朱伊沉默了好一陣才道:“謝映,你先前說的話沒有騙我?”
謝映捏著朱伊的肩將她推離懷抱,讓她能跟自己面對面:“公主,你現(xiàn)在最該學(xué)會(huì)的是信任我。我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已經(jīng)勝似夫妻。”他暗嘆口氣,朱伊愿與他親密,卻不夠相信他,他都不知到底該說她精,還是說她傻。
然而,這正是情愛予人的患得患失。
謝映的權(quán)勢令他能翻云覆雨,掌控許多人的命運(yùn),足夠強(qiáng)大又是男子,因此始終自信。而朱伊是女子,自小困在宮里,身不由己,自然有所保留。
“伊伊,我留在京城是為了你,不要質(zhì)疑我對你的喜愛,好么?”
謝映看著朱伊,若非因?yàn)檠矍斑@個(gè)姑娘,他不會(huì)如現(xiàn)下這般受制于皇帝。他甚至敢做出搶走朱伊的行為,回到魏州,皇帝又能奈他如何?但是他知道朱伊放不下朱修黎,甚至是彤貴妃,會(huì)擔(dān)憂皇帝遷怒她在意的人。因此他愿意留在京城,陪在她身邊,伺機(jī)而動(dòng)。朱伊根本就不知道,他為她到底擔(dān)了多大的風(fēng)險(xiǎn),來自皇帝的、魏寧王和謝邵的算計(jì)和爭斗,甚至是恨毒了他的瓦刺的暗箭。而他從不與朱伊提這些,不過是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背包袱。
朱伊便也看向謝映,問出她最想知道的事:“謝映,你實(shí)話告訴我,父皇和母妃是不是根本沒打算把我嫁給你?”前日她已問過彤貴妃,彤貴妃的含糊其辭,令她有些猜到了。何況對方過去從未與她說過,她的親事還有那樣的一卦。
謝映慢慢道:“是。”
“果然如此。母妃叫我來引誘你,卻要將我嫁給別人,他們是不是想讓你為了我與他人起紛爭?”朱伊問得委婉。
謝映略思索,終于道:“嗯。”
謝映的遲疑,讓朱伊懂了他的苦心。一個(gè)女子,被當(dāng)成精美的器物般被送人,是一件悲哀的事。尤其是冠著公主的高貴身份,卻被逼著做以色侍人的事,更是悲哀。他憐惜她,寧愿她從始至終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像個(gè)真正的公主似的等待出降為王妃,才一直不說透。
謝映拉起朱伊的手,道:“伊伊,我從前就跟你說過,你不用操心你的親事。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相信我。”
朱伊突然淺淺笑了,道:“謝映,你教我練劍那次,不是說想與我……”
謝映看著朱伊,經(jīng)過與顏玉兒有過婚約一事,他今晚本沒有再碰她的打算。
朱伊反手握著謝映的手,柔嫩的指尖輕摩著那只手掌虎口處的薄繭,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知道,沒有謝映,也會(huì)有別人。也許是雍南王,也許是靖海王,也許是別的藩王或者重臣。
她已被皇后下過一次藥,或許皇帝也會(huì)對她下藥。她原不想相信她喊了十多年父皇的人會(huì)絕情如斯,但經(jīng)歷了皇后和太子所為,她已不再對所謂的親情抱過多向往。更不認(rèn)為,憑她自己,反抗得了天子皇權(quán)的安排。
朱伊伸出另一只手輕撫謝映鬢角,她現(xiàn)在只慶幸,恰好她愛的人是謝映。
見謝映站著不動(dòng),朱伊伸手捧住男子的面龐,微微踮起腳,她伸出了一截粉嫩的小舌,去舔了舔謝映微涼的唇瓣。離開后問道:“謝映,你猜我今晚喝的是什么酒?”
謝映的身體微僵,朱伊在燭光下的臉,帶著入骨的嬌媚,又純真如花間清露,能蠱惑每個(gè)見到她的男人。
朱伊的手又輕觸謝映攢動(dòng)的喉結(jié),似乎很喜歡他那個(gè)男性才有的象徽,她摸兩下,抬頭看他,便被他一把摁進(jìn)懷里。謝映低下頭,變被動(dòng)為主動(dòng),追著香甜的小舌品嘗逗弄,仿佛要吮走她口中所有的香澤,讓朱伊知道了什么叫做引火燒身,她的雙唇被蹂.躪得紅艷微腫,謝映方放開她,低啞道:“公主今晚喝的是桃花酒。”
朱伊的目光已變得朦朧,身體更是需要謝映扶著才不會(huì)滑落,先前那妖精般勾人的聲勢消失無存,又是一副蠢蠢的樣子,只能任由人胡作非為。謝映笑了笑:“公主,還要臣繼續(xù)么?”
朱伊站了一會(huì)兒,望著謝映點(diǎn)點(diǎn)頭。
她被放在榻上時(shí),意識(shí)輕飄飄的,四肢卻有些不聽使喚,恐怕是桃花酒的后勁上來了。
謝映站在床邊,一邊欣賞朱伊無所適從轉(zhuǎn)過臉看他的模樣,一邊不慌不忙地解著自己腰間的玉帶。這樣的場景不知為何叫朱伊雙頰滾燙,她看著謝映的動(dòng)作,道:“謝映,你能不脫衣裳么?”
謝映將玉帶擱在桌上,覺得有些好笑地坐到床邊,故意逗她:“那臣能脫褲子么?還是,公主的意思是,臣只脫褲子?”
朱伊被他問得面紅耳赤,想了想,居然點(diǎn)點(diǎn)頭。
謝映笑得更無奈,微微提起自己胸前的衣裳,道:“但公主的皮膚太嫩了,這上面的刺繡會(huì)令公主受罪。”
“你可以穿著中衣。”
“……”謝映輕撫朱伊的眼睫,朱伊忙閉上了眼,聽他問:“公主不是說喜歡臣?”
朱伊惱羞成怒道:“你不要再自稱臣了好不好?”
“好。”謝映聽話地改口:“伊伊不準(zhǔn)我脫衣裳,是覺得我的身體太難看?”
朱伊搖頭,他就打過一回赤膊,她也只模糊地晃過一眼,誰知道好看難看。她不過是想著,謝映穿著外袍,她看不到他,摸不到他,這樣她害羞的程度能輕點(diǎn)。
謝映笑道:“公主不愿看我,就一直閉著眼,不看就是了。”
但朱伊又不想閉眼,閉眼會(huì)讓她其他的感覺愈加靈敏,便道:“謝映,要不你把燈熄了,留一支最細(xì)的燭罷。”
謝映這回反對了:“燈都熄了,我怎么看公主?雖然公主不想看我,但我想看公主。”又故意湊到她耳邊道:“公主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朱伊被他的話弄愈加害臊和緊張。他不愿熄燈,朱伊果真一直緊緊閉著眼。
寶藍(lán)色的衣裙,月白的中衣,還有粉色的小衣,少女的身體猶如那攏在重重綃紗里的明珠,綃紗一層一層揭去,漸漸綻出叫人沉醉神迷的珠光。
此時(shí)已是深秋,夜里的涼意深重,不知是因謝映的注視,還是陡然襲來的涼寒沾染肌膚,令雪中的梅蕊俏立起來。
朱伊抖得厲害,當(dāng)她感受到男人堅(jiān)實(shí)的胸膛,還有滾燙而光潔的肌膚,更是深深淺淺地不住喘息。謝映還是把衣裳脫了,朱伊的心跳得亂如驟雨。
很快地,梅蕊被濕濡的暖意包含,那酥麻一直往下……
朱伊不堪重負(fù)地哭泣起來,雙腿不住地顫,連白玉般的腳趾頭也蜷起來,手更是緊緊抓著被褥。她突然道:“謝映,你以后都不能再喜歡別人。”
謝映吻掉她臉頰的晶瑩:“我本來就不喜歡別人。伊伊怎么又哭了?”
“謝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朱伊抬手環(huán)住謝映的頸脖,緊緊抱著他。
謝映微怔,聽朱伊仿佛無意識(shí)般的自顧道:“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如果他們要把我送人,那我寧可……”
謝映抱住朱伊,用臉蹭了蹭她滑膩的肩,道:“別說了,伊伊,我知道了。我們今天不繼續(xù)了,好不好?”他知道她心里想著皇帝與彤貴妃,還難受著。
謝映將朱伊的衣裳重新穿好,抱了她許久,輕輕拍著朱伊的背,等她慢慢睡著了,才將她重新放在榻上。
沈星流在外邊敲門,謝映出去后,聽對方道:“世子,靖海王府的人在東寧客棧候著您,可要過去?”
謝映想著朱伊的反應(yīng),知道有些事必須加快了。便道:“去。讓溫顏看好公主。”
東寧客棧與公主府隔了兩條街,不算近,但以謝映的速度卻用不著多久。謝映上了客棧二樓,整個(gè)二樓一個(gè)人也無,幽靜得有些駭人,只有幾只彤紅的燈籠在秋風(fēng)里打晃。
引路的人將謝映帶進(jìn)一間屋內(nèi),他一走進(jìn)去,便是狂烈的長鞭抽來,還帶著女子特有的香氣,謝映在不算明亮的屋內(nèi)與對方過了數(shù)招,在女人里,此人的功夫算得上極高,與溫顏旗鼓相當(dāng)。但是,即便是她偷襲,也不是謝映的對手。
“啊——”女子發(fā)出叫人垂憐的凄呼。
謝映推開對方。屋里的燭火都亮起來,幾名男子圍著一名嬌美的少女道:“縣主,沒事吧?”
“世子才從溫柔鄉(xiāng)出來,倒是一點(diǎn)也沒被迷了心智,還是如常的警醒啊。”那少女拂開關(guān)切她的部下,看著謝映,目光深深,哪有平時(shí)的活潑憨態(tài)。
謝映看著對方,露出微諷的笑意:“原來是縣主。郡主才入京,王爺就放心地將顏家京中勢力泰半交于你手,看來在靖州便是掌著事的。縣主裝傻扮癡,倒是很有唬人的能耐。”
顏玉兒望著獨(dú)自就敢前來的謝映,這男人明明對她的出現(xiàn)是詫異的,面上卻分毫不顯,心計(jì)之深,可見一斑。但他這副狂妄得誰也看不上,偏又冷靜自持的樣子,她真是喜歡啊。
顏玉兒便笑道:“那是因?yàn)槭雷訌奈凑J(rèn)真看過我。除了朱伊,世子正眼看過女人么?如果你拿看朱伊十分之一的專注來看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每天都被帝尊帥醒、一只松鼠、曜野、三生三世、qiyss、色白花青的錦鯉、晶、linlan、花元宵、jo趴趴走、詞親的雷,還有投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