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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昏沉沉躺在草地上,渾然不知有個男人正站在近處看她。
女孩艾藍色的霧縠裙擺被風拂起,仿若半開的花,不堪折的細腰往上起伏出曼妙弧度,十五歲的身條,出落得水一樣嬌柔。
朱伊是被搖醒的,她看到探身在她上方的太子,瀲滟的雙眸先是迷離半掩,而后因吃驚瞪得跟貓眼一樣圓。她彈坐起來:“皇兄!”
朱伊立即低下頭,見衣裙齊整,身上也沒異樣感覺,放下心來。
不怪朱伊如此戒備。她并非天家血脈,而是勇烈將軍裴卿讓的遺孤,從小被抱入宮中,由她的親姨母彤貴妃撫養(yǎng)。皇四子朱修策曾在醉后對她伸出過豬爪子,雖然后面被她暗算了回去,終究存了陰影。
不過,誰都知道皇四子貪色,太子的名聲可是極佳。
太子假裝沒看到她的動作,朱伊倒是先問:“皇兄為何在此?”
太子道:“我都是走這條小道去鶴啄亭,今天約了人在那邊見面,見你在這就過來看看。”又皺眉問:“禧貞怎會一個人在外頭,你的宮女呢?”
朱伊抿了抿唇,她哪知道她的宮女在哪兒。今日朱黛破天荒邀約她去光陰榭賞荷,她留了個心,忍著連口水也沒喝,誰知還是著了道。
但朱黛與太子皆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的兩兄妹,朱伊不會傻到跟太子提朱黛。
她起身時太子也跟著站起,就見朱伊拍著身上的草節(jié)道:“我一個人出來散散步,先前可能中了暑熱,沒什么大礙。就不耽誤皇兄會客了,禧貞告辭。”語調(diào)客氣疏離。
太子哪能察覺不出朱伊對他的猜疑,沒再說什么,放她走了。
朱伊從卵石小徑走上鋪陳青石方磚的甬道,腳步飛快地轉(zhuǎn)向她住的悅望閣,沒注意到另一邊遠遠來了幾個人。
而她的身影,倒是清楚落進來人目中。
為的男子身形修長偉岸,身著牙色地暗紋淺紫寶相花紋緙絲袍,墨挽以白玉簪,一雙眼望著朱伊消失的方向,面上無甚表情。正是太子相邀鶴啄亭納涼的人——魏寧王世子謝映。
太子這時也從朱伊現(xiàn)身的岔路走出來。
太子朱修旭氣質(zhì)儒雅,穿著赭紅蟒袍,諸君之位早已養(yǎng)出他通身的尊貴,真龍之象快要不輸老皇帝。
而謝映站在太子身旁,便令朱修旭的光彩也黯淡了。老天爺不知有多偏愛這人,才將他生得如此耀眼。叫人看第一眼就覺自慚形穢,偏偏又舍不得不看。從謝映今午一踏入勝河行宮,小宮女們含羞帶怯的偷瞄就沒停止過。
太子看看謝映,又看他身邊嬌小玲瓏的朱黛:“阿黛,你把你表哥領(lǐng)哪兒轉(zhuǎn)去了,這樣久才過來。”
皇后是謝家女,與魏寧王是同胞姐弟,謝映與太子兩兄妹是正經(jīng)的表親。
“我可沒帶表哥轉(zhuǎn),是母后同表哥話說得太久。”朱黛才十二歲,俏生生的臉還未褪去嬰兒肥,一笑兩個小梨渦,嬌美可愛得緊。
她又好奇道:“哥,你和禧貞在林子后頭做什么?哎呀,你身上怎沾了這樣多草屑。”朱黛繞著太子轉(zhuǎn)一圈,抬手給他拍著背心:“背后也有。哥哥是到地上滾過嗎?嘻嘻,多大的人了?”
朱黛一派天真,但除了她,跟著她與謝映前來的心腹侍從都是成年男女,先前出來的可是禧貞公主,都跟太子鉆進林子滾過了,那代表什么意思,不是傻子都懂。
以太子的穩(wěn)重,可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想一想禧貞公主那張光艷絕倫的臉,又覺得不是那么不可思議。
太子沒有答話,只拍了拍腿上的草屑,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就岔開話道:“走吧,阿映,咱們兩兄弟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太子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謝映的反應,朱伊暗里追求過謝映,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太子是知道的。
謝映早拒絕了朱伊,太子卻總擔心謝映回心轉(zhuǎn)意,但經(jīng)過今天,想來是不會了。謝映最討厭輕佻不自愛,又癡纏他的女子。朱伊如今占齊了。
謝映瞇了瞇眼,嘴角的笑意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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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回到悅望閣有一陣,跟她去赴朱黛邀約的兩個大宮女才匆匆趕回。
綿風問:“公主,你沒事吧?奴婢先前突然昏迷,醒來時在光陰榭外頭的花園里。”她醒后不見朱伊,知道出了事,立時先回來查看情況。
耿綠也是一臉擔憂地點頭。
朱伊道:“我沒事,今日之事都不要再提。以后咱們?nèi)齻€都要更小心才行。”
綿風也知這宮里不該問的就別問的,看到朱伊鎮(zhèn)定的樣子,猜到是有驚無險,便不再追問。
朱伊知道,太子出現(xiàn)在那里定然沒他說的那樣簡單,且朱黛弄暈了她,一定是想搞鬼,但是……她實在猜不出朱黛和太子這番動作的意圖。或許之后會有事情抖出來?朱伊用力捏了捏手,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朱伊沐浴換了身衣裳,彤貴妃那邊就派人過來傳話,說是為了給魏寧王世子接風,今晚頤正殿賜宴,命諸位皇子與公主參加。
謝映因宣戊原大捷回京受賞,至勝河行宮見駕。朱伊知道皇帝肯定會專程設宴,只是沒想到是家宴。
但也想得通,謝映本就是謝皇后的親侄子,皇帝歷來對他表現(xiàn)出十二分的愛重,從前謝映在京時,皇帝就召他進宮與皇子同列開元堂聽課,同在校場騎馬彎弓。甚至曾有流言說謝映是皇帝與魏寧王妃的私生子,足見皇帝的喜愛之意有多濃烈。
說到謝映……她倒是有一年多沒見著他了。
一晃就至晚宴。
皇帝體型偏胖,格外怕熱。頤正殿里架著兩列晶盆,盆中積雪如小山,太監(jiān)們搖著鎏金扇葉風車的轉(zhuǎn)柄,滿殿的涼風送爽。
除了皇后,妃嬪中只有貴、淑二妃列席,正殿中后妃,皇子,伴駕的宗室一人一案,公主們說是也參加,實際只在西側(cè)設了食案,中間還搬來一座珠簾屏風,權(quán)當個意思。
朱伊的目光與朱黛相接片刻,兩人都若無其事移開。大家都深諳深宮里的相處之道,底下陰私再多,在這種場合面上仍收放自如。
除了朱伊和朱黛,一旁還坐著兩位公主,朱伊的冤家朱綽,朱黛的跟班朱菁。
朱綽原是站著,這時俯身與朱伊咬耳朵:“哎,老三,你的世子來了!”
朱黛自然也看到了,立馬離桌去了殿中央。
朱綽是個百無禁忌的。朱伊有些不自在,謝映早就是她翻過篇的老黃歷了,她于是低聲道:“你別胡說,大姐已經(jīng)出降,我的親事很快也該定了。”
“那不正好?謝映又沒娶。”朱綽又兩眼放光地看向外頭。
朱綽也垂涎過謝映,那樣的男人,不調(diào)戲調(diào)戲都妄為公主,只是,對方手中握著叫皇帝也要忌憚的兵權(quán),氣勢又太迫人,叫她只能望而卻步。沒想到,向來老實的朱伊居然一聲不吭、色膽包天的就撩撥起謝映了。
“都跟你說了人家瞧不上我。”朱伊剝了顆冰荔枝放進嘴里:“阿綽有意,可以一試。”
朱綽就是葉公好龍,瞥她一眼:“你逗我呢?他若是連你也瞧不上,我豈非自討沒趣?看一看,過過眼癮就成。”
朱黛回來了,朱伊與朱綽對視一眼,默契結(jié)束話題。
不一會兒帝后也雙雙駕到,自是說了一番漂亮的場面話。外頭觥籌交錯,又上了歌舞表演,朱伊隔著珠簾欣賞歌舞時,認真控制著自己的目光別飄到謝映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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