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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沙底疑云古城現(xiàn)

    江人儀曾經(jīng)也是一個心懷大志向的人,若不是魔教中出了趙青梅這個妖孽人物,他便是如今天外天的教主。
    三十多歲的半步宗師,四十左右便可到達一氣宗師,其在江湖當(dāng)中的資質(zhì)已經(jīng)算是少有,幾乎就是林逸揚的翻版。
    再加上其父親乃是魔教上任教主江尚這個大魔頭,其在魔教自然威望十足,推崇備至。
    而在魔教當(dāng)中能夠令他感覺到一絲恐懼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自己的父親江尚。
    從小到大,他對于江尚都是有著莫名的一絲畏懼,尤其是看到那一雙眼神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自己父親下一刻便會掐死自己似得。
    這種感覺伴隨著他長大。
    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正是唯一一個讓他內(nèi)心產(chǎn)生畏懼的江尚。
    “爹.....你怎么來了?”
    江人儀看到來人,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眼前的江尚帶著笑意,慈眉善目的模樣讓人很難想象,他就是曾經(jīng)讓天下間無數(shù)高手聞風(fēng)喪膽的大魔頭。
    即使天下間涌現(xiàn)過無數(shù)魔道高手,但讓人記憶猶新,印象深刻的卻是寥寥無幾,而江尚性情之古怪卻是近幾百年來最讓人難以忘懷的。
    “生活過得倒是十分安逸,你看著都圓潤了不少。”江尚笑瞇瞇的道。
    江人儀干笑了兩聲,隨后嘆道:“孩兒沒有本事,不是趙青梅的對手,丟了教主之位........”
    原本他內(nèi)心還有一絲想法,等到江尚歸來,或許還能有翻盤的機會,但隨后發(fā)生一系列的事情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君青林身死,魔教種種危機,就算現(xiàn)在讓他去做這天外天之主,他又能否扛動魔教的大旗呢?
    有些事情想通了,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此刻的江人儀倒是對教主之位沒有了先前的執(zhí)著。
    江尚看著江人儀,道:“有小青梅在,你肯定是當(dāng)不上教主,而我也從來沒有打算將教主之位傳授與你。”
    江人儀成為教主,是袁峰推動之下上位的,而并不是江尚推上位。
    江人儀心中松了口氣,隨即連忙道:“爹,我如今在臨安城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還娶了妻,六娘人很好,我現(xiàn)在帶你去見見她。”
    不管怎么說,江尚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自然想要帶江尚去見見自己的妻子。
    江尚淡淡的道:“我見過了。”
    江人儀聽聞?wù)苏耙娺^了?”
    江尚道:“但是,我覺得這個她并不適合你。”
    江人儀眉頭微皺,小聲道:“其實她人很好的。”
    江尚輕飄飄的道:“這都是旁人營造出來的錯覺罷了,人與人之間相交,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江人儀還想要說話,但隨即想到了什么,“爹........”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這后顧之憂。”
    江尚神色無比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轟!
    江人儀聽到這話的瞬間,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江尚拍了拍江人儀的肩膀,“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這話像是在對江人儀所說,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江人儀猛地回過神來,發(fā)了瘋向著宅院沖了過去。
    宅院內(nèi)一片安靜,那個溫婉,賢惠的女子此時已經(jīng)倒在血泊當(dāng)中,沒有了任何氣息。
    江人儀看著面前一幕,大腦都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江尚走到了江人儀身后,平靜道:“她走的很安詳。”
    江人儀呢喃道:“為什么.......”
    江尚沒有回答江人儀的話。
    “為什么!?”
    江人儀轉(zhuǎn)頭看向了江尚,眼中似乎有著火光在涌動。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江尚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
    難道自己的父親就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江尚淡淡的道:“一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江人儀只覺得咽喉當(dāng)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堵住了一般,拼命的想要涌出,但卻又艱難的咽了回去。
    出手的是江尚,是他的父親江尚,那個曾經(jīng)名滿天下的大魔頭,是他最害怕的人。
    江人儀看著面前的人,頓時所有的氣力都消失了,內(nèi)心所有抵抗情緒都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他心中憤怒的火焰終究還是熄滅了下去,甚至演變成了恐慌和不安。
    江尚看了一眼天色,道:“現(xiàn)在就走,趙國對于我等來說總歸是不安全的。”
    說著,江尚向著遠處走去。
    他還有繼續(xù)踏上尋找不死血的征程,他冥冥之中他感覺只要再尋到那一絲不死血便可以讓他的修為突破五氣宗師之境。
    而到時候以他的修為,再加上不死血的威勢,天下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當(dāng)真正天下之巔,什么燕國,后金,又如何能夠阻擋的了他?
    然后周而復(fù)始,找到更多的不死血,直至成為真正的不死之身。
    江人儀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宅院,嘴唇張了張道:“我想把她葬了。”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乞求。
    江尚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道:“隨便你吧。”
    .........
    傍晚,臨安城上的酒樓。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窗旁,約莫四十出頭,相貌說不上俊朗只能說稍顯平凡,但他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幾分儒雅隨和,此刻一雙眼睛正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
    這時,一個黑衣女子走上樓恭敬的道:“余大人,鷓鴣死了,尸體是被強大的真氣直接貫穿心脈而死。”
    余思培,黑冰臺暗衛(wèi)高手之一。
    暗衛(wèi)這個黑冰臺特殊的組織,相較于世人熟知的八大天煞,而暗衛(wèi)則知道的相對極少,因為這個組織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蟄伏于黑暗當(dāng)中,直接受命于齊宣道。
    “真氣!?江人儀修為并未到達宗師。”
    余思培凝眉道:“難道是江尚出手了?”
    江尚,這個不止在燕國大名鼎鼎的人物,在趙國同樣是如雷貫耳,畢竟當(dāng)初魔教敢越雷池進入趙國擴充勢力,雖然被強硬的黑冰臺重創(chuàng)敗走,但足以見得江尚膽魄。
    根據(jù)暗衛(wèi)的情報,江尚似乎在趙國現(xiàn)身了,但是因為他的實力和修為極高,想要徹底掌握行蹤也是極難。
    黑衣女子繼續(xù)道:“江人儀已經(jīng)失蹤了,鷓鴣是他親手埋的。”
    “看來八成就是了。”
    余思培手指輕輕叩響在桌子上,“江尚這老東西,喜怒無常做事狠辣,鷓鴣應(yīng)該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異樣,可惜他行蹤詭譎不定,原本還想利用一番這江人儀........”
    江人儀怎么說也是江尚的獨子,關(guān)鍵的時刻還有大用,沒想到現(xiàn)在這條線就這樣斷了,屬實有些可惜。
    余思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黑衣女子抱了抱拳,俯身向著樓下退去了。
    “真是可惜了。”
    余思培從袖口拿出了一張白色信紙,那白色的信紙仿佛已經(jīng)看了數(shù)十遍,其中已經(jīng)有了褶皺的印痕。
    “不死血,當(dāng)真有如此神奇?”
    這白色信紙乃是齊宣道傳給他的密令,其中有著介紹不死血的情報。
    不死血,不僅可以讓吞服之人實力大增,而且還能有真元的效果,洗練五臟六腑,到達增加壽元的地步。
    除了介紹不死血之外,還有一處關(guān)于不死血所在的情報。
    必要的時候,要將這不死血的情報匯報給江尚。
    余思培看到這,即使是他內(nèi)心都是不由得突突亂跳起來。
    以他的資質(zhì)是絕對沒有可能到達大宗師之境,所以一生也不過是普通人的壽命罷了,對于這不死血自然也是十分向往。
    只是他不理解,為何要將這不死血情報給江尚。
    難道齊臺主對這不死血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
    云林城再向西,便是一望無垠的沙漠。
    狂風(fēng)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
    在一望無邊的大漠之中,凄涼孤寂、漫天風(fēng)沙終年彌漫在這??荒涼孤寂的被世??所遺忘的土地之上,天地間盡是黃沙。
    大漠之中似乎只有那幾棵枯樹能為這片土地增添一些微不足道的生機,偶爾寂靜的天宇中回蕩起北歸大雁的嘹亮叫聲。
    荒涼且破敗,孤寂且遼闊。
    凈土凈土,指沒有塵世庸俗氣的清凈世界。
    此地黃沙漫漫,仿佛真的被人所以往了一般。
    而佛門號稱的三千佛國便就建立在這‘窮山惡水’當(dāng)中。
    安景站在遼闊的風(fēng)沙當(dāng)中,入目之處是一片的黃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看到了一個小鎮(zhèn)。
    走進小鎮(zhèn),到處都是黃土壘砌而成房屋,酒肆的大旗迎風(fēng)招展,獵獵作響。
    門口都是沿途駱駝托著貨物的商隊,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身穿僧袍的和尚,此時眾人圍成一圈,似乎正在議論著什么。
    以往安景游歷于大燕江湖,江湖中人說的都是燕國的官話,就算是土話也多少有些接近,可以猜測一二,但此刻眾人吐露而出的語言他是絲毫聽不懂。
    安景湊了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圍了過去,只見前方黃土之下是三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其中一位身穿佛門僧袍,還有兩位奇裝異服像是江湖中人,這三具尸體無一例外皆是被一擊斃命,眼中還帶著一絲驚恐不安,說明出手的人速度很快。
    幾個和尚正上前打量著尸體,一個個神情都是十分嚴肅認真,似乎想要尋找蛛絲馬跡。
    周圍人也是對著尸體指指點點,神色也是帶著幾分畏懼。
    “刀氣?”
    安景看著尸體暗道一聲。
    在這三具尸體之上還有刀氣的殘留,顯然也是一位刀道高手。
    當(dāng)今天下有四大刀客,一位刀神。
    四大刀客分別是唐太元,木元大法王,傲霜刀閭丘檢以及天蓬老祖,其中四人中有兩人都是安景的手下敗將。
    而這一位刀神不是旁人,正是黑冰臺之主齊宣道。
    不過他已經(jīng)極少在天下眾人面前出手了,留下的只是一片傳說和神話。
    在這五人之下,還有不少頂尖實力的刀客,其中也有幾位宗師級別的高手,混跡于天下江湖當(dāng)中。
    不過對于這等事情,安景倒是沒有興趣。
    此刻他犯了難,原本想要通過這幾位僧人詢問靈臺寺所在方向,但是因為語言不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上前詢問。
    “嗯!?”
    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著一支商隊,身上穿著的都是燕國的服飾,為首的是一個跨著長刀,身材頗為魁梧的中年男子。
    安景發(fā)現(xiàn)這中年男子的虎口和手指之上都長著繭,想來應(yīng)該是常年練武之人。
    而在他身邊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頭上戴著暖帽,看著不遠處的尸體,臉上神情有些緊張。
    安景心中一動,緩步走上前抱拳道:“這位兄臺可是燕國人士?”
    中年男子聽到聲音,看了過來,面前是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雙眸明亮有神,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之感。
    中年男子點點頭,警惕的看著安景,“正是。”
    安景輕笑道:“在下韓文新,江南道渝州城人士,初到佛門凈土,想要前往靈臺寺,因為言語不通迷失了方向,想要尋求閣下指點一二。”
    “原來如此。”
    中年男子聽后也是笑了起來,“在下鄧九海,京海道臨海城人士,看來小兄弟是第一次來到了佛門凈土。”
    鄧九海知道安景身份之后,顯得十分熱情。
    原來鄧九海世代經(jīng)商,他從十二歲的時候便跟著父親出來跑商,天南海北都去過,后金,趙國,南蠻,佛門凈土,甚至去過貴霜邊境地帶。
    而這次跑商,他帶著自己的大女兒鄧如錦便打算穿過佛門凈土前往貴霜,用絲綢,煙草換取一些黃金,玉石等珍貴物品。
    雖然看著賺的盆滿缽滿,但是沿途之上卻是危機重重,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由于經(jīng)常跑商的原因,鄧九海十分的熱情和健談。
    安景不由得問道:“鄧兄,這街上是怎么回事?”
    鄧九海眉頭緊皺了起來,“據(jù)說凈土出現(xiàn)了一位刀客,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這段時間一直在不斷挑戰(zhàn)凈土當(dāng)中的高手,此時整個凈土都是人心惶惶。”
    “有人說是貴霜那邊來的,也有人說是燕國那邊來的,不過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佛門高手已經(jīng)開始搜捕這刀客了,沒想到今天這雙旗鎮(zhèn)又死了幾人。”
    旁邊鄧如錦聽到這,臉色更加嚴肅凝重了,雙眼時不時的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貨物。
    安景十分奇怪的看了鄧如錦一眼,總感覺她是緊張過了頭。
    畢竟那刀客只是挑戰(zhàn)高手,似乎對于商隊并不感興趣。
    或許是第一次跑商的原因。
    對于這等事情,在大燕江湖時常都會發(fā)生,總是有新晉的高手挑戰(zhàn)成名已久的高手,想要揚名立萬。
    江湖當(dāng)中,成名最快的方式就是殺人。
    安景對于那刀客倒是不大感興趣,繼續(xù)問道:“鄧兄,不知道靈臺寺那個方向?”
    “出了西門,一直向著西邊去三百里就能看到佛門圣地之一靈臺寺。”
    鄧九海指著西邊,隨后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在佛門凈土,燕國的銅錢沒有絲毫作用,銀子也有許多人不要,而金子卻是十分珍貴。”
    安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鄧兄提醒。”
    兩人又是閑聊了幾句,安景便告辭離去了。
    看著那背影,鄧九海不由得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道:“天下很快就會大亂了,想要在這世道活下去都是千難萬難。”
    他是一個商賈,游走在天下的商賈,對于天下局勢比許多人都要敏銳的多。
    鄧如錦好奇的問道:“爹,你說那人來凈土做什么?看樣子像是一位練家子。”
    雖然安景長相十分清秀,但是背后卻背著數(shù)把錦緞包裹的兵刃,讓人不由得側(cè)目而視。
    鄧九海摸了摸腰間長刀,道:“管是他殺人放火,還是燒殺搶掠,反正都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只要把貨物送到指定的地點即可。”
    鄧如錦縮了縮脖子,隨后點頭道:“我知道了。”
    ........
    安景從小鎮(zhèn)西邊出來后,便一路向著西邊而去。
    入眼之處,黃沙漫漫,一望無垠,仿佛看不到盡頭。
    此地人煙相較于燕國之地,十分稀疏,約莫走個百里才能看到一處人煙。
    安景奔行的速度極快,就像是一道流光一般穿行在風(fēng)沙當(dāng)中,這時地書當(dāng)中傳來了久違的光華,而且還是紫色光華。
    “提示三:宿主附近有紫色機緣。”
    安景心中一震,要知道地書能夠出現(xiàn)紫色的光華幾乎是微乎其微。
    紫色光華對應(yīng)的乃是《九幽煉獄魔典》,《玉皇經(jīng)》《大日如來禪經(jīng)》這樣超越天武級別的武學(xué)心法。
    這等機緣,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想到這,安景沒有任何猶豫,按照地書指示向著遠處飛縱而去。
    約莫又是行了五六里的路,此地風(fēng)沙匯聚,周圍更是形成了一道道小型龍卷風(fēng)暴一般。
    地書中紫色的光華越來越盛。
    “嗯!?”
    陡然間,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黑影一閃而過,快的出奇,僅僅是一個眨眼之間出現(xiàn)便消失了。
    “高手!?”
    安景也是察覺到了那影子,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隙。
    能夠給他這般感覺,最少修為都是四氣宗師,甚至是五氣宗師。
    而這佛門凈土四氣宗師以上只有兩位,一位是佛門天一菩薩,另一位則是神秘莫測的嘻哈佛。
    難道是那嘻哈佛!?
    “不對,嘻哈佛乃是佛門高手,方才那人影彌散之際,身形并不像是佛門高手,莫非是那貴霜的那個刀客?”
    安景思忖了片刻,繼續(xù)向著前方走去。
    佛門凈土此前與燕國少有聯(lián)系,再加上此前佛門一直也都是燕國禁忌門派,所以在燕國佛門也是十分神秘,更不用說凈土之地了。
    貴霜竟然有四氣修為以上的刀客!?
    數(shù)十步之后,周圍狂風(fēng)越來越劇烈,形成了一道道沙塵暴。
    隨后這些沙塵暴匯聚的越來越多,陡然形成了一道黃色的巨龍,騰空而起。
    沙沙沙.........
    而這如黃色巨龍的沙塵暴,給安景也是一種莫大的壓力,不由得運轉(zhuǎn)真氣起來,阻擋著前方勁氣。
    風(fēng)沙越來越大,這一片世界變成了風(fēng)沙的世界。
    那風(fēng)沙因為急速轉(zhuǎn)動,竟然形成了比劍光還要鋒利的氣勁,若是宗師不到的高手被這勁氣吹到,沒有真氣阻攔,立馬便將血肉吹散,變成了白骨,足以見得這風(fēng)沙強勁。
    而安景不僅真氣阻擋在前,而且運轉(zhuǎn)起了梵心見我。
    “嘩!”
    這時,地書上的紫色光華再次浮現(xiàn)。
    “難道那紫色機緣是在沙子之底?”安景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腳下。
    突然,那黑影再次浮現(xiàn)而出。
    安景衣衫被狂風(fēng)勁吹,獵獵作響,向著前方看去。
    那人滿臉橫肉,挺著大肚,相貌看著頗為怪異,其周身一層淡淡的金光阻擋著那狂暴的勁風(fēng)。
    佛門護體金光!?
    安景看到這,心中一震。
    傳聞嘻哈佛便是大肚垂耳的樣貌,眼前這位莫非真是佛門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
    不過他身在此地,莫非是為了那紫色機緣?
    這紫色機緣又是什么?
    兩人站在風(fēng)沙當(dāng)中,衣袍都是隨著狂風(fēng)勁吹,目光在空氣當(dāng)中開始交匯。
    安景直接問道:“大師可就是嘻哈佛?”
    嘻哈佛道:“施主,貧僧贈你一句良言,速速離開此地。”
    他的神情不喜不悲,甚至帶著幾分威嚴和肅穆。
    安景眉頭一挑,道:“若是我不離開呢?”
    對面的嘻哈佛便雙手合十,道:“既然你如此執(zhí)著,那貧僧便只好捏碎你的脖子了。”
    一道道雄渾,中氣十足的佛音。
    這佛音似乎醞釀著大慈悲,大普度。
    根本不再和安景多說一句廢話,嘻哈佛直接出手了。
    陡然,天地間掀起更為猛烈的狂風(fēng)。。
    轟!
    一道佛咒猛地沖向了安景,好像要把他鎮(zhèn)壓了一般。
    安景連忙運轉(zhuǎn)真氣,一指向著前方點去,狂暴的勁氣爆發(fā),帶著劈山斷岳的力量,迎上了沖來的佛咒,那沖來的佛咒直接被一指點碎。
    梵音響徹天地,震動心神。
    一道佛咒剛碎,又是一道佛咒沖了過來。
    那佛咒蘊含著純粹的佛道力量,緊密窒息的感覺瞬間壓向了安景。
    安景拔出了身后的鎮(zhèn)邪劍向著前方劈去。
    轟隆!轟隆!
    無數(shù)道佛咒在鎮(zhèn)邪劍之下,變成了真氣消散在天地當(dāng)中。
    安景再次一劍劈出,前方佛咒盡數(shù)炸裂,其雙眼也是掃向了嘻哈佛。
    此時那嘻哈佛已經(jīng)緊閉雙眼,平靜的站在風(fēng)沙當(dāng)中,內(nèi)心就像是古井一般。
    佛門圣物,斷然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尤其是這圣物,還和當(dāng)今天下的地脈息息相關(guān),若是被有心人奪取了,那必然給這世上帶來更大的災(zāi)禍。
    眼前這人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就算不是貴霜的高手,肯定也是別有用心之人。
    一瞬間,嘻哈佛心思急轉(zhuǎn),已然將安景貼上了‘別有用心’的標(biāo)簽。
    看到嘻哈佛如此,安景眼中也是浮現(xiàn)一道寒芒,手中鎮(zhèn)邪劍一揚,天地都是瘋狂顫抖了起來。
    嘩啦啦!嘩啦啦!
    無數(shù)真氣從遠處席卷而來,就像是潮水一般,覆蓋天地。
    安景腳掌一跺,身軀如離弦的箭沖到了真氣浪潮之上,一劍向著嘻哈佛斬了過去。
    轟!轟!轟!
    天地真氣都是爆沸了一般,恐怖驚駭?shù)膭饫顺毕蛑庆o靜盤坐在風(fēng)沙當(dāng)中的嘻哈佛沖去了。
    “阿彌陀佛!”
    嘻哈佛你輕輕念了一聲,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身軀當(dāng)中涌出,隨后在他的坐下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的蓮花。
    那金色的蓮花泛著琉璃色的光芒,晶瑩剔透,且?guī)е鵁o上神韻之光。
    就在那劍氣的浪潮沖向了那金色蓮花的一刻,金色蓮花的花瓣突然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金色的保護罩,將嘻哈佛保護了起來。
    咚!咚!咚!
    劍氣浪潮狠狠的沖擊在了那金蓮形成的保護罩上,頓時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聲響。
    隨后一道道真氣跌浪向著周圍擴散開去。
    安景雙眼微微一瞇,看著處在爆炸中心的金蓮。
    只見那金蓮雖然處在爆炸中心之地,但好似絲毫沒有影響一般,始終穩(wěn)如磐石。
    大概過去了數(shù)息,那真氣浪潮逐漸消散,金色的蓮花再度綻放。
    嘻哈佛右手攤開。
    金色的琉璃光華在他的手掌綻放到了極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太陽一般。
    萬佛雷音!
    嘻哈佛右手一翻,那金色的光芒就像是恐怖的山岳一般,狠狠碾壓了下來。
    轟隆!轟隆!
    那金色的光芒壓來,半空中真氣,空氣都是遭到極為強悍的擠壓,發(fā)出刺耳至極的聲響。
    在看似金色萬丈的光芒當(dāng)中,還有著一縷縷紫色光芒。
    那紫色的光芒雖然只有一絲,但是比之那金光萬丈還要讓人感覺恐怖和窒息。
    安景鎮(zhèn)邪劍一動,直接催動了仙道劍。
    原本蔚藍的天空變得漆黑無比,天空之上星光流轉(zhuǎn),讓人不禁心中一震。
    安景腳步一踏,一劍向著前方的金光轟了過去。
    這一劍如流星閃爍,隕石墜落大地。
    砰砰砰砰砰砰!
    金色的光芒和流星一般劍氣碰撞,天地都是為之一顫。
    一股莫大的勁道從劍身傳來,安景只覺得手臂一酸,骨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身軀急速的向著后方退去。
    嘻哈佛周身的光芒也是急速的衰弱,坐下金色的蓮花卻是將余力全部擋住了。
    佛道高手在煉體本就十分擅長,雖然安景修煉了梵心見我,但是想要對戰(zhàn)嘻哈佛在肉軀之上占據(jù)優(yōu)勢,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這嘻哈佛在數(shù)十年前便是四氣巔峰,現(xiàn)在可能更是到達五氣之境,站在山巔之上的高手。
    轟!
    嘻哈佛背后也是涌現(xiàn)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抵擋著那沖擊而來的浪潮。
    看著嘻哈佛緩步走了出來,安景目光如炬,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
    轟!
    安景身形陡然暴掠而出,手中鎮(zhèn)邪劍帶著恐怖,驚駭?shù)膭饫顺薄?br/>     唰!
    千百道劍芒直接對著嘻哈佛暴掠而去。
    嘻哈佛面無波瀾的望著氣勢駭人的安景,手指凌空一點。
    旋即天地間真氣暴動,一道約莫丈龐大的真氣光虹,陡然自其指尖爆射而出。
    那種真氣磅礴程度,看得安景眉頭一皺,嘻哈佛的真氣渾厚程度,他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莫非這嘻哈佛已經(jīng)到達了五氣之境。
    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砰!”
    安景望著那真氣光虹,卻是沒有絲毫避讓的跡象,單手握住了那鎮(zhèn)邪劍,劍氣裹挾在周圍,一劍向著嘻哈佛掃去。
    咚!
    仿佛是有著低沉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在天空上傳開,那鎮(zhèn)邪劍直接將那真氣光虹斬成碎片。
    唰!
    而在那漫天光點中,安景身形如電般疾射而出,下一剎那,已是出現(xiàn)在了嘻哈佛上方,旋即那鎮(zhèn)邪劍便是攜帶著滾滾兇煞,橫掃而來。
    嘻哈佛雙眼平靜,隨后手掌伸出。
    一掌拍在那橫掃而來的鎮(zhèn)邪劍之上。
    轟隆---!
    下一刻,異變突起。
    沉悶的聲音響起,肉眼可見的波紋自接觸處蕩漾開來,嘻哈佛腳下的沙地一丈一丈猛地凹陷坍塌下去。
    轟!轟!轟!
    這般變化,即使安景和嘻哈佛這等宗師高手都是始料未及,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想要逃離,已經(jīng)為時已晚。
    畢竟宗師高手也不能飛,二人兩腳一空,隨著滾滾黃沙直接掉入了黑暗的深淵當(dāng)中。
    “這是什么地方!?”
    安景只覺得身軀不受控制的掉落,但是很快他便砸在了沙土當(dāng)中,而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陡然間他感受到了身旁嘻哈佛的氣息,心中微微一寒,直接拔出了獨鹿劍掃了過去。
    獨鹿劍是何等銳利之劍,一劍掃來便帶著無上鋒寒,就連嘻哈佛都是感覺皮膚有些刺痛。
    磅礴真氣猶如風(fēng)暴般肆虐而去,嘻哈佛手掌一握,周圍的真氣震蕩開來,呼嘯一般的形成一道巨大的浪潮向著安景沖去。
    大金剛?cè)〗谍埛ⅲ?br/>     安景腳下地面猛地顫抖了起來,周圍的真氣就像是炸裂一般,不斷的匯聚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手中獨鹿劍一劍掃了過去。
    無形道!
    劍光飚射而過,無影無形!
    轟!
    那無影無形的劍氣還是沒有繞過那真氣浪潮。
    轟隆!
    兩個巨大的浪潮劃過天際,最終在空中悍然相撞,在那撞擊的一剎那,整片土地好像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所有的真氣,瘋狂的向著四面八方?jīng)_蕩著,掀起了的浪潮就是一般的宗師都會被瞬間抹殺。
    嘻哈佛手掌猛地攤開,周圍滾滾真氣再次匯聚而來,隨后一掌向著安景拍去,那真氣沖蕩之處,就像是一浪三疊頭,一招接著一招,氣勢也是越發(fā)的強勁。
    只見得無數(shù)的真氣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印。
    安景依舊淡然,心如止水的看著前方,任憑清風(fēng)拂面,默然不語。
    安景手中獨鹿劍一劃,其背后再次浮現(xiàn)出浩渺星空。
    轟!
    一道鋒銳毫不猶豫的和嘻哈佛的掌印撞擊到了一起。
    這等撞擊之下,形成了一股莫大的勁道。
    即使兩人已經(jīng)收斂,尤其是嘻哈佛更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但還是爆發(fā)出讓人震撼的氣勁來。
    安景腳掌狠狠跺在地面之上,想要將其中的勁道卸下去。
    這一腳直接洞穿了整個地面。
    轟隆!轟隆!
    但隨著這一腳踩下去,驟然間兩人踩著地面再次坍塌下去。
    這次安景的身軀是重重載落在了地面之上,頓時一股巨大的疼痛席卷而來,約莫數(shù)息之后,他才緩緩支起身子,陡然間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是什么味道!?”
    安景從衣袍當(dāng)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向著四周看去,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周圍地面流淌的赫然是火油。
    只要有一點火星滴落上去,后果便不堪設(shè)想。
    深深吸了口氣,安景隨即向著四周看去,這一看頓時心中大為震撼。
    “這里難道是.......傳聞中的古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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