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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狂風驟雨
將別墅圍的水泄不通的青年,全都是普通的陽人,從他們的勻稱的身體,平滑的皮膚來看,并沒有練家子。也就是說,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最普通的社會小混混。可是這種數(shù)量所帶來的威脅,卻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
周鳳薇拳腳很強不假,但是面對如此數(shù)量的男人,她所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威力非常有限,甚至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若連周鳳薇都毫無機會,那等待我的就只剩下死亡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被圣光洗禮過的身體逐漸恢復了些許力氣,我咬著牙,忍著身體還未完全消散的疼痛,緩緩站起身,看著周圍的‘人山人海’,我止不住嘆了口氣。
“老鷹,看樣子你把一切都算到了。”我忍不住苦笑,感慨道:“先用道士耗盡我的地府冥氣,然后讓喬娜將我的精力全部榨干,最后讓這些普通混混來取我首級,不得不說,完美!”
老鷹滿臉笑意:“陳姑娘,你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這種智謀,這一切都是蘇靖的意思。而且有一點你可能沒想明白,便是這些小混混,可不是最后的攻勢。”
聽到這話,我沒有絲毫意外,因為以我對蘇靖的了解,他已經(jīng)把‘萬無一失’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相信,就算是我們能夠挺過這一關(guān),后面仍舊有無數(shù)的危機和兇險在等著我們。既然要迎接蘇靖全力以赴的攻勢,從一開始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或許絕望,或許茫然,或許在近乎不可戰(zhàn)勝的強敵面前,自己太過渺小而導致的自卑。
這些負面情緒,都是在面對蘇靖必然出現(xiàn)的產(chǎn)物,若是沒有自卑和絕望,反倒會讓我覺得很奇怪。
我深吸了口氣,強行穩(wěn)住自己有些顫抖的心神,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老鷹,決絕道:“開始吧!”
老鷹批了一眼周鳳薇,興奮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終于要告一段落了。”
“若這是結(jié)局,我不抗拒。”周鳳薇平淡的說道,似乎早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
老鷹緩緩舉起右手,在右手揮下的剎那,之前一直在外面嚴陣以待的青年們,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從別墅四面八方任何可以涉足的‘孔洞’涌了進來。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別墅內(nèi)就已經(jīng)‘人滿為患’。
面對如此數(shù)量,呈壓倒性力量的攻勢,我們沒有絲毫的勝算,但我和周鳳薇不想就這么認輸,更不想成為連抗爭勇氣都不具備的懦夫!
是當一秒鐘的英雄,還是當一生的懦夫?答案毫無疑問是前者!
“瀟瀟!這輩子能和你成為姐妹,我死而無憾!”周鳳薇嬌喝一聲,將劉少龍朝我推來,不退反進,以一種近乎英勇就義的決絕氣勢,朝對方主動沖了上去。
周鳳薇的主動性,唯一換來的便是對方的注意力,瞬間周鳳薇便陷入了人群之中,像是扔入泥潭的石頭,還沒來得及激起漣漪,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喊聲,叫罵聲不絕于耳,唯獨聽不到周鳳薇的聲音。
我想要去幫她,自己卻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瞅著七八個男人朝我沖了過來,我下意識將劉少龍壓倒在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充當盾牌。我本以為自己會死在亂腳之下,結(jié)果卻大大的出乎我的預(yù)料,這些社會上的混混,竟然沒有一個人攻擊我。
憐香惜玉?
不像!當我抬頭看向周圍密密麻麻的敵人時,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睛里全都充斥著野獸般的怒火,但是這怒火卻像是被某種力量壓制著,像是脖子上拴著鐵鏈的惡犬,而他們的主人就潛伏在暗中觀察著,導致這些惡犬呲牙咧嘴,卻不敢真的咬人。
我感覺數(shù)只粗壯有力的手掌,攀爬在我的身上,抓住我的四肢,一用力,便輕而易舉的將我從劉少龍的身體上抬起,然后舉到半空中。隨著劉少龍完全暴露出來,他們眼神中的憤怒開始發(fā)生質(zhì)變。
一時間,數(shù)只拳腳朝著劉少龍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他還是個孩子啊!何其狠心才能如此不留余地的對孩子下手?!
“不!”我大喊著,掙扎著,卻于事無補。
當?shù)谝恢淮竽_踹中劉少龍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少年身體,立刻產(chǎn)生了劇烈的顫抖,他纖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成年男性的攻擊。
而且這些人的目的很鮮明,就是要對劉少龍下手,而且還是最直白的殺招!
“有本事沖我來!”我大喊著,可是卻拉不到絲毫仇恨,這些男人就是舉著我,然后不理我,專心對付劉少龍。
當劉少龍挨了第二腳的時候,他立刻哀嚎了一聲,而且哀嚎的聲音很微弱,像是那種被踢岔氣之后的無力吶喊。我知道劉少龍絕對無法再承受任何攻擊了,他不能死,否則不光我們的努力會功虧一簣,一個少年在我面前死去,我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無能,并不是自我安慰的借口!
我體內(nèi)的陰氣無法對這些陽氣旺盛的男人造成影響,因此我只能將體內(nèi)剛剛恢復的寥寥地府冥氣釋放出來。
“額……”
舉著我的男人不約而同發(fā)出一聲悶哼,他們抓著我的手被凍僵,不過也僅此而已,因為我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無法凝聚太多的地府冥氣。
不過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已經(jīng)夠用了,我扭動了幾下身體,從男人們的手中掙脫,然后從將近兩米的高度直直的砸到地面上,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撲在劉少龍的身上,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蘇靖!他還是個孩子,有什么你沖我來!”
周圍的男人們沒有繼續(xù)攻擊,可能是忌憚于我體內(nèi)的地府冥氣,他們開始去抓劉少龍,希望可以將劉少龍從我的保護下拽出來。
我像是一只面對一群狐貍絕望的老母雞,極力的保護著懷中的小崽兒,可是我知道,實力相差懸殊導致悲劇發(fā)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