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屠強(qiáng)很配合的走在他的后面,看起來像是保鏢,不過龍形虎步,加上眼神凌利,所以就算他身材算不上高大威猛,卻依然讓人不敢小覷。
看到阿兵在門口迎接自己,臉上帶著有些別扭的笑容,馬六明白阿兵此時的心情,倒也沒有裝大,快步迎上去,主動跟阿兵打了個招呼,然后遞了支煙給后者,甚至要幫著阿兵點火,這可把阿兵嚇了一跳,趕緊自己點上,不過眼神中卻是有一絲感動。
阿兵是聰明人,他的經(jīng)歷與馬六其實有一定的相似之處,草根出生,完全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人物,自然對馬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馬六之所以如此低調(diào)的跟自己遞煙打火,只是因為自己原來有意無意的對他有一點好感。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馬六一直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之前阿兵對他說的一些話,原先他不明白沒在意的,現(xiàn)在全都明白過來,阿兵上次讓他可以試著換份工作,當(dāng)時馬六不理解,現(xiàn)在知道那是阿兵在提醒自己,所以馬六現(xiàn)在對阿兵是真有幾分好感,再說阿兵是八爺?shù)鸟R前卒,可謂是心腹,他如果想跟八爺合作或者交好,跟阿兵處好關(guān)系也是必須的。
阿兵迎著馬六往樓上走,雖然馬六還是微微佝僂著背,可在阿兵的眼里,卻早就不再猥鎖,反而有一種大人物才有的氣勢,他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似乎這種氣勢他從八爺身上也見過,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他說不上來,但又真實存在。
八爺帶著小玉和木老爺站在樓梯口,不遠(yuǎn)處還有剛才上來報信的男人,那是這閑云居的老板,不過在八爺眼里,那只是一條狗,所以現(xiàn)在他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不過看到馬六來時坐的車后,這男人看向馬六的眼神中便有幾分敬畏。
“小六啊,你可算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來來來,快進(jìn)來!”八爺過來拉著馬六的手,親熱得像是十年沒曾碰面的兄弟一般。
不過馬六反應(yīng)也快,這些情況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八爺想的什么,他心里最清楚,而且如果換個身份,他若是站在八爺?shù)牧觯惨欢〞蛯Ψ胶徒猓X得自己跟八爺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同樣的隱忍,同樣的老謀深算,絕不肯吃半點虧。
“八爺太客氣了,呵呵。”馬六哪里肯走在前面,最后兩人一番謙讓,并排走進(jìn)包廂。
走在后面的屠強(qiáng)看了木老爺一眼,眼中精光一閃,后者也是微微瞇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兩人幾乎同時跟上走進(jìn)包廂。
八爺讓馬六坐主位,馬六自然是不會同意,八爺也就是說說而己,客套過后便坐了下來,馬六跟著屠強(qiáng)坐在次位,然后外面那位老板親自跑進(jìn)來請示是否可以上菜,八爺手一招說好,那男人便下去安排。
一會兒功夫,一桌好酒好菜便上齊,小玉今天打扮得相當(dāng)?shù)钠粒簧砥炫郾凰┏隽藙e樣的性感味道,處處透著成熟的風(fēng)韻,時不時的挑逗馬六幾句,搞得屠強(qiáng)好幾次都皺眉。
八爺對屠強(qiáng)的身份很感興趣,于是笑著向馬六問道:“小六,這位是?”
馬六哦了一聲,笑道:“這是強(qiáng)哥,你還是問他吧,我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屠強(qiáng)見馬六給自己使了個眼神,于是不動聲色的道:“哦,我叫屠強(qiáng),在南京軍區(qū)給人當(dāng)警衛(wèi)員。”
警衛(wèi)員?
八爺回過神,這是給人當(dāng)保鏢啊,不過能開出司令部的專車,估計保護(hù)的人不會是小人物,于是有些小心的又問了一句:“你是秦老將軍的警衛(wèi)員吧?”
屠強(qiáng)點點頭,加了一句:“對,小六的爺爺。”
汗,這話雖然是第二次聽人這么講,八爺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似乎能讀得懂八爺?shù)男乃迹缽?qiáng)繼續(xù)打擊道:“老首長聽說八爺要宴請小六,所以特地讓我跟著,老首長說,最近上海的治安不太好,擔(dān)心小六遇到什么危險!”
這話如果八爺還聽不懂,那就真是白癡了,臉色微微一變,八爺?shù)暮B(yǎng)功夫了得,只是哈哈一笑,道:“其實現(xiàn)在上海的治安很好的,哪有老將軍想得那么復(fù)雜。”
馬六見狀,笑道:“八爺,你還別說,我前幾天還真被人追殺過,你看,這還有傷呢。”
見到馬六下腹那道傷口,八爺?shù)男睦锟┼庖宦暎恢礼R六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一邊的木老爺?shù)故茄凵褚焕涞亩⒅R六,只是屠強(qiáng)也渾身的氣勢立變,盯著木老爺,眼神里面透著敵意。
咳咳。
八爺咳嗽之后,面顯怒容驚聲道:“還真有這種事?不過小六放心,我保證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我馬上派人去查,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做的,我饒不了他!”
馬六哈哈一笑:“八爺,我這人可是直人,既然是直人,我就不喜歡說話的時候轉(zhuǎn)彎抹角,老實說吧,我這人喜歡記仇,不過這件事情我也想把它忘了,有句老話說得好啊,怨怨相報何時了,再說,多一個對手,不如多一個朋友,你說呢?”
“小六有這份胸襟,實在是了不起,哈哈,你說得太對了,何必要怨怨相報呢,說不定啊,別人已經(jīng)明白你的意思了,也會感念你的大人大量,你說對吧?”八爺端起酒杯,接著道:“來來來,我們干一杯!”
兩人一起干了一杯。
馬六陰陰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八爺一眼,笑道:“八爺這話小六我可就不敢當(dāng)了,好,咱們不說這事兒了,這件事情就此擱在一邊吧,就當(dāng)從來沒發(fā)生過,八爺你看如何?”
八爺當(dāng)然高興,笑道:“好,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以后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小六你盡管開口,我這個人可是最仗義的,哈哈,為朋友兩肋插刀,也再所不惜!”
馬六暗道,你這不是兩肋插刀,你這是叫人捅老子兩肋一刀還差不多。
不過馬六臉上卻是笑得開心啊,真誠得讓八爺都有些不自在。
“八爺這么說,那我還真有點事情想要請教。”馬六一本正經(jīng)的道。
八爺見馬六的臉色變得這么快,剛才還笑嘻嘻的,現(xiàn)在便是一臉嚴(yán)肅,心里有些打鼓,問:“什么事,小六盡管講,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馬六叫了聲好,敬了八爺一杯,這才笑道:“對了,八爺,現(xiàn)在上海的酒吧賺錢嗎?”
八爺一愣:“小六想玩酒吧?”
“不不不,我就是以前在十堰在酒吧干過,對酒吧的收入有些好奇,八爺你說說,這酒吧,就拿你的sos酒吧來說吧,一晚上能不能賺到兩百萬?”馬六信口開河的笑道。
八爺嚇了一跳,連連搖手:“小六,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那sos酒吧雖然算是上海第一流的酒吧了,可一個晚上最多也就賺個幾萬塊,找點小錢罷了。”
不敢說實話,怕馬六又要耍什么心眼兒,八爺如此笑道。
其實sos酒吧雖然一個晚上賺不了兩百萬,但偶爾生意好了,賺個五六十萬還是可能的,最差的時候,一晚上也要賺個二十萬左右。
馬六哦了一聲,瞇起眼睛看了看八爺,沒說話,看得八爺有些發(fā)毛,強(qiáng)自笑道:“小六,你問這些做什么?”
拿出煙,馬六給大家都散了一支,這才有些郁悶的道:“沒什么,我也想開家酒吧玩玩兒,可是我在上海沒有什么人脈,又怕到時候沒有客源。”
小玉微微皺了皺眉頭,跟八爺對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馬六看在眼里,假裝什么都沒見到,自顧埋頭抽煙。
八爺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算是聽出馬六話里的意思了,暗罵馬六真是好大的胃口,不過想了想,見氣氛有些凝重,想到馬六現(xiàn)在背后有秦家的人撐腰,這次自己動手在先,馬六現(xiàn)在要點好處,似乎也說得過去,抱著忍痛割愛的想法,八爺有些肉痛的皮笑肉不笑:“小六,要不這樣,我秦八也不是三棍子敲不醒的人,小六你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這樣吧,sos酒吧,我給你三成股份吧,如何?”
“哎呀,八爺,你這也太慷慨了吧,我哪里敢要啊,算了吧,我還是喜歡自己當(dāng)老板,我手頭上有兩百萬,如果八爺什么時候不想經(jīng)營了,把sos酒吧轉(zhuǎn)讓給我也行啊,嘿嘿,如果八爺舍不得,那就自己經(jīng)營吧!”馬六笑道。
八爺?shù)男睦镉行鈵懒耍R六的話說得相當(dāng)明白了,他就是想花兩百萬把sos酒吧給買下來,開玩笑,兩百萬能買得下sos酒吧嗎?僅成本就上千萬,每個月的營業(yè)額至少都近千萬,現(xiàn)在馬六兩百萬就想買下來,這等于是在八爺?shù)纳砩蟿幦狻?br/>
“小六,這不太好吧?”小玉有些忍不住了,嬌笑道。
“哦,不太好是吧?”馬六哦了一聲,笑道:“我也就是打個比方而己,我可沒讓八爺現(xiàn)在賣給我啊,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就多謝八爺?shù)氖⑶檎写耍瑥?qiáng)哥,咱們走吧,爺爺還在家里等著我呢,要是我回去晚了,他八成又以為我出了什么事情。”
一邊的屠強(qiáng)也站起來,配合的笑道:“那倒也是,你現(xiàn)在可是老首長心肝寶貝,老首長可是給我說過,誰要是敢傷害你,讓我不用考慮后果,一定要保你安全呢,你看,老首長對你可真夠好啊。”
這話是說給八爺聽的。
八爺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不過轉(zhuǎn)眼間便又堆上一臉的笑意,道:“小六,既然你們要回去,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好,我送送你們,至于你說的sos酒吧的事,我覺得你既然想要,我秦八也不能小氣,你什么時候想要了,給我說一聲就行,我會把一切手續(xù)辦妥,包括里面的員工,我都不會帶走一個,整個運營團(tuán)隊都送給你了!”
馬六哈哈大笑:“八爺,你這就太客氣了,不過等我什么時候有興趣了,我會找你的,只是這錢嘛,我還是要付一點的,怎么可以白拿你的東西啊,哈哈,好了,八爺,不用送了。”
一行人到了門口,八爺終于松口,答應(yīng)將整個sos酒吧都送給馬六,而馬六自然是開心,坐進(jìn)車?yán)铮缽?qiáng)正要打開車門,木老爺突然說話了。
“兄弟,能不能向你打聽一個人?”
屠強(qiáng)淡淡的道:“誰?”
“聽人說,南京軍區(qū)出了兩個了不起的年輕人,一個是軍刀,另一個我不認(rèn)識,不過我知道,那個人有個外號叫鐵拳王,據(jù)說跟軍刀不相上下。”木老爺?shù)脑捁雌鹆怂腥说呐d趣。
屠強(qiáng)卻是淡淡的道:“我認(rèn)識,不過你聽的消息其實并不可靠,確切的說,兩人一共斗了四十八場,平了四十七場,鐵拳王贏了一場。”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木老頭的眼中精光四溢。
“因為我的外號就叫鐵拳王。”屠強(qiáng)一踩油門,車子快速的沖了出去。
八爺跟小玉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也是巨震。
“他就是南京軍區(qū)第一高手,號稱鐵拳無敵手的那個鐵拳王?”八爺喃喃自語。
“不錯,一定是他,我能感覺得到。”木老爺也是身子一顫,自言自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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