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后,曼陀羅正張羅著芙蓉公主啟程出嫁西土。天藍星一身月白錦衣錦袍,腰下配劍,英氣逼人地穩步走進喜堂。他的目光在喜堂里掃了一圈,和西水寒的目光相遇。
見西水寒一身喜袍,劍眉修目、顧盼生輝,面若冰霜。二人目光相遇,天藍星沒移開目光,西水寒慢慢垂下眼瞼。
天藍星:“三王叔,誰送二王姐去西土?”
曼陀羅:“我安排糧王兄、我、七星子、云飛,我們四人送去。”
天藍星:“三王叔,二王姐出嫁,就你們四人送去太少了,再加上我、天葵子王兄和甘露子王兄吧!”天藍星說著,又轉向當門子:“大王兄,你看這樣可以嗎?”
當門子:“可以,就按你說的辦。”當門子說著,就把天藍星拉到一邊小聲道:“二王弟,我和二王叔帶兵在西面等你們,有什么情況,盡快趕回來。”
天藍星:“嗯,王兄,他們要是存心刁難,我就把二王姐帶回。”
當門子:“只要是他們存心刁難,立刻帶回。”
一切準備停當,芙蓉公主流著淚拜別父母和眾人,坐上馬車,馬車駛出宮門,西水寒身穿喜袍,騎馬在馬車前。天藍星四兄弟帶著云飛王子,騎馬護在馬車左右,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西土而來。進了王城,來到王府。王府門前一切平常,沒有像辦喜事的樣子。
天藍星輕視地問西水寒道:“鎮西王兄,你不會是帶錯路了吧?”
西水寒解釋道:“王弟,不要見怪,只因祖母去世,沒過百日,還在孝中,不宜張燈結彩。”
曼陀羅隨聲附和著。天藍星沒再做聲。這時,走出幾個婦人和侍女道:“夫人吩咐,請風城公主下車,走進王府拜天地。”
西水寒呵斥婦人道:“退下!”
幾個侍女和婦人嚇的,忙退到一邊。
西水寒吩咐馬車趕進王府,西水寒在前,風城兄弟簇擁在馬車旁進了鎮西王府。
西水寒帶著眾人在一廳前停下,走到馬車前叫道:“請公主下車!”
芙蓉公主在侍女的挽扶下,一身喜袍,頭頂繡花紅緞,下了馬車。西水寒在前,把眾人請進廳。天藍星見鎮西王夫妻坐在上首,在鎮西夫人下首,坐著一個年輕,身高體建,神態有幾分像曼陀羅夫人的女子。兩邊坐著鎮國王夫妻、鎮泰王夫妻、鎮北王夫妻。
天藍星見喜堂里也沒布置,知道他們是存心的。鎮西王請大家坐下。西水寒和芙蓉開始拜天地,拜完天地,鎮西王吩咐侍女挽扶芙蓉下去休息。
芙蓉剛要跟著侍女出廳,忽聽鎮西夫人叫道:“慢!”
芙蓉停下。
鎮西夫人冷冷地道:“到我面前來。”
侍女扶著芙蓉來到鎮西夫人面前。芙蓉給鎮西夫人道了個萬福。
鎮西夫人指著身邊的女子對芙蓉道:“她是你夫君娶的次妻北土小姐(鎮北王侄女),你雖然是正妻,她是次妻,她比你先進門。你以后有事先跟她商量,她答應了,你才可以做。你先給她見禮。”
芙蓉驚的后退兩步,差點摔倒,侍女忙扶住。
北土小姐嫵媚地對鎮西夫人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呼風城公主,讓娘你稱心的。”
鎮西王:“見什么禮?扶公主下去歇息。”
鎮西夫人:“王爺,這家里事我管,你不要插手。規矩不能破,風城公主,給北土小姐見禮。”
天藍星站起身,來到芙蓉身旁,將芙蓉公主扶在一旁坐下,問芙蓉公主道:“王姐,鎮西王兄娶次妻的事,是你答應的嗎?”
芙蓉搖搖頭,抽泣著。
天藍星對鎮西夫人施禮道:“鎮西夫人,你是長輩,我天藍星敬你三分。小東方,一位君主,八家封王,你西土也是顯赫一族。先娶正妻,要想娶次妻,也要正妻答應才可以娶次妻,這連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你西土不懂嗎?
你當初嫁來西土,難道也是在喜堂上,就被鎮西老夫人,要求你給鎮西王次妻見禮的嗎?就算是當初鎮西老夫人這樣羞辱你,我王姐也沒得罪你,你也不至于這樣羞辱她。”
鎮西夫人面紅耳赤,大怒:“這是我的家,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天藍星冷冷地哼了一聲:“小東方,還輪不到你這個封土夫人為所欲為。”天藍星又轉向西水寒道:“鎮西王兄,當初舅父鎮泰王做媒,我四王叔就不看好你們這門婚事,真被他老人家料到了。
你們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我本不想王姐嫁過來的,那天看獸兵襲擊我們王宮里的人,你讓鎮國王停手,我看你本性還算善良,所以才答應王姐嫁過來。沒想到,你們當著我們的面,竟這樣羞辱我王姐。我小王妹七歲時就頒布下律法,小東方實行一夫一妻制,你做為封土王子,竟知法不依,該當何罪?”
西水寒:“王弟,你也知道我是一方封土王子,我訂下的正室之妻,你大王姐竟要許配鎮南王子做次妻,你們讓我顏面何存?我怒氣怎么能平?不是父王要我娶,我早退了婚約。有的事,我都沒臉面說出來。”
天藍星冷笑一聲:“這是你們自己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西水寒:“你這話何意?”
天藍星:“那日在風城,你們誰不知道,是菊兒在說謊,你們都幫著菊兒一口咬定是紅豆,害死了紅豆。只要是菊兒說對我風城無利的話,你們都當真,你們也不想想對你們有沒有利。”
西水寒:“菊兒想害紅豆情有可原,可芙蓉是她王姐,她怎么會害她王姐?”
芙蓉輕聲地說道:“菊兒是要害我。”
西水寒:“她為什么要害你?”
芙蓉蓋著紅蓋頭,幽幽地說道:“菊兒在家里最小,我們平時都寵著她,她覺得我們就該寵著她一個人。草兒不常回宮,她一回宮,我們都哄著她玩。菊兒就會生氣,跟草兒鬧矛盾,草兒懂事都讓著她。
那天,草兒要回城,我娘把后園我們三姐妹的臥房都布置好,菊兒見最大的臥房給草兒了,就很生氣,見我娘帶人走了,她就穿著鞋到草兒床上踩。
草兒回城那天,大王姐看出床上的腳印是菊兒的,菊兒不承認,背后跟我吵幾次,說是我告訴大王姐的。后來,她用針扎草兒的頭,被我看到,她在草兒飯里吐吐沫,被紅豆看到。她不知改過,大王姐氣的打了她,將她趕出后園,她一直恨我和紅豆。”
西水寒:“可年初時,菊兒帶信來,說你和半楓荷有染,被她看到的。”
芙蓉一聽這話,羞的哭道:“自你們帶走紅豆,鎮南王兄就一病不起。年初時,都已經在為鎮南王兄準備后事了。從鎮南王兄病倒,大王姐去照顧鎮南王兄,我就一直在后園照顧小王妹,我與鎮南王兄面都沒見過。我敬鎮南王兄,如我王兄當門子,你這樣相信菊兒的話,讓我以后怎么再見鎮南王兄?”芙蓉說完,氣的嗚嗚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