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笑而不語,臉上的表情含蓄得近乎有點羞澀。
他的外表很有欺騙性,故作無知的表情有幾分天真的味道,讓人不太好往大尺度的猥瑣方向整他,何況李一北不是能吃虧的人,每次火還沒燒到他這邊可能就早早躲開了。
每次這個時候李越格都會變成冷眼旁觀等著看笑話的那個,他見太多李一北在人前裝正經(jīng)的樣子了,偶爾看他被整,會覺得很有意思。
接下來的游戲一如往常的沒營養(yǎng),懲罰手段也可以預(yù)見,剛開始只是喝酒,然后是細述自己的初夜,脫衣服,逐級遞升到kiss,互摸,最后的保留節(jié)項是現(xiàn)場sex秀。
李一北腦子聰明,即使已經(jīng)喝了個半醉,那種簡單的數(shù)字游戲也不會出什么錯,于是幾輪下來都是看醉眼朦朧的看輸?shù)舻娜巳耗y舞,舒緩音樂,嘈雜笑聲,還有酒精香水下偶爾幾聲淫|靡入骨的呻|吟聲。
這是一個離現(xiàn)實很遠的另一個小世界,忘掉幾個小時前的課本就能很容易地融入,因為規(guī)則不一樣,三觀和道德都變成和虛無的一種存在,只要high起來,連犯罪都只是刺激的快|感。沒有人會和你討論羞恥感和年紀這種問題。
李一北玩到后面算是徹底醉了,風魔的厲害,目光都沒什么焦點,唇上沾著紅色的酒液,被燈光照成水亮的靡|色,脫衣服脫得一點猶豫都沒有。
少年柔韌漂亮的腰線和青澀胸膛一露出來,包廂里就一陣口哨聲。
“喲,真人不露相啊!北少果然是能玩的人!”有人夸張地喊。
氣氛熱烈得幾乎掀翻屋頂,鼓噪而刺激神經(jīng),不需要肢體語言,單純赤|裸在眼前的皮膚就已經(jīng)充滿了欲望的色彩。
許多人從沒見過李一北露出妖精的一面,叫囂kiss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吻這里的人估計明天北少酒一醒就要回來算賬了,就吻外面第一個經(jīng)過的人得了!”
李一北連笑聲里都是酒醉的音調(diào),姿勢不太穩(wěn)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包廂外是一條有著暖色光線和走廊,這個時間經(jīng)過的人很多,李一北醉得幾乎站不住,迎面走來幾個高挑的年輕人,看都沒看,勾著一個人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理智已經(jīng)被酒精麻痹,但是嘴唇相觸的感覺異常清晰,他嘴里都全是酒的味道,感覺不出其他味道,卻在觸到對方清涼柔軟的唇時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舌尖緊跟著探進對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口腔里,近乎霸道地舔吻了一遍。
很干凈溫暖,他隱隱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還沒再品嘗一遍,被他挑逗的安靜舌尖忽然動如脫兔地卷了過來,變被動為主動地吮住他的舌尖,雙手跟著摟住細瘦光裸的腰。
包廂里跟出來看熱鬧的人看著兩個吻在一起的少年,大跌眼鏡之后就是一陣起哄的瘋笑,他們以為這是一場計劃中的惡搞。
李一北被這個侵略性的吻拉回一些理智,唇分開的時候聽到耳邊一句帶笑的悅耳聲音,“我的初吻,便宜你了。”
被他吻的人不是別人,是李一北和李越格都認識的藍抒,旁邊還有曹琛,秀麗的眉毛微微挑著,滿臉都是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議,好像被吻的人是他一樣。
大家都在笑的時候只有莊少于回頭看了李越格一眼。
李越格隱匿在光線里,看不清表情,唇角揚起一個像是笑的弧度,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散場時天已經(jīng)很晚,李一北醉的一塌糊涂,在車上差點被晃得惡心想吐,皺著眉毛還記得發(fā)脾氣,“能不能別這么晃,我難受。”
李越格理都沒理他,神情莫測地看著窗外。
盧修感覺到氣氛不太對,謹慎地往后視鏡里看了兩個人一眼就回過頭去專心開車了。
李越格把人半摟半抱地弄回房間,丟在浴室里就開了水。
李一北站不穩(wěn),摟著他的脖子不松手,兩個人淋了一身濕。
(中間河蟹幾百字,你們懂的~)
劇烈的歡|愛過后兩個人筋疲力盡,躺在一片狼藉的床單里,四肢疊在一起,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李越格憑著最后的意志抱了懷里的人清理了身體,沒時間叫保姆來換床單,直接睡到了客房。
李越格有早起的習慣,晚上折騰到半夜,早上還是在六點半醒了過來。懷里的人睡姿睡的很熟,四肢八爪魚一樣地纏在他身上,寧靜的表情很襯那張俊秀的臉孔,看上去很乖順,和昨晚放|蕩不羈的嫵媚模樣判若兩人。
李越格湊上去親了下唇,起床穿衣服。
李一北被床頭的燈光刺醒,瞇著眼睛看李越格背對著他在穿衣服。李越格已經(jīng)長很高大,但身形依舊是少年的輪廓,挺直的背上沒有多余的肉,緊實光滑,肌肉都是漂亮的青澀紋理,讓人很想摸兩把。李一北欣賞著少年漂亮的背影,動了動身體,除了覺得腰酸和宿醉頭疼之外也沒哪里特別難受,不得不感慨年輕就是好,怎么折騰都行。
李越格穿好了衣服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人醒了,就直接把李一北從被子里拖出來,“快七點了,起來穿衣服吧。”
李一北順勢靠在他身上,被子落到下去,腰和屁股都露出來了也不管,哼哼著念叨,“頭疼,讓我再睡一會兒。”
李越格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聲音響亮,“昨晚不是喝的很痛快么,現(xiàn)在和我念什么?”
李一北倒回床上,感覺有點冷,身體縮了縮埋進柔軟的床里,馬上就又要睡過去。
李越格沒理他,洗漱了下樓,保姆剛起床進廚房給他做早點,他交代了做兩人份的。
過了十多分鐘李一北才精神萎靡地下樓,在李越格身邊坐下,招呼都沒打地吃起早點來。昨晚耗費了太多力氣,餓的厲害,吃完了自己的份又把李越格盤子里的煎蛋吃掉才覺得胃舒服了,臉上一點饜足的表情,卻依舊不拿正眼看人。
這種時候的李一北很討人厭,而且是故意討人厭的那種。
李越格懶得和他鬧脾氣,去學校的路上也沒人說話,各自閉著眼睛淺眠。
李一北早上四節(jié)課上的渾渾噩噩,困得火柴棍都撐不開眼皮,抓住一秒時間都能睡過去。邵頤受他威脅,每個中午抽一個小時給他補課,雖然冷著臉不情不愿,但是盡責的講的認真無比。李一北連聽基礎(chǔ)知識都一臉懵懂無知,在他看來完全是故意和他作對,但是想發(fā)火又發(fā)不出來,因為那雙溫潤漂亮的眼睛里總是虛心誠懇滿眼求知的欲望。
“喂,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忍受不了對方困倦不堪瞇著眼睛要睡著的樣子,邵頤第一次主動說和學習無關(guān)的話。
面前的少年睜開眼睛,無辜地眨了兩下,唇角勾著笑,說出來的內(nèi)容卻完全不一樣,“滾床單去了。”
邵頤過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莫名奇妙的反而自己耳根發(fā)熱。
李一北在他的印象里是個很受女孩子歡迎的男生,長相出挑,笑起來淡淡的溫柔,一點都不造作招搖,但是這幾天接觸下來,所有認知都顛覆了一遍。
李一北看邵頤耳朵發(fā)紅睫毛垂下來假裝沒聽到他說什么的樣子,偏著腦袋笑了一下,舒展身體活動酸澀的腰身,忽然湊近了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和你一樣哦!”
嘴唇碰到耳朵,邵頤嚇一跳,反應(yīng)很大地倏然站起來,抿著唇看著笑瞇瞇的少年,這一次連臉都漲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