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我手里的筷子一抖,猛的抬頭看向他。
他那雙漆黑又明亮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的注視著我,溫柔又期待,嘴角微微翹著,當(dāng)時的樣子,像極了很多年后的青春偶像劇里的男主角。
我沉默的看著他,三分高興七分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然后我就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越來越黯淡,越來越黯淡,“你不愿意嗎?”
我不忍再去看他的眼睛,低頭垂著眼睛看筷子,“不是不愿意?!?br/>
“那是什么?”
我腦子亂的要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是這種反應(yīng),我這么喜歡他,他讓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到底在猶豫些什么?
是同桌說的班主任不讓戀愛的警告讓我害怕嗎?還是我自己內(nèi)心在害怕,害怕蕭景灝越靠越近,害怕蕭景灝知道些什么。
我抬頭,有些乞求的看向蕭景灝,“就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彼此知道對方的情誼,就這樣站在觸手可及的距離,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啊。
“不好,我不想就這樣,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蕭景灝深深的看著我,那眼神執(zhí)拗又強硬,容不得我半點拒絕。
我逃也似的不去直視那眼睛,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現(xiàn)在非常認(rèn)真的跟你表白,我喜歡你,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br/>
我聽得出,蕭景灝有點生氣了。
“你說的男女朋友,和現(xiàn)在這樣有區(qū)別嗎?”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不想惹他生氣的。
蕭景灝把視線從我的眼睛移到我的嘴唇,再移回我的眼睛,“當(dāng)然不一樣,不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名正言順的親你?!?br/>
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我只顧著自己往自己家里那堆事兒上想,哪里會想到蕭景灝在意的這個方面。
他自己說完也臉紅了,害羞的低著頭假裝沒事人一樣扒拉飯菜。
直到飯吃完,我倆都沒有再說話。
吃完飯蕭景灝送我回教室,到我們班教室門口的時候,他悶悶說了句,“我不管,你考慮一下?!?br/>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轉(zhuǎn)身走了。
一想到他說的做光明正大男女朋友的理由,我臉就燙的不行。
破天荒的,我去圖書館借了幾本很流行的女生雜志,裝在書包里放學(xué)后拿回家看。
雜志里的言情故事,千篇一律的描寫的是青春期的唯美傷感,虐戀情深,要么就是兩個人分道揚鑣,多年后重遇,要么就是女主所愛非人,經(jīng)歷一番后終于學(xué)會放棄。
沒有一個與我和蕭景灝的情況相似,但是無一例外的,都將男女主的初吻描寫的非常細膩非常動人。
抱著雜志躺在床上,我想到六年級聚會的時候蕭景灝輕輕貼在我嘴唇上的那個輕飄飄的吻。
以及前不久宴會房間里,那個濕漉漉的吻。
我抿了抿嘴唇,難堪的發(fā)現(xiàn),我竟然有點懷念蕭景灝的嘴唇。
這個念頭使我羞愧極了,連忙把雜志塞進書包,跳上床拉著被子蒙住了頭。
你怎么這么不知羞啊,我在被子里對自己說。
又過了幾天,正好是周五下午的大掃除,全校學(xué)生都不上課大搞衛(wèi)生,我在樓下掃地的時候郝一佳來找我,不由分說地拿起一把笤帚幫我一起掃,掃完后又急匆匆拉著我去學(xué)校的后花壇。
“這么急干嘛啊?!蔽也恢篮乱患训降自诟闶裁疵?。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郝一佳神神秘秘的。
郝一佳一直拉著我走到后花壇的最里面的一棵樹后,走到最里面我才發(fā)現(xiàn),蕭景灝就站在樹的陰影里。
后花壇這里稀稀拉拉幾個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樹后有人。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給錢,我要買冰淇淋吃!”
蕭景灝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了二十,郝一佳朝我使了個眼色,拿著錢屁顛屁顛的走了。
我嘴角止不住的抽抽,這個郝一佳,為了二十塊錢,就把我賣了!
“衛(wèi)生搞完了嗎?”蕭景灝明知故問。
“嗯。”我尷尬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肖想了他的嘴唇后,我見到他都有點尷尬,生怕被他看出來自己那不知羞恥的想法。
“你考慮好了沒?”他問。
“???”我茫然看他。
“做我女朋友的事,你考慮好了沒?”
他問的這么直白,我頓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半張著的嘴唇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我……”
蕭景灝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拉起我的手就給我套上了。
那是一枚細細的戒指!
“好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我女朋友了?!笔捑盀詺庑?。
我震驚的看著手上的戒指,以至于連被他直接定義為女朋友都忘記反駁了。
蕭景灝拉著我的手左看右看,看了一會兒又怒了,“媽的,怎么這回又買大了,這松松垮垮的,幾下就弄掉了。”
與多年前如出一轍的抱怨,我聽得鼻頭酸酸的,反手握住了蕭景灝的手,“沒事,挺好的,再說學(xué)校又不讓戴戒指,收起來就好。”
蕭景灝還是有些不悅,“第一次買小了,這次又買大了,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給你買合適!”
我聽著他的許諾,幸福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我買不合適,都怪你。”蕭景灝扁著嘴朝我撒嬌。
我無奈,“這怎么能怪我?”
“還不是因為你總不讓我牽手,你不讓我牽你手我怎么知道你手指的粗細啊,不知道你手指的粗細,我怎么能買到合適的,你說,是不是怪你?”蕭景灝還耍上賴皮了。
我看著他故作幼稚的樣子,心里動容,不禁一笑,“嗯,怪我,都怪我?!?br/>
他眼神立馬直了,盯著我看了半響,才狠狠的捏了把我的手,“媽的,老子好想現(xiàn)在就親你!”
但畢竟是在學(xué)校里,大白天的公然在學(xué)校里親嘴,被老師抓住的話,就慘了。
所以蕭景灝最終也什么都沒干,只是拉著我的手站了一會兒,直到鈴聲響起,才依依不舍的放我回了教室。
我坐在課桌上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發(fā)呆,同桌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還敢戴這個,小心被老班看到給你扔了。”
“額……”我把戒指取下來裝在口袋里,轉(zhuǎn)為摸著口袋發(fā)呆。
同桌用一種看沒救了的人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會,搖搖頭,“真像個傻子?!?br/>
傻子就傻子,我樂意!
晚上回家后,我把藏在床頭柜抽屜夾板里的那個已經(jīng)磨掉皮的戒指取了出來,并在一起看了許久,像個幸福的傻子一樣笑了半天,才戀戀不舍的統(tǒng)統(tǒng)都放回了原位。
過了會兒,我坐在床上看第二天老師要默寫的單詞的時候,姨姨進來幫我收拾衣服,我察覺到姨姨的臉色很難看。
我狐疑,問姨姨怎么了。
姨姨搖搖頭,說沒事。
我怎么也不相信她說的沒事,放下書強硬的拉著她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我的再三逼問下,姨姨才告訴了我。
她聽葉玉雪說,葉露雪又懷孕了,這一回,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上次她不是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嗎?”
姨姨連連嘆氣,“誰知道呢,她不是被送去當(dāng)陪酒女了嘛,反正聽玉雪小姐的口氣,她一直過的不怎么好?!?br/>
我聽的心疼,這幾年來,我漠然的生活著,像個死氣沉沉的水潭。
竟然從來沒有意識到,和我那么親近過的姐姐,她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我要去看看她?!蔽蚁胍矝]想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