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管事見我沒再回應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我怎么了。
此刻我沒法再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和他你來我往的寒暄,在他滿是疑惑的表情中,我匆匆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
眼下的這個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葉初雪在老板手里,這讓我完全無法繼續保持鎮定。
葉初雪知道我太多事情,尤其是和蕭景灝相關的,如果她把我和蕭景灝的事情供出來,那之前所謂的賣初和點臺就很明顯的可以看出,并不只是單純的買賣關系了。
不過我還不能確定的是,老板對此事了解多少。
以往接待蕭景灝都是煙姐安排的,現在煙姐已經不在了,我坐在煙姐的位置上,只要老板不生氣,那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可老板怎么可能不生氣?
手底下的妓女和客人保持著長期的戀愛關系,做老板的人,怎么能忍?
我惴惴不安的等了好幾天,一直在等老板傳喚我和我談話。
但意外的是,老板那邊并沒有什么反應。
考慮到先前在管事那兒失了態,所以我再一次去探口風的時候,給管事帶上了葉姨煮好的餃子。
只可惜這一回,管事并不在章臺,他手底下的人說,他出去辦事了。
我沒辦法,只能原路返回。
就在我萬分焦急的份上,我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視頻彩信。
我心里猜測著是不是什么垃圾推銷,隨手點開了。
視頻上的聲音瞬間冒了出來。
“景灝和我們家一佳從小就是好朋友,看他們兩個感情這么好,咱們當大人的也開心啊?!?br/>
“是啊,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我看他倆互相挺有好感的,不如咱們當家長的撮合一把,來個親上加親,如何?”
“哈哈,我贊成?!?br/>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里面說話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蕭景灝的父親,另一個我不認識,但聽口吻,應該是郝一佳的父親。
拍視頻的人并不專業,畫面一直在搖晃,但我依稀能夠看見,視頻里蕭景灝和郝一佳的身影。
難道這就是蕭景灝父親之前叫蕭景灝回去參加的宴會?
不是說家族宴會嗎,怎么郝一佳和她家人會出現在那里呢?
我盯著手機看了好幾遍視頻,心里難受極了。
這視頻,無疑是郝一佳找人拍下來發給我的。
她就是想讓我看了難受,她就是在報復那天蕭景灝護著我把她趕走的事情。
郝一佳,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和蕭景灝的父親聯合起來,一起來對付我。
她喜歡蕭景灝是她的自由,她想追求蕭景灝也是她的自由,我雖然心眼小會吃醋會遠離她但我不會討厭她甚至恨她,可她居然和蕭景灝的父親聯手。
難道她現在也是恨不得我死掉才好嗎?
我氣的整個人都在哆嗦,拼命安慰自己,我的蕭景灝不會答應的,他一定不會答應的。
只有這么想,我才能稍微好受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葉姨問我話我也沒回,徑直回臥室鉆進了被窩。
難受的時候,我就想把自己裹起來。
將自己裹成一只繭,把那些負面情緒全部都消化掉。
可有人偏偏就不想讓我安寧,我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回,來的直接是電話。
我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歸屬地是G市,憋著一口氣接通了。
“視頻看到了嗎?”電話那頭,是郝一佳頗為得意的聲音。
本來氣的情緒逼近失控的我,聽到她這句挑釁,反而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了。
我冷笑一聲,“郝一佳,你做這種事情,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不覺得呢,我覺得可有意思了呢?!?br/>
“那你就留著自己看吧,不要發這種垃圾給我,我不感興趣?!?br/>
郝一佳假笑幾聲,“嘖嘖嘖,看來是生氣了啊。怎么,被蕭伯伯要和我家結親的事情刺激到啦?哦,對了,這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太讓蕭伯伯討厭了,蕭伯伯還不會這么喜歡我呢?!?br/>
她一口一個蕭伯伯,叫的極其親熱,聽得我特別惡心。
“那又怎么樣呢,蕭景灝又不喜歡你,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憐嗎?”我也故意說道。
郝一佳那邊頓時沒說話了。
我繼續挖苦她道,“郝一佳,你喜歡演戲的話你就盡管演吧,就算你和蕭子恒串通在一起又能怎么樣,只要蕭景灝喜歡的人是我,你們再怎么玩花樣,他都是我的人。至于什么親上加親的,那也得蕭景灝本人同意,不是嗎?”
“他當然會同意的,結婚是兩家人的事,不是兩個人的事,你不會真以為蕭景灝會把一個婊子娶回家吧,他自己丟得起這臉,他們蕭家也丟不起這臉?!?br/>
“郝一佳,你罵誰是婊子呢?”這個帶有侮辱性質的詞語從郝一佳嘴里蹦出來的那一刻,我徹底的火了。
但郝一佳顯然并不在意我火不火,或者說她就是想激怒我,她繼續諷刺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陪客都陪到蕭伯伯身上去了,你還不是婊子是什么?”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恨透了此刻的郝一佳,更恨透了蕭景灝的父親。
是他跟老板要的我,是他逼得我從樓上跳下來摔斷了腿,現在他居然好意思四處說我是婊子?
他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
“沒話說了吧,我老實告訴你,如果蕭景灝喜歡的是個優秀干凈的女孩子,那我絕對不會摻和,我會祝福他們,但蕭景灝喜歡的是你,我不能同意,不過是你的過去還是你的現在,你都完全配不上蕭景灝。和你在一起,只會拉低他的身份。”郝一佳滔滔不絕道。
我像是聽到笑話一樣嗤笑一聲,“郝一佳,你是還生活在封建時代嗎?說什么配不配得上,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好笑嗎?”
“我就是討厭你的自以為是和不知廉恥,你非要讓我把你那骯臟的過去和你不要臉的現在都明說出來,你才會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好久了,我的心沒有這么痛過了。
猶記得上一次這么痛,還是高一的時候,在學校操場上,蕭子恒對我的嘲諷和侮辱。
這個世界,被嘲笑被踐踏的,總是弱者嗎?
就只是因為他們弱嗎?
我心抽抽的疼,說出口的話也沒那么兇惡了,“郝一佳,是不是在你眼里,我這樣的人,就不配得到幸福?”
或許是我的口氣太慘烈,郝一佳并沒有立馬再攻擊我。
過了好幾分鐘,她才不屑的說,“我沒說你不配得到幸福,我只是叫你不要高攀,有些東西不屬于你,你不要因為自己不幸就去毀了別人的幸福?!?br/>
郝一佳沒給我反駁的機會,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嗓子針扎一樣的疼,滾燙的眼淚終于從眼眶中滑落。
心很疼。
疼的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針扎進肉里,疼的鉆心,疼到快要不能呼吸。
我原以為郝一佳已經不能輕易的傷害到我了,原以為遭受過唾棄和辱罵的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羞辱。
可誰知,我還是被傷害到了。
原來只要還活著,就會受傷。
我縮進被子深處,咬著枕巾,眼淚汩汩而下。
這一瞬間,我恨透了這個殘忍的世界,更恨透了比這個世界還要殘忍的人們。
我捏緊拳頭,恨恨的想,我如果不能開心,那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們開心的。
你們不愿意讓我得到幸福,那我拼了命也要幸福給你們看。
哪怕前方布滿荊棘,哪怕要違背良心,我也要不擇手段,得到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