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直接把每個人的功勞都說了一遍。</br> 胡三刀不顧個人生死當記首功,王剛親手誅殺犯人,宋文宇堅守陣營包括吳大猷帶領大家等等,蘇承說的頭頭是道。</br> 聽到蘇承說完之后,胡三刀幾人都驚了。</br> 因為這一切都是蘇承安排的,也就是說蘇承安排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今天這一幕了。</br> 而劉文瀚聽完之后也是連連點頭。</br> 雖然吳小莊已經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雖然是蘇承安排的,但是不得不說這些功勞還真的是這些人的。</br> 如果蘇承單純的安排,這幾人不聽,那么蘇承也沒有什么辦法。</br> “嗯,蘇隊長說的不錯,這一次我就按照蘇隊長的意思來吧,當然我也會論功封賞,到時候胡三刀得到的最多,我希望你們也別有意見。”</br> “大人,屬下沒有任何意見。”</br> 看到幾人齊齊拜下,劉文瀚也是滿意的讓眾人起身。</br> “好了,你們都累了,都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朝廷的封賞下來了,我便直接讓人通知你們,至于這青峰山的家當,我看還是放在縣衙吧,里面有多少數目,到時候我也會一并封賞給你們。”</br> “當然死去的兄弟,撫恤金本縣令決定先提前給他們發下,每人二十兩銀子,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br> “死者為大,過后我也會給他們立碑……”</br> 劉文瀚又交代了一下,便把眾人遣散了。</br> 至于青峰山的人則是全部關進大牢。</br> 然后等朝廷來人把清風山的山賊押走。</br> 蘇承跟張虎張豹從縣衙門里面出來的時候,都是感覺跟做夢一樣。</br> 三人不但幫張家莊報仇了,而且還都有了封賞,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封賞,想來劉文瀚應該也不會騙他們。</br> “蘇老弟,這才幾天,咱們也是立過功勞的人了。”</br> “對啊,以后在莊子里咱們也有吹牛的資本了,起碼咱們是剿滅了青峰山的賊寇,這等戰績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br> 張虎跟張豹的話讓蘇承也是笑了起來。</br> “二位大哥,那所謂的封賞還不一定什么時候下來呢,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回去解決一下咱們家里的溫飽問題吧,這幾天咱們都不在家,家里的女人孩子都不知道吃沒吃飽飯呢。”</br> 被蘇承這么一說,二人也是有些著急起來。</br> 就在二人跟蘇承準備往回趕的時候,胡三刀跟王剛還有宋文宇追了上來。</br> “蘇老弟,等一下我們。”</br> 看到三人,蘇承也是一愣。</br> “三位大哥,你們這是不回去了?”</br> “回去,只是過來跟你道別一下啊,而且跟你說一聲以后咱們之間也有個照應啥的,我聽說青峰山的山賊跟別的山賊可是有聯系的。”</br> “是啊,青峰山的山賊被一窩端了,別的山賊說不定會替他們報仇啥的,所以蘇承老弟你可小心點。”</br> 被胡三刀跟宋文宇這么一說,蘇承直接便是皺起了眉頭。</br> “這消息你們聽誰說的?”</br> “額,縣令大人說的,他說調查卷宗的時候,發現咱們縣內好幾伙山賊似乎都是有聯系的,而且關系還不錯。”</br> “行,我知道了,希望他們不要來惹我,要是來招惹我,我不介意把他們連根拔起的。”</br> 蘇承這自信滿滿的話語,讓三人也是怔住了。</br>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蘇承會這么有信心。</br> 可是想到蘇承安排的一切,似乎蘇承有這個信心是應該的。</br> “蘇老弟,那我們就告辭了。”</br> 跟眾人分別之后,蘇承也是跟張虎張豹急匆匆的往回趕。</br> 星夜趕路,三人也是沒有半點害怕。</br> 回到王家莊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是靜悄悄的。</br> 蘇承三人也是來到自己院子門口吆喝了一聲,很快屋內也都是燭光亮起。</br> 柳翠兒打開門看到蘇承完好無缺的回來,直接喜極而泣。</br> 這幾天她可是擔心壞了。</br> 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早點把自己身子交給對方,說不定還能給蘇承留個后。</br> “娘子,你怎么還哭了?”</br> “沒有,我只是看到相公開心的。”</br> 說著,柳翠兒便要去叫李氏跟蘇青青。</br> 畢竟蘇承離開的這幾天,最擔心的莫過于她們三個女人了。</br> “娘子,這深更半夜的你就別去打擾母親了,咱們先回屋吧。”</br> 聽到蘇承這話,柳翠兒也是擦了擦眼淚,趕緊讓蘇承進屋。</br> 緊接著她便去給蘇承端過來洗腳水讓蘇承洗洗腳放松一下。</br> 看到柳翠兒如此,蘇承也是一把拉起柳翠兒。</br> “娘子,這些活為夫會干的。”</br>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為你做點什么。”</br> 說著柳翠兒便蹲下身子要去給蘇承把鞋子脫了。</br> “娘子,腳臭的很,我還是自己出去洗洗吧,順便洗個澡。”</br> 看著蘇承那慌亂跑出去的樣子,柳翠兒也是一愣。</br> 緊接著便抿嘴笑了起來。</br> “相公,村子里的木匠給送來了一個大木桶專門用來洗澡用的,冬天還可以燒熱水用來洗澡,要不相公就先用木桶吧。”</br> “木桶里的水是白天曬好的,我沒用過的。”</br> 說著,柳翠兒也是指了指井口旁邊的那個圓形大木桶。</br> 蘇承聽到這話,也是笑了起來。</br> “行,那就聽娘子的,而且就是娘子用過的我也不嫌棄的。”</br> 蘇承直接把衣服脫下,掛在晾衣桿上面,然后便直接一個跳躍便跳進了大木桶當中。</br> 蹲下身子,木桶里面溫水讓蘇承也是舒服的閉上了眼睛。</br> 柳翠兒看到這一幕,也是嬌羞無比。</br> 雖然她跟蘇承是夫妻,但畢竟從來沒有在一起過。</br> 剛剛蘇承那毫不避諱的模樣,讓她心中也是漣漪不斷。</br> 猶豫了一下,她也是輕咬紅唇,然后把身上的衣衫緩緩褪去。</br> 邁著玉足緩緩的走向蘇承。</br> 蘇承只是小瞇了一下,再次睜開眼便看到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br> 甚至若干年之后,他每每想起都感覺這應該是最美的夜色了。</br> 月光下,柳翠兒滿面嬌羞微微低頭頷首,邁著兩條修長滾圓的玉腿緩緩靠近。</br> 你玉足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散發著瑩瑩白光一般。</br> 潔白的藕臂圓潤的香肩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異樣的光彩。</br> 那光彩仿佛有種讓人犯罪的沖動。</br> “娘子,你……你這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