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刀皺著眉頭看著周圍。</br> 一路走來,居然一個敵軍都沒見到。</br> 這讓他的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br> 可這種不妙卻又說不出來不妙在哪里。</br> 畢竟進入山里他還沒遇到陷阱。</br> 按照他對孔勝那幫人的了解,如果想要戰斗肯定是要布置陷阱的,畢竟他的人在陷阱上可是吃了大虧的。</br> “八嘎!人呢?你們說的人呢?這么久了,怎么會一個人沒有?”</br> 隨著深入,山本一刀的臉色愈發沉重。</br> “將軍,有味道。”</br> 聽到味道,山本一刀趕緊捂住鼻子。</br> 但很快他便瞪大了眼睛。</br> 因為他見到四面八方濃煙火焰一起朝著他這邊撲了過來。</br> 如此一幕他瞬間明白了過來。</br> 孔勝等人并不是逃走,而是故意引誘他們進山,然后一把火燒死他們。</br> 他怎么也沒想到孔勝的心會這么歹毒,居然比得上他扶桑的心狠手辣了。</br> 一直以來他都聽說大魏的人宅心仁厚,可今天他卻明白大魏跟他扶桑一樣,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br> “將軍,火,是火……”</br> 山本一刀見到對方慌亂的模樣,氣的直接一刀結果了對方。</br> 這一刀無比快速,快如閃電,甚至用的力度也是十分巧妙,讓對方的頭顱直接飛了起來。</br> 要知道一般人別說是頭顱飛起來了,恐怕直接就被卡脖子了。</br> “要你們斥候有何用,該死的東西。”</br> “給我沖出這火海!”</br> 說著,山本一刀主動帶頭往外沖。</br> 可是沒沖出去幾十米就直接被濃煙給嗆的走不動道了,望著周圍燃燒的大火,山本一刀無比絕望的發出怒吼。</br> 而此時孔勝卻是在外面等著。</br> 他手中的大刀更是早已經饑渴難耐。</br> 但始終不見一人逃出來,這讓他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起來。</br> 以為對方是找地方藏起來了。</br> 沖天的火光直接燃燒了兩天兩夜,整個山包的樹木徹底化為灰燼。</br> 孔勝站在山腳下皺著眉頭。</br> 為了以防萬一他并沒有帶人進山查看。</br> 畢竟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會用自己的短處攻擊對方長處。</br> 海戰死了五百將士,是他這輩子的痛。</br> 之前帶兵打仗雖然也死將士,可是那種戰斗都是地面,他可以帶頭沖鋒,可以替將士們開口。</br> 那種死傷他是能接受的。</br> 海戰簡直就是單方面被對方壓著打。</br> 那種窒息屈辱的感覺,孔勝這輩子不想再經歷第二次。</br> “將軍,咱們要不要進山查看,已經燒成灰燼了。”</br> 副將的詢問讓孔勝回過神來。</br> “聽聞這扶桑的人都屬老鼠的,會打洞,他們會不會在山上打洞?然后突然襲擊咱們?”</br> 孔勝現在已經跟蘇承一般,無比小心謹慎。</br> 沒有萬全的把握,堅決不會帶著將士們冒險。</br> “將軍,這可是山,下面是石頭,他們就是老鼠,也不能在石頭上打洞吧?”</br> 這話讓孔勝眼睛亮了起來。、</br> “你小子總算聰明了一回。”</br> “走,集合朝著山里進發,見到有一口氣的給個痛快,活蹦亂跳的直接斬殺,不留活口,為咱死去的兄弟們報仇。”</br> 隨著孔勝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朝著山中進發。</br> 當到達山頂的時候,孔勝的心中再次想起蘇承的話語。</br> 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到大自然的威力,同樣也明白人如果能借助自然之力的威力有多大。</br> 山本一刀的人全軍覆沒,那尸體雖然沒有燒成焦炭,但都是死的不能再死。</br> “將軍,無一活口。”</br> “知道了,既然是燒死的,這些人就堆積起來再燒一遍吧,以免產生瘟疫。”</br> 這一招也是蘇承教的,是蘇承屠城教的。</br> 人死的太多如果不快速處理會產生瘟疫。</br> 現在想起蘇承,孔勝心中五味雜陳。</br> 明明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好手,偏偏當一個文官。</br> 明明屠城的事情可以平攤在每個將士身上。</br> 畢竟法不責眾。</br> 可蘇承卻一個人攬了下來。</br> 想到這里,孔勝嘆了一口氣。</br> “將軍,咱們都贏了,您怎么還嘆氣?”</br> “哼,你小子懂什么?咱們之前屠城的事情蘇大人一個人攬下來了,也不知道皇上會怎么處置蘇大人。”</br> “要知道蘇大人是為了給咱們兄弟報仇然后才屠城,屠城咱們都參與了,可蘇大人一個人頂在了前面,這一份恩情咱們要記住。”</br> 孔勝說完這話,便讓人開始打掃所謂的戰場。</br> 而此時,帝都皇宮的金鑾殿之上。</br> 魏炎皺著眉頭看著蘇承的奏折。</br> 奏折里蘇承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哪怕是他,可能也會選擇跟蘇承同樣的做法。</br> 尤其是蘇承當中的一句話,讓他深有同感。</br>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br> 而那些人已經被奴役了,還敢轉頭殺自己人,甚至魏炎都感覺殺得好,琉球島上的那些人恐怕壓根就沒想承認是大魏人,如此情況留著也是隱患。</br> 蘇承做的很好,但他卻不能說出來。</br> 因為他現在不再是之前的皇子,之前他身后有父皇這座大山,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發表自己的意見。</br> 但現在,他是皇上,他成為那座大山,他要喜怒不形于色,要讓這幫臣子看不透他心中所想。</br> 同樣的他還要平衡,世家跟寒門的平衡,雖然寒門最后依然會成為世家,但現在的寒門起碼還沒有成為世家。</br> 以前他不理解父皇說當皇帝就是孤家寡人,現在他明白了。</br> 哪怕是枕邊人,也是考慮著身后的利益。</br> 一些話,一些事,他都不能跟枕邊人說上幾句,因為透露了可能很快就會被有人之人鉆空子。</br> “讓諸位愛卿也傳閱一下吧。”</br> 魏炎直接把蘇承的奏折遞給蕭盼盼。</br> 蕭盼盼恭敬的接過讓下面的人傳閱起來。</br> 隨著傳閱的人越多,驚呼聲便越多。</br> 世家這邊看到了機會。</br> 寒門這邊皺起了眉頭。</br> “眾位愛卿,看完之后,你們有何感想?”</br> 魏炎這話一出口。</br> 公孫鈐便直接帶頭站了出來。</br> “啟稟皇上,自古以來屠城之事都是有傷天合,有違人道,蘇承只是因為一個女子的反抗便屠城,此乃狼子野心之舉,同樣也足以說明蘇承的心已經不是為百姓考慮了,而是想要有自己的打算,甚至想要在琉球自立!”</br> “他要殺一頂百,屠城震懾整個琉球,臣感覺蘇承不經陛下同意,便私自屠城,此乃死罪。”</br> “臣懇請陛下判蘇承死罪!”</br> 隨著公孫鈐站出來,公孫鈐派系的一眾人紛紛開始參起蘇承。</br> “臣等懇請陛下判蘇承死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