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蘇承便聽到了自己大伯的聲音。</br> 順著聲音望去,蘇承愣住了。</br> 遠處來了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還有一個中年男子。</br> 從年輕人的臉上,蘇承依稀能看到大伯的影子。</br> 而那個中年男人,蘇承則是有些陌生。</br> “大侄子,這才幾天就不認識我了?”</br> “額,大伯,你照過鏡子嗎?”</br> 蘇沐天被蘇承這話問的一愣。</br> “怎么?大伯這模樣不年輕?”</br> “年輕啊,只是有點太年輕了,都不像我大伯,倒像是我小弟了。”</br> 聽到蘇承這玩笑話,蘇沐天直接笑著青青的錘了蘇承一拳。</br> “臭小子,什么時候敢跟你大伯開玩笑了,走,大伯帶你去個好地方,你可要跟緊了。”</br> 說著,蘇沐天便直接跟中年男子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br> 然后便再次朝著深山趕去。</br> 這一次,蘇承可不想錯過了,直接快速跟上。</br> 不得不說,大伯跟那中年老毒物速度還真的快,若不是他一直沒有停止鍛煉,此時應該是追不上二人了。</br> 追了半天。</br> 終于是見到了一片山谷。</br> 看到這一片山谷,蘇承忽然想到了龍游說的那山谷。m.</br> 好處是現在已經入冬。</br> 雖然蒼梧之地冬天也不是很冷,可這里的蛇蟲明顯也要冬眠。</br> 蘇沐天見到蘇承能跟上來。</br> 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小子沒有落下身體的鍛煉,看看這是什么?”</br> 蘇承望著蘇沐天從山洞里拿出來的東西,愣住了。</br> 只見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蝴蝶翅膀上面則是五光十色。</br> 最為關鍵的是上面的那些絨毛十分漂亮,輕輕煽動翅膀那顏色便美輪美奐起來。</br> “這是花蝴蝶?”</br> “呸呸呸……什么叫花蝴蝶,這是飛天蜈蚣。”</br> 蘇沐天看到蘇承一臉不懂的樣子,索性不再跟蘇承繞圈子了。</br> 蘇承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br> 這已經超出了他認知范圍了。</br> “這蜈蚣也結繭自縛?”</br> “那是,不然怎么叫飛天蜈蚣的,這可是我跟老毒物兩個人的鮮血喂出來的好東西。”</br> “你瞅瞅老毒物那張臉,現在簡直是一個中年美男子了。”</br> 蘇承看了一眼老毒物,果然如此,不但沒有蒼老的痕跡,甚至讓他感覺對方的身體同樣如此。</br> 最為關鍵的是對方臉上的烏青之色已經消失了。</br> “大伯,為什么你們身體也會變的年輕,臉部年輕我能理解,可身體年輕這有些太超出去我的認知了。”</br> 蘇沐天笑著道:“你不知道?我們也不是很明白的。”</br> “但我們只知道咱們人只要活著,就在不斷中毒當中。”</br> “啊?人活著就在不斷中毒?此話何解?”</br> 蘇沐天的這一番話讓蘇承更是不明白。</br> 但是蘇沐天卻是給解釋了起來。</br> “咱們人活著就要呼吸,而咱們呼吸的那種氣便是一種毒。”</br> “這種毒無色無味,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中毒,可你離了這東西又不行。”</br> “可隨著你吸入的越多,你身體便會老化的越快,而我倆則是把毒素排出去了。”</br> 這一刻蘇承震驚了。</br> 氧氣有毒這理論他在后世聽說過,可沒想到這古代也有人知道。</br> 他甚至明白那其實不算是毒,只是加快老化而已。</br> “那大伯是怎么排出來的?”</br> “還能怎么排,讓這東西給吸食一下唄,它吸了我的血,自然會給我一種毒。”</br> “它在喝血的時候分泌出來的那種毒會沿著咱們自己的血液進入身體,然后咱們身體便會排出毒素,自然而然的就年輕了。”</br> 蘇承怎么也沒想到還有這等好處。</br> 老毒物有些不樂意的道:“行了,你不用解釋了,這飛天蜈蚣一輩子就吸食那么幾次血,你還是悠著點用。”</br> “蘇承現在還年輕,沒必要的。”</br> 蘇沐天一聽這話,更是不樂意了。</br> “咋地?就只準你給那龍游用,不準我給我大侄子用啊?”</br> “一人用一次,咱倆扯平了,怎么樣?”</br> 看到蘇沐天又開始準備耍無賴。</br> 老毒物直接無語的道:“行吧,就一次,但你這侄兒可能不會年輕了,會帶來什么后果你可自負,咱們倆也沒有什么經驗。”</br> “這你就不用管了。”</br> 說著,蘇沐天直接從蘇承的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在蘇承手腕處便割開一道口子。</br> 隨后那只蝴蝶便放在流血的口子上面喝了起來。</br> 五色十光的蝴蝶很快變成了血紅色。</br> 而蘇承則是驚奇的發現,這蝴蝶居然還有止血的功效。</br> “好了,大侄子你趕緊回去睡一覺吧。”</br> “睡醒了明天就知道結果了。”</br> 蘇承看著已經完好無損的手腕,甚至連刀疤都沒有。</br> 不由得感到很是神奇。</br> 他甚至在想莊周夢蝶,那只所謂的蝴蝶是不是就這種蝴蝶。</br> “大伯,那你們不回去嗎?”</br> “不回去了,在這里有老毒物幫我一起研究一些新的毒我還是很開心的。”</br> “不過春節的時候我會去看看幾個小孫子,孫女的。”</br> “趕緊下山,我怕你再不回去,一會可要撐不住了。”</br> 蘇承不明白蘇沐白什么意思,可還是聽從了對方的話,快速下山。</br> 隨著蘇承走后,老毒物一臉肉痛的道:“你留著這最后一次機會給誰不好,非得給你侄子。”</br> “行了,你不也沒反對嗎?”</br> “我反對有用嗎?而且你那侄子確實不錯,我有幾次回去看到苗寨人晚上在一起載歌載舞的樣子,讓我都想到了一些節日。”</br> “要知道只有節日我們苗寨的人才有空閑。”</br> “可現在只要他們想,天天晚上都可以。”</br> 說起這個,老毒物對蘇承還是充滿感激的。</br> “你說那小子這一路下山,氣血流通,能撐到回到縣城嗎?”</br> 蘇沐天忽然有些擔心起來。</br> “肯定不行,但是應該能到苗寨的,到了苗寨,那里的人自然會接應的。”</br> 老毒物說這話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br> 道:“趕緊去看看,這小子若是碰到二次發育可就完蛋了。”</br> 蘇沐天有些不信邪的道:“應該不會吧!”</br> “怎么不會,你忘記你那侄兒的年齡了,這個年齡可是剛剛長好身體,甚至一些骨頭還沒結實呢。”</br> 被老毒物如此提醒。</br> 蘇沐天二話不說便沖了出去。</br> 蘇承一路狂奔,到了苗寨,剛好看到褚向河跟龍柔兒一起。</br> “褚大哥,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br>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