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有些納悶的看著龍游。</br> “這天下亂不了,龍大哥還是別想那么多了,若是這天下那么容易亂,豈不是早就亂了。”</br> “只是我好奇龍大哥要去辦什么事情,居然要跟我說這種生離死別的話。”</br> 龍游聽到蘇承的話,笑了起來。</br> “的確是我有些杞人憂天了,不過這天下亂不亂不都是看有沒有皇帝的嗎?”</br> “你說這大魏若是沒有皇帝,這天下會亂嗎?”</br> 被龍游如此一問,蘇承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br> 他感覺對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可想想帝都跟這邊路途遙遠不說,那邊發生的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知道。</br> “龍大哥的意思是當今的圣上有危險?”</br> “呵呵,一個毛頭小子當上皇帝,算什么圣?他有沒有危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離開了。”</br> “你小子是我見到為數不多的愿意幫我們這邊人真正發展的好官,若有一天狗皇帝要加害你的性命,記得往這邊逃,這里的人會保護你的。”</br> 對于龍游的這話蘇承只是笑笑。</br> 就算要逃他也不會往這邊逃啊,這里的人保護他?</br> 在他眼里無論是漢族還是少數民族都是一樣的,其中有好人自然也就有壞人。</br> 等他有一天指望百姓保護他的時候,恐怕他是真的無路可走了。</br> “龍大哥放心吧,我的命可沒那么值錢,皇帝應該不會殺我的。”</br> |“當然若是別人想害我性命,我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的。”</br> 有了蘇承這話,龍游便笑了起來。</br> 當即又交代了一下,便直直接戴上面罩,然后背起包袱便離去了。</br> 甚至離去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br> 望著龍游離去的背影,蘇承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他很想勸一下對方,可未經他人苦怎能去相勸。</br> 到苗寨看了一下那些已經長大的小豬崽,蘇承十分滿意。</br> 雖然不知道龍游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只要大伯他們沒事他也能放心不少。</br> 回到縣衙,蘇承便開始查看今年的賦稅。</br> 每一個農戶需要繳納多少錢糧。</br>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蒼梧縣上繳國庫的糧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br> 黃家寨的作坊已經開始正式釀酒了。</br> 之前參與建設作坊的人大多數被留了下來。</br> 而蒸餾出來的酒水味道比之前的簡直要強百倍都不止。</br> 只是度數卻不可控。</br> 這讓盧俊業有些為難了起來。</br> 為此又找到了蘇承。</br> 蘇承品嘗了一下,感覺度數的確有點太高。</br> 當即讓盧俊業找人用山泉水進行勾兌。</br> 如此一來度數立馬便下降了下來。</br> 隨著蒸餾酒的問世,只是在蒼梧縣便立馬火爆了起來。</br> 尤其是那些酒館,飯館都爭相購買。</br> 首先是比較便宜,其次便是味道著實好。</br> 以前喝一碗才稍稍有感覺。</br> 現在小酌一杯便隱隱有種上頭的感覺。</br> 這其中的差距自然不言而喻。</br> 盧俊業原本還想窖藏一下,可買酒的人實在太多了。</br> 想了一下,他決定漲價。</br> 而蘇承建議他搞一下饑餓營銷。</br> 對于饑餓營銷蘇承可是知道有個雷老板那可是太會玩這一套了。</br> 先打出口號,良心。</br> 然后再下一番保證,最后缺貨。</br> 等過一段時間,再降價一波,良心。</br> 當即蘇承便把饑餓營銷的那一套跟盧俊業說了一下。</br> 盧俊業聽后驚為天人。</br>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小舅子還會玩這一套。</br> 接下來的日子里,盧俊業果然按照蘇承的辦法來實施了。</br> 先是把酒窖藏,然后告訴來求購的商家說糧食緊缺,同樣的準備推出更好的美酒。</br> 眾人一聽這話,居然還有更好的美酒,那期待感一下子就拉起來了。</br> 等了幾天之后,想來求購好酒的商家的越來越多。</br> 黃青柳原本想著作坊那邊不用人了,她這個烙餅的店也關門。</br> 可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的生意居然比之前還要火爆。</br> 為此她直接又雇了幾個女人過來一起幫忙。</br> 而那些過來求購美酒的商家自然也發現了黃青柳的餅店。</br> 如此好吃的烙餅,他們立馬感覺這其中有利可圖。</br> 直接跟黃青柳訂購烙餅,讓黃青柳找人送到縣城的酒館,飯館……</br> 如此一來,黃青柳更是驚喜不已。</br> 然后再次擴展規模。</br>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蘇承隨便的指點一下,便有了如此財富。</br> 對于黃青柳的事情,黃玉自然也知道。</br> 他原本想著黃青柳離開,他跟那女人可以夜夜笙簫。</br> 結果不到十天,他便受不了了。</br> 對方不做飯不說,而且還懶的要命。</br> 最為關鍵的是他喂不飽對方,一晚上能壓榨他三五次,每次都讓他筋疲力盡。</br> 甚至玩的花樣比他都要多。</br> 再想想黃青柳,他悔的腸子都青了。</br> 偷偷的去找黃青柳幾次,結果黃青柳壓根不理他。</br> 這讓他想到了用孩子來要挾對方。</br> 可遇到了蘇青青,孩子直接被帶走了不說,他還挨了一頓揍。</br> 夜色里,看著那婀娜的人兒衣不遮體的走過來。</br> 黃玉的腿都忍不住打顫了起來。</br> “夫人,今夜你就饒了我一次吧。”</br> “嗯?老爺,你可說了,娶了我恨不得天天在一起的,這才幾天你就不行了?”</br> “而且我聽說你都有時間去找那黃青柳,還帶著孩子一起去,這是跟外人說我喂不飽你啊。”</br> 黃玉很想問一句到底是誰喂飽誰。</br> 但這話還沒等說出來,便被拖進了屋內。</br> 伴隨著他的一陣陣求饒聲,最終女人很是不屑的聲音響起。</br> “你怎么這么不中用,算了,趕緊做飯去吧。”</br> 望著對方那不滿意的神色,黃玉想著今晚再去找黃青柳一次。</br> 只要黃青柳答應,他便直接把家里的這個女人趕走。</br> 除了好看會玩,別的一無是處。</br> 過日子還得找踏實的。</br> 吃完晚飯,黃玉便找了個借口說也準備弄一個作坊,便出去了。</br> 來到黃青柳這里,卻是發現黃青柳這邊燈火通明。</br> 很明顯還在加班加點的干活。</br> 有磨面的,有和面的,還有烙餅的……</br> “娘子,娘子,在嗎?”</br> 聽到黃玉的聲音,黃青柳的心便忍不住一顫。</br> 尤其是想到之前黃玉對的那些折磨。</br> 她更是眼神里充滿了厭惡。</br> 要不是孩子,她甚至想讓人把黃玉給打出去。</br> “黃玉,誰是你娘子,你娘子在你自己被窩呢。”</br> “咱們已經和離了,你以后還是少來我這里的好,我沒空搭理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