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溫暖人心的鶯鶯細語緩緩訴說著。</br> 慢慢的開始激動的高歌起來。</br> 直到那驚濤拍岸,浪花翻涌,海鷗鳴叫所有的故事才慢慢的訴說完。</br> 隨著海岸的浪潮退去,那海面上的浪花起起伏伏的喘息著。</br> 許久之后,柳翠兒才嗔怪無比的告訴蘇承天色已經太晚了,做飯都要點油燈了。</br> 而蘇承抱著對方笑著表示不用著急。</br> “相公,我聽說這一次回來你帶了兩個很漂亮的女人,是有這回事嗎?”</br> 許久之后,柳翠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br> 這個問題問出的一瞬間,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蘇承身體輕輕一怔,雖然不過短短一瞬間,可女人的感覺何其敏銳。</br> 更何況女人的第六感更是一種難以解釋的存在。</br> “嗯,有的,她們是魏王府的人,這一次能逃出來也虧了她們倆!”</br> “嗯?相公是逃回來的?”</br> 蘇承的這話讓柳翠兒大吃一驚。</br> “是啊,王爺都發話了,讓我不要再繼續待在濟南府,若是還要強留,恐怕就沒命回來見娘子了。”</br> “什么原因?為何如此對相公?”</br> 柳翠兒有些不理解。</br> 蘇承看了一眼柳翠兒,嘆了一口氣道:“我慢慢的說,但是娘子莫要生氣,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何就那么巧合的發生了。”</br> 當即蘇承便把求學路上,王府,學府的事情說了一遍。</br> 緊接著便開始講述青樓的事情,還有柳家的事情,包括他給柳翠兒的回信也說了一遍。</br> 只不過柳翠兒沒有收到。</br> 聽完蘇承的訴說,柳翠兒呆住了。</br> “這么說相公已經同意讓她們當小妾了?”</br> 當聽到二女要跟蘇承同生共死的時候,柳翠兒心中五味雜陳。</br> 有欣慰,有氣憤,但更多的卻是悔恨當初自己為什么不跟著一起。</br> “這個我要跟娘子商量的,一切聽娘子安排,我說過這輩子只跟娘子一個人一生一世,可是現在看來是我毀約了。”</br> 蘇承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敢看柳翠兒的眼睛。</br> 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有錯在先。</br> 而且是他對不起柳翠兒。</br> “明天讓她們來見見我吧,但相公要保證,從此以后不準再沾花惹草,青樓女子按道理說是不配給相公做妾的,可念在她們跟相公同生共死的份上,我不會阻攔這件事情的。”</br> “娘子不生我氣?”</br> 蘇承怎么也沒想到柳翠兒居然會如此大度。</br> “哼,不生你氣才怪,可是生你氣又能怎樣?你還能真得放下她們倆不管不成?”</br> 一聽這話,蘇承感動無比。</br> “娘子,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以為你要大發雷霆的。”</br> 說著,蘇承直接抱著對方又是一頓愛的表達。</br> 而柳翠兒則是被蘇承給弄的酥酥麻麻的。</br> 剛剛升起的一絲幽怨,在蘇承的努力表現下直接伴隨著陣陣海浪把那些煩惱給沖散了。</br> 當天夜里,二人又是抱著緊緊的訴說著彼此發生的事情。</br> 直到天亮,二人才疲憊的睡去。</br> 等再次起床的時候,蘇承跟柳翠兒完全是被餓醒的。</br> 蘇承讓柳翠兒躺好,他則是起來弄早餐。</br> 看著蘇承端進屋子的米粥,輕輕的給吹了一下,然后送到自己的嘴邊那溫柔的模樣,柳翠兒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br> 原本她以為答應了蘇承納妾,蘇承對她的愛肯定會少許多,可現在看來卻是她多慮了。</br> “相公,吃完飯,去把她們帶回來吧!”</br> “啊?會不會有些太快了?”</br> 對于這件事情,蘇承沒想到柳翠兒比自己還要著急。</br> “相公可曾想過人家兩個女人的感受?”</br> “你一個人拋下兩個女人回來,這是沒擔當的表現。”</br> “你回來了不快點去把人接回來,這是無情的表現。”</br> “她們倆跟你同生共死一場,而你卻還感覺著急了?這是不是無情無義都有了?”</br> 被柳翠兒如此教訓一頓,蘇承也是豁然開朗了起來。</br> “娘子教訓的是,那我這就去,娘子莫要生氣。”</br> 望著蘇承那慌慌張張的模樣,柳翠兒也是笑了起來。</br> “去吧,我不會生氣的。”</br> 她沒想到那個以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居然會為了兩個女人如此。</br> 不過她也明白蘇承更多的是擔心她的感受,不然也不會如此。</br> 柳翠兒起床走出去的時候,發現蘇承還沒有走。</br> 而是把一袋子一袋子的棉花給搬進了院內。</br> 同樣的還有棉花種子。</br> 還沒等她問蘇承買這些干嘛,蘇承卻是已經駕著馬車朝著鎮上趕去了。</br> 客棧里,李鳳兒跟碧落二女坐在窗邊望著遠處。</br> 李鳳兒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道:“碧落姐姐,你說相公回家之后會不會不要我們了?”</br> “妹妹不要瞎想,相公是重情重義之人,不會的。”</br> 雖然碧落嘴上這么說,可那眼神里的茫然之色已經出賣了所有。</br> “可是相公之前作詩的時候,便已經明說只愛他娘子一個人……”</br> “行了行了,你起碼還已經得到了相公的人,可我只是有一個約定,其他什么都沒有,再說了,就算他真得不要我們了,這天大地大的難道就沒處可去?”</br> 聽到碧落說的這么瀟灑。</br> 李鳳兒卻是怎么也瀟灑不起來。</br> “這天大地大是隨處可去,但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br> 而就在李鳳兒在這邊擔憂的時候,蘇承已經通過胡三刀的指引來到了客棧。</br> 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也是聽到了李鳳兒的話。</br> 直接敲了敲門。</br> 門打開的一瞬間,李鳳兒便忍不住撲進了蘇承懷里。</br> “相公,方才,方才我還擔心你不要我們了呢!”</br> 聞著對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感受著那柔軟的嬌軀,蘇承笑著道:“怎么會?天大地大何處是你家?”</br> “只要咱們在一起,隨處都是咱們的家啊。”</br> 碧落聽到這話,嬌軀也是一顫。</br> 看到李鳳兒撲進蘇承懷里的那一刻,她也好想撲進去。</br> 可是這一路上,蘇承并未碰她分毫,她也不想讓蘇承認為自己是一個輕浮的女人。</br> 如此一來便這樣僵持著,始終沒有跟蘇承的關系更進一步。</br>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蘇承卻是輕輕的對她招了招手。</br> 看到這一幕,碧落也是嬌羞的走上了前去。</br> 蘇承直接毫不客氣的把對方擁入懷中。</br> 貼在對方耳畔悄悄的道:“落兒,這一路委屈你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們跟我受苦,受累,畢竟你們在醉鳳樓的時候也沒受過這種罪,而我在這種時候要了你,便是對你的最大不負責。”</br> 原本還無比擔憂的碧落,聽到蘇承這話,所有的擔憂一掃而光空。</br> 有的只是心中的溫暖。</br> “相公此番前來是接我們回去的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