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上的左側臉頰之上居然有一塊胎記一般的東西。</br> 可是根據蘇承的記憶,他是見過張虎的老婆的,壓根沒有這種胎記的。</br> “嫂子,虎子哥在家嗎?”</br> 忽然聽到蘇承的聲音,趙巧云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把頭別過去。</br> “你虎子哥在家的,我進屋叫他,你等一下。”</br> 說著對方也是趕緊跑進屋內。</br> 張虎也是沒想到蘇承真得會來找他。</br> 原本他還有些擔憂要是蘇承不來找他,那么自己兒子學習的事情怎么辦。</br> 現在既然蘇承主動找來了,他心里也是開心無比。</br> 起碼自己兒子有人教了。</br> “蘇老弟,今天找我是去山里打獵的嗎?”</br> “對啊,我這一次可是準備了好東西。”</br> 說著蘇承也是晃了晃手中的一堆夾子。</br> 看到蘇承手中的那些夾子,張虎也是愣了一下,這種東西他聽老爺子說過,但是老爺子也不會做,而且其他獵人有會做的,基本上不會教給別人。</br> 他怎么也沒想到蘇承居然會。</br> 這讓他有些喜出望外了起來。</br> “蘇老弟,這可是老虎夾?”</br> “啊?不算吧?頂多算是個老鼠夾,虎子哥感覺我用這些寶貝會不會有收獲?”</br> 看著蘇承手里少說六七個夾子,張虎也是激動無比。</br> “肯定有啊,沒想到蘇老弟還有這種絕活,這絕活是誰教給你的?”</br> “嗨,都是那些書里面記載的,然后我就學會了。”</br> 聽到蘇承如此說,張虎更是迫切的想要讓自己兒子跟著蘇承學習了。</br> 哪怕不學什么大知識,就是單純的學點蘇承的其他本事,他感覺也足夠了。</br> “蘇兄弟,快進屋坐吧,我熬了一鍋粥,一起喝一碗吧。”</br> 就在張虎準備開口說說自己兒子的事情的時候,趙巧云也是從屋內走了出來。</br> 不過這一次對方臉上的那胎記居然消失了不少。</br> “嫂子,我吃過了,我今天來就是讓虎子哥帶我去打獵的,再去晚了,恐怕都打不到東西了。”</br> 蘇承很想問趙巧云臉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到容貌對女人的重要性,他感覺還是一會去山上問一下張虎比較好。</br> “行,那我跟蘇老弟就先去山上轉轉,你先吃著,等二狗回來,你讓他在家等著,哪里都不準去。”</br> 說這話的時候,張虎也是偷偷的對著趙巧云擠了擠眼。</br> 昨晚上張虎也是跟趙巧云說過兒子的事情,此時看到張虎如此提醒,趙巧云哪里還不明白張虎的心思。</br> 當即笑著道:“行了,行了,你們快去吧,咱們村子就這么大,一會二狗回來,我讓他在家等著,哪里都不準去行了吧?”</br> 看到趙巧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張虎也是松了一口氣。</br> 直接拿上自己的弓箭背在身后,便跟蘇承一起朝著山里走去。</br> “蘇老弟,在這里下一個老虎夾吧,這里有野兔路過的痕跡,只要有路過的痕跡,那么野兔大概率還是要走這里的。”</br> 對于這些經驗,蘇承也是有的,不過張虎既然這么說了,他也是趕緊撐開一個夾子,然后上面蓋好薄薄的一層雜草。</br> 做完這一切,蘇承便要走開,但卻是看到張虎從腰間的大布兜里面掏出一塊紅繩,然后綁在了一旁的樹干上,同時還系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br> “虎子哥,你這是什么意思?”</br> “提醒砍柴的或者采蘑菇的人小心陷阱,也給其他獵人打聲招呼,這里有陷阱,如果有獵物不要亂動,是有主之物。”</br> 對于張虎前面說的,蘇承感覺很有道理,畢竟這年頭要是被這夾子夾斷了腳趾啥的,那可是都有死人的危險的。</br> 畢竟破傷風這東西,誰也說不準。</br> “虎子哥,你這么標記了,不是告訴人家這里有陷阱可能獵到獵物了,然后人家直接給你把獵物拿走了,你不是也不知道?”</br> “嗯,不過咱們做人做事講良心,咱們是提醒他們小心陷阱,他們要是講良心會感激一下咱們的,要是真不講良心,早晚會遭到報應的。”</br> 對于張虎的這話,蘇承也是沒有做出什么表態。</br> 他只能說張虎還是太善良了。</br> 但是想想如果是他,知道這么做了會讓人免除受傷,他可能也會如此,做人還真的要對得起良心,不然睡覺都會做噩夢的吧!</br> 跟在張虎身后,蘇承手里的夾子全部安放完畢。</br> 張虎也是用弓箭射中了兩只野雞。</br> 到了下午,六個夾子,中了一個。</br> 雖然只有一只野兔,但蘇承還是很高興的。</br> “蘇老弟,你這才捉了一只野兔就這么高興啊,你那些夾子明天早上不出意外能捉六只野兔的。”</br> “真得假的?虎子哥你可別騙我啊,要是真有六只,我給你兩只,其余的我拿到鎮上的酒館賣賣試試。”</br> “不用,不用,你到時候教我兒子識字就好。”</br> 蘇承聽了這話也是笑著道:“這都是小問題,那咱們回去吧,天色也晚了。”</br> “嗯,是時候該回去了。”</br> 張虎說著也是拎著兩只野雞回到了家里,他準備把兩只野雞拿到鎮上賣出去,然后換點面粉。</br> 而蘇承回到家里直接拎著活蹦亂跳的兔子就準備跟柳翠兒報喜。</br> 結果卻發現柳翠兒沒在家。</br> 當即他也是把野兔扣在了竹筐里面,便出去找柳翠兒了。</br> 出門沒多久,他便是看到柳翠兒跟蘇青青一起有說有笑的往回走。</br> 蘇青青看到蘇承的那一刻,也是愣了一下,但還是有些不情愿的叫了一聲“哥”。</br> 看到蘇青青那不情愿的模樣,蘇承也是摸了一下蘇青青的腦袋道:“怎么?還在生哥的氣啊?一會我跟你嫂子去咱媽那里吃飯,今天哥可是捉了一只野兔,今晚上咱們吃頓大餐,想不想吃?”</br> 蘇青青一聽有野兔肉吃,她的眼睛也是亮了起來。</br> 不過看到蘇承之后,那亮起的光芒也是瞬間暗淡下去。</br> 要不是嫂嫂,她感覺蘇承根本不會如此。</br> “想吃,不過我要是吃了,你不會再把我賣了吧?”</br> “說什么呢?不會了,你怎么還記仇了?”</br> 蘇承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就是賣了蘇青青,對方也是決定跟著催大頭一起離開的。</br> 要不是他提醒,蘇青青現在可能真得會離開了吧!</br> “那就好,我跟母親說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大哥以后不要把我當成你的東西。”</br> “嫂嫂今天也教我了,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女人自己也能活出個樣子來的。”</br> 說完這話,蘇青青直接背著竹筐便往回走去。</br> 望著蘇青青的背影,蘇承也是忽然感覺自己這小妹有些變的成熟了幾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