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忘？”楊紅有點無語，然后感覺不對，“等一等，你該不會是……”
    她上下打量許青檸，“該不會是，你不好意思跟他說這事吧。”
    “嗯。”
    許青檸輕輕點頭，直接承認(rèn)了。
    “遲早被你氣死。”
    楊紅無奈，推了她一把，“去去去，你出去……砸完了冰雕，再讓他明天早上，到辦公室等我。”
    “好！”
    許青檸笑盈盈走了。
    這性子……
    楊紅捂額，真是讓她不省心。
    包廂外，大廳中。
    喧囂、熱鬧。
    周牧與余念兩個人，在角落中躲清靜。
    路演時候，余念全程沒出現(xiàn)，這引發(fā)了不少人的質(zhì)疑，所以在慶功宴會上，他無論如何也要露臉。
    從外面紅毯，再到剛才記者采訪，讓他不勝其煩。
    “沒完沒了……”
    余念吐槽，“個個都問我，怎么不參加路演，是不是有什么隱情，還是在籌備什么新項目，煩不煩啊。”
    “追逐新聞熱點，怎么可能煩。”
    周牧笑瞇瞇道：“據(jù)說你現(xiàn)在一篇獨家專訪，已經(jīng)飆價到十萬。這可是一線明星的行情，厲害。”
    要知道，對于明星來說，專訪算是一種宣傳渠道。
    所以一般情況下，要給記者紅包。
    但是反過來，當(dāng)明星話題性十足，熱度很高的時候，媒體想拿到獨家的專訪，就要給明星錢了。
    你給我，我給你。
    誰虧誰賺，這是一筆糊涂賬，挺有意思的。
    “呸。”
    余念沒好氣，“信不信，我爆你的料。告訴他們，電影真正的導(dǎo)演是誰。”
    “有人信才行啊。”
    周牧淡定，“你以為劇組工作人員，個個守口如瓶嗎？只要有記者深入挖掘，什么事情挖不出來呀。”
    “問題在于，他們知道了這事，也會覺得我是你的傀儡，一個聽話的工具人而已……”
    周牧輕笑道：“或者還有人腦補，覺得你是受到了公司的要挾，才不得不這樣做，所以一怒之下，才不參加路演。”
    “……”
    余念啞口無言。
    因為他知道，周牧說的是事實。
    實際上在一些小報上，已經(jīng)有類似的言論出現(xiàn)，嘲諷青紅文化不遺余力硬捧周牧的行為，簡直是本末倒置，嚴(yán)重浪費了資源。
    當(dāng)然，大眾關(guān)注的，永遠(yuǎn)是明星。
    對于幕后導(dǎo)演，真的沒多少人關(guān)心。至于業(yè)界的風(fēng)聲，普通人又不知道，更不可能理會。
    吃到了美味的雞蛋，誰管下蛋的雞是誰。
    反正現(xiàn)在，周牧一語成讖。
    葉子衿的粉絲，真的快要超過他了。
    最讓人意外的是，她的女粉絲特別多。大學(xué)生妹子，個個自稱老阿姨，特別寵她。這段時間，公司收到了很多小禮物，指名是送她的，倉庫都快要安放不下去了。
    葉子衿幾次發(fā)視頻感謝，再三聲明不收禮物。
    這個風(fēng)潮，才逐漸消停。
    其中的道理很簡單。
    在《初戀》電影中，葉子衿是主角，受到了關(guān)注最多。再加上，電影的質(zhì)量不差，她的表演顯得很出彩。
    喜歡的她人，自然很多。
    而周牧，至今為止，他還是配角。有話題，有熱度，有人關(guān)注，也不可能壓蓋主角的風(fēng)頭啊。
    主角和配角的差別，就是這么大。
    所以但凡有上進(jìn)心的人，都想成為主角挑大梁，獨占星光。
    “不過說實話。”
    周牧也好奇，“你休息了這么久，就沒打算搞新項目？就算今年不拍都市傳說二，也可以拍其他電影嘛。”
    “不急。”
    余念搖頭，解釋道：“主要是……想法太多，不好抉擇。”
    “……你慢慢想。”
    周牧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許青檸招手，立即起身道：“走吧，砸冰塊去。”
    象征票房數(shù)據(jù)的冰雕，擺在了大廳的中央位置。
    葉子衿與葛昀，在站了最中間。在兩人左右兩邊，分別是許青檸、余念、周牧……
    眾人舉起木錘，閃光燈交織。
    三，二，一。
    嘭嘭嘭……
    冰屑飛濺，霧氣彌漫。
    熱烈的掌聲，在大廳中回蕩。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燦爛的笑容，在享受成功的快樂。
    或許有人，憑著這部電影，就此走向輝煌。或許有人，猶如流星一閃，就此沉淪，消失在圈中。
    不管以后怎么樣，至少在現(xiàn)在，如今這個時刻。他們成為了焦點，感覺十分開心，十分的幸福，就足夠了。
    慶功會結(jié)束，除了在網(wǎng)絡(luò)上熱鬧了一陣外，對于演員來說，他們的工作，還要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
    路演，訪談……
    百忙之中，葉子衿還抽空，接了廣告、商演。
    當(dāng)然，這些事情，不需要周牧費心了，有專門的團隊接手。他可以輕松下來，進(jìn)入休閑階段。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到公司一趟。
    楊紅找他，有什么事情呢？
    周牧沒在意。
    他在辦公室中，百無聊賴刷著手機。等了大半小時，沒見到楊紅的身影，反而是許青檸出現(xiàn)了。
    門口敞開，她脫了鞋子，赤足慢行。無聲無息來到周牧身后，再伸手捂住了周牧的眼睛。
    “猜一下，我是誰？”
    許青檸改變了聲線，根本是另外一個人的口音。但是熟悉的體香，溫馨淡雅的氣息，讓周牧失笑，“小麗，別鬧！”
    許青檸纖手緊了幾分，語氣不高興，“小麗是誰？米麗嗎？”
    “不是小麗呀？”
    周牧笑道：“難道是黛玉？或者寶釵？還是晴雯？總不該不會是我美麗漂亮，氣質(zhì)脫俗，蕙質(zhì)蘭心的老板吧。”
    “就你話多！”
    許青檸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伸手一掐，很輕很輕。
    “疼！”
    周牧抽涼氣。
    他捉住許青檸小手，放在嘴邊求安慰。
    “疼死算了。”
    許青檸口是心非，身子有點軟，就想倒在沙發(fā)上。
    “咳，咳。”
    關(guān)鍵時候，楊紅出現(xiàn)了。
    她站在門口，擋住了一些人的視線，聲音很嚴(yán)肅，“青檸，有幾份合同，需要你簽字，趕緊去處理。”
    “……哦，我這就去。”許青檸穿上鞋子，梳理了下發(fā)絲，在周牧耳邊悄聲道：“別擔(dān)心，這是好事。”
    她走了。
    楊紅坐在周牧對面，沉默了片刻，就把一個文件夾，推到了他的面前，“你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
    周牧挑了挑眉毛，拿起了文件。翻看片刻，他有些意外，又有些釋然。在他內(nèi)心中，更覺得有一些……理所當(dāng)然。
    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周牧粗略看完內(nèi)容，由衷說道：“謝謝紅姐。”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楊紅的表情，也變得柔和，“由于我的錯誤，差點給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如果不是你力挽狂瀾，幫公司度過了難關(guān)，都不知道公司現(xiàn)在，會變成什么樣子。”
    “站在我的立場，你有恩于我。站在公司的角度，你是有功之臣，必須予以褒獎。”
    楊紅慢聲道：“所以我跟青檸商量，決定給你股權(quán)激勵。本來按照我的意思，這股份直接從我那里分割就行。但是青檸不同意，非要從她那里拿出一部分……”
    “總而言之，恭喜你。”
    楊紅認(rèn)真道：“周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公司的股東，也是我們的合伙人。”
    這個決定，自然不是她的心血來潮，而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從動畫短片開始隱藏的矛盾，再到公司危難之際周牧接手爛攤子，硬生生把一部即將夭折的電影，從死亡邊沿拉回來。
    不僅如此，電影成功上映，還成為了黑馬。這其中固然有余念的幫忙，但是卻抹殺不了周牧的功勞。
    在楊紅看來，周牧的才華，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
    況且周牧似乎，并不甘心只當(dāng)一名演員，有著另外的野心。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讓他自由發(fā)揮，為公司創(chuàng)造更大的利益！
    想讓馬兒跑，草料不可少。
    所以，捆綁，共贏。
    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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