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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鎮(zhèn)城區(qū)的一處院落里,二代勇士停了進去。在二代勇士邊上,停著一輛懸掛民用牌照的普拉多。
平房里走出一名便裝男子來,顯得很干練。他迎上來,給下車的李牧敬禮,沒多說什么,把車鑰匙和兩件黑色大衣遞給了李牧,又敬禮,然后返回平房。
李牧分出一件大衣遞給王國慶,“把這穿上,領(lǐng)章摘了。”
王國慶不知道團長要干什么,連忙按照要求做了。李牧也摘了他的兩毛三裝好,然后穿上大衣,整理了一番,隨即把車鑰匙扔給王國慶,指了指普拉多,“換車。”
兩人就上了普拉多。
從車外往里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坐著的是軍人。而且,沒有了領(lǐng)章,裹了長大衣,就算走在外面,也不是很容易被認出來是現(xiàn)役軍人。畢竟現(xiàn)在地方上喜歡穿迷彩服的老百姓不少,區(qū)別就在于,那些迷彩服都是盜版貨,而且肯定沒有任何標示。
換車,偽裝,李牧的目的很簡單——微服私訪。
“先去團部,但不要進去,找個視野好的地方,咱們先觀察觀察。”李牧對王國慶說。
“是!”王國慶隱約有些激動,團長這是要搞暗訪。
普拉多馬力強勁,開起來舒服,坐起來也舒服,比二代勇士那是不知道要高出去多少個檔次。而且,這是一輛4.0排量的頂配普拉多,有三把鎖,并且營換成了雪地輪胎,非常的適合這邊的路況。
安鎮(zhèn)城區(qū)不算小,但布局和沿海內(nèi)陸的一些城區(qū)有一點是非常的不同。沿海地區(qū)的城區(qū),寸土寸金,建筑物密集,道路也精確到厘米,扣出一點空間是一點。地廣人稀的大西北就不一樣了。
有三萬多常住人口的安鎮(zhèn),整體格局上是以兩條道路為主,呈X型交匯的道路,十字路口屬于中心位置,然后四邊都是稀疏的建筑物,各種各樣的小樓房,多是平房。
701團的團部駐地位于城區(qū)的西北側(cè),那里是大一片較為平臺的區(qū)域,附近是安鎮(zhèn)行政服務中心,隔著公路,就是貿(mào)易市場。可以說,安鎮(zhèn)的經(jīng)濟就是建立在貿(mào)易市場之上的,許多服務業(yè)依托貿(mào)易市場,路兩側(cè)就是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餐飲店什么的。
甚至,依托這個越來越繁榮的邊貿(mào)市場,安鎮(zhèn)的運輸業(yè)也非常的發(fā)達。701團和安鎮(zhèn)行政服務中心之間的空地,就是用圍墻圍起來的一個貨運場。那些中型廂式貨車,每天絡繹不絕的進出貨運場,維持著貿(mào)易市場的商品的留轉(zhuǎn)。
此時是下午三點,普拉多就在靠近貨運場的路邊,不聲不響的就停了下來。進出貨運場的貨車依然不少,更多的是小型貨車,從其他地方轉(zhuǎn)運過來的貨物,在這里集中,然后由中型貨車運出去。
普拉多所在的位置可以將側(cè)對面的701團團部駐地大門盡收眼底。那是一個非常具有時代氣息的大門,從大門頂端的那顆斑駁的五角星完全可以判斷出來,這座大門有年頭了。
紅白色的拒馬橫在了大門前面,門衛(wèi)室那里,兩名哨兵似乎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不時的來回走動。
李牧和王國慶點了煙抽,打開了車窗,冷風灌入,讓人精神一振。李牧看見王國慶拿著煙不敢點拘謹?shù)臉幼樱溃俺榘伞!?br/>
“是。”王國慶這才有哆哆嗦嗦地點起來抽,依然有些拘謹。
面對一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團長,王國慶心里那個別扭是一時半會去不掉的。
不一會兒,那兩名哨兵就進了門衛(wèi)室,半天也不見出來了。顯然,外邊冷,那倆兵跑進去取暖去了。
就這種警惕性,在李牧曾經(jīng)帶過的107團是完全不敢想象的。要知道,這里可是邊境,堂堂一個團部機關(guān)駐地,哨兵的警惕性低成這樣,完全可以反應出這個團的水平。
李牧耐心地等著。
差不多四點的時候,從里面走出來幾個兵。李牧定睛一看,兩名軍官三名士官,穿著常服,沒戴帽子沒扎腰帶,有說有笑的插著褲袋出了大門就往公路對面走過去。
那邊是好幾家商店飯館。
李牧有些明白了,附近的商店飯館,做的可不僅僅是在這邊客商的生意,還有部隊的生意。一個團部機關(guān),加上邊上的修理所,兩三百號人是有的,這些人是絕對的穩(wěn)定的客源。
王國慶比較熟悉這邊的情況,他覺得有必要給團長介紹一下,他說道,“團長,剛才進了飯館的人里面,有一個干部我認識,是宣傳股的龐干事。”
“嗯。”李牧微微點了點頭。
猶豫了一下,王國慶壓了壓聲音,說,“我聽說,他是龐政委的親戚。”
701團政委,馬上要轉(zhuǎn)業(yè)的老政委,快五十歲的人,今年提的大校副師,沒有什么實際意義,臨到頭爭取往上進了一步,按照政策,軍隊干部轉(zhuǎn)業(yè)降半級使用,副師職干部變正團職干部,轉(zhuǎn)業(yè)后還能干個十年八年。
李牧還是微微點頭,“嗯。”
過了十多分鐘,李牧問王國慶,“小王,你哪人?”
被叫做小王,王國慶多少有些尷尬。他答道,“浙江臺州的。”
“臺州啊,好地方,你們那個地方,民營經(jīng)濟很厲害,老板很多。”李牧道。
聊起閑話來氣氛就輕松了一些,王國慶沒那么拘束了,他說道,“是啊,一年掙兩三百萬的小老板遍地都是。”
“你家里條件也不錯?怎么想著當兵了。”李牧問。
王國慶說道,“我家在我們那算一般的。當兵是我從小的理想。我上了兩年大學才應征。本來家里讓我干兩年就回去,我舍不得,我喜歡在部隊干,就留下來了。”
“聽說你以前是炮兵部隊的偵察兵,怎么開起車來了。”李牧問。
王國慶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說,“我以前是集團軍炮兵師的,搞了四年的炮偵。后來師改旅,炮兵師變成了炮兵旅,要縮減一批人,我就調(diào)到阿泰軍分區(qū)來了。以前的司令員聽說我是偵察兵,就安排我做了他的駕駛員,就這樣成了汽車兵。”
李牧笑道,“看來領(lǐng)導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
“什么愛好?”
“喜歡用能打的兵。”
王國慶一下子就尷尬了,心里想著,團長你不也一樣嗎?
李牧忽然問,“小王,開了四年的車,以前學的那些戰(zhàn)技,沒忘吧?還能打嗎?”
王國慶挺了挺胸脯,道,“團長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斷過訓練。”
“好,一會讓動手的時候用點力,只要不把人打殘。”李牧說。
頓時,王國慶一臉懵逼,“團長……這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
李牧又點了一根煙,指了指飯館,“打架。”
王國慶頓時石化了——什么團長啊,帶頭去打架,而且打的還是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