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其他的,云婉實在是太累就睡著了,康熙心疼的注視著表妹蒼白的睡顏,他不知道別的女子十四歲的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
可他卻知道絕對不會跟表妹一樣,在這個年歲承受鰲拜對她的威逼,承受朝廷的壓力,甚至去學許多男子都覺得艱難苦澀的四書五經(jīng)。
表妹不僅做了,而且還做的這樣好,康熙覺得很愧疚,因為從她額娘能為了女兒不顧一切去求得女兒的幸福,就能知道她的阿瑪額娘是多么的疼愛她,她本應該過的無憂無慮,如今卻跟他一起承受帝王最灰暗的時期,鼓勵相信著他,他想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跟她一樣的人了。
康熙心里有些了某些想法跟情愫,雖然他還不懂是什么,但有些東西已經(jīng)在悄然改變與形成。
康熙從未這么安心的睡著過。
梁九功進來叫起的時候,康熙馬上就醒了,云婉睡眼朦朧,揉揉眼睛,看看康熙笑笑,“表妹早呀。”
梁九功伺候他穿衣洗漱,小翠也伺候主子穿衣洗漱,兩人簡單的用了一些吃食,云婉就去上朝,今兒上朝注定不平靜,昨兒發(fā)生的事讓群臣覺得像是在做夢。
群臣跪拜,鰲拜胸前的疼遠不及他的心疼,經(jīng)過昨天事情,很多事已經(jīng)脫離他的掌控,這感覺讓他很煩躁。
群臣卻仿佛得到了鼓舞,在這一刻他們明白那個小皇帝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可以實現(xiàn)自己話語的帝王,一個可以保護臣子的帝王。
蘇克薩哈被帶上朝堂,得意的看了看鰲拜,他還真沒想到皇上能有這能力。
“蘇克薩哈雖然鰲拜列數(shù)的種種罪狀不完全屬實,卻也不是全是捏造,你罪不至死,朕念及你祖宗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念及你曾經(jīng)為大清立下的功勞,放你回去養(yǎng)老,你的官爵由你的兒子來襲。”這是康熙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想法。
也是云婉樂見的想法,畢竟歷史上蘇克薩哈是死了,未來朝堂他不應該在參與。
蘇克薩哈明白皇上這是不想他在參與朝政,這樣也好,他也累了,“臣謝皇上隆恩。”蘇克薩哈叩謝就退下。
蘇克薩哈的事告一段落,因為康熙保住了他,那些有心為大清作出貢獻的忠臣也想試試,能不能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但還是忌諱鰲拜,于是選了一些不大不小卻有些重要的事來稟告,來試探日后那些大事他們能不能爭。
有一個大臣站出來了,就不愁第二個人,鰲拜看著他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而現(xiàn)在他摸不準皇上到底什么情況,如果皇上沒事,萬一皇上在要比武定勝負呢?
起碼昨天他是沒有能打傷皇上,他暫時也不好再開口。
其他大臣都看鰲拜沒做聲,膽子也變大了,云婉是真的決斷不了朝政,“各位愛卿的意思,朕明白了,這些事朕得想想,退朝。”
皇上的這番操作讓群臣有些意外,按照皇上以往的個性,這次他大獲全勝,鰲拜如今也都不敢輕易開口,皇上竟然沒有乾綱獨斷?
一時之間群臣都摸不準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難道是對鰲拜還有顧忌?
鰲拜也疑惑,別人不知道,作為當事人他能不清楚嗎?
云婉并不知道大家復雜的想法,下朝之后去看望太皇太后跟皇額娘,她們見皇上精神還不錯,也就安心了,也不多留他,讓他早些回去休息。
佟國維則是在想閨女的事,閨女身子是不好,但膽子可比兒子都大,能因為皇上跟鰲拜比武就病重?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佟國維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沒腦子的,這其中怕是.......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他都不能不過問,于是悄悄找人去詢問圣母皇太后,佟太后得到消息,派個小太監(jiān)回話,內(nèi)容早就跟兒子商量好了。
“回佟大人的話,佟妃娘娘的確受驚引發(fā)舊病,病的是有些重,但娘娘吉人天下,相信會平安無事。”小太監(jiān)恭敬的回答。
佟國維也不是傻子,這話他仔細想想也就明白,“多謝公公了。”佟國維遞給他一個荷包。
小太監(jiān)眉開眼笑,誰家在宮里沒個眼線,佟國維的舉動自然被察覺,各家都得到消息,佟國維得到答復離開的時候面色凝重,看來佟妃娘娘是真的病重了。
云婉回到乾清宮之后,就讓梁九功他們出去,“這么著急出什么事了?”康熙還以為朝廷出大事了。
“表哥,我們都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云婉面色凝重的看著他。
“什么事?”康熙有些疑惑。
“表哥你不在是那個沒有親政的帝王,我們?nèi)绱说臅r候,這些奏折怎么辦?”日后多少大事等他決策。
康熙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之前沒親政,這還是他親政之后第一次跟云婉互換,日后他除掉鰲拜掌控一切的時候,朝廷大事絕對不可能放著等他們換回來在批,表妹也不可能去他那,不然皇祖母都容不下表妹。
康熙也頗為頭疼,可這件事無解,只有一個辦法,“這件事最后只能找梁九功。”
往往最不起眼人,卻能背著所有人做著最大的事,這宮里的奴才誰不是看梁九功臉色?
云婉馬上就明白,“表哥時間長了,梁九功就會懷疑的,萬一暴露......”
“放心吧,他知道分寸,真要暴露他也活不了,你放心就算到了那一天一切有朕在。”真到那一天他也要保住表妹。
康熙把具體怎么辦告訴她,“好。”云婉不懷好意的笑笑,“表哥日后我們?nèi)绱说臅r候,你可就得自己研磨批奏折,不如從今兒開始試試?”云婉把奏折交給他,也把朝上發(fā)生的事告訴他。
然后自己就去補覺。
速度快的康熙都沒反應過來,看著如此調(diào)皮的表妹,康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只有她敢如此。
康熙認命的自己研磨批奏折,什么時候他的日子過的如此苦了?
而第二天早朝云婉就按照康熙的吩咐決定了那些事,好的國策自然得大臣們的支持,鰲拜這次沒有出言,這讓試探的大臣們更加大膽,哪個男人沒有理想抱負呢?
從這之后康熙批折子,云婉要么睡覺,要么給他研磨,剩下的時間他們一起用膳,一起聊天,康熙每天聽著云婉嘰嘰喳喳覺得也挺有意思,突然覺得相濡以沫就是這樣吧?
過了七八天,康熙主動開口要回去,時間太長可不好,云婉點點頭,于是康熙是被抬回自己寢宮,病是好多了,但病了這么多天,哪能一下全好呢?
得到佟妃回到自己寢宮的消息,皇后煎熬了這些天的內(nèi)心終于松口氣,“麼麼從私庫選一些東西送給佟妃,告訴佟妃病好之前不用來請安。”
“是。”麼麼連忙請安。
鈕鈷祿氏妒忌不已,而慧妃茉雅奇卻非常開心,終于終于又可以去找云婉玩了。
茉雅奇立即帶著補品去看望云婉,康熙正在躺在床上裝病,聽見奴才的通報,康熙開始頭疼,實在是茉雅奇在他面前跟媳婦面前是兩個樣子。
康熙也不能不見,他答應過媳婦不能讓她丟了小姐妹,茉雅奇進來當著奴才的面關(guān)心了兩句,就讓奴才們出去了,奴才們一走,茉雅奇就快速過來坐在床邊撲進云婉的懷里抱住她蹭蹭,一邊蹭一邊裝可憐,“嗚嗚嗚.......云婉我好想你,皇上太壞了,霸占了你這么多天,你要補償我受傷的心靈。”
康熙:········
這到底是誰的媳婦?不知道還以為她們倆有什么呢!
“你想要我怎么補償你?”這些年來的互換,康熙也習慣她如此了。
茉雅奇狡詐的抬頭眨眨眼,“這不得看你嗎?”
康熙:······
那還是等表妹回來自己補償吧。
他真的不知道表妹會怎么補償呀!
不過康熙其實能想到,按照表妹的生猛不忌的個性,這個時候指不定會吧唧親她一下,茉雅奇也不是真的要什么,可原諒他真的做不到。
“行,我記得了。”下次告訴表妹。
茉雅奇有些期待,每次云婉如此說的時候,以后會給她準備驚喜。
茉雅奇一直到用完晚膳才離開,康熙也終于得到清凈。
云婉也必須去后宮了,當然去了皇后那,皇后聽見皇上來了非常開,“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后不用多禮。”云婉選擇來她這,主要是皇后賢惠明大理又知道實情。
“皇上身子好了嗎?臣妾燉了些補品......”皇后的確很擔心丈夫的身體。
皇后擔憂的眼神讓云婉動容,“并沒有,端上來吧。”
云婉很給面子的喝了,倆人聊了一會,皇后很聰明的沒有提及佟妃,一會后,皇后看皇上有些疲憊,“時辰不早了,臣妾伺候皇上寬衣。”
等一切安置好,云婉很快睡著了,皇后看著丈夫的睡顏是滿心歡喜,她丈夫才華睿智勇氣樣樣拔尖,這樣的帝王如何能讓皇后不心動呢?
第二天又是平靜的一天,這天晚上云婉跟康熙都有些忐忑,云婉把奏折用布包好,在用以前的奏折放在御案上,免得引起梁九功的懷疑。
云婉留下梁九功一個人就這么看著他,看的梁九功心里忐忑不安,靜默一會后,“梁九功你伺候朕不少年數(shù)了,朕應該相信你嗎?”
梁九功千思百轉(zhuǎn),雖然不知道皇上此話何意,可他明白他回答對了,從此他就是皇上身邊不可取代的人,如若不然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回皇上的話,皇上自有圣斷,奴才的一切都是皇上的。”梁九功表忠心。
作為皇上的貼身總管太監(jiān),如果皇上不需要他了,也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好,朕相信你,你也不要讓朕失望,有件事朕需要你親自去辦,這里包袱里的東西,你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送到佟妃那去,在天亮之前去偷偷拿回來,全程都由你親自交接,不可經(jīng)他人手,不可以打開看,更不可以讓任何人看,哪怕是太皇太后,你明白嗎?”云婉目光凌厲的看著他。
梁九功心里大驚,這里面到底是什么?
可他更知道這不是他該知道的。
“奴才明白,除非奴才死,奴才一定不會讓除佟妃娘娘以外的人瞧見里面的東西。”梁九功更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很好,去吧。”云婉把東西交給他。
梁九功第一次辦這么大的事,心里也有些忐忑,一路小心翼翼卻不敢讓人看出來,康熙也在等梁九功,梁九功來了,發(fā)現(xiàn)小翠正在等他,仿佛知道他要來,也是了,皇上肯定跟佟妃娘娘說好了。
“奴才給娘娘請安。”梁九功連忙請安。
“起來吧,東西給本宮,你天靈之前來取,本宮就不留你了。”康熙拿過東西就往里面走。
小翠連忙把荷包給梁九功,“勞煩梁公公。”
梁九功雖然好奇皇上跟佟妃娘娘之間的秘密,卻知道好奇害死人。
趕快回去伺候皇上,云婉正等他,“啟稟皇上,東西奴才已經(jīng)親自交給娘娘了。”
“很好,梁九功這次辦的不錯,放心,朕都記得。”云婉也安心了。
“奴才不敢居功。”梁九功得了皇上表揚也歡喜。
幾個時辰之后,叫起皇上之前,梁九功又去佟妃拿回來,叫起康熙伺候他穿衣梳洗,然后讓他出去,自己打開包袱把奏折還原,就這么好些天,不管云婉是宿在乾清宮還是后宮,他都是每天那個時辰把東西送給佟妃,在叫起皇上之前拿回來。
從開始的緊張忐忑,到如今的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