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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阿歆,坦白講,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你要我證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當時你也要做點什么讓我相信你是真心跟我合作。”秦程風說著解開皮帶扣,眼神閃著暗光像一頭貪婪的野狼。
我捏緊拳頭,指甲把掌心摳出血了也無動于衷。
這個男人,總是能不斷刷新我對無恥和惡心的認知!
秦程風緊緊盯著我:“你跟了我就是我的人,連這種事都不愿意做,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是為了報復我和陳曼冬才找上我?”
忍住往他臉上扇巴掌的沖動,我冷笑起來:“秦程風,你現在的行為簡直讓我懷疑我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你都還沒從風口浪尖下來,就敢在唐門勾.引我這個大嫂,你是吃了春.藥還是腦子被門夾壞了?跟你這種只會隨時隨地發.情的人合作,我那天被你玩死了都不知道!”
秦程風瞇起眼睛審視我:“你不是真心的。”
我冷笑著推開他:“既然如此,合作的事就當我沒說。”
手才握住門把,秦程風就拉住我,擋在門前,盯著我的眼神漸漸緩和下來:“阿歆,我相信你了,如果你剛才真的做了我反而會懷疑你的用心。”
我掌心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原來他是在試探我。
不由自主打量起這個男人來,跟他認識了十幾年,現在才知道,他比我想的還要險惡。
心里百轉千回,臉上依舊沒有好臉色,我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秦程風,我的耐心還是有限的,下次你再做這種無聊的事,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秦程風篤定道:“不會的,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點了下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奶奶還在沙發上坐著,用針線把被剪掉的布塊縫回去。
能縫好,但是裂痕永遠都抹不掉。
我走過去半跪在地上抱住奶奶的腰,心如止水到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天之后唐門又恢復平靜,就好像不曾有過什么挑釁,不曾有過什么骯臟的交易一樣,但我知道,海嘯之前的大海本就比死水平靜。
新年倒數一周,新春大促開始了,因為之前做足了準備,到了這個關頭反而沒什么可以忙的,每天看著股市漲幅,和之前市場部做的預測差不多,沒什么驚喜和失望。
大年三十晚,唐門上下圍在一起吃團圓飯,在房里躲了一個月的小姑子終于出門,穿著一件嫩粉色的毛呢連衣裙,襯得臉色也好了不少,只是沒有笑容,跟那邊不斷說笑話逗爺爺開心的陳曼冬比起來簡直還是兩個反差。
我已經習慣這種畫面,偶爾搭話兩句,其他時候保持沉默吃完這頓飯。
團圓飯后,大家在院子里看煙花,我看著卻神游天外,我已經有一個月沒跟傅厲琛聯系過,他就像這些煙花,一瞬燦爛后就消失在我眼里,說真心話,有點遺憾。
傅厲琛對我特別好,那種好是我在過去二十幾年里沒有體驗過的,可是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可這個時候卻覺得心里特別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一件東西擺在你面前很久,你已經習慣他在那個位置了,忽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失蹤,你再也找不到他,心里像被挖走一塊,又空又疼。
大年初一客人走訪,來往多是唐氏的合作伙伴,這時候我走不開,只能陪爺爺招待,送走第三批人,我靠著墻深呼出口氣,剛想去喝口水,長廊那邊卻傳來爺爺的笑聲:“……沒想到你也會來,我以為你要年后才有空……”
又是哪個客人啊?
我心里微不耐煩地轉身,就這么突兀地撞入那雙如深淵般沉靜幽幽的眼眸里。
他穿著米灰色的長風衣,內搭純白色的毛衣和藍灰色條紋圍巾,氣質清貴卓然,只是站在那里,那個地方就比平時還要賞心悅目。
我看著,呼吸停了一瞬。
“阿歆,你在這兒正好,幫我帶成阿琛到處走走,我要去回陳老的電話。”
爺爺還囑咐了好多,但我什么都沒聽見,失態地盯著傅厲琛直勾勾地看。
傅厲琛長腿邁步朝我走來,直到我面前站定:“看到我至于跟活見鬼一樣嗎?”
我猛然回神,下意識后退一步,離開他的氣息范圍,才能冷靜地說話:“你怎么會在這?”
傅厲琛簡言意駭兩個字:“拜年。”
哦,對了,傅厲琛跟爺爺是認識的,大年初一他上門拜年也合情合理。
但是……
他是什么時候回國的?
怎么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
傅厲琛從我身邊走過,淡淡道:“老太爺讓你帶我參觀唐門。走吧。”
“你有不是沒進來過。”我嘟囔一聲,但還是跟上他的步伐。
唐門百年老宅,自然有的是風景,這個占地千余平方米的大宅子里,花草樹木,亭臺樓閣,大氣又精致,但我明顯注意到身邊的人心事根本不在風景上,他看著我,忽然問:“聽說蘇柏澤拒絕和你合作?回頭我幫你教訓他。”
我立即道:“不用,買賣各憑情愿,強求沒意思。”要是他去替我出頭,那不就真如蘇柏澤說的,我仗著和他的關系就想橫行霸道。
傅厲琛沒多在意,點了點頭。
離開了一個月的人就這么回來了,而且就在我身邊,我覺得有點不真實,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觸手是微涼的體溫,但卻是真真實實的。
一顆心,就這么安放下去了。
“怎么了?”傅厲琛停下腳步,低下頭看我。
我連忙松開手,對他一笑:“沒事。”
說著就想繼續往前走,這次他反拉住我的手,嗓音里帶著淺淡的揶揄笑意:“沒什么你來拉我的手?”
我窘了一下,故意粗聲粗氣地說:“只是拉一下有什么了不起,大姑娘都沒你這樣矯情的。”
“你是大姑娘,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可以隨便碰?”說著,他掐住我的臉扯了扯,我活生生被氣笑了,拉開他的手:“幼稚。”
傅厲琛將手收回口袋里,側著頭看著我,冬天寒冷,可是他的視線炙熱,我被看得渾身發燙,連忙策劃:“你為什么會買大衣送給我奶奶?”
傅厲琛轉開頭看假山:“給我祖母買的時候順便買的,合身嗎?”
“剛剛好。”我沒敢說那件衣服的下場,只問,“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穿什么碼?”
“我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那件衣服不便宜吧,我不能白收你的東西,你祖母喜歡什么,我也買點送給他。”那是上好的水貂,我后來查了一下價格,一件十幾萬呢,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無緣無故收下。
傅厲琛走到假山邊回頭,語氣里有我還沒察覺出的促狹:“什么名頭?”
我想都沒想就說:“新年禮物啊。”
“什么身份的新年禮物?”
我一下哽住,愣愣地看著他。
是啊,我以什么身份給他祖母送禮物?
他送的禮物我都不敢跟奶奶說是他送的,因為他的身份太曖昧,同理,他也很難解釋我。
忽然間意識到我們的關系是這么見不得人,心口竟然悶疼起來。
我忍不住反問他:“那、那你以什么身份給我奶奶送新年禮物?”
傅厲琛眸底快速略過一抹笑意,意味深長道:“她心愛的孫女的主治醫生。”
“……”
他繼續笑:“你要以我祖母心愛孫子的唯一患者送?也好,患者給醫生送禮本就是潛規.則,送了,我會加倍用心和勤勞地給你做治療。”
‘主治醫生’、‘潛規.則’、‘加倍用心和勤勞’、‘治療’……這幾個原本挺正常的字眼,被他咬得曖昧不已。
我通紅著臉扭開頭。
果然,在這種事情上我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咳咳,參觀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客廳吧。”我說著就想溜走,傅厲琛直接扣住我的手腕,順勢將我整個人摁在假山上,緊緊地壓著我。
爺爺很喜歡園林,這個小花園是按照他的喜好設計的,假山藏在樹后,層層疊疊錯落有致惟妙惟肖,乍一看就像是真的小山一樣,剛才不知不覺走到假山里,有草木遮掩,沒有人能看到我們在里面的情形,但我還是受驚了,沒想到他膽子這么大,臉色變了幾變。
“一個月,岳患者想我了嗎?”這么親密的距離,我都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實在害怕被人看見,咬著牙推開他,壓低聲音說:“你放開我……這里是唐門!”
“結合前幾次我們差點做成的經驗,我找到一個可能治好你的辦法,要不要試試?”他嗓音帶笑,又低又磁,撩得人心間發麻。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你先放開我。”
“你在受刺激的時候,往往比平時更容易接納我……你不覺得,再這里做,你會更受刺激嗎?”
他說著就低頭親我的臉,我真被刺激到了,渾身一激靈,無意間一偏頭,將唇送了上去,他當然卻之不恭,直接含住我的唇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