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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還是那個餐廳,位置還選了之前的位置,因為臨窗,能看到沙灘。
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多,過了早餐時間,餐廳里沒什么人。
不確定傅厲琛什么時候辦完事,我也不著急點菜,只要了一杯牛奶一個三明治墊胃。
正吃著,桌子上忽然放下一份蔬菜沙律。
愣了愣,抬起頭,發(fā)現(xiàn)站在我面前的人竟是寧時修。
周圍不是沒有空桌,可他偏偏在我對面坐下。
我仔細想想,和寧時修其實也就見過三四次,兩次綁架,兩次恐嚇,都不是什么愉快記憶,再加上我們算是敵對方,所以他吃個早餐還特意來跟我拼桌這個行為,實在想不明白是為什么。
在繼續(xù)坐下去,和馬上離席兩個選擇中,我思忖了三秒,選擇了前者——怎么說他和傅厲琛表面功夫做得很好,這個時候我立馬離席,著實太過于刻意。
把嘴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主動打招呼:“早上好,寧先生。”
“早上好,太子妃。”
“……”
嗯?
我被這個稱呼雷得不輕,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寧時修總是稱呼傅厲琛太子爺我知道,他這么稱呼我總覺得他是在嘲諷,因為真正的傅家太子爺就死在他手上,他還一遍遍地在傅厲琛面前強調,不是故意是什么?
還有,稱呼傅厲琛就稱呼傅厲琛吧,怎么連帶我也……
我干笑:“寧先生的稱呼真別致。”
寧時修淡漠中透出一股誚意:“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岳小姐竟然成了太子妃,莫名的,有點后悔了。”
我把這句話理解成后悔上次放我放得太容易。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是故意瞞著的,只是覺得閑人沒必要知道。”
他不理我的反諷,從容用餐,安靜了一分鐘后,像是想起來般問:“聽說太子妃昨晚遇險了,現(xiàn)在還好嗎?”
“謝謝寧先生關心,已經(jīng)沒事了。”‘太子妃’這個稱呼我聽著實在不舒服。
“那就好。”寧時修沒有在繼續(xù),也不再提起其他話題。
我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些不快。
雖然我不希望金子和他再有什么牽扯,但是金子之前為他失魂落魄成那個樣子,而他而能這么無波無瀾,仿佛自始至終都是金子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想到這里,再吃不下去,站起來又冷又硬地說:“寧先生慢用。”
“好。”寧時修沒有正眼看我。
憋著口氣走了幾步,迎面過來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是昨晚代替白虎堂主在飯局上致詞的唐栗。
他目光所向是寧時修,原本好像興致沖沖的,然而和我撞上目光的瞬間,他十分明顯地愣怔了一下。
出于禮貌,我象征性地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就要繼續(xù)走,哪知道他快步走到我身邊,倏地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一愣。
唐栗的反應非常大:“你是、你是……”
“她是岳歆,玄武堂主的妻子。”寧時修走到我們面前,神色也看起來好像也很不解,“唐栗,你認識她?”
“岳歆?”唐栗重復著我的名字,隨后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你不是岳……不是,你是岳歆,所以你是……”
他仿佛就要脫口而出什么話了,然而就在這時,由遠至近一道呼呵,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唐栗!”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投向聲源處。
看清楚出聲的人的臉,我腦子懵了一下。
唐栗不再出聲。
“放肆,她是厲琛的妻子,你按規(guī)矩應該稱呼一聲嫂子,還不快把手放開。”那個人穿著灰色西裝,打著藍黑色條紋領帶,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那雙眼睛淡淡地望著我,一如曾經(jīng)每一個早上。
“你,”我僅說出這一個字,后面的話不是說不出來,而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個太出乎我的意料,任由我怎么想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杜衡。
杜衡仿佛早就知道我會是這種反應,臉色很淡,眼里似乎含有一絲抱歉。
我閉上了眼睛,再睜開。
寧時修問他:“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比我預想中的早一點。”
“路上沒有什么事情耽擱,所以就早點到了。”
“跟白先生打過招呼了嗎?他們現(xiàn)在應該在媽祖廟。”
“稍后就過去。”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語氣看似稀疏平常,但很自然,足見他們平時是很熟的,而且關系不錯。
“你是白虎堂主?”我?guī)缀跏且钥隙ň涞男问秸f出這句話的。
杜衡慢慢將臉轉向我,對視的短短三秒鐘,我喉嚨一陣干渴,然后聽見他承認:“是。”
……
這個特別行動組織,是由寧、唐、蘇、傅四家組成,并且分別掌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口。
就如青龍寧時修,朱雀蘇柏澤,玄武傅厲琛一樣。
白虎是唐家人。
唐門的人……
還有這雙熟悉的眼睛……
這個人曾經(jīng)給過我的種種熟悉的錯覺……
這么多種巧合結合在一起,我不相信其中沒有關聯(lián)。
“杜衡,是假名,你的真名是……”我快呼吸不過來了,“你是,唐昊。”
說出這個名字,我遍體生寒。
搖搖欲墜的身體忽然被人扶住,攜帶著熟悉的煙草味,我怔怔地回過頭,就見傅厲琛面沉如水地看著杜衡。
“我道是誰,原來是白虎堂主到了,我們四家人就數(shù)你最神秘,每次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傅厲琛說這句話的時候,手已經(jīng)攬住了我的腰,有些用力地把我禁錮在他懷里。
杜衡的視線在我腰上停了停,然后才對傅厲琛道:“玄武堂主說笑了,出門在外自然是要萬事小心,尤其是我們這種人,行蹤豈能是隨便透露,否則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說的是,在隱藏行蹤和身份這種事情上,他白虎堂主是當然不讓的第一人。”傅厲琛言語諷刺,著重的字眼讓我和杜衡神情都很復雜,“白先生和黃先生讓我?guī)业钠拮舆^去,不奉陪了。”
杜衡沒有說話,寧時修回了一句:“慢走。”
我被傅厲琛拉著走,腳下一度趔趄。
行到?jīng)]有人的走廊里,我驟然停下腳步,傅厲琛腳步很配合地停下來。
我尚未從突然知道真相的震撼中回神。
從第一眼看到杜衡開始,我便覺得他與唐昊長得很像,但因為唐昊是一個早就去世的人,而杜衡又看起來和唐門沒有任何關系,所以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打消。
現(xiàn)在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自己,比如不愛吃蔥根等細節(jié),都和我所認識的唐昊一模一樣。(詳見141章)
我心里還存有最后一絲僥幸:“傅厲琛,他是不是唐昊?”
傅厲琛大掌包裹住我冰涼的雙手:“之前我并沒有想到,會改名換姓接近你。”
我啞聲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他是唐昊。”吸了口氣,質問,“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難怪他會介意我和杜衡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碰面。
那次去商場做考察,和杜衡只是偶然遇見,一起吃了個飯,回到家后他就咄咄逼人。(詳見142章)
還有我勞累過度昏倒住院那次,杜衡也只是送我去醫(yī)院,他來了之后也毫不客氣地把人趕走……原本以為他是小心眼亂吃醋,原來不死,他是介意杜衡,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唐昊,他介意唐昊和我名義上的關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昊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連爺爺也沒說過……既然杜衡沒有死,那唐門‘娶’我做什么?”此刻腦子里有太多的疑問糾纏不清。
我想去找爺爺問清楚。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兩步,傅厲琛拉住我,神色微沉:“我知道你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別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我們先去媽祖廟。”
“去媽祖廟干什么?”他不是才從媽祖廟過來?
傅厲琛道:“你不是說要跟蔣初云算賬嗎?她就在那里。”
他沒有給我第二個選擇,半是強硬地將我拉過去。
媽祖廟還是上次那個媽祖廟,只是門口冷冷清清,只有四個守衛(wèi)。
一堂正中供奉媽祖神像,傅厲琛帶著我從一側的小門進去,進到二堂。
二堂與外面的防守規(guī)模截然不同,幾乎是三步一崗,黑衣保鏢個個面無表情,耳朵上戴著黑色耳機,腰間衣服微撐開,顯然里面還藏了槍。
要進門時,黑衣保鏢抬手攔住了我們,我奇怪地看向傅厲琛,只見他從容地抬起雙手,黑衣保鏢用一根金屬探測儀在他身上過了一遍。
另一個黑衣保鏢也如法炮制在我身上用金屬探測儀掃描,我戴的手表和手機,都在警鈴響起后被收走。
“這是SAG的規(guī)矩。”傅厲琛向我解釋。
因為唐昊‘死而復生’的事,我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點頭。
傅厲琛握緊我的手,把我?guī)Я诉M去。
二堂內(nèi)別有洞天,裝修設計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神廟會有的,看格外更像是一個豪華高檔的會客室。
身穿深藍色的絲綢唐裝的白先生就坐在大位上,身旁的陌生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黃先生。
再然后,跪在蒲團上的女人,不是蔣初云是誰。
她今天沒有穿褲裝,而是純白色的長裙,長發(fā)披在后背,只用一根紅色的發(fā)帶束著,沒有上妝的臉色略顯蒼白。
看著有些像是被封建統(tǒng)治壓制得無法喘息的柔弱女子。
微微蹙眉,我挪開視線和傅厲琛對視一眼。
后者臉色淡淡,應該知道有這一出。
“白先生,黃先生,早上好。”作為晚輩,主動問好是應該的。
“阿歆,早上好。”
白先生一出聲我便不由自主抽動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