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度過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的下午順利的到達(dá)了隴城基地。
前世五大基地之一的隴城基地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幸存者聚集地。短短不到十天已經(jīng)開始蓋起了一人
高的紅磚圍墻,準(zhǔn)備把整個聚集地都團(tuán)團(tuán)圍起來。
大巴車到的時候工程還沒完工,還有很多人在圍墻邊熱火朝天的工作著。
前世的時候蘇秦也曾經(jīng)為了政府發(fā)的一口吃得去搬過磚。
雖然這幾天來隴城的車輛很多,人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但是蘇秦這輛經(jīng)過胖子改裝加固過,車頭
的鐵刺上面都是殘肢碎肉的威武大巴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車?yán)锏娜吮疾四敲淳茫K于看到了隴城基地,而且看起來人很多,建設(shè)的也不錯。紛紛激動起
來,都爭先恐后推搡著下了車。
后面跟著的車?yán)锏娜艘捕紡能嚿献吡讼聛怼S袔讉€已經(jīng)走到了基地的大門口去叫門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鄭易說完見蘇秦點頭,就領(lǐng)著那幾個人下了車,圓臉女孩還對蘇秦擺了擺手才下車。
“你們不進(jìn)去嗎?”等人都走光了,林舒語磨蹭著從車廂后面走了過來。
“我們等一下再進(jìn)去。”蘇秦說。
“那我先過去了。”林舒語說著比了下手里還剩下一包的餅干和半瓶水。:“謝謝你的餅干。”
見蘇秦點了點頭沒有什么話對她說,就也下了車。
“蘇秦,我們現(xiàn)在不過去嗎?”胖子見基地的門已經(jīng)開了,其他人都朝著基地大門涌了進(jìn)去就有些急了。
“我們開車進(jìn)去。”蘇秦說:“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有帳篷可以住。不安全。”
在帳篷區(qū)物資被偷屢見不鮮,每天都可以聽到那些被偷得人絕望的哭聲或者難聽的謾罵聲。
也有偷吃的被抓到被活活打死的。
前世的時候蘇秦,唐雙雙還有另外一個長的很斯文秀氣的女孩子擠在一個帳篷里面,半夜的時候
被人捂著嘴巴拖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當(dāng)天晚上蘇秦因為白天做活太累,所以睡得很熟,連那個女孩子被拖出去時她都不知道。
唐雙雙也說不知道,但是蘇秦看到了她腳背上的紅色指甲劃痕,應(yīng)該是那個女孩子被拖出去的時
候為了求救在唐雙雙腳上抓的。
蘇秦沒有立場去說唐雙雙什么,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能保證如果當(dāng)時自己醒了就一定會救那個女
孩子。
胖子聽了蘇秦的話倒有些不以為然,他們這么多人,雖然現(xiàn)在蘇秦受傷了,但是他們?nèi)齻€大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不過他也對這輛大巴車產(chǎn)生了感情,于是也就不再說什么。
倒是單良十分贊同蘇秦的看法,這種時候,越少麻煩越好。
林青陽自然是毫無意外的站在蘇秦這邊的。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大門口的人才都進(jìn)到了里面。
林青陽主動請纓,下車去和基地的人交涉,好幾分鐘后林青陽才走了回來。
“守門的人說要把車開進(jìn)去就得上繳物資!”林青陽就站在車門口說。
林青陽一說完胖子就大叫起來:“開個車進(jìn)去還要交物資?!這明明就是趁火打劫啊!小林子你
去跟他們說,他們不讓胖爺我開車進(jìn)去胖爺我就沖進(jìn)去!”
“現(xiàn)在不比以前,就算是以前停車還要交停車費呢。再說我們的車那么大,現(xiàn)在聚集地空間有限
,有償停車也是應(yīng)該的。再晚一點恐怕再多物資也不能開車進(jìn)去了。”林青陽看了一眼大門禁閉
的隴城基地說。
胖子頓時就不出聲了。
單良微有些驚訝的看了林青陽一眼。
蘇秦更是多看了林青陽兩眼。因為在前世的時候,事實情況就是這樣。
而且比林青陽說的要更加嚴(yán)重。隨著幸存者到隴城基地的人越來越多。車子根本就開不進(jìn)去。就
算是開車過來的,都必須把車停在在兩百米外然后步行過來,交出隊伍中的一半物資才能進(jìn)到基地里面。
“胖子,把包拿出來。”蘇秦發(fā)話。
胖子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把背包從座位底下拖了出來。拉開拉鏈把里面的東西挑挑揀揀了一番,
把那些管飽又好保存的東西都撿了出來堆到了前面,然后用另一個背包裝起來,最后才把剩下的
小半袋丟給了林青陽:“接著!”
林青陽接住幾乎是朝他砸過來的包,然后拉開拉鏈在里面撿了條巧克力,無比自然的揣在兜里,
這才提著那小半袋東西朝著門口的守衛(wèi)走去。
蘇秦看到門口的守衛(wèi)接過背包在里面隨手翻了一下,對著林青陽說了句什么。然后兩人就一起走
了過來。
林青陽和那個守衛(wèi)上了車,守衛(wèi)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士兵,身上的軍裝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換過了,臟
兮兮的都結(jié)成了塊,脖子上還掛著一把步槍。一上車就看到了蘇秦包扎的右手,頓時有些緊張的
說:“你的手”
“那是摔在地上摔骨折的。”林青陽搶先說道。“如果是被喪尸咬的我們早就把她丟下去了。”
那個小伙子立刻不滿的瞪了林青陽一眼,說:“你這人怎么那么說話呢?!”
又看了一眼蘇秦的手,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到蘇秦臉上,這一看就是一呆,然后一臉驚喜的看著蘇秦說
:“蘇、蘇秦?!”
蘇秦一愣,小士兵見蘇秦好像沒想起他來,立刻急道:“是我呀!我叫許耀!”
蘇秦立刻就想起他來。頓時就笑著說:“是你呀!”
看到蘇秦臉上的笑容,胖子單良連同胡子玉顧煦兩個小孩兒都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然后就是一臉嫉妒的看著這個一臉燦爛笑容的小士兵。
許耀見蘇秦還記得他,先是一喜,然后看到自己身上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換過的衣服,臉就漲的通
紅,局促道:“我們換洗的軍裝都在半路丟了。”
“沒事。”蘇秦這樣一說,許耀頓時就開心起來:“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我們都天天盼著你
來呢!你的傷怎么樣了?”
“咳咳。”林青陽干咳了兩聲,橫插了進(jìn)來,對著一臉不滿看著他的許耀說:“小同志,舊待會
兒再敘,你還是先帶路吧。”
許耀這才發(fā)現(xiàn)車?yán)锏娜硕荚诳粗樇t了紅,然后把身子探出車門外,對著門口的另一個守衛(wèi)
打了個手勢,那個守衛(wèi)回了一個手勢。
然后隴城基地的大門在眾人面前緩緩打開了。
大巴車緩緩啟動,在無數(shù)人投來的意義不明的目光中帶著一股難言的氣勢在這個下午緩緩地開進(jìn)
了隴城基地。
一路上許耀十分熱情的描述了自分別以后。自己以及自己的戰(zhàn)友是如何的想念蘇秦,如何的期盼
蘇秦的到來。說的簡直就像是冬天盼望著陽光一樣。
把不明就里的胖子和單良聽出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是個比較開闊的空地,也就停了寥寥幾輛車。看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意識到現(xiàn)
在什么才是對他們最重要的了。
而蘇秦的目光已經(jīng)被最邊上停著的三輛警車吸引了過去。如果她沒記錯,那三輛警車應(yīng)該就是在
慶堂遇到的那三輛,當(dāng)時她在車上看到了一個人肖容。
看來肖容現(xiàn)在也在隴城基地。
如果肖容在的話,那么肖騰也一定會在吧。
真是一點都不期待和他們撞到啊。
蘇秦的眼神有些飄忽,林青陽敏銳的察覺到了,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停在那里的
三輛警車時,林青陽一愣,然后目光掃過一邊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經(jīng)可以行走的唐宇。
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當(dāng)時他跟著胖子回到唐家的時候他就大概清楚了。這個男孩子和那個
唐雙雙應(yīng)該是親姐弟,卻被自己的親姐拋棄了。反而是蘇秦這個表姐不嫌拖累把他帶在了身邊。
如果唐雙雙也在隴城基地的話,說不準(zhǔn)就會碰到。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錯開才行所以他最討厭
動腦子了!林青陽煩躁的想。反正看蘇秦的樣子也不會在隴城久待,這個基地少說也有好幾萬人
,總不會運氣那么差就撞到了吧?!
不行,要是萬一好死不死就遇到了,又是一場麻煩。還是得想個辦法林青陽看著蘇秦已經(jīng)收
回了目光,糾結(jié)的想。
不管了,等檢查完了再想辦法吧,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對付這個粘著蘇秦的小士兵!
把車停好許耀就要帶他們?nèi)ンw檢室檢查。
林青陽淡定的走在蘇秦和許耀的中間,不時的還笑嘻嘻的插上幾句話。
許耀倒是把林青陽上車時說如果蘇秦被咬了就要丟下蘇秦的話當(dāng)真了,一路上對他都沒有好臉色。
兩個小孩對什么都感興趣,緊緊地跟在蘇秦身后,睜著兩雙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那一大片帳篷。現(xiàn)在是下午,太陽都已經(jīng)西下,在帳篷里悶了一天的人們紛紛從悶熱的帳篷里鉆了出來透氣,
看到蘇秦這一行人三個男人帶著一個看起來很虛弱的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一個受傷的女人還有兩個小孩子,都有些驚訝。
等到目光落在胖子背著的裝了物資的背包上時,頓時都有些火熱。
蘇秦對這樣的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了,許耀則是光顧著跟蘇秦說話根本就沒注意。胖子更是走的雄
赳赳氣昂昂根本就沒把那些毫不掩飾的火熱目光放在眼里。
林青陽則走在蘇秦和許耀中間,不時的還插兩句話,把年輕的小士兵氣的瞪眼,看樣子好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那些隱晦的打量的目光。
唐宇步伐不快走在隊伍的中間位置,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眼睛里更多地是對基地的好奇。
兩個小孩兒更是只知道看熱鬧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單良接收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時,心里佩服蘇秦矚的“高瞻遠(yuǎn)矚”的同時又有些埋怨胖子缺心眼。
偏偏這時這個“缺心眼”還特意落后了兩步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指著那個正把那個和蘇秦認(rèn)識的小士兵氣的瞪眼的林青陽說:“你說林青陽那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單良白他一眼,然后瞇著眼看著前面正露出一口大白牙的林青陽,低聲說:“你別小看那小子,我看他不是缺心眼就是心眼太多。”
那天林青陽從蘇秦房間里出來他就有這種感覺。
胖子知道單良一向看人很準(zhǔn),但是看了一眼林青陽還是不免懷疑道:“我看他倒是個缺心眼的。”
單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我們這隊里就你缺心眼,那個姓胡的小鬼都比你懂的多!”
“什么缺心眼啊?!”胖子立刻不滿的反駁道:“胖爺我這叫善良樸實!哪像你,一身上下從頭
到腳就你的名字善良一點。”
單良閉住了嘴巴,懶得跟胖子斗嘴。在他看來,他倒寧可林青陽是個心眼多的。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體檢室的門口。
“那你們進(jìn)去檢查吧,我要去站崗了!”
許耀有些戀戀不舍的說。
“小同志你放心得去吧,我會照顧好蘇秦的。那個,有時間過來家里玩兒啊!”林青陽對著一步
三回頭的許耀擺了擺手高聲說。對上蘇秦似笑非笑的目光后才嘿嘿兩聲悻悻然的放下了手。
“到你們了,進(jìn)去吧。”門口端著槍的警衛(wèi)對蘇秦幾人說。
蘇秦和顧煦兩個人去了隔壁的女間。
就是一間密封的小房間。
里面擺著一張小辦公桌。桌子后面坐著個穿著白大褂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正在埋頭在紙上
寫著什么,聽到動靜后頭也不抬的問:“姓名,年齡,有無病史?”
“蘇秦,21歲,無病史。”蘇秦簡潔明了的回答。
顧煦本來有些緊張,見到蘇秦那么淡定,也不由的有了底氣,學(xué)著蘇秦的口氣說:“顧煦,12歲
,無病史。”
忙了一天,接待了上千個人的王彩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簡單干練的回答,不由得抬頭看了她們
一眼,但是很快又收回了目光,繼續(xù)沒有感情的聲調(diào):“把衣服脫了。”頓了頓又強調(diào):“脫光。”
沒聽到回答,她以為又是那些分不清場合不肯脫衣服的,頓時沒好氣的抬起頭來就準(zhǔn)備教育她們
一下,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叫蘇秦的已經(jīng)把下半身脫光了已經(jīng)正在脫衣服了。
但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衣服成功的脫下來,她這才注意到她的手好像是受傷了被包扎了起來。
她不由得走上前去幫著把她的衣服往上一拉,就成功的脫了出來。
女孩甩了甩被衣服帶的豎起來的短發(fā),對她點了點頭:“謝謝。”
真是冷淡的道謝。
王彩玉愣了下才說了聲不客氣。
這時候旁邊的小女孩也把衣服利落的脫光了。
王彩玉檢查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其他部位,都沒有明顯傷口。于是目光落在蘇秦包扎起來的右手上。
“你的右手”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秦的左手無比靈活的把右手包扎的床單做成的繃帶的
結(jié)解開了。然后一層一層的繞了出來,最后一條沒有傷口的手臂呈現(xiàn)出來。
等王彩玉檢查完確定沒有喪失抓咬造成的傷口后,蘇秦很自然的把床單帶都丟給王彩玉說:“麻煩幫我綁一下,我的骨頭還沒長全。”
包扎好右手,蘇秦看了一眼,滿意的笑了一下說:“手藝不錯。”
王彩玉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嘲似的說:“我也就包扎傷口拿的出手了。”
蘇秦又把衣服遞給她說:“麻煩再幫我穿一下。
王彩玉又幫蘇秦穿好衣服。
蘇秦又說謝謝。
她擺了擺手笑著開玩笑說:“要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干凈利落我就阿彌陀佛了!”
蘇秦笑了笑沒有說話,跟顧煦一起出去了。
男人那邊好像人要多一點,蘇秦出去的時候林青陽他們還沒出來。
等了大概五分鐘林青陽才第一個出來,胖子他們還沒見蹤影。
林青陽走過來,看到蘇秦的頭發(fā)有些凌亂,于是伸出手,無比自然的幫蘇秦把頭發(fā)抓順了。
剛剛滿意的放下手,正想說什么。就聽到后面有一個女聲叫他的名字:“林青陽。”
他愣了一下,然后驀地感覺一寒,就看到蘇秦的眼睛陡然瞇了起來
他回過頭,看到一個長波浪發(fā)踩著高跟的艷麗美人正站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看過
來,目光掠過他落在蘇秦的身上。
是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