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顫了顫。
原來她不過就是眾多單戀白瀾城的傻姑娘而已。只有菘藍,才能成為白瀾城最獨特的存在。
顏書忽然自嘲的笑起來,忽覺悲哀,自己是那么清高的人,如今為了這該死的愛情,把自己變成自己最鄙視的戀愛腦。
“是嗎?”她沉痛的說,“我和他正相反,我長這么大,從沒有男人主動親近我,愛我的男人更是沒有。所以我才執(zhí)著于過去瀾城給我的幸福時光。”
“即使是虛假的,我也沉侵其中,難以自拔。”她卑微的囁嚅道。
白瀾城痛苦的閉目,他若早知他是短命鬼,怎么會所向無前,毫無保留的去寵她?以至于讓她戒不掉他?
“顏書,我對自己給你造成的誤解和困擾感到很抱歉。”白瀾城喉結(jié)艱難的滾了滾,說這些混賬話,讓他力不從心。
顏書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她望著白瀾城,那一刻覺得他好陌生。
“顏書,你看我已經(jīng)快死了。你就發(fā)發(fā)善心,成全我這個可憐鬼最后的愿望。別再來打擾我和菘藍了,好嘛?”
盡管顏書非常隱忍的克制自己的悲慟,可是白瀾城的話就像利刃一樣插在她心頭,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她眼淚淌出來,然后哭著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我的出現(xiàn)這么讓你反感。你放心,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心意了,以后我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世界。”
顏書說完,她就退下去了。
“白瀾城是個感情騙子,他混蛋至極。”
顏書一遍遍安慰自己,“為了那種將感情當(dāng)兒戲的渣男哭泣,顏書,不值得。”
疼痛的心好像變得不那么痛了。
如果此刻顏書能夠回頭,看一看白瀾城的遭遇,也許她就不會對白瀾城有那么深的誤會。
此刻的白瀾城,了卻了自己的心愿后,似乎已經(jīng)生無可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整個人就暈倒在輪椅上。
“瀾城——”菘藍呼喊著。
護士們,醫(yī)生們,搶救室一條龍的在線所有工作人員頓時陷入忙碌的搶救狀態(tài)。
而顏書悲涼的來到樓下,坐了一會,醫(yī)生的電話打過來。
“顏書,你在哪里?趕緊上來輸血?”
顏書顧不得傷春悲秋。“我馬上就到。”拔腿就往樓上奔去。
輸血臺。
顏書挽起衣袖,任憑護士將針扎進自己的血管,睜眼望著鮮紅的血液流進試管……
輸血完成后,顏書臉色蒼白的來到等候區(qū),她愉悅的想,媽媽有她的血液贊助,一定能順利挺過這個難關(guān)吧。
誰知道,血液剛送進去沒多久,里面的醫(yī)生就沖出來,怒氣騰騰的訓(xùn)斥顏書,“血型不合。顏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A型血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
“你是醫(yī)生,不會不知道血型不合的后果很嚴重吧?”
顏書卻是一臉驚詫:“可我明明就是A型血啊?”
醫(yī)生看她如此篤定不已,便提議道:“重新去做血型測定。”
顏書又急匆匆來到血型測試臺,因為情況緊急,醫(yī)院給她開通了綠色通道,很快她的血型檢測結(jié)果就出來了。
非常意外,她的血型是B型。
顏書拿著檢測單,她的手在顫抖。
顏爸顏媽都是A型血,怎么可能生出她這個B型血的女兒?
“醫(yī)生,你們一定搞錯了。我爸爸媽媽都是A型血啊?你們再給我測試一次。”顏書強烈要求道。
工作人員也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再則顏書的情況確實很違背常理,于是破例再檢測了一次。
第二次結(jié)果出來時,依然是B型血。
顏書傻眼:“怎么會這樣?”
工作人員安慰她:“也許是你家人的血型檢測有誤?”
顏書一臉費解,她的記憶中,她的檔案里都寫著她的血型是A啊。
顏書悵然若失的回到顏媽的監(jiān)護室外。
顏爸買飯回來,看到顏書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整個人就跟木偶似的,好似受到重大的打擊。
顏爸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書書,怎么了?”
顏書把手上的血型檢測單遞給顏爸,顏爸看到檢查單,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凝住了。
“爸,為什么我跟你們的血型不一樣?”
顏爸顧左右而言他,“我也不知道啊。這檢查結(jié)果有問題吧?”
顏書還想再說什么,忽然監(jiān)護室的門打開,醫(yī)生走出來,對顏書道:“顏書,你媽媽的病,我們怕是無能為力了。要不你把她老人家接回去,老人家貌似想要落葉歸根。”
顏書聞言,失聲痛哭。
顏爸似乎要有心理準備,他拍著她的肩膀,紅著眼凝噎道:“書書,別哭。你媽媽的心臟病復(fù)發(fā)好多次了,十年前那次她就兇險無比,差點走了。能多活十年,我和你媽都很感激老天的饋贈。”
顏書撲進顏爸懷里,哭得痛不欲生。
“爸,我要沒有媽媽了。”
“我不要沒有媽媽。”
顏爸一個勁嘆氣。“人怎么能逆天呢?”
顏書將顏媽接出醫(yī)院時,顏媽已經(jīng)病入膏肓。她只是呆呆的望著顏書,伸出手撫摸顏書的臉。
顏書顏爸借了鄰居的車,將顏媽一路安送回家。
路上,顏媽忽然問顏書:“薄夙呢?”
顏書心兒一顫,她安慰顏媽:“媽,對不起,他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出院的事情。”
“我想見他。”顏媽氣若游絲道。
顏書頓住。
然后她拿出手機,糾結(jié)許久后,還是鼓起勇氣給白瀾城發(fā)了短信。
“白先生,我媽想見你最后一面。我知道這個要求讓你為難,可這是她老人家彌留之際的最后愿望,希望你能夠滿足她。”
醫(yī)院。
經(jīng)過醫(yī)生的搶救,白瀾城暫時脫離危險。
不過醫(yī)生偷偷告訴菘藍:“如果白總裁還是這般情緒大起大落,生活作息不規(guī)律,恐怕他所剩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