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逃40第40章無處可逃鐵扇公子
陳瑋瑋平時和江淵聯(lián)系得也并不勤,大概是因為找不到他,所以才打了電話給小方。
江淵將電話接了過來,“喂”了一聲,然后便是陳瑋瑋在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話,他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然后說:“好,我知道了。”
小方在一邊聽著江淵打電話,一邊腹誹他真是活該。
“葉昭言那邊怎么樣了?”不知什么時候,江淵已經掛了電話,將小方的手機遞還給他,還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小方接過手機,搖頭道:“他身邊的人嘴都緊得很,簡直是刀槍不入。”
江淵一言不發(fā),點了一支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實……”躊躇了一會兒,小方還是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現(xiàn)在從葉昭言那邊下手沒什么意思,這都快一年了,我們半點線索都沒有。倒是銀行那邊,里面的一個經理已經有些松動,我再試試,說不定能搞到嫂子賬上的消費記錄。”
江淵沉吟了片刻,指間的煙積了一段長長的煙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銀行那邊你繼續(xù)跟進,葉昭言那邊也不能放松。”
小方知道自己是勸不動江淵了,可他還是覺得這事兒懸。
如果想知道楚苓現(xiàn)在在哪里,接下來只要搞定銀行的人就可以。但小方知道,江淵要的不止是這樣。
葉昭言是改革開放初期下海創(chuàng)業(yè)的,不過三十年的時間,事業(yè)已經做到這樣大。那個年代的創(chuàng)業(yè)者,沒有幾個家底是清白的,葉昭言自然不例外,更何況直到今天,葉昭言都在通過□消息非法交易外加操縱股價,這是**的常用手段,江淵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
將近一年的時間里,江淵一直在試圖搜集葉昭言商業(yè)犯罪的證據,但是收獲十分小。
小方心里想,對方到底是你的老丈人,事情做的太難看了對雙方都不好。
想想他還是忍不住,于是又勸道:“葉氏那邊要不還是緩緩吧?……先找到嫂子,人找到了什么都好說。你和葉昭言過不去,到頭來嫂子還要和你置氣,何必呀?”
江淵靠在沙發(fā)上,依舊是一言不發(fā)。
他挺了解楚苓的,在楚苓心里,養(yǎng)父才是占據了最重要地位的那一個。至于葉昭言,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了。他從前沒認過楚苓這個親生女兒,等到唯一的兒子出了車禍才找上門來,江淵料想楚苓對他不會有太大感情。
想到這里,他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和葉昭言一樣,一開始犯了錯誤,所以就再也沒有被原諒的可能。
小方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江淵聽著心煩,腦子里卻突然蹦出了一個名字。
“去找何曼,”江淵沉聲說,“她現(xiàn)在還是葉昭言的情婦吧?去找她。”
“何、何曼?”小方愣了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何曼是誰?”
江淵就要被他氣個半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你還來問我何曼是誰?葉昭言的情婦!”
“噢噢。”小方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喜形于色。
對呀!何曼!小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自己居然將這么重要的人給忘記了。
關于何曼的事情,小方還是知道一些,他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同情楚苓的。
這樣一個女人,為了攀上前任金主,能夠罔顧親生女兒的臉面,那想必她對葉昭言也不會多么有情有義。
可小方還是有些猶豫:“但話說回來……她和葉昭言三十多年前就認識,還生了、生了一個女兒。我們能給她的,葉昭言未必不能給她。”
江淵當然知道,所以他從前根本就沒想過要從何曼身上下手。
但是現(xiàn)在他倒覺得,何曼能幫他很多忙。
因為江淵突然想起來,前幾天他和陳瑋瑋出去吃飯,正巧碰見幾個闊太在聚會,回到座位上后陳瑋瑋就隨口和江淵說:“那位吳太太還真是,走到哪里都能見到她。”
江淵當時正在想事,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哪個吳太太?”
陳瑋瑋吃了一口栗子蛋糕,然后才說:“就剛才看見的那幾位太太里面的一個。不過啊,這位吳太太的先生只開了小的廣告公司,所以也算不上是闊太啦。但是她挺有門路的,經常來我家陪我媽打麻將。”
陳瑋瑋說得有些起勁,又笑起來:“她對她老公助力挺大,那么小一個公司,大半的單子都是靠她從麻將桌上拉回來的。你看,剛才有好幾個闊太,連葉氏的老板娘也在。”
當時這話對江淵來說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他不太關心女人堆里的事情,但現(xiàn)在陡然間想起來,倒覺得事情大有可為。
“你去找一個女人,”江淵對一邊的小方說道,“老公姓吳,開廣告公司的。她總是和葉昭言的大老婆在一起。”
小方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去辦。
第二天他便將那位吳太太的資料放在江淵的辦公桌上,附帶她丈夫公司的資料。
江淵看了一眼那家廣告公司做過的案例,然后對小方說:“你讓他們老板過來一趟,問他要不要榮泰下半年的廣告。”
等他和那位吳先生談完,已經是中午了。
昨天陳瑋瑋打電話過來就是讓江淵中午去陳家吃飯的,江淵倒是沒什么所謂,反正他和陳瑋瑋也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兩個人一早便有約法三章,現(xiàn)在他幫她敷衍她父母也是當初說好的。
陳家父母對江淵自然是滿意的,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離過婚,還有小孩。
但陳瑋瑋私底下安撫父母:“他前妻帶著孩子去美國了,不會再回來的。”
陳母心里略略欣慰:“最好一輩子也別回來,孩子也別回來。不是我說,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好端端的憑什么給人家當后媽?要不是看江淵條件好,咱們家也找不到再合適的了,媽媽才不會答應你們倆的事。”
陳瑋瑋嬌嗔:“媽媽,你又說這些話干什么!”
陳母被提醒,想起不愉快的事,當下也微微沉了臉,對女兒說:“你千萬別再和那個小何聯(lián)系了,你和他交往過的事也別告訴江淵,要是讓江家人知道……”
其實陳母看江淵還是越看越喜歡的,年齡家世事業(yè)她無一不滿意,離過婚這一條也變成了可以忽略的小缺點了。
“江淵,多吃點菜。”陳母十分熱心的給江淵夾菜。
江淵小時候便是父親這邊最小的孩子,應付長輩十分有一套,短短幾句話就把陳母哄得眉開眼笑。
吃到一半的時候江淵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掛掉,沒過幾秒又打了過來,江淵這才對陳家父母說:“不好意思,公司里可能有事。”
說完便起身到一邊去接電話。
電話是小方打過來的,他的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聲音很急:“老板,找到了,人在洛杉磯。”
聽到這個消息,江淵居然沒有異常的欣喜或者激動,他覺得自己冷靜極了,冷靜到有些不正常。
掛了電話他就直接往門口走,陳瑋瑋看到他不對勁,忙放下筷子從飯廳追過來,擋在江淵面前,問他:“怎么了?”
“有事。”江淵繞過她,直接向前走去。
陳瑋瑋覺得這樣太失禮數,于是又說:“你去和我爸媽打個招呼再走吧。”
江淵沒理她,只是甩下一句:“我找到我老婆了。”
“哎……”陳瑋瑋異常震驚,愣了幾秒之后就趕緊說:“那、那你快去吧,我爸媽那邊我去說。”
他一路飆車,最后只花了四十分鐘就到了機場,小方原本就在機場附近,所以比他早到了幾分鐘。
最快的一班飛機半個小時后起飛,江淵和小方登了機之后,小方又將剛才打印出來的消費記錄給江淵看,最近十筆的消費地點都是在洛杉磯。
江淵拿著那幾張薄薄的紙,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楚苓大概每周去兩次超市采購,除了這個,還有在一些其他店里消費的刷卡記錄,江淵問了身邊的小方幾個店名,然后小方一一回答了,告訴他那是服裝店、兒童用品店和家俱店。
多多和糖糖都已經滿周歲了,江淵突然覺得恍惚,心里竟然生出一絲忐忑來。
八個月零十天,她走了八個月零十天。
江淵仰頭靠在座椅上,突然覺得眼角發(fā)澀。
之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楚苓能狠心到這種地步。
那時他在ICU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心里十分失望,他想問身邊的人,楚苓是不是已經走了,可是無法發(fā)聲。
后來楚苓到醫(yī)院來了,他甚至知道楚苓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摸了摸自己的頭。他以為楚苓已經原諒自己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那個時候他在想什么?那時江淵甚至覺得這場車禍來得恰到好處,心中隱隱有一絲喜悅。
江淵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見她因為許多人心軟,也心疼過許多人,這些人里有她的父親,她的妹妹,甚至還包括余瑯瑯。
他活了三十年,從沒想過要女人心疼。可那次在醫(yī)院里,他看著楚苓紅腫的眼眶,心里雖然覺得不好受,但也隱隱生出一種滿足感來。
原來他受了傷,楚苓也是會心疼的。
后來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楚苓并不是心疼他,而是可憐他。
楚苓當時一定在想,我馬上就要走了,這個傻瓜還不知道,真可憐。
是啊,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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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楚苓在當地的一家家俱店買過家具,所以小方將那家店的店名發(fā)了過去,讓那邊的人幫忙查一下楚苓的地址。
那家店的老板是個白人老頭,倒是十分正派,說是客人的*不能隨便泄露,所以最后他們的人還是等店里的伙計換班后才找到那天送貨到楚苓家的店員,這才拿到了楚苓現(xiàn)在的地址。
連續(xù)飛了十多個小時,下了飛機小方就問江淵:“要不要先回酒店洗個澡再過去?”
“不用。”江淵想也不想的拒絕道,過了一會兒又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小方說:“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笑話,老板都不休息自己哪敢去休息?況且這可是獻殷勤的大好時機!小方想到這一層,然后堅定的搖了搖頭。
但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小方又有些不安起來。
待會兒老板會抱著老婆的腿痛苦求原諒嗎?嫂子會扇他耳光罵他變態(tài)嗎?小方心里十分忐忑,如果這些場面都被自己見到了,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啊?!
他突然就淚流滿面,難怪剛才江淵問自己要不要回去休息了,他當然是怕被別人看到那些丟臉的場面。
你這個蠢貨!居然一點都不領會老板的良苦用心!坐等被滅口吧!小方對剛才那個**的自己說道。
可等車子開到了楚苓的住處,卻發(fā)現(xiàn)整棟房子都是黑漆漆的,沒有人。
司機在前面解釋道:“她訂了約翰森福特劇場的四張票,今晚七點開始的音樂劇。”
江淵聽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便下了車。
小方趕緊跟了上去,見到江淵站在窗子邊,忍不住問:“老板……你不是要翻窗吧?”
江淵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他太大驚小怪。
“唉——”小方還沒來得及勸阻,江淵就已經把玻璃窗砸破了,然后自己翻了窗進去。
小方不想翻窗,但也不敢叫江淵給自己開門,想了想,也視死如歸的爬了進去。
一進房間江淵就將房間的等打開了,小方有些忐忑,在一邊問:“萬一嫂子回來了以為是強盜然后報、報警怎么辦?”
江淵沒理他,徑直向樓上走去。
上了樓左手第一間就是嬰兒房,江淵推門進去,房間還沒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玩具。
進門的地方放了兩盒磨牙棒,江淵拿起來仔細的看,是一盒草莓味的和一盒胡蘿卜味的。
原來多多和糖糖都長牙了嗎?他心里默默的想,但馬上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一歲的孩子,都長出好幾顆牙齒了。
房間里有兩張嬰兒床,一張粉色一張藍色,江淵走過去,從粉色的嬰兒床里拿起一只橡膠的黃色小鴨子。
這一定是糖糖的,多多和糖糖滿月的時候他買過一大堆玩具回家,結果多多是個喜新厭舊的家伙,但糖糖一直對那只黃色小鴨情有獨鐘,沒想到現(xiàn)在她還喜歡。
一邊的桌上還放了一臺DV,江淵想,大概是平時楚苓拿來拍多多和糖糖的。
他把里面最長的視頻打開,視頻開頭就是楚苓的臉。江淵發(fā)現(xiàn)視頻里的楚苓胖了一些,和他的記憶有一些出入,下巴不像從前那樣尖了,頭發(fā)也重新養(yǎng)長了。
她懷里抱著糖糖,正笑著舉起糖糖的小胖爪和鏡頭打招呼。
DV里傳來男人的聲音:“糖糖,你好深沉!來和叔叔笑一個嘛!”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幾天好幾個妹紙留言問公子是不是日更……掀桌!公子不是一直在用生命日更嗎????
好像就前幾天請了一下假好嘛!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就因為一天沒更所以忘了公子之前那么辛勤的日更!【上星期還雙更了!
磨人的小妖精們,公子已經把你們寵壞了嗚嗚嗚~~~~~
2.明天會繼續(xù)更新,么么噠。【不過真的不要問公子更新時間,這個公子真的不能確定,只能看什么時候碼完==
3.關于楠竹,好像蠻多妹紙質疑他怎么這么多人喜歡啊什么的,但說實話吧,在現(xiàn)實生活里,一個事業(yè)有成的男人要是不忠貞,大家頂多說一句風流而已。在這方面,男人受到的約束本來就少一些,更何況是有錢有勢的男人。評價男人的標準不是這個。雖然不公平,但的確是這樣。
但話說回來,我覺得,評價女人的標準其實也不是這個。撇開家境的因素吧,漂亮會來事的姑娘,比很多循規(guī)蹈矩一輩子的妹紙過得好,這個也是事實吧==
哎,其實就是隨便聊聊,突然有點感想而已。
PS.下章重逢,不過兩人重逢不是在這種情境下。
無處可逃41第41章
江淵被突然冒出來的男聲氣得快要吐血,當即就想把手里的DV給砸了,可到底還是不舍得,于是憋著心頭的那一股氣,繼續(xù)看了下去。
視頻里的鏡頭一直對準著楚苓,幾乎沒有拍到多多和糖糖,江淵就是再想裝瞎也裝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絕對不安好心!他憤怒的想。
好在楚苓對拍視頻的這個男人倒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熱絡,一直在逗著多多和糖糖,只是時不時說一句“喂,你拍一下多多呀!”或者是“鏡頭別老對著我行嗎?”
看來楚苓對這個男人大概是沒什么意思的,這一點認知好歹讓江淵欣慰了許多。
可楚苓是怎么搞的?想到她隨隨便便就讓一個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的男人登堂入室,江淵就又再次憤怒起來。
糖糖好像也不愛搭理那個男人,一直都是一副懨懨的模樣,不愿面對鏡頭。
好樣的!江淵在心里默默的夸贊了一聲。
至于多多……這個小叛徒,不提也罷!
“老板……”小方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江淵回過頭去,正撞見小方躲閃的眼神,臉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
江淵將手中的DV放下,跟著小方一起下了樓。
“車子還在這……”小方帶著江淵到車庫里,指著車庫里停著的一輛紅色福特說道。
整棟房子只有楚苓帶著多多和糖糖外加一個阿姨四個人住,那家家俱店的店員也說了,阿姨一看就是剛來美國的中國人,多半是不會開車的。
楚苓只買了四張票,所以也不可能是別人開車來接她們去聽音樂會。也就是說,楚苓沒有帶著寶寶和阿姨去聽音樂會,反而是被人接走了。
此刻小方的心情很復雜。
原來嫂子早就帶著小寶寶跑掉了,虧他剛才還在擔心會不會因為看到老板被扇耳光而被滅口,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瞎擔心了。想到這里,他就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但是……銀行卡的消費記錄是他查的,楚苓想必也是知道了有人在查消費記錄所以才會連夜逃走,待會兒江淵肯定要怪他辦事不力。
不過,小方明顯估計錯了形勢。因為,江淵還沒來得及罵他,他們兩個人就被警察帶走了。
是對面住的一個熱心美國大媽報的警,她和警察說聽見了砸玻璃的聲音,還看見對面人家的家門口停著一輛車,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小方想掀桌,他倒是很想鬼鬼祟祟一點,可看江淵的架勢,倒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兩個人連帶著司機在警局里待了好幾個小時,好在江淵的氣場十分強大,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fā),堅持要等律師來再說。
小方也有樣學樣,假裝自己聽不懂英語,警察一問他話,就睜大眼睛天真的反問:“CanyouspeakChinese?”
最后還是公司在美國分部這邊的法律顧問過來,和警察磨磨唧唧了大半個小時,然后才將他們幾個放了出去。
那次從美國回來之后小方就覺得江淵不對勁了。
他和遠在美國的女朋友打電話,聊天的時候說起這件事:“我們老板……最近很可怕,話比從前還少了,也很久沒出去應酬了,每天待在他身邊我都覺得好冷。”
小女朋友一陣見血的指出來:“還沒找到老婆孩子吧?多明顯呀,他這是黑化了。”
小方覺得女朋友把自己心里一直隱隱有的那種感覺說了出來,沒錯,江淵就是已經黑化了。
想想他也覺得江淵挺可憐的,原本一家四口多溫馨啊,現(xiàn)在好端端的,就變成了孤家寡人。本來那次差點就要找到老婆了,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除了這個,更慘的是,現(xiàn)在外面都有傳言,說江淵不行了。
事情起因是幾個月前,有一次江淵在外面應酬,喝多了些,于是直接被送進了樓上的酒店房間休息,當晚做東的人大概想討好他,往房里送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據說還沒開過苞,可最后那女孩被衣衫不整的趕出了房間。
那件事傳開之后,大家又想起江淵之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沒過多久老婆也帶著孩子走了。
這么幾件事一聯(lián)系,大家都明白過來,多半是因為他出了車禍,某種功能喪失了,所以老婆才帶著孩子跑了,也怪不得他把人家漂亮小姑娘從房間里趕了出來。
流言越傳越廣,但每一個人敢在江淵面前提起,所以他壓根就什么不知道。但后來就連葉乾信也來偷偷問小方:“……我哥他真的那什么了?”
“我只是助理!又不是陪睡的小蜜!”小方好想流淚,老板的X功能有沒有缺失他怎么會知道,“葉少爺,要不你把菊花貢獻出來去試一試吧?”
當時葉乾信訕訕的笑了笑,也就沒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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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太太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都是懶懶的窩在家里,沒有出門,平日里的相熟的太太約她去逛街也沒興致。
倒是吳太太親自上門來看望她,還帶了已經燉好的燕窩粥過來。
葉太太心里感動,忙讓吳太太先在房里坐下,然后自己又換好衣服下床來。
“你們家老葉不在家啊?”聊了一會兒,吳太太狀似無意的問道。
說到這個,葉太太就恨得牙癢癢,“還不是被那個老狐貍精勾得魂兒都沒了!”
吳太太趕緊勸道:“一個沒名沒分的野女人,你和她一般見識做什么?再說了,她年紀都那么大了,到時候皮膚松弛胸部下垂的,你們家老葉看得下去才怪呢。”
“你是不知道,”葉太太朝她大倒苦水,“那個老狐貍精有個女兒,說是他的。結果呢,他倒好,連DNA也不驗,就認定了那是自己女兒,跟鬼迷了心竅似的。”
吳太太一臉驚訝:“還有這種事呢?那他那個私生女現(xiàn)在在哪啊?和她媽一起住?”
“我也不清楚,”葉太太搖頭,“那老東西,防我跟防什么似的,生怕我吃了他的寶貝女兒。聽說是送到美國去了。”
“這對母女還真不要臉啊,想著法子鉆營,”吳太太和她同仇敵愾,“你可要養(yǎng)好身子,別讓那對母女得意了。錢啊股份啊什么的,也要好好抓住,一個子兒都不能給她們。”
葉太太眼角有了一點濕意,她嘆氣:“我要錢有什么用,小鈞走了之后我什么指望都沒了。”
吳太太抓住她的手,連忙道:“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當年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xiàn)在有錢了,別的女人享福,你這個正房太太倒躲在角落里抹眼淚。這是什么道理?”
頓了頓,吳太太又繼續(xù)說道:“你啊,就是性子太軟,才會讓那老女人欺到頭上來。要我說,在你老公心里,肯定還是更向著你的。”
聽到這話,葉太太停下了擦眼淚的動作,倒是點了點頭,說:“這幾年他倒是挺順著我,大概是因為小鈞的事,也覺得對不起我。”
“那更要殺殺那個狐貍精的威風了,”吳太太坐直了身子湊近她道,“不管怎么說,總要讓她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讓她別太得意,也別覬覦你的位子。”
當晚何曼便打電話給葉昭言,向他哭訴:“你怎么不好好看住你家的那個瘋婆子?”
葉昭言正在應酬,當即便將電話掛了,但很快何曼又打了過來,如此重復數次,他終于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回來看看!”何曼似乎是氣得不輕,“我和朋友在外面喝咖啡,不知道她怎么就找來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扇了我好幾耳光。你說她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就算了,可她這樣分明是不給你面子啊!你說外人現(xiàn)在怎么想你啊?”
“行了行了,你別吵了,吵得我頭疼,”葉昭言皺眉道,“我問問她去。”
葉昭言素來了解妻子的性格,知道她生來就優(yōu)柔軟弱,不可能主動做出扇人耳光的事,但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哪里曉得葉太太在電話那邊冷笑:“那個狐貍精和你告狀了?”
葉昭言好言勸妻子:“你和她生什么氣?我對她就是玩玩,她給你提鞋也不配。”
“提鞋也不配?”葉太太冷笑,“你在我面前還裝什么裝?你對她那個女兒比小鈞還寶貝吧?”
提起已經過世的兒子,葉昭言心里十分不舒服,他說:“沒事少和你那些姐妹待在一塊,凈瞎傳話!”
眼看葉昭言就要掛電話,葉太太想起白天吳太太教給自己的說辭,喉頭一哽,開口道:“你還兇我?就知道護著你那個狐貍精,你知不知道她說我什么?”
說著葉太太就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葉昭言沒有辦法,只得哄她:“哎,你又哭什么?她說你什么了?”
“我和吳太去喝咖啡,碰見那個狐貍精,吳太不過幫我奚落了她幾句,她居然、她居然罵我絕戶……”說著葉太太又再次哭了起來。
聽到“絕戶”這兩個字,葉昭言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他了解妻子的個性,知道她不會撒謊,何曼的個性和她又是完全相反,那自然是何曼撒謊了。
他壓抑了一會兒,才對電話那頭的妻子說:“行了,我這邊還有事,晚上我回家來。”
隔天吳太又打電話給葉太太,問她葉昭言是個什么反應,葉太太聲音里帶著一絲喜悅:“他昨晚當著我的面把那狐貍精罵了一通,我還聽到他給銀行打電話,說停了那**的信用卡。”
可說完又覺得悲涼,自己一個正房太太,居然淪落到和這種野女人爭寵的地步。
但不管怎么說,葉太太最近心情都不錯,每日白天和吳太出去喝茶逛街做SPA,回到家便準備好晚餐,等葉昭言回來吃飯。
吳太原本以為葉昭言這是將何曼徹底拋開了,哪里曉得沒過幾天,葉太太又來找她訴苦:“真不知道那個狐貍精有什么本事,又把他勾走了!”
“又去她那兒了?”吳太問。
葉太太沒回答,只是繼續(xù)憤憤的說道:“我打電話過去,還騙我說是在公司,我都聽見那**的聲音了。”
吳太暗自里松了一口氣,又提起精神來安慰那頭的葉太太:“你也別管他管得太緊了,男人都跟孩子一樣,有逆反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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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當地一家公立幼兒園報名的日子,楚苓早上六點便起床,等到了幼兒園的時候才七點,可已經有一大批家長在那里等了。
她心里吃了一驚,早就知道現(xiàn)在公立幼兒園緊張,可也沒想到這么夸張。
楚苓停好車子,老老實實的在后頭排隊,幼兒園八點才開放,等排到她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
招生老師看了一眼她遞上來的資料,馬上問:“是楚小……姐吧?”
不待楚苓回答,招生老師便又讓一邊的實習小姑娘去給楚苓泡茶,然后說:“楚小……姐,您先在這兒等一等,我去請我們園長過來。”
楚苓被弄得暈頭轉向的,直到幼兒園的園長出來,見到她就說:“楚小……姐,你怎么還親自跑過來呀?葉先生都和我說了,到九月份你直接帶著孩子過來就行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前幾天葉昭言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楚苓無意間提過多多和糖糖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幫她把事情辦好了。
楚苓當下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連聲對園長道謝,然后便告辭。
今天原本就是雙休日,所以楚苓也不用去公司,開車回家的路上就接到多多打來的電話,小家伙在電話那頭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媽媽,家里的酸奶喝完了。”
“哦,那媽媽去買。”楚苓笑起來,“多多要什么味的?”
“我要巧克力味的,糖糖要草莓味的!”
“好的呀。媽媽馬上就回來了,多多,來和媽媽親一個。”
小家伙在電話那頭十分別扭:“不要,媽媽是女孩子……”
楚苓十分傷心:“但是媽媽每天都親多多哎,媽媽也沒有嫌棄你是男孩子啊。”
“那、那好吧,就親一下。”說完小家伙就迅速的對著話筒“啵”了一聲。
掛了電話,楚苓開車去超市買了酸奶,回來的路上接到陸淮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問:“想我了沒有?”
楚苓很淡定:“陸淮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哦。”
每次說到陸淮,楚苓的怨念都十分大。回國兩年,她曾經遇見過十分適合的對象,但偏偏全都被他給攪黃了。這個人又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個性,讓楚苓無可奈何,偏偏多多和糖糖都還十分喜歡他,就這么一步步,陸淮成了她的閨蜜,但死不要臉的陸淮對外宣稱兩人正在試圖組建家庭。
“我回國啦,”陸淮正色道,“剛下的飛機,我現(xiàn)在去酒店梳洗打扮一下,下午過來見你和寶寶。”
“隨你。”楚苓無奈道。
兩年前她差點被江淵找到,幸好葉昭言提前告知她有人在查她的戶頭,并讓她連夜帶著孩子到了舊金山。
后來楚苓覺得這樣躲著實在沒意思,于是干脆回國來了。沒想到之后江淵倒是沒再找她了,于是她這兩年的日子過得越發(fā)安逸。
直到兩個月前,傳來江淵和陳瑋瑋訂婚的確切消息,傳言還說女方已經懷孕,所以才會急著訂婚。
聽到消息后楚苓倒是松了一口氣,陸淮還專門打電話過來,賤兮兮的說“恭喜”。
到了家樓下,她將車停好,又將后座的購物袋拿出來,然后便上了樓。
她剛出電梯,就看見家里的門大開著,徐阿姨在家門口張望。
楚苓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快步走過去,徐阿姨看見她,松了一大口氣,說:“你可算回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徐阿姨就指了指身后:“家里有客人來了。”
楚苓順著徐阿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觸及到一個身影,腦子里轟的一聲響,購物袋也從手中脫離,耳邊是酸奶滾落在地板上身影。
那是她逃避了整整三年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1.小劇場又來鳥~來采訪一下渣男,看看他此時的心情吧!
公子:江先生,三年啊!終于找到了老婆,此刻的心情如何?
江淵:哼。
公子:喲嗬,后媽面前,你還敢這么傲嬌?
江淵:哼。
公子:反了你了!看來不再虐你個十幾萬字你是不會悔改的!
陸淮(舉手):親媽!虐他就要虐狠的!要不直接把我給扶正了吧!
江淵:你敢!
陸淮:親媽,別怕,我給你撐腰!
江淵:丫欠抽呢!我的老婆是你能想的?
陸淮:拉倒吧!你都x無能了,怎么給小苓性福?
江淵大怒,兩人打成一團。
多多:壞人!不要打我陸叔叔!!!!陸叔叔,我來幫你!!!!!
2.吳太是江淵的人,何曼也是江淵的人,他成功的挑撥離間了。當然了,一切都還是小方的功勞。
3.女主是被親爹給賣了,但說實話,犯罪證據在江淵手里,也沒別的辦法了,不可能真為了掩護楚苓去坐牢,但親爹后面還要發(fā)揮一下作用的,敬請期待。
4.明天同一時間再見,么么噠。
無處可逃42第42章
見到楚苓如此失態(tài),徐阿姨也明白過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大概就是多多和糖糖的親生爸爸。
剛才這個男人來敲門,徐阿姨原本以為他是走錯了的,結果他說自己是來找人的,找楚苓。
徐阿姨打量了一下門口的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他衣冠楚楚,說話很有禮貌,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她還是猶豫了一會兒:“要不您先在門外等一等,楚苓馬上就回來了。”
那個男人原本還在猶豫,但在房間里玩的多多突然竄出來,好奇的在后面探頭,奶聲奶氣的問:“是陸叔叔來了嗎?”
“多多,先回房間去。”徐阿姨趕緊把多多趕回房間去,但在門口的男人已經繞過他,先一步走到多多面前。
徐阿姨心想這可壞事了,這男人雖然不像壞人,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他進屋來,更不能讓他接近孩子呀。
多多滿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他個子太高,小家伙很努力的仰著脖子也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多多又往后退了一步,又提了提快要掉下來的褲子,準備隨時帶妹妹逃跑。
哪里曉得那個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來,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是多多?”
多多摸了摸腦袋,跳腳道:“你弄疼我啦!”
那個男人愣了一會兒,然后笑起來,又伸手摸了一把多多的腦袋,故意板下臉來:“男孩子怎么能這么嬌氣!”
被說嬌氣,多多似乎有點心虛,但馬上又小聲的嘟囔:“媽媽、媽媽說,摸腦袋長不高的!”
徐阿姨在一邊看著,算是有些明白過來了。這男人和多多站在一起,外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兩人的高鼻梁深眼窩如出一轍,多多就是他的縮小版。
現(xiàn)在看到剛進門的楚苓這樣失態(tài),徐阿姨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好一會兒,楚苓終于開口說話了,但卻是對著徐阿姨的:“糖糖呢?還在房間里?”
徐阿姨點了點頭。
“多多——”楚苓對著小家伙張開雙臂,小家伙會意,邁著小肥腿哼哧哼哧的跑過來。
楚苓蹲下來親了親多多,說:“多多,去把糖糖叫出來,跟徐阿姨到樓下去玩一下好不好?”
有媽媽在,多多的底氣自然足了很多,路過客廳的時候,還故意朝剛才揉自己腦袋的那個男人做了個鬼臉。
很快他就把妹妹牽出來,糖糖手里還拽著一個波點兔娃娃,慢吞吞的跟著哥哥往外走。
江淵看到三年未見的小女兒,當即便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來,楚苓看了他一眼,牽過糖糖的另一只手,蹲下來對女兒說:“糖糖,跟哥哥出去玩一下,聽阿姨的話哦。”
糖糖乖乖的點了點頭。
等到徐阿姨帶著兩個孩子都出去了之后,楚苓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將門關好,又將剛才掉在地上的酸奶一瓶瓶撿起來,放進冰箱里。
她不是要故意裝淡定,只是這樣的情境下,她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關上冰箱門轉身的時候,江淵就站在她身后,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道:“你還是找來了。”
江淵眼神中全是克制的平靜,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三年,我花了三年,才找到你。”
其實當初趁他車禍的時候一走了之,雖然楚苓心中離開的意愿堅決,但不是沒有愧疚的。良久,她才低下頭,慢慢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在哪里,以后你想來看孩子就來看吧。”
江淵輕輕嗤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她的話極其好笑。他攥住楚苓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前來,冷笑著問:“想來看孩子就來看?楚苓,你別忘了,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的力氣太大,楚苓沒辦法掙脫開,兩人間過近的距離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她扭過臉,強自鎮(zhèn)定道:“三年了,多多和糖糖早就不認得你了。”
聽到楚苓的話,他的怒氣更盛,手中不覺使了更大的力氣,楚苓疼得皺起眉來,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碎。
“三年、三年……”他喃喃重復道,“楚苓,你也知道孩子都已經不認得我了嗎?”
江淵嘴角掛著的那一抹嘲諷笑意也終于消失,他的瞳孔驟然緊縮:“他們只認得陸叔叔了……呵,陸叔叔?楚苓,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本事呢?不但是沈懿,連陸淮也被你迷得團團轉。”
楚苓知道他心中有氣,在帶多多和糖糖走這件事上,她的確有愧于他,所以當下也不辯解,任由他發(fā)泄心中的怒氣。
良久,江淵終于穩(wěn)定下情緒來,他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去收拾東西,下午就跟我回去。”
楚苓皺眉,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江淵也冷笑了起來:“怎么?還不愿意跟我回去?”
“江淵,我們已經離婚了。”她的聲音很低,但字字都擲地有聲,“三年前我們就離婚了。”
江淵伸手過來拉她,臉上是漫不經心的微笑:“離婚?離婚了就再復婚啊。”
楚苓只覺得他不可理喻,她將手縮了回來,淡淡的說:“三年的時間不短,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去嗎?”
說著說著她又輕輕的笑了起來:“還有,你已經訂婚了,你的未婚妻也懷孕了。你現(xiàn)在要我回去,把她置于何地?”
江淵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沉思片刻,突然也笑了起來。
他走近楚苓,輕聲問她:“楚苓,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嗎?”
不待她回應,他便緊接著說下去:“是葉昭言。把你給賣了的,是葉昭言。”
楚苓這時才覺得荒唐,江淵來得太突然,剛才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現(xiàn)在江淵告訴她,是葉昭言把自己給賣了?
看著楚苓眼中的震驚,江淵再次笑了起來,他將楚苓拉到自己身前,湊在她耳廓邊輕輕的說:“我告訴你,我花了三年時間,拿到了葉昭言商業(yè)犯罪的證據,數罪并罰,他加起來大概要坐四十年的牢。噢對了,還有他的靠山魏鶴生,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他的爆炸性新聞。”
楚苓花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把事情串起來過了一遍,終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我能理解他。事情本來就是因我而起,他把我交出來,很公平啊。”
“還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江淵輕笑了一聲,伸手緩緩的揉捏著她柔軟的耳垂,“你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葉昭言商業(yè)犯罪的證據的嗎?”
“是你媽媽。”
聽到江淵的那四個字,楚苓再度被震驚,驀地抬頭,正對上江淵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眸。
“不可能……”她喃喃道,“你能給她什么?你能給的東西,葉昭言都能給。”
“你還不了解你媽媽嗎?”江淵說,“別人對她的千般好她記不得,只記得對她的那一點壞。她貪得無厭,葉昭言又不是事事順著她,久而久之,自然會有不滿。要利用她,太簡單了。”
聽到江淵的這一番話,楚苓不禁苦笑,他說的還一點都不錯,何曼的確就是這樣的人。
她自嘲道:“江淵,為了我,你花了三年時間籌謀這些,說起來,我還真是榮幸得很啊。”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還伴隨著多多的氣喘吁吁的聲音:“媽媽媽媽,快開門啦!”
楚苓趕緊掙開江淵,跑過去開門。等門一打開,她倒是愣住了,因為門外不止有多多,還站著一個陸淮,他手里還抱著糖糖,糖糖十分乖巧的蜷在他懷里,小手摟著陸叔叔的脖子。
楚苓看向最后面的徐阿姨,徐阿姨用眼神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她明白陸淮無恥起來的戰(zhàn)斗力有多強,所以這事也的確怪不得徐阿姨。
“挺熱鬧的啊。”陸淮沒有將糖糖放下來的意思,進了門,一臉笑意。
楚苓皺眉,問:“你不是說下午過來?”
陸淮目光掃過站在一邊的江淵,又掂了掂懷里的糖糖和腳邊的多多,心中瞬間得意起來,腰也挺得直了幾分,他故意說:“想你和寶寶們了。”
說完又對著糖糖說:“糖糖,來親一個。”
陸淮有耐心,能耗上一整天的時間陪糖糖拼圖,所以糖糖也越來越喜歡陸叔叔。當下糖糖雖然沒說話,但還是乖乖的對著陸淮的臉親了一口。
看著陸淮那臭不要臉的勁兒,楚苓真想上去抓著他的肩膀搖晃:你不挑釁會死嗎?
偏偏一邊的多多還要和妹妹爭寵,他拽拽陸淮的衣角,興奮道:“陸叔叔,去看媽媽給我新買的手辦!”
楚苓偷偷瞄了一眼江淵的臉色,發(fā)現(xiàn)江淵的臉色已經和鍋底一樣黑,她估摸著要不是多多和糖糖在這里,他早就發(fā)作動手打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孩子的緣故,近兩年來,楚苓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好,也越來越有耐心。此刻當然覺得心平氣和將事情說清楚比較好,實在沒必要升級為武力沖突。
她伸手從陸淮懷里接過糖糖,又對多多說:“多多乖,跟媽媽回房間去。”
多多看了一眼媽媽,又看了一眼陸叔叔,最后偷偷瞄了一眼那個摸他腦袋的壞人,雖然嘴高高的撅著,但還是點了點頭。
楚苓回過頭,只用了一個眼神就把原本還想跟上來的陸淮凍在原地,陸淮顫抖了一下,還是把手里提著的小袋子給多多,又揉了揉他的腦袋,說:“章魚小丸子。”
平時楚苓不讓孩子吃這些東西,多多一直饞得很,現(xiàn)在看到眼前的章魚小丸子,多多原本撅著的嘴馬上放下來,歡天喜地的接過,楚苓忍不住嗔怪的看了陸淮一眼。
“進房間去。”楚苓看了多多一眼說道。
小家伙牢牢攥緊手中的袋子,邁著小肥腿就往房間走去。
楚苓看了看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的江淵,斟酌著開了口:“你……進來和孩子們說說話吧。”
每向前走一步,楚苓的心情就更緊張一分。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向多多和糖糖隱瞞,等到進了房間,只得認真的對兩個孩子說:“寶貝,這是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1.小劇場——
公子:江先生你看到了沒?多多情愿長不高也要讓陸叔叔摸腦袋哎!
多多:因為、因為媽媽說,讓陌生人摸腦袋會長不高,但是陸叔叔不是陌生人呀!
公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陌生人!哈哈哈哈哈!
2.心情不好,想雙更,暫定周末吧。么么噠。
無處可逃43第43章
“寶貝,這是爸爸。”
楚苓有些緊張的說完了上面那句話,但房間里,緊張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江淵的目光牢牢的黏在了兩個小家伙身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嚇著了他們。
多多嘴里還咬著章魚小丸子,此刻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媽媽。
糖糖……至于糖糖,從頭到尾,她都沒拿正眼瞧過親爹。
楚苓在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也后悔了,覺得這樣貿然的把事情告訴孩子不太好,其實應該江淵先和孩子們熟悉一下的。
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對寶寶說:“爸爸、爸爸也很喜歡多多和糖糖。”
在一邊的江淵皺了皺眉,似乎是對楚苓如此勉強的語氣感到不滿,但緊張之下,也忘了該怎么和三歲孩子相處,所以一時之間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爸爸、爸爸……多多看了看面前這個剛才揉自己腦袋的壞人,和想象中的爸爸完全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他吸了吸鼻子,一副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和媽媽告狀:“他剛才摸我腦袋……我不喜歡他!”
提起摸腦袋這件事江淵就一肚子的火,陸淮能摸,他這個親爹倒不能摸了?
江淵一直覺得男孩子要嚴格教育,當下又伸出手想再摸一次,但楚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馬上就縮回了手,等反應過來,又在心里罵自己窩囊。
楚苓從旁邊抽出紙巾,擦了擦多多油漉漉的小嘴,然后板起臉來:“小孩子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
“可是、可是……”被媽媽訓斥,多多越想越覺得委屈,扁著小嘴道,“徐阿姨明明說,陸叔叔會給我和糖糖當爸爸……”
楚苓十分頭疼的撫額,她一直沒告訴過徐阿姨自己是瞞著前夫帶著孩子逃出來的,所以徐阿姨一直都以為楚苓是離了婚然后帶著兩個孩子獨自過活,又因為她見證了陸淮窮追猛打的全過程,閑聊時總是勸楚苓,趁現(xiàn)在還年輕,抓緊時間找個好男人再嫁。而在徐阿姨眼里,陸淮絕對是個一等一的好男人。
可楚苓對陸淮是的的確確的不來電,她本來就對陸淮那類男人徹底絕緣了,這兩年來試圖進一步發(fā)展的對象,也無一不是忠厚老實的技術男。
她現(xiàn)在當然不像三年前那樣幼稚,更不會試圖用陸淮去激怒江淵,所以當下只能平心靜氣的和多多說:“寶貝,爸爸是爸爸,和陸叔叔是不一樣的。”
多多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爸爸,突然好想哭啊,他心目中的爸爸是陸叔叔那樣的!
這個爸爸看起來好兇,連笑都不笑,以后一定會打他的屁股!說、說不定還會打糖糖的屁股!想到這里,多多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楚苓看了一眼多多,又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事不關己表情的糖糖,終于還是嘆了口氣,摸了摸多多的腦袋,然后站起身來。
出了房間,她才對江淵說:“你看,孩子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江淵原本并沒有這么憤怒,但是親耳聽到親兒子說討厭自己,不但如此,嘴里還一口一個陸叔叔,最喜歡的小女兒對自己一臉冷漠,可陸叔叔讓親就親……在這樣強烈的對比沖擊下,他就快要爆發(fā)了。
現(xiàn)在楚苓還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事實,他更加覺得不能忍了。
江淵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那一股怒火反問道:“聽你的意思,這還是我的錯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苓盡量淡定的解釋,“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江淵冷笑:“你帶著孩子一走就是三年,現(xiàn)在孩子不認識我這個爸爸……你說你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不想和你吵架。”楚苓往后退了一步,指尖揉按著太陽穴,“我們最好盡快商量出一個解決方案來。”
“解決方案?”江淵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我說過了,下午就跟我回去。孩子不認識我了也沒關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
說著他已經伸手攬過楚苓的腰,將她牢牢箍在自己懷里。
“松手!”她掙扎,臉上瞬間變得通紅,孩子就在房間里面,陸淮和徐阿姨也在客廳里,她不敢發(fā)出太大聲音。
江淵十分輕易的就抓住她亂揮的手,輕松的將她壓在墻邊,一派氣定神閑:“不復婚的話,你還想怎樣?”
楚苓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他是怎樣才能那樣淡定的說出復婚的話來。她掙了了幾下,發(fā)現(xiàn)實在掙不開,于是也放棄了,只是短促的笑了一聲:“你非要這樣說話是吧?行,那就這樣吧。”
頓了頓,楚苓繼續(xù)開口了:“我從來就沒覺得我們倆能重新來過,三年前我這樣想,現(xiàn)在我更是這樣想。”說著她又笑了起來:“如果復婚能解決問題的話,那我當初為什么還要走?”
“是啊。”江淵突然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后便低下頭來吻她的唇,“我一直不明白,你當初為什么要走呢?”
楚苓拼命扭過臉,最后江淵的唇只落在了她的腮邊。
她冷笑道:“你當然不會明白,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但凡對我有一點尊重,我們倆的關系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到她的話,江淵心中怒意更甚,他一把捏住楚苓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與自己對視,“你要我怎樣尊重你?”
他的胸膛起伏,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連那件事我都忍了,你還想要我怎么樣?”
楚苓是真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淵口中“那件事”是指什么,剛想明白她自己就先笑了出來,她看向他:“江淵,那種事你做的可不少……”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報復我?”
“我沒有報復你,”楚苓笑了起來,“你忘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從來沒有婚內出軌過。”
江淵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怒意升騰,但偏偏被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還在僵持,突然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中午吃什么?”
楚苓轉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陸淮。
陸淮自動過濾掉江淵投射過來的不善目光,又笑瞇瞇的對楚苓解釋道:“徐阿姨要去買菜了,剛才多多就和我說中午想吃螃蟹。”
“現(xiàn)在又不是吃螃蟹的季節(jié)。”楚苓走過去,又低聲的對陸淮說:“陸少爺,你別搗亂行不行?”
陸淮一點覺悟都沒有,故意高聲道:“說的也是,要不我去問問多多,能不能換別的吃。”
即使不用看身后,楚苓也能感覺到江淵的怒氣值蹭蹭蹭的往上升,她一臉無奈的看向陸淮,雙手合十,小聲哀求道:“陸淮你行行好,這已經夠亂的了。”
陸淮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又十分自然的將手搭在楚苓的肩膀上,眼神卻往后飄,十分挑釁的盯著江淵看。
江淵原本脾氣就大,又被陸淮這樣故意撩撥,當下就黑著臉想揍人,可還沒等他挽袖子,一邊的房門就打開了,多多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奶聲奶氣的對著陸淮說:“陸叔叔,真的沒有螃蟹吃嗎?”
陸淮更樂了,蹲下來對多多說:“要是多多真想吃也行,不過——”
“多多!”陸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苓打斷了,她的語氣是少有的嚴厲,“回房間去。”
以她對陸淮的了解,估計他的下一句就是“想吃也行,不過多多要叫一聲爸爸來聽”之類的話。
多多扁了扁嘴,淚花在眼眶里打轉,但他知道媽媽生起氣來很可怕,于是吸了吸鼻子,還是委委屈屈的進了房間。
“砰!”關門的聲音很響,是小家伙在發(fā)泄不滿。
最后楚苓好說歹說,終于把陸淮勸走了,他走之前還死不要臉的說:“我明天再來啊,讓多多糖糖不要太想我。”
楚苓迅速的關了門,將陸淮那賤兮兮的笑聲隔絕在門外。
中午的時候江淵非要留下來吃飯,楚苓沒辦法硬趕他出去,只得讓徐阿姨多做一人的分量。
楚苓盡量心平氣和的和他談:“小孩子都是那樣,你要多和他們接觸他們才肯親近你。”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以后你想來看孩子就來看吧,提前和我說一聲就行。”
江淵輕笑了一聲,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漫不經心道:“楚苓,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有聽明白?”
楚苓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愿意復婚呢也行,那就直接跟我回去。”他抬起頭看著楚苓,緩緩說道。
她笑起來,反問:“江淵,還要我說幾遍?我不會和你復婚,更不會和你回去。我好聲好氣的和你談孩子的問題,你不要這么自說自話行嗎?”
江淵靠在沙發(fā)上,動作是說不出的閑適,他抿了抿嘴,沉聲道:“你當然有其他選擇。不過你要先考慮清楚,你有沒有本事留住孩子的撫養(yǎng)權。”
作者有話要說:陸淮:公子親媽!你果然還是愛我的!你看那個江渣渣,他現(xiàn)在這是要作死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終于打算扶正我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子:江、江先生,你、你干嘛?喂喂別掏槍啊!!!!!!!
“砰——”
PS.明天見,么么噠。公子去回評論送分啦~
無處可逃44第44章
聽到江淵那樣輕描淡寫的說出那種話來,楚苓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能這樣無恥?”
“我無恥?”江淵笑了笑,“你既不和我復婚,也不讓我見孩子。你現(xiàn)在說我無恥?”
楚苓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我從沒說過不讓你見孩子!你是孩子的爸爸,想見孩子當然可以。”
“是嗎?”江淵嘴角向上彎,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可你是怎樣做的?你帶著孩子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來,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見不到……如果我沒找到你,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楚苓沉默,在這件事上的確是自己理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可是你要訂婚了。我聽很多人說,你的未婚妻懷孕了……這總是真的吧?”
江淵一愣,但臉色很快又恢復如常,他笑了笑說:“我訂不訂婚,和孩子有什么關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明天就有場相親吧?你能再婚,我為什么就不能?”
楚苓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上周的時候,公司行政部的一位同事的確說有合適的對象給她介紹,說是對方年紀三十五,離異無孩的高校副教授。
楚苓當時還對同事心懷感激,因為對方好歹沒有介紹四五十的男人給自己。畢竟,和男方比起來,她是離異還帶著兩個孩子,年紀也不小。準確來說,她還算是高攀了。
周五下班前同事和楚苓敲定了時間,兩人約好就在周日下午見面。
想起這一出,楚苓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的還挺多。”
她的確一直都試圖組建一個有利于孩子成長的新家庭。糖糖還好,她擔心的是多多,家里只有她和徐阿姨兩個女人,就算陸淮經常過來看孩子,但他也不能代替父親的角色。她怕多多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以后會變得毫無男子氣概。
兩人一齊沉默,過了很久,江淵才淡淡的開口了:“楚苓,我告訴你,沒有哪個男人會把別人的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養(yǎng)。”
說完這句話他便起身,離開之前還拋下一句:“你聽好了,我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認別人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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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楚苓以為是陸淮又來了,沒好氣的拉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的是小方,后面還跟著葉涵。
小方滿臉堆笑:“嫂子,我來看看多多和糖糖。”
楚苓一時有些怔住,竟忘了請他們進來。
“嫂子,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小方十分認真的發(fā)誓,“我保證,我是以個人名義來的。”
葉涵站在外面早就不耐煩了,沖著楚苓吹胡子瞪眼道:“楚苓你什么意思啊?我人都找到這里來了,你還打算不讓我進去是不是?”
楚苓抿了抿嘴,退后一步,低聲道:“進來吧。”說著就彎下腰去給他們拿拖鞋。
小方趕緊自己蹲下來拿拖鞋,嘴里還說著“我來我來”。
倒是葉涵,一進來就不輕不重的推了楚苓一把,語氣不善:“楚苓,你還真挺能耐的啊。”
她話里的諷刺楚苓全當沒聽見,只是笑了笑說:“過獎過獎。”
原本多多和糖糖正坐在客廳里的墊子上看電視吃餅干,這下聽見聲響,多多蹭蹭的就跑了過來,一看是兩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腦袋就失望的耷拉了下來。
楚苓摸了摸多多的腦袋,說:“別看了,不是你的陸叔叔。”
葉涵上一次見多多還是三年前,這下也忍不住鼻酸了,想到這一層也就更生楚苓的氣,她不冷不淡的說:“楚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葉涵聲音里有一絲哽咽,終于還是沒能將話說下去,只是在多多面前蹲下來,使勁揉了揉他的臉,問:“多多,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不知道。”多多看著面前的這個漂亮姐姐,又看了一眼媽媽,發(fā)現(xiàn)媽媽沒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也就任由這個漂亮姐姐捏自己的臉蛋。
“我是姑姑。”葉涵摸了摸他的腦袋,“姑姑上次見到多多的時候,多多只有這么大。”
說著她就伸手比劃了一下長度,多多吃驚的“哇”了一聲,然后跟著比劃了一下,喃喃道:“只有、只有這么一點大啊?”
葉涵原本還眼眶發(fā)酸,可聽到多多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過了幾秒,她才忍著笑一臉嚴肅的回答多多:“對,就這么一點大。”
“……糖糖也這么一點大嗎?”多多又比劃了一下。
說到糖糖,葉涵抬頭去看坐在客廳墊子上的糖糖,楚苓在一邊解釋道:“糖糖有點怕羞。”
說著她就將糖糖抱過來,然后將小姑娘轉向葉涵和小方,說:“糖糖,這是姑姑,這是小方叔叔。”
糖糖抬起小胖爪捂住臉,在媽媽懷里扭啊扭的,跟扭麻花似的,最后屁股一撅,將腦袋埋在媽媽的肩窩處。
楚苓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女兒的背,說:“糖糖乖,來叫人。”
多多在一邊看著妹妹嘻嘻笑了起來,然后決定給妹妹做榜樣,乖乖的先叫了人。
看到哥哥叫了人,糖糖還是不安的在媽媽懷里扭了扭,然后小聲的叫了句“姑姑好”,過了幾秒,又叫了聲“叔叔好”。
小方樂壞了,問糖糖:“糖糖要不要小方叔叔抱?”
小方今年雖然已經二十七八歲了,但他生來就一張娃娃臉,再加上皮膚白,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個沒畢業(yè)的大學生,十分討老人孩子的喜歡。所以被問到要不要他抱時,糖糖乖乖的點了點頭。
楚苓把懷里的糖糖交給小方,然后又說:“你也別老抱著她,都把她給慣壞了。”說這話時楚苓好像已經全然忘了剛才抱著糖糖的是誰。
小方帶著多多和糖糖到一邊去玩,楚苓和葉涵在沙發(fā)邊上坐下,徐阿姨已經泡了茶洗了水果端過來,楚苓問一邊的小方:“小方,過來吃點水果吧。”
他和多多糖糖玩得正樂,抽空回頭道:“不用不用,嫂子你不用管我。”
葉涵看了一眼多多和糖糖,喝了一口茶,然后才低聲問楚苓:“江淵什么時候走的?”
提起那人,楚苓有一絲的不自在,緩了緩她才答道:“中午走的。”
“……他和你說什么了?”葉涵又問。
和那人有關的事楚苓都不愿多提,她低頭擺弄著裙子上的裝飾,過了好幾秒才淡淡道:“我和他之間,還能說什么。”
在來之前,葉涵是堅定的站在自己表哥這一邊的,原因無他,單從楚苓在江淵重傷的時候將兩個孩子帶走這件事來說,她也毫不猶豫的支持哥哥。可等到真的見到了楚苓,她又開始搖擺了。
至少現(xiàn)在的楚苓比從前看上去要快樂許多。
可想想江淵那個樣子,她又有些不忍心,斟酌片刻,還是勸道:“你就真沒想過復婚的事?你為多多和糖糖想想……”
說完葉涵自己便覺得不妥,又馬上補充道:“他是我哥,你可能覺得我向著他……從前的事是他犯渾,我看著都覺得氣不過。但這幾年,他可要收斂多了。”
楚苓聽見這話,有些想笑,想問葉涵那陳瑋瑋和他是什么關系,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兩個人之間原本就不再有可能,唯一的牽絆不過是孩子,再問這些,倒要讓葉涵誤以為她舊情難忘了。
看到楚苓一聲不吭的模樣,葉涵心里也有些拿不準,她想了想,又試著勸了一句:“他以前是犯過錯,可你們認識多少年了?有十多年了吧,如果還有可能,就試試吧。”
楚苓聽到葉涵這話,愣了幾秒,然后自己先笑了出來。
葉涵被她的笑搞得有些莫名,還沒等她發(fā)問,楚苓就已經先開口了:“葉涵,你知道嗎,其實我曾經原諒過他一次。”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后緩緩道:“是我剛提離婚的時候。一開始,他的態(tài)度很強硬,不答應離婚……可是后來,他來哄我,伏低做小的樣子。我動搖了,我那時還想,他在外面亂來,其實我還是要負一半責任的……如果當初不是我逞強,瞞著余瑯瑯的事沒說,可能我和他走不到這一步。那個時候我就想,是我先走錯了第一步,才會有后來的那么多事。我想,那我就低個頭,又能怎樣呢?”
葉涵沒有說話,全神貫注的聽著,楚苓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道:“可是后來,江淵居然想要我認下那個孩子,我這才知道,原來他那樣伏低做小,只不過是想要我忍下這樁事……那個女人的名字我都不記得了,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居然想要我認下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即使已經時過境遷,可說起這件事來,楚苓仍能回想起當日憤怒又羞恥的心境。憤怒是因為江淵說的那些話,羞恥是因為之前心中居然有過復合的念頭。
葉涵忍不住勸道:“他那樣說,不過是以為你不能再生,所以才——”
說到一半,連葉涵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這算是什么理由?
果然,楚苓笑了笑,說:“這是理由,但不是借口。”
如她所說,江淵從沒尊重過她,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依然是這樣。
葉涵也是女人,自然能夠理解楚苓的心境,此時心下已暗暗后悔,江淵自己都還沒發(fā)話呢,她好好的干嘛要來當這個說客?
沉默了半天葉涵又轉移話題道:“對了,媛媛生了個男孩子,你知道嗎?”
媛媛是葉乾信的妻子,楚苓去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三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媛媛就懷了孕,此刻聽見她生了孩子,楚苓倒是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才問:“男孩呀,那也快三歲了吧?”
說起小侄子,葉涵就忍不住笑道:“兩歲半,可搗蛋了。”
葉涵又坐了一會兒,八點多的時候還是先告辭了,小方也忙不迭的和多多糖糖告別,又和楚苓說:“嫂子,我下回再來啊。”
楚苓笑起來,說:“行啊,下回來家里吃飯。”
出了楚苓家,等電梯的當口,葉涵問身邊的小方:“聽八卦聽得挺爽的吧?”
小方摸了摸鼻子笑道:“哪有啊!不過就是當事人的一些心路歷程嘛,又沒有新料!”
“得了吧你!”葉涵斜睨了他一眼,“小心下次孩子見到你就撲上來,然后把江淵晾在一邊……嘿,男人的妒火啊!到時候就夠你受的了。”
想到那個場景,以及江淵可能做出的反應,小方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電梯已經上來了,“叮”的一聲門打開,兩個人一齊走進去。
站定后小方又有些納悶的問:“哎,你說老板他是想干嘛?還搶撫養(yǎng)權呢,我覺得他大概就是在放狠話。”
葉涵嗤的一聲笑了,都懶得反駁他的觀點,只懶懶的說了一句:“他才不是在放狠話呢。”
見她說的這么肯定,小方倒是來了興趣,一臉好奇的問:“怎么說?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放狠話?”
“一千零一夜看過沒?”葉涵笑了笑問他,“記不記得那個瓶子里的魔鬼?”
小方還在發(fā)愣,抓耳撓腮的想瓶子里的魔鬼是哪個故事,那邊葉涵就接著說了下去:“出軌這種事,男人的愧疚期挺短的,也就在七天到半個月之間吧。過了這段愧疚期,要是再不斷提這種事,一般會招來他們的反感甚至厭惡。”說到這里,葉涵突然看向小方,問他:“我說的對吧?”
小方被她看得全身發(fā)麻,結結巴巴說:“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出過軌!”
簡直是開玩笑!他對女朋友數年如一日的忠誠好不好!
葉涵笑了笑,又繼續(xù)說下去:“在江淵心里,老婆帶著孩子出走三年,當然比他的那些荒唐事嚴重多了。”
小方默默的在心里對葉涵的這段分析點了個贊,然后又想,其實還不止這樣呢,老婆跑了三年,面子里子全丟了,是個男人都得崩潰。
“現(xiàn)在他的做法挺正常的,”葉涵想了想說道,“反正楚苓現(xiàn)在不會和他復婚,要什么都不做,老婆和孩子就真跑了。如果搶撫養(yǎng)權呢,再不濟也有孩子呢,運氣好的話老婆也一塊帶回家了。”
小方抿了抿嘴,一想還的確是這么個理,自己老板也就是這種個性,只知道強攻,不懂智取。
“不過啊——”電梯降到一樓,兩人一先一后步出電梯,葉涵突然扭過頭來,“我說,你們這些男人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為什么三年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
“哎!”小方躺槍,覺得不服氣,“不長進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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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苓最終還是推了那場相親,她害怕的是,如果到時候真的要爭撫養(yǎng)權,那她是否有再婚的意愿可能會影響法官的判決。
周一早上去上班,相熟的同事看見她一臉倦容,再加上明顯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昨晚約會去了?”
楚苓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昨晚睡前喝多了咖啡,失眠。”
她在這家基金公司已經工作了兩年,說起來這份工作還是葉昭言介紹的。之前眾人以為她不過是個背景深厚的空降兵,后來業(yè)績倒越做越不錯,現(xiàn)在手里已經有了兩支基金。
楚苓對這份工作大體上還是滿意的,雖然要出差,但是和從前的工作相比,能陪孩子的時間已經多了很多。
到了下班時間,她將今天的資料整理匯總,又看完了白天的幾篇研究報告,等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他們每天上班前都要將手機上繳,下了班才能將手機拿回來。楚苓從保安那里拿回了手機,剛想往家里打個電話,就看見老板王先生迎面走過來。
“王先生。”她和對方打招呼。
王先生對她笑了笑,然后又問她:“最近工作怎么樣?”
楚苓也回以一個微笑,說:“挺好的。”
“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我看你有些不在狀態(tài)。”王先生又笑道。
楚苓還用之前的理由:“昨晚沒怎么睡好。”
王先生點了點頭,然后說:“帶孩子的確很辛苦。”
楚苓頭一次在心里納悶,老板怎么這么多話,但還是回答道:“請了阿姨照顧,不算太辛苦。”
兩人已經一齊走進了電梯,楚苓剛要按下負一樓,王先生已經說:“待會兒跟我一起走。”
楚苓不解,轉頭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解釋道:“今晚有一個飯局,你和我一起去。”
楚苓心下有些訝異,自己即不是做公關也不是做銷售的,有飯局也不該自己去,她剛想開口拒絕,那邊王先生已經補充道:“小趙請病假了,其他部門也抽不出人來。”
“反正孩子有保姆照顧。”王先生繼續(xù)笑道,“小楚啊,你是做投資這塊的,應該最清楚,不管做哪一行,人脈還是最重要的。你來公司兩年了,還沒和我出去應酬過。別看你現(xiàn)在的業(yè)績好,但要長久保持還是很困難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楚苓沒辦法再推辭,只得說:“那要不您讓我回家換一身衣服吧?”
說完王先生的視線也移到了她身上,見她還穿著一身套裝,也忍不住笑了,然后點頭答應:“行,你先回去,待會兒我讓司機去你家接你。”
楚苓回到家,讓徐阿姨帶著孩子先吃,自己馬上還要出去。
說完她便進房間換衣服了,她挑出一件白色針織衫和灰色半身裙就換上了,換好衣服剛打開門就有一個小東西撞在她小腿上。
她把多多拽起來,問:“寶貝怎么了?”
多多膩在她懷里,眨巴著大眼睛問:“媽媽不在家陪多多嗎?”
“媽媽要去工作啦。”楚苓親了多多一口,正好徐阿姨過來,于是她將多多放下來,說:“乖,跟徐阿姨去吃飯。”
下了樓發(fā)現(xiàn)王先生的司機已經在那里等了,她連忙坐進車里,然后又和司機張師傅說了聲不好意思。
一路上兩個人閑扯了幾句,等快到那家會所時,楚苓才問:“對了,張師傅,今天是誰的飯局啊?”
“不清楚。”張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說,“不過應該是挺重要的人物,我前幾天就聽見王先生打電話約人家了。”
“張師傅——”
張師傅側過頭來看她一眼,問她怎么了。
“哦,沒什么。”楚苓扯著嘴角笑了笑。
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可現(xiàn)在人已經上了車,總不能叫張師傅再把自己送回去。她強行壓抑下心中的不安,只暗暗祈禱自己的猜測不要成真。
楚苓之前沒來過這家會所,并不知道這里是會員制,在門口就被攔下了。
她只得解釋道:“我和王先生是一起的,云峰的王先生。”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領班模樣的人出來,帶著她去了王先生訂的包間。
楚苓剛在座位上坐下沒幾分鐘,包間的門就被服務生推開,看到進來的人之后楚苓就覺得自己今天運氣實在不好。
但她馬上就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這哪里是運氣不好,分明是有人刻意。
她在這家公司干了兩年,平時就是和研究員吃吃飯,最多就是上市公司的高管,什么時候和王先生出來應酬過。
楚苓心中暗暗后悔,在心中埋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想通。
可話說回來,即便她一早想明白,王先生還是會堅持讓她過來,反正他要巴結江淵。說不定還是江淵點名讓她來的呢。
想到這里她便覺得好笑,江淵讓自己來干什么?陪酒嗎?
飯局上除了她,還有好幾位女士,都是其他幾個老板帶過來活躍氣氛的,楚苓坐在那里只是低頭吃東西,覺得自己簡直是格格不入。
她想想便要發(fā)笑,是啊,王先生不帶能說會道的秘書,反而將她帶到這飯局上來,是什么心思看一眼便明了。
她現(xiàn)在好奇的只是,王先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江淵的前妻呢,還是只是以為江淵一時興起看上她了?
一頓飯下來,江淵倒是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坐在主位上,別人勸酒也勸不動。
坐在對面的王先生看了楚苓一眼,楚苓心煩,更是沒有搭理他,只當做沒看見。倒是旁邊的一位老總,對著下屬使了個眼色,那女孩會意,端著酒杯走到江淵身邊,笑盈盈的說:“江先生,我敬您一杯。”
那女孩舉起酒杯到嘴邊就要喝,旁邊就有人起哄了,說:“江先生,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整杯白的灌下去,你怎么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江淵聽了,淡淡笑道:“行,我也干了這杯,免得你們說我欺負女士。”
他這一開口,桌上的另外幾個女孩也笑了起來,七嘴八舌道:“原來要這樣敬酒江先生才肯喝啊。”
說著幾個人便端著酒杯排著隊跟在之前那個女孩身后,最開始的那個老總也笑道:“你們幾個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江先生肯定給你們面子。”
江淵也笑了起來,說:“一二三四……四個人,這可不行,我喝不過你們。一起喝一杯,行嗎?”
“這也太放水了吧!”旁邊有人起哄道。
有人提議:“要不這樣,江先生就和小趙喝一杯交杯酒,其他人就算了,怎么樣?”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贊成,大家起哄得更熱烈了。
小趙就是最開始敬酒的那個女孩,她臉頰微紅,但還是舉著酒杯站在那里等著。
江淵環(huán)視了一圈包間內的眾人,然后也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說:“那先說好,就喝這一杯。”
江淵個子高,為了配合小趙還特意彎下腰來,兩人對著喝了一杯交杯酒,在座的人紛紛叫好。
楚苓在一邊看著,心中隱隱伸出一股不適來。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江淵又不再是自己的什么人,即便跟一百個人喝交杯酒,也沒什么好不適的。
吃過飯后一**人又在包間里打起了麻將來,楚苓被王先生推上了麻將桌,桌上的另外三個都是女士。
小趙紅著臉說:“不行不行,我連牌都認不全的,我還是下去吧。”
“別別別,”發(fā)話的是小趙的老板,他示意小姑娘坐下,“不會讓江先生教你嘛。”
江淵倒也沒拒絕,就直接在小趙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趙原本就坐在楚苓的左手邊,這下江淵相當于是坐在她們倆中間了。楚苓盡量不去看自己右邊,但總感覺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惹得她胳膊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兩圈麻將打下來,楚苓倒是積了一肚子的氣,江淵像是知道她手上有什么牌似的,好幾次局她就要糊牌了,可都是被上家截糊了。
旁邊有人打趣她,說:“看來江先生教學水平很了得啊,下家現(xiàn)在還沒糊過一盤呢。”
周圍響起不懷好意的笑聲。
楚苓忍不住去瞥旁邊坐著的人,看見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卻并不接話。
正當她打得心煩的時候,有人推門而入,王先生叫了一句:“許總。”
“喲,我來得不巧呀,滿人了!”
這位許總楚苓認得,是本地一家IT企業(yè)的老總。聽到他的話,楚苓趕緊站起身來讓出座位,說:“怎么不巧?許總你來吧,我就是個湊數的。”
許總喜歡打麻將是出了名,他嘴里還在說著“這怎么好意思”,那邊已經坐了上去。
楚苓終于得空,松了一口氣,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剛想私底下和王總說一聲便告辭,哪曉得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多半是家里打電話過來,楚苓不想讓寶寶擔心,于是趕緊出了包間去接電話。
一接起電話,就是多多的聲音,他在電話那頭問:“媽媽,你怎么還不回家呀?”
楚苓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十點了,她趕緊說:“寶貝,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覺?徐阿姨呢?”
“徐阿姨已經睡了,糖糖也睡了……”多多小聲嘟囔,“我、我睡不著,所以給媽媽打電話。”
楚苓樂了,問:“多多還知道媽媽的電話呢?”
“嗯!”多多重重的應一聲,但情緒馬上又低落下來:“媽媽,你說好今天晚上要給我講三個故事的。”
“那……對不起嘛。”楚苓故意對著兒子撒嬌,“媽媽明天補上好不好?”
“好吧,”多多慢吞吞的回答道,“那、那媽媽明天就要給多多講四、五、六……六個故事!六個故事哦!”
她似乎能看見多多在電話那頭掰著手指頭數數的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好呀,但是多多現(xiàn)在就去睡覺。媽媽馬上就回來了,要是等媽媽回來多多還沒有睡著的話,明天就一個故事都沒有了……”
多多似乎在電話那頭瑟縮了一下,然后說:“好、好吧。”
又和多多說了幾句話,楚苓便掛了電話,她握著手機要去包間里和王先生告辭,哪曉得剛轉身便撞在一個人胸膛上。
是江淵。
他一手撐在墻壁上,將她困在墻壁和自己胸膛間,沉聲問了句:“是多多?”
“嗯。”楚苓應了一聲,然后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往后靠了靠。
他身上的酒氣讓她十分反感。
作者有話要說:1.江渣渣現(xiàn)在就是在作死呀!!!
不過他的心態(tài)其實蠻好理解的,就是葉涵說的,一千零一夜里那個瓶子里的魔鬼。
另外,雖然過了三年,但他的確沒有改變過。應該是忙著找老婆了,找老婆找得快瘋了,沒時間反思了。
他后面會改變,但不是憑空改變,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后。
2.8000字的大章啊!!!這相當于兩章的分量了吧!!!
公子這是在用繩命雙更啊!!!
霸王們還不快點冒出水面來!!!!!!!!!!
3.咱們明天見啊,么么噠。
公子寫這么多字已經寫得頭暈眼花了,明天再回大家的留言,再送分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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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逃45第45章
“我給了你一個周末的時間,”江淵看著她,“考慮得怎么樣了?”
楚苓沒答話,她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他已經醉了。不過剛才在包房里的時候,他摸牌的手都沒抖過,所以她還真沒瞧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楚苓才淡淡說:“你醉了……要不要我?guī)湍愦螂娫捊行》剑俊?br/>
原本面無表情的江淵突然笑了笑,然后在下一秒便伸手奪過楚苓的手機,往旁邊一拋,楚苓下意識的側過身子去揀,卻被江淵攔腰抱住。
他將她壓在墻上,兩人臉貼著臉,姿勢曖昧無比,江淵又重復了一遍:“我問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考慮什么?和你復婚嗎?”楚苓冷笑著反問道,頓了頓,她一字一句的說:“你休想。”
江淵倒完全不介意她說了什么,大概真的醉得狠了,他自顧自的說:“可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嗎?”
說完他自己就先笑了起來:“陸淮……陸淮他對你不過就是征服欲而已。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不出三個月,他就會把你甩了。”
楚苓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她反問:“那你呢?江淵,你對我不過也是征服欲而已。三年前我讓你丟面子了,你現(xiàn)在當然要討回來,對吧?”
江淵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清醒了一些。他伸手摩挲著她的發(fā),慢慢說:“你說得對,我對你,也不過就是征服欲。”
“不過我告訴你,”下一秒他便淡淡補充道,“不管怎樣,孩子的撫養(yǎng)權,我一定會拿到手。”
楚苓知道,江淵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強調了好幾次。而且,拿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對他根本就不是問題。
有一個瞬間,她抑制不住的顫抖,想要尖叫著上去撕爛他的臉。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緩緩道:“我一直沒有再婚,也沒有男朋友,孩子一直是我?guī)е业慕洕鸂顩r也沒有問題……法官不會把孩子判給你的。”
“我告訴你,你別逼我。”楚苓突然笑起來,嗓音透著一股漫不經心,“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去醫(yī)院做結扎手術。”
到時候判撫養(yǎng)權,法官自然會考慮夫妻其中一方不能再生育的情況。
說完楚苓又覺得好笑,其實她那里需要去做什么手術,五年前醫(yī)生就說過她懷孕的幾率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不過老天把多多和糖糖賜給了她。
她那句話說完,江淵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他面色鐵青的看著她,但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包間里已經有人出來了,楚苓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后將身前的男人推開,又將地上的手機揀了起來,然后便回到包間里拿自己的包包,然后和王先生說了聲告辭,便走了。
出會所的時候看見王先生的車停在一邊,張師傅坐在駕駛座上等著。
張師傅說要送她回去,楚苓連忙擺手拒絕道:“王先生馬上就出來了,張師傅你在這里等他吧,我坐出租車回家。”
她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連看上去忠厚老實的張師傅也不敢相信,生怕上了車之后就被送到某人的床上去。
回到家后她怕吵醒孩子,輕手輕腳的換了拖鞋,然后又跑到兒童房去,她不敢開燈,就借著窗外的一點月光看熟睡的多多和糖糖。
糖糖的睡姿乖巧,枕著手臂睡得正熟,楚苓輕輕摸了摸糖糖的腦袋,然后又躡手躡腳的走到另一邊去看多多。
和妹妹比起來,多多的睡相十分差,小被子早就被他踢開壓在屁股底下,格子睡衣的下擺翻起來搭在肚皮上,小家伙睡得正香,圓滾滾的小肚皮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她睡相也不差,江淵睡相也挺好的,這孩子是隨了誰的呢?她默默的這樣想,但想完之后又覺得自己有些莫名,怎么好好的想起了那個人。
平常她和徐阿姨每天半夜都要起來給這個小家伙蓋被子,楚苓無奈的嘆氣,把小家伙掀起來的睡衣翻下來,然后又把被他壓在身下的被子輕輕扯出來,展開來然后幫他蓋好。
哪知道這小家伙突然一把抱住楚苓的手臂,口齒不清的說夢話:“糖糖,快來看……我抓到了哦,抓到了哦……”
楚苓又好氣又好笑,在旁邊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小家伙說到底抓到了什么東西。
等小家伙再次沉沉睡去時,她才小心的抽出手臂,然后又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她回房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聽見房間里的電話在響,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陸淮,然后接了起來。
“你手機怎么打不通?”陸淮問。
“哦,掉水里了。”她面不改色的撒謊,頓了頓又問:“這么晚打電話過來什么事啊?”
陸淮的聲音一下子興奮起來,他在電話那頭說:“你家旁邊那個新建的游樂園不是這個周末正式開業(yè)嗎?”
楚苓想了想,想起來家附近是有一個在建的游樂園,建了好幾個月,她平時很少帶著孩子往那邊過。不過才路過一次,多多就記上了,要她以后帶他和妹妹過來問,楚苓答應了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每天多多都要問一次:“媽媽,那個游樂園修好了沒呀?”
想到兒子,楚苓就笑了出來,對電話那頭說:“這個周末啊?人會不會很多?要不等下周末再帶他們倆去玩?”
“喂——”聽著陸淮干巴巴的聲音,隔著電話楚苓都能想象到他無語的表情,“我下周末就回去了哎。”
楚苓不以為意:“你回去就回去了啊,又不是沒了你就玩不成。”
陸淮在電話那頭撒潑耍賴,就是不同意。
楚苓實在忍不了他,說:“喂,說你是閨蜜你還真是閨蜜了啊?就沒見過你這么娘的男人。”
電話那頭嗖的一下萎了,再沒聲響了。
楚苓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了,哪曉得周六早上陸淮突然又打電話過來,讓她帶著多多和糖糖趕緊出來。
楚苓剛起床,還有些沒睡醒:“出去?去哪?干嘛去?”
陸淮在電話那頭笑:“去游樂園啊。”
還沒等楚苓回答,陸淮又在電話那頭補充道:“我問清楚了,人家說今天第一天開業(yè),只許進一千人,你快帶多多和糖糖出來。”
楚苓訝異:“一個游樂園,這么拽?”
但她最后還是進了兒童房,兩個小家伙還賴在床上沒起來,楚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兩條小懶蟲從床上弄起來,等到了樓下,都將近十點鐘了。
見到陸淮,多多和糖糖都特別開心,轉身就把她這個當媽的拋在了腦后。
不過還好楚苓已經習慣了這兩個忘恩負義小東西往自己心口戳刀子,當下也十分淡定,什么都沒表示。
楚苓問他:“你不是說只能進一千個人?我們這么晚去,是不是早過了?”
“嗐,那游樂園是我哥們兒開的。”陸淮終于道出實情。
周末的游樂園里十分熱鬧,許多爸爸媽媽都帶著孩子過來玩。
陸淮看了看周圍,全是一家三口,又忍不住湊到楚苓耳邊問:“我覺得我們完爆現(xiàn)場所有人。”
楚苓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的回了句:“什么?”
陸淮掂了掂自己懷里的多多,又看了一眼楚苓懷里的糖糖,然后臉上又露出楚苓熟悉的賤兮兮的微笑。
楚苓終于明白過來他那個完爆所有人的意思,忍不住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帶著多多和糖糖去玩,楚苓不放心,想跟上去,陸淮忙叫住她:“別擔心,人家是專業(yè)帶孩子的。”
楚苓回頭,陸淮又說:“去那邊坐坐吧。”
她知道陸淮想和自己說什么,剛到旁邊的冷飲店坐定,陸淮就問:“你和你前夫……怎么樣了?”
楚苓裝傻,端起面前的柳橙汁吸了一小口,然后說:“什么怎么樣了?”
面對她敷衍的態(tài)度,陸淮倒是毫不介懷,笑了笑,然后問:“我猜,他肯定要和你搶撫養(yǎng)權。”
楚苓默默的豎起大拇指,一臉“你猜對了”的表情。
“那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楚苓聳肩,“走一步算一步。”
陸淮難得這樣嚴肅,他說:“多多和糖糖,你只能留一個。”
楚苓抬頭看他,后者繼續(xù)說了下去:“這還是最好的情況。”
楚苓沒接話,但心中仍存著一絲僥幸:說不定自己那天對江淵放的狠話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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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跟著老板踏進了這家新開的游樂園起,小方就好緊張,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他覺得那天葉涵說的場景要成真了:多多和糖糖撲上來抱著他的腿叫叔叔,然后把江淵晾在一邊。
嗚嗚,光是想想,他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把疑問說了出來:“老板,我們這樣直接搶孩子……不太好吧?嫂子、嫂子到時候又得鬧了。”
到時候吃苦的還不是你自己?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還沒看到孩子,江淵倒是看見了不遠處大陽傘下坐著的兩個人。
小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瞄了一眼就恨不得自己瞎了這對鈦合金狗眼呀!
楚苓的頭發(fā)上好像沾了什么東西,只見她低下頭,烏黑的長發(fā)傾瀉下來,下一秒陸淮便湊上去,十分親昵的幫她從頭發(fā)上摘下一片紙屑。
小方心里想完了完了,在他眼里這兩人都是JQ滿滿,那在江淵眼里不都成□了?
他偷偷覷了江淵一眼,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只是抬手輕輕按住額角。
小方心想壞了,這是江淵氣極了的表現(xiàn),他剛想開口勸,江淵已經轉過了身,面無表情的對他說:“打電話給周然,讓他過來,越快越好。”
周然是江淵的私人律師,小方一聽這話,知道完蛋了,他這是直接想搶撫養(yǎng)權了?
小方還在猶豫要不要冒著生命危險再勸勸,女人嘛,其實還是要哄的,尤其是像嫂子那樣的女人,不是更要哄么!
他剛想開口,江淵已經一言不發(fā)的轉身往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1.這章小虐了楠竹一下——別說要他痛哭流涕才算虐,這樣也是不動聲色的虐啊
如果沒計算錯誤的話,下章開始堅挺持久的虐楠竹了
唉,本來今天還想說一下楠竹的,但是現(xiàn)在懶得打字了,好累,下章再說吧
2.公子可以申請明天休息一天嗎?最近真的是改論文改得想吐血……
明天我盡量更新,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大家到時候看看收藏夾就知道有木有更新了
3.對了,呼吁要虐江母的同學,這個艱巨的任務只能交給我們可愛的多多啦!
PS.霸王快留言,不然多多放陸叔叔來咬你哦!
無處可逃46第46章
法院打來電話的時候楚苓正在會議室內和一干經理開晨會,是前臺的小趙敲門進來,和楚苓說有急事。
被打斷發(fā)言,王先生有些不悅,但還是讓楚苓出去接電話了。
“什么急事?”楚苓問,她擔心是家里的孩子病了,徐阿姨找不到她才打電話到公司里來的。
小趙說:“是法院打來的電話。”
“不是騙子吧——”楚苓下意識的反應便覺得是騙子打來的電話,可轉念一想,騙子難道還知道她在哪家公司上班,不打手機專門打到公司來的么?
念及此,她心中瞬間揪緊,幾乎就要讓小趙和對方說自己不在了,但她最終還是跟著去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確是法院的工作人員,中年女性的聲音,十分溫和有禮,但聽在楚苓耳里,卻是晴天霹靂。
好不容易等電話那頭的人說完了一大堆話,楚苓覺得自己耳邊嗡嗡聲響個不停,一句話都沒聽明白。
但她只想盡快結束這通電話,于是胡亂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好,我知道了。”
然后便“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一邊的小趙看她神色不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楚經理,你沒事吧?”
楚苓發(fā)著呆,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的問話,于是對她勉強笑了笑,說:“沒事。”
馬上她又接著說:“小趙,我再打個電話,你先去忙吧。”
小趙馬上反應過來,對著楚苓點了點頭,出房間的時候還幫她帶上了門。
楚苓輕輕吐出一口氣,拿起話筒又愣了片刻,這才往家里座機撥了電話。
電話是徐阿姨接起來的,聲音有些驚訝,似乎在驚詫楚苓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回來。
楚苓揉了揉太陽穴,盡可能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開口道:“徐阿姨,你今天不要出家門。有人來敲門也千萬不要開,知道了嗎?”
徐阿姨膽子小,聽到楚苓這么嚴肅的說這些事情,有些被嚇住,趕忙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楚苓原本不想和徐阿姨說那些事,但轉念一想,萬一徐阿姨不清狀況被嚇懵了,反倒對孩子不好。于是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說道:“前幾天來家里的那個人,是我的前夫……他現(xiàn)在要來和我搶孩子的撫養(yǎng)權,已經通過法院訴訟了。我怕他萬一等不及,直接到家里來搶孩子。”
“唉喲!”徐阿姨在電話那頭念了一句佛,然后又絮絮叨叨道:“這孩子爸爸好幾年不見人,一出現(xiàn)就要搶孩子,哪有這樣的事?”
說完徐阿姨又自責道:“都怪我,我那天不應該給他開門的……”
楚苓沒說話,等電話那頭的徐阿姨差不多念叨完了,她這才說:“徐阿姨,我剛才說的你聽好了,別出去,有人敲門也別開。”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猶豫了許久,還是撥下了江淵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是江淵的聲音:“什么事?”
楚苓深吸一口氣,問:“江淵,你到底想干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然后傳來江淵漫不經心的聲音:“哦,你知道了。”
她情緒激動,一時居然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是又重復了一遍:“你到底想怎樣?”
“你說我想怎樣?”江淵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嘲弄,“我告訴過你,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認別人當爸爸。”
頓了頓,他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有打電話給我的時間,還不如去找律師。”
楚苓氣得渾身發(fā)抖,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片刻后又傳來江淵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當然了,如果你想復婚,現(xiàn)在在電話里和我說一聲就行,我馬上撤訴。”
她將電話掛斷,又強行鎮(zhèn)定下心神,給小方撥了個電話。
小方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打電話過來,電話一接通就討好的說:“嫂子,我現(xiàn)在在外面呢,要不待會兒我給您回電話?”
“我就問你幾句話。”楚苓說。
小方苦笑連連,但還是說:“好吧,嫂子你問吧。”
“江淵他現(xiàn)在到底想干什么?他瘋了是不是?陳瑋瑋難道是死的,不知道管管他嗎?”她急怒攻心,語氣難免刻薄。
小方選擇性的忽視了她前兩個問題,只揀了最后一個回答:“他和陳小……姐……他們倆真的什么事也沒有,陳小……姐的孩子不是他的。”
楚苓冷笑了一聲:“陳瑋瑋的孩子是誰的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就問你,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以后會對多多糖糖好嗎?章穎知不知道這事?”
小方在電話那頭求饒道:“嫂子,嫂子,你問我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但我保證,老板和陳小……姐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呀。”
她覺得心煩意亂,又“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直到有人來催她,她才回去開始一天的工作。
只是這一整天下來都心神不寧,一會兒后悔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怎么沒和多多糖糖說幾句話,一會兒又想要不要直接回家來。
就這樣,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她早早便收拾好了東西,直接往家里趕。
回去的時候她往家里打電話,是多多接的。聽到軟糯的童音,她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回去。
楚苓調整了一下情緒,免得孩子聽出破綻,清了清嗓子才問:“多多今天乖不乖?”
多多在電話那頭情緒低落的說:“多多很乖,但是肚子不乖,它一直在叫。”
楚苓問:“多多中午沒有好好吃飯嗎?肚子怎么會叫?”
小家伙苦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中午吃了很難吃的面條。”
楚苓這才想起來,自己讓徐阿姨不要出去,那中午也只能吃這些了。想到這里,她又哄電話那頭的小人兒:“那多多晚上想吃什么,和媽媽說,媽媽去買。”
小家伙瞬間興奮起來:“我想吃——”
楚苓耐心的等了片刻,又聽到多多笑嘻嘻的說:“媽媽,你等一下哦,我去問一下糖糖。”
然后便是電話聽筒被擱在桌上的聲音。
楚苓又繼續(xù)開車,等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電話那頭才又傳來了聲響:“可不可以吃上個星期吃過的烤鴨?”
是公司附近的一家烤鴨店,楚苓帶多多糖糖來吃過幾次,小家伙喜歡吃,但她覺得太油膩,所以隔好幾個星期才肯帶他們來吃一次。
到了那家烤鴨店,才發(fā)現(xiàn)店內生意火爆,不知還要排多久隊,她下意識便想走,但又想到這是答應了孩子的,不好失約,于是只得耐心等下去。
等她到了家,已經將近七點,一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多多和糖糖乖乖的坐著自己的小馬扎,在客廳里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她回來。
“媽媽,媽媽——”聞到烤鴨香,多多嗖的一聲便從小馬扎上起來,奔到她面前來。
楚苓故意把袋子舉高,笑瞇瞇的說:“平時媽媽回來你都沒有這么熱情,原來多多喜歡烤鴨比媽媽還多呀。”
小家伙禁不住她逗,明明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樣子,但還是仰著脖子狗腿的笑:“沒有!多多最喜歡媽媽了!”
說著還一指旁邊的妹妹:“糖糖可以證明!”
“好了好了,快去洗手!”楚苓換了鞋,又把烤鴨遞給過來的徐阿姨,然后就帶著多多糖糖去廚房洗手。
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楚苓的一顆心瞬間提起來,等到貓眼那里一瞧,卻發(fā)現(xiàn)是陸淮。
她把門打開,問:“你怎么來了?”
陸淮往飯廳里看了一眼,然后小聲說:“徐阿姨都告訴我了。”
楚苓對徐阿姨也真是有些無語,這種事都隨便告訴陸淮,但想了想,還是先讓陸淮進來了。
多多和糖糖看見陸淮來了,都十分驚喜,多多急急忙忙的獻寶:“陸叔叔,快來吃烤鴨!”
陸淮看一眼餐桌,說:“好香呀,多多要把自己的烤鴨給叔叔吃嗎?”
小家伙沉思了一會兒,然后一臉艱難的回答:“這、這……陸叔叔,給你吃好了。”
看到他這樣逗自己兒子,楚苓忍不住瞪了陸淮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去給你拿碗筷。”
吃過飯后,陸淮陪兩個孩子在房間里玩,楚苓找了一個業(yè)內小有名氣的律師,給對方打了電話過去。
兩人談了一個多小時,一直打到她的手機沒電,又換了座機打過去。
等她掛了電話,聽見房門被推開,是陸淮,帶著多多和糖糖進來。
陸淮笑道:“要睡覺了,來找媽媽要晚安吻的。”
楚苓一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九點多了,趕緊挨個對著兩個小家戶的兩側臉蛋大聲啵啵兩下,然后又把他們帶回房間去睡覺。
躺在床上的時候多多十分大度的說:“今天有烤鴨吃,我和糖糖就不要媽媽講三個故事了。”
楚苓故意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來:“真的嗎?多多好體貼。”
“嘿嘿。”多多傻笑,“那明天能不能繼續(xù)吃烤鴨?”
楚苓嘴角抽搐:“不行!”
關了燈掩上房門出去,楚苓在客廳里找到陸淮。
陸淮脫了西裝,襯衫的紐扣也解開兩顆,仰靠在沙發(fā)上,橘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顯得有些疲憊。
“你前夫怎么說?律師怎么說?”
楚苓只回答了他后面的那個問題,苦笑道:“律師一開始說勝算很高,絕對沒有問題。但等我報了江淵的名字,他就沒說話了。”
陸淮捂著嘴咳嗽兩聲,然后又說:“他說的沒錯,尤其是你還帶著孩子躲了三年,這點最致命。”
楚苓沒說話,心中想的卻是剛才律師剛才問自己,手里到底有沒有江淵婚內出軌的證據。
證據?如果那些女人發(fā)給自己的短信照片算是證據的話。
可是她從前的手機早就扔掉了,三年過去,她哪里還有什么證據。
“那個律師接不接這個案子?”陸淮又問,“如果不接,我可以向你介紹一個律師。”
“不用,他說了接下。”一開始律師的確是說不接的,但架不住楚苓加錢,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靜坐無言許久,直到楚苓反應過來,應該提醒陸淮回去了,哪知道坐在她對面的陸淮突然開口:“你考慮好了留哪個孩子嗎?”
“什么?”楚苓下意識的反問。
陸淮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楚苓沒由來的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虛,心里也明白是自己有意逃避,剛才律師也說了,她最多只能留下一個孩子,這還是最好的結果。按正常情況,她一個孩子都留不住。
想到多多和糖糖,想到葉昭言做的事,又想到養(yǎng)父,楚苓心中萬分酸楚,眼里已經有隱約的淚意。
從前她從未將心事在人前吐露,更何況是陸淮,但這下居然是再也忍不住,她捂著臉,低低的說:“如果留一個,我只能選糖糖。”
她喉頭哽咽,心中思緒萬千。
從生下他們兩個到現(xiàn)在,她一直擔心的就是糖糖。糖糖小時候身子弱,不如哥哥長得壯實,她生怕孩子有什么病,一直提心吊膽到兩歲多,眼見糖糖一天比一天打,一顆心也漸漸放下來。
只是糖糖從小就內向害羞,不如多多那樣活潑。雖然兩個孩子她都一樣愛,但糖糖是女孩子,又不像哥哥那樣活潑外向,楚苓總害怕她將來會吃虧,對她操的心自然更多。
想到多多平時活潑可愛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哽咽:“我沒辦法,如果、如果……我只能把多多送走。”
陸淮剛想安慰她,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哇”的一聲。
兩人俱都被驚起,轉過頭去看,看見沙發(fā)后面站著多多,他光著小腳丫踩在地上,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和驚懼,顯然是聽見了楚苓剛才的話。
多多哭得不停的打嗝,抽噎著問:“媽媽,你為什么要把多多送走……”
作者有話要說:好神奇,公子在上一章留了個評說打不開后臺,要晚點更新,然后又試了一下,居然打開了后臺!
1.關于楠竹:很多妹子說他三年過去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這個我覺得要解釋一下:三年前,女主懷孕的時候,他一直試圖挽回,也的確在改。三年后,女主把孩子帶走三年,還是在他最困頓的時候拋下他走的,我覺得,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覺得女主在孩子這件事上對不起他是很正常的,因為他的思想覺悟真的還沒那么高。
三年時間他都用來找老婆孩子了,每天回到家里面對冷清清的屋子,他沒變態(tài)就已經不錯了。
之所以說這么多,只是公子認為,楠竹是必須要有一個變化的,但變化肯定不是出現(xiàn)在女主消失的這三年里,他的性格也是在這種時候會反省的人,變化出現(xiàn)在后面
2.說實話,公子個人覺得,雖然楠竹之前出軌亂搞什么的對不起女主,但女主在帶孩子走這件事情上,還是理虧的。
楠竹做錯事,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但女主不能剝奪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利。所以女主雖然離開的心很堅定,但心里的確是覺得對不起他的(出軌的事另談)。
3.公子最近很忙,這一章還是忙里偷閑碼出來的,評論每一條,但是實在是沒時間回了,積分也過幾天再送。
祝大家閱讀愉快,公子還要繼續(xù)改論文去了。
不出意外,明天繼續(xù)見。過段時間有空了公子加更哈。么么噠。
PS.謝謝嬌羞妹紙扔的雷。
無處可逃47第47章
“媽媽,你為什么不要多多……”
楚苓沒想到這些話會被多多聽見,一時也慌了神,趕緊走到多多面前蹲下來,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語無倫次道:“多多,別哭……寶貝,別哭了啊。”
多多哭得一抽一抽的,差點閉過氣去。
楚苓看得心疼,哄又哄不住,眼淚也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抱著多多,說:“多多,別哭了,媽媽不會把你送走的。別哭了好不好,媽媽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多多捂著耳朵不聽,稚嫩的小臉上寫滿傷心:“騙人騙人!我剛才聽見了!你要糖糖……你只要糖糖不要我!”
楚苓不知如何解釋,只是喃喃道:“多多,你和糖糖媽媽都要的,都要的。”
陸淮還從沒遭遇過這樣的場景,看著楚苓和孩子抱在一起哭的場景,他覺得十分棘手。
但多多的哭聲越來越大,陸淮趕緊蹲到孩子面前,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說辭,只得胡亂哄道:“多多,媽媽不是不要多多,是陸叔叔想帶多多和糖糖出去玩。”
聽見陸叔叔這話,多多止住了哭泣,打了個嗝,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將信將疑的看著面前的陸叔叔:“真的嗎?”
陸淮看了楚苓一眼,然后繼續(xù)編了下去:“陸叔叔想帶多多和糖糖去迪斯尼玩,但是陸叔叔的錢不夠,只能帶你們其中一個去玩。剛才陸叔叔就是在和媽媽商量,到底帶誰去。”
多多抽了抽鼻子,伸出肉肉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為自己剛才哭鼻子不好意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糖糖不去,我也不去。”
陸淮終于松一口氣,眼見孩子是好不容易哄住了,于是也眉開眼笑道:“陸叔叔想了想,也覺得不帶糖糖不太好……要不帶多多和糖糖去,把媽媽留在這里好不好?”
媽媽……聞言多多立刻轉頭去看旁邊的媽媽,遲疑著說:“媽媽一個人……很可憐的。我和糖糖有壓歲錢,壓歲錢夠不夠帶媽媽也出去玩?”
楚苓鼻頭發(fā)酸,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她紅著眼眶摸了摸多多的腦袋,強笑道:“既然錢不夠,就等陸叔叔多存了點錢,再帶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多多乖乖的點頭,又覺得自己剛才哭鼻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他有些臉紅,看了看陸叔叔,又看了看媽媽,突然飛快的親了媽媽一口,然后就蹬蹬蹬的跑回房間,跳上床,鉆進被子里,心跳得撲通撲通的。
看著多多回了房間,楚苓還有些發(fā)愣,沒回過神來。
陸淮看著她通紅的眼眶,有些心疼,但還是說:“先把孩子哄住了再說。”
楚苓知道他解釋的是剛才騙多多的事情,她對陸淮剛才做的并沒有意見,但只是忍不住想,萬一那人還是把多多從她手里搶走,到時候多多會不會更加傷心?
第二天一大早楚苓便向公司請了假,又陪著多多糖糖一起吃過早飯,之后便開車去了律師事務所。
張律師年紀四十上下,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笑起來和個白面包子似的。
“本來按照一般情況呢,這類案子起碼得排到四五個月以后。”張律師給楚苓泡了一杯茶,然后又走回到座位上,話鋒一轉:“不過呢,你前夫自然不用等這么久。”
楚苓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張律師翻了翻手中的卷宗,淡淡說:“其實現(xiàn)在對你有利的證據也不多……”
楚苓心中一緊,對面的張律師又繼續(xù)說了下去:“經濟方面,你和你前夫撫養(yǎng)兩個孩子都沒有問題。孩子是跟在你身邊長大的,本來這種情況下法官應該會更傾向于你,可孩子父親三年沒見孩子,還是非自愿的……這一點對判決結果影響很大。”
楚苓沒說話,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她的手有輕微的顫抖,幾滴茶水濺在桌面上。
張律師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她,過了會兒又說:“不過有一個好消息。”
“我今天早上剛去打聽了,接這個案子的是樊法官……哦,你不知道她。”張律師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前年研究生畢業(yè),分到我們這兒的法院來。她的大伯是省委政法委**,還有一個舅舅,是西南司法系統(tǒng)的一把手,爺爺曾經是最高人民法院院長。”
聽完張律師這一番話,楚苓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這位樊法官聽起來背景十分深厚,自然不怕江淵的施壓,說不定兩家還是分屬于不同的陣營。
張律師又說:“而且對方是女法官,在撫養(yǎng)權這種問題上,自然會更偏向你一點。”
楚苓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來,她突然問:“這位樊法官的大學和研究生是在哪里上的?”
張律師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兒才說:“應該是R大。”
如果那位法官幾年前在R大念書,又是江淵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自然知道江淵的風流名聲。
楚苓遲疑了片刻,問張律師:“我前夫……他曾經在我孕期出軌,當時另一個女人也懷了孕。如果我拿到了證據,能不能把兩個孩子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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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后,楚苓便給陸淮打了電話,陸淮似乎才剛起床,在電話那頭懶洋洋的問她和律師談的怎么樣。
楚苓壓抑住心底冒出來的一點喜悅,很認真的對陸淮說:“幫我找個人。”
陸淮堅持說在電話里講不清楚,要求她來自己住的酒店。
楚苓當然知道這是他在耍流氓,但沒辦法,她還有求于人家,只得調轉方向盤,一路開去了陸淮住的酒店。
她到的時候陸淮剛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上身裸著,頭發(fā)還在不停往下滴著水。
楚苓有些尷尬,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翻著白眼道:“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陸淮聽見她的話,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暴露的樣子。”
楚苓硬生生忍住,沒有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砸過去。
“我來和你說正事的,”楚苓在沙發(fā)上坐下,“能不能幫我找一個人?”
“誰?”
楚苓想了想,然后說:“名字叫陳懷雅,年紀……今年應該是二十六七左右,北京人,父母都是老師,三四年前出的國。”
陸淮滿臉黑線:“就這么一點條件,你讓我怎么找?”
楚苓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陸淮被她那怯生生的眼神盯得渾身發(fā)毛,轉過身去,十分無奈的撐著額頭,說:“行行行……我讓人去找找。但結果我不能保證。”
“對了……那個陳、陳什么,是你什么人啊?”等陸淮緩過勁兒了,又巴巴的跑過來問她。
楚苓端起茶幾上的一杯水,淡定的喝了一口,然后說:“江淵從前的相好,差點給他生了個孩子。”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太大,陸淮在一邊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靠,你怎么不早說?”他趕緊撲到楚苓面前,問她:“她叫、叫什么來著?你把她的名字寫給我,我上天入地一定幫你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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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的辦事效率很高,在開庭前三天就找到了陳懷雅,陳懷雅三年前被江淵送到美國念書,現(xiàn)在已經在美國定居。陸淮還說,每個月都有一筆錢進陳懷雅的賬戶,應該是江淵給的錢。
晚上楚苓幫多多和糖糖洗了澡,又哄著他們睡著了,這才出了房間,回臥室里去給陳懷雅打電話。
她的聲音和楚苓印象中不太一樣,但此時此刻面對陳懷雅,楚苓心情異常平靜,唯一的一點緊張是因為害怕她拒絕自己的要求。
可楚苓沒想到自己在這邊剛起了個頭,陳懷雅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說自己手里還有四年前在國內醫(yī)院婦產科的就診記錄,都可以給楚苓。
陳懷雅連夜便坐了飛機回國來,楚苓沒有去接她,因為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到底還是有些尷尬的,最后只讓陸淮去接她。
楚苓當然明白,陳懷雅會這樣做不是因為好心想幫自己,興許對江淵是因愛生恨。如果自己能和江淵徹底脫了關系她應該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不管怎樣,陳懷雅這次都算是幫了自己的大忙。
開庭前一天,張律師整理了手頭所有的資料,又和楚苓說,這個案子他們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贏。
原本一直有些害怕的楚苓聽到張律師這樣斬釘截鐵的說,也逐漸放下心來,心中甚至還隱隱期盼案子早日結束,省得每天這樣提心吊膽。
因為要準備這場官司,楚苓向公司請了兩個星期的假,王先生似乎隱隱有不悅,但大概是實在摸不清她和江淵的關系,所以也不敢擺臉色給她看。
楚苓難得休息在家這么長時間,雖然心情緊張,但還是很愿意陪兩個小家伙的。
上午的時候,楚苓讓徐阿姨出去買菜順便給她買一點奶油回來,她想下午烤蛋糕給兩個小家伙吃。
多多聽到說要吃蛋糕,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但等聽清楚說是媽媽做的蛋糕時眼神又瞬間黯淡下來,嘴里嘟囔:“怎么可以這樣……”
他的小聲嘀咕被楚苓聽見了,她走過去就揪住多多的耳朵,問:“說什么?剛才媽媽沒聽清,再說一遍。”
“哇哦!”多多慘叫了一聲,“糖糖快來救我!”
三個人鬧得正開心,門鈴突然響了,楚苓趕緊讓兩個纏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下來。
她最近對家里來人這種事特別敏感,總害怕是江淵過來搶孩子。
等楚苓走到貓眼前一看,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她心中疑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門打開來。
“楚苓是吧?”為首的一個高個警察開口問。
楚苓點了點頭,有些摸不準這兩個警察的來意。
“我們是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大隊的,現(xiàn)在懷疑你和一樁□交易案有關,跟我們回局里走一趟吧。”警察向楚苓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板著一張臉說明了來意。
楚苓更是覺得一團霧水,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在客廳里的多多和糖糖。
“你們不要進來,別嚇著了孩子,”她擋在門口,“我跟你們回去,不過先讓我和孩子說幾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畢業(yè)論文終于定稿了!!!!好幸福!!!!!!!
那啥,今天更得有些晚,過幾天有空了,多更一點給乃棉看啊,么么噠!
PS.謝謝扔手榴彈的danny妹紙
無處可逃48第48章
小方給江淵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打不通。他坐在車里急得團團轉,司機從后視鏡看見他的模樣,忍不住問:“你干嘛呀?”
小方沒搭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開車門,直接進了前面的酒店。
一路坐電梯到樓上,轉了幾個彎便到了江淵房間門口,小方深吸一口氣,然后開始“砰砰砰”猛烈的敲門。
小方心道,他和江淵來這邊半個月了,公司里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再加上官司的事,昨晚他和江淵一起加班到凌晨兩點多,他走的時候江淵還沒睡,白天的時候又打了他好幾個電話。所以小方猜他白天沒補覺,現(xiàn)在又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說不定江淵已經睡下了。
他敲了一陣,聽見里面沒動靜,歇一口氣正準備繼續(xù)敲門,門突然刷的一聲拉開了。
江淵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正在打電話,給小方開了門之后就又走回客廳去接電話了。
小方一邊坐下一邊盤算待會兒要怎么告訴江淵。
客廳里傳來江淵的講話聲,音量有些高,飄進了小方的耳里:“我說了這事你別管!”
小方猜他大概在和江母通電話,這三年來,江淵和江母經常吵架。他也很少回家,也就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回家去吃頓飯。不過小方清楚,就算只有一頓飯的時間,這對母子也不能好好相處,他還記得,去年中秋節(jié)的時候江淵回家吃飯,不過才半個小時,便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想想便知道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說了很長的一句話,江淵一聲不吭的聽完,然后沉聲說道:“那是我的女兒,你不認這個孫女和我有什么關系?”
說完他又似乎是極其不耐煩,不等電話那頭的人回答,又說道:“行了,過幾天把孩子帶給你看。這事你別插手,就這樣。”
掛了電話,江淵又獨自一人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就當小方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給忘了,他突然轉過身來,看向小方:“什么事?”
小方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說:“今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嫂子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
江淵一愣,然后又問:“公安局?公安局有什么事能找她?”
“具體我不清楚,但嫂子是被經濟犯罪偵查大隊帶走的。”小方不確定的說道,他這也是才知道這事。這不剛知道就跑過來告訴江淵了嗎?
江淵只消聽他說一句便明白過來了,楚苓現(xiàn)在在基金公司上班,被經濟犯罪偵查大隊帶走,那多半是和□交易老鼠倉什么的有關。
他連外套都沒穿,心急火燎的便出了門,沒讓司機開車,自己直接坐上了駕駛座。
江淵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問市公安局長的電話號碼。
如果是刑事案件,他不太相信楚苓會有什么干系。但這是經濟案件,他心中也有些不安,怕楚苓一時糊涂,真做出什么犯法的事來。
等車開到了公安局門口,局長正好打電話過來,告訴江淵已經和里面的人說好了,他直接去領人就行了。
江淵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但突然想到什么,動作又慢慢的停住了。
坐在副駕上的小方有些疑惑,但馬上也明白過來了江淵的猶豫。
如果江淵現(xiàn)在跑到公安局里去領人,估計楚苓多半又要以為這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小方剛想說“要不我去吧”,江淵突然開口道:“你去和里面的人說一聲……別讓她看見。”
小方趕緊點頭,心道自己猜得果然不錯。
沒過幾分鐘小方便坐回車里來了,對江淵說:“人馬上就出來。”
江淵一聲不吭的抽著煙。
兩人又一齊在車里等了幾分鐘,果然看見從公安局里走出來一個人,不是楚苓又是誰。
小方偷偷的看一眼旁邊的江淵,然后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楚苓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地走,過去好幾輛出租車,都是滿客,她大概是真的累狠了,居然就直接提起裙子坐在了路邊。
連小方看著都覺得挺心疼……他又偷偷瞄了一眼江淵,猜他還有多久就忍不住了。
果然,還沒等他數到十,江淵就發(fā)動了車子往前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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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午到現(xiàn)在,楚苓一點東西都沒吃,連水也沒喝一口,又被接連審訊了快十二個小時,整個人早就虛脫。好不容易那些警察說可以走了,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打車回家睡一覺。
有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來,她一時未覺,等反應過來抬頭看的時候,卻看見一個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是江淵。
看到江淵,她這才反應過來,大概剛才是江淵和公安局里的人打了招呼,她這才能被放出來。
她剛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江淵做的好事,但等到了公安局,把事情搞清楚了后,她才知道并不是江淵。
審訊的時候警察說她涉嫌建老鼠倉,楚苓簡直覺得莫名其妙,她本人是沒有炒股,再加上她帶著兩個孩子獨自生活,身邊更不會有親朋好友炒股,哪里來的老鼠倉說法。
但后來警察出示給她一份資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何曼在一月份的時候一共花了五千萬買了兩支股票。
警察在旁邊說:“我們查過了,你管理的藍籌基金在三月份買入過這兩只股票。四月份的時候一支漲了30%,另一支漲了50%,何曼也是在這個時候把手里的股票拋售,獲利將近兩千五百萬。”
楚苓聽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的確配過那兩支股票,在她手下基金的股票買賣信息披露后,那兩只股票的確大漲了一陣子。
而且,短短三個月就賺了兩千多萬,連她也不相信何曼有這樣的眼光。
她干巴巴的解釋道:“她雖然是我媽媽……但是我們已經很久不聯(lián)系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太無力。
警察說:“我們調查過了,何曼去年十一月才在證券公司開的戶。”
楚苓越聽越覺得心涼,何曼根本就不是炒股老手,就算是用運氣來解釋也說不通。
她一開始懷疑是江淵,可一月份的時候江淵根本就還沒找到她。也不可能是葉昭言,一月份的時候魏鶴生還沒倒,他也不可能是為了討好江淵而賣了自己。
楚苓心中思緒萬千,但最擔心的還是孩子的撫養(yǎng)權。
在開庭的當口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最后證明了她是清白的大概也無濟于事。
站在她面前的江淵說了一句:“起來。”
楚苓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還是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她原本想叫陸淮過來接自己,但手機早就沒電了。
原本坐在副駕上的小方十分機靈的爬到了駕駛座,江淵看到一愣,然后又神色如常的拉開后座的門,等楚苓坐了進去之后自己也坐了進去。
“回家?”江淵問她。
過了一會兒楚苓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自己說話,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頭道:“算了,找家酒店把我放下來吧。”
她上午跟著警察走之前就給徐阿姨打了個電話。她知道徐阿姨膽小,也沒說事情,只是告訴她自己要去公司加班,可能晚上也不回來,讓她趕緊回家來照應著孩子。
現(xiàn)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多多和糖糖肯定已經睡下了,她這一回去,怕是又要把他們吵醒。
坐在前座的小方神色興奮,他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江淵,腹誹他實在太假正經了,聽到嫂子說這句話臉上居然連一點喜色都沒有。
小方直接開車去了江淵住的那家酒店,到了之后連車也來不及停,就搶在兩人前頭沖進了酒店。
等楚苓和江淵進來的時候,小方一臉遺憾的說:“酒店房間爆滿,沒有空屋子了。”
說完還看了一眼前臺,前臺小姑娘點頭如搗蒜。
楚苓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小方是什么意思。她抿緊了唇,過了一會兒才說:“那算了,我再找別家酒店。”
小方十分不甘心:“這個星期有領導過來開會,附近酒店都——”
可惜他話說到一半,就感覺到江淵投射過來的殺人的目光。
自己明明是在幫他,他居然還這樣兇自己,小方委屈的閉上了嘴。
江淵沒理小方,只是低頭對楚苓說:“你去我房間睡,我和小方擠一間。”
一邊的小方臉色臉色漸漸變綠。
等到了房間,江淵又想起來什么,問楚苓:“肚子餓不餓?叫他們送點東西來。”
大概是餓過勁兒了,被他這么一說,楚苓才想起來自己一整天沒吃東西,她點了點頭。
楚苓想起來,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相處過。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江淵總能輕而易舉的扯下她的面具,逼得她歇斯底里。
江淵今天晚上也異常沉默,他跟著楚苓一起到房間里來,拿了換洗的衣服和筆記本電腦就出去了。
想了想,楚苓還是在他出門前小聲對他說了聲謝謝。
江淵腳下一頓,想是聽見了她這句話,但什么都沒說,闔上門便出去了。
江淵出去了沒一會兒,便有服務生推著餐車在外面敲門。
楚苓胡亂喝完了半碗小米粥便再沒了胃口,又拿起剛才送過來的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來,手機也充上了一點電,她拔下充電器,給張律師撥了個電話過去。
張律師聽她說了今天的事,只是說:“你現(xiàn)在也不算是嫌疑人身份,警局那邊也只是請你回去協(xié)助調查……明天就開庭了,你到時候在法庭上好好表現(xiàn)就行。”
“不是——”楚苓欲言又止,“這件事、這件事我前夫也知道了。”
她了解江淵的性格,他說了要拿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就一定會拿到,明天在法庭上他一定會說出這件事來。
比起是犯罪嫌疑人的母親,一個曾經婚內出軌的父親看起來似乎更容易讓人接受一點。
和張律師通完電話后,楚苓坐在床邊發(fā)了很久的呆。
突然床頭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楚苓被嚇一跳,但馬上反應過來大概是提供特殊服務的,所以也就沒管,任由電話在一邊響。
只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太有毅力,等到電話響起第三次的時候,楚苓終于不勝其擾,將電話接了起來。
接起來電話那頭便傳來憤怒的女聲:“你再掛我的電話試試?”
楚苓聽著電話那頭的女聲,只是覺得耳熟,一時居然沒想起是誰。
“江淵我告訴你,那個丫頭你帶不帶回來我不管,我孫子你是一定要給我?guī)Щ貋淼摹!?br/>
楚苓恍然,這不就是章穎的聲音嗎?
她下意識就想掛掉,但話筒還沒放回去,就已經改變了主意,她將話筒貼回耳邊,電話那邊的人問:“江淵,你說話。”
楚苓回想起章穎剛才說的話來:章穎說她只要多多,不要糖糖?
心中掙扎良久,但楚苓最終還是將話筒放回原處。
她是一個母親,她不可以用多多來做交易。
作者有話要說:1.給不炒股的妹子解釋一下:老鼠倉一般來說,就是操盤手用莊家的資金拉升股價,但在股價拉升前先透露消息給親朋好友,然后這些親朋好友就低買高賣,讓莊家高位接盤。。。。
女主這個也是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靈感來自李旭利案,sigh~
2.這幾天可能會閑一點,周末盡可能開啟雙更模式哈~請賜予公子無盡的力量吧!么么噠!
3.公子這就去給你們送分了,明早起來上后臺查收一下哈,要是漏了沒送到的,可以把評論頂上來,公子再送一次~
4.謝謝danny的火箭炮,謝謝sunday的地雷,破費了,么么噠。
5.推薦好盆友的:大家可以去瞅瞅~
無處可逃49第49章
第二天楚苓早早的就醒了,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才六點不到。
她下床進了浴室,看見鏡子里的女人頭發(fā)蓬亂、面容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十分符合一個為了孩子操碎心的母親的形象。
楚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心想到了法庭上說不定會有同情分,于是用清水撲了撲臉便作罷。
她穿好衣服便出去了,沒想到一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江淵坐在客廳里。
現(xiàn)在還早,天都還是蒙蒙亮,楚苓沒料到他在外面,一時有些愣住。
江淵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看她,又將指間的煙掐滅了,沙啞著聲音道:“我有一份資料落在臥室里了。”
楚苓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但也沒問,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說:“我先走了,你進去拿東西吧。”
原本坐著的江淵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他人高馬大,楚苓下意識的便往后退了一步。
江淵臉上沒什么表情,繞過她便直接進房間了,只是在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聲對她說了一句:“待會兒見。”
是啊,待會兒見。楚苓心中不禁苦笑。
她到樓下的時候陸淮的車已經停在那兒了,楚苓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不停道謝:“陸淮,多謝多謝,一早就知道你是好閨蜜。”
陸淮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正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聽見楚苓這話,他笑開了,說:“你這人真煩,每次輪到我表現(xiàn)了,你就要不厭其煩的強調閨蜜身份。”
被他說中心事,楚苓老臉一紅,又將臉轉了過去,目視前方道:“行了啊,趕緊開車去我家。”
兩人回到家里才剛剛七點,多多和糖糖還在床上,徐阿姨正在做早餐,看見陸淮跟她一起回來,臉上滿是揶揄曖昧的笑。
楚苓知道徐阿姨是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索性由她自由發(fā)揮想象力。
她進房間里去看孩子,沒想到兩個小家伙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聊天,她在屋外的時候就聽見多多的聲音——
“我覺得,媽媽一定是和陸叔叔出去玩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糖糖細聲細氣的說:“……是嗎?”
“對呀!”多多得意的聲音傳來,“糖糖,我和你說哦,我覺得,陸叔叔要變成我們的爸爸了。”
糖糖似乎頗不贊同,慢吞吞地說:“可、可我覺得……”
結果小家伙覺得了半天,終究是沒覺得出什么來。
楚苓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淮,他嘴角掛笑,看向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
陸淮那笑容里的信息量太大,楚苓沒理他,直接推開門進了房間去。
沒想到前一刻還聊得歡暢的兩個小家伙立馬裝睡。糖糖速度快裝得像,直接閉上眼睛就是,但旁邊的多多還欲蓋彌彰的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楚苓哭笑不得,但也不點破,只是說:“兩只小懶蟲快起床!”
多多的小腦袋從被子底下鉆出來,笑嘻嘻的說:“媽媽你回來啦!”
剛說完又驚喜的看見陸淮也在,立刻驚喜的大叫:“陸叔叔!”
喊完又坐起來,沖著旁邊床上的糖糖擠眉弄眼的笑。
楚苓無奈,看了看身邊的陸淮,陸淮笑著說:“好了,快起床,我們去吃早飯。”
多多和糖糖掀開被子下床,一藍一粉的兩個小身影先后進入浴室。
陸淮帶著他們兩個洗漱,楚苓就在飯廳里擺好碗筷,又分別給每個人碗里添白粥。
多多今天似乎特別開心,兩條小短腿在桌子底下晃啊晃的,剛安靜的吃了一會兒,又咬著勺子歪頭問旁邊的陸淮:“陸叔叔,你昨天帶媽媽出去玩了嗎?”
陸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旁邊的徐阿姨都在偷笑,楚苓覺得尷尬,瞪了多多一眼:“媽媽不是教過你‘食不言寢不語’的嗎?都給忘了?”
多多皺著小臉看了一眼他的陸叔叔,可陸淮也怕楚苓,無視多多的求救,一臉淡定的喝粥。
“媽媽好兇。”多多小聲的嘟囔了一聲,然后又乖乖低下頭去喝粥。
小家伙稀里嘩啦的把粥喝完,得意的把空碗往前面一推,果然媽媽朝他看過來,他想了想,然后說:“媽媽,我們等一下去看哆啦a夢好不好?”
多多說的是市里的一家以哆啦a夢為主題的餐廳,新開的時候陸淮帶兩個小家伙去過一次,后來每隔一段時間多多就鬧著要去。
楚苓拿了個水煮蛋,剝好了殼之后放進多多面前的空碟子里,然后才慢條斯理的說:“媽媽今天沒空。”
看到小家伙又可憐巴巴的看向陸淮,她又補充道:“陸叔叔也沒空。”
“啊——”這下是糖糖遺憾的聲音,不過她感嘆了一下,就又低下頭喝粥了。
“嗯……星期天去好不好?”楚苓想了想,和他們協(xié)商道。
多多沒說話,伸出白胖的小手抓起水煮蛋,吃了起來。
看見他這副鬧別扭的樣子,楚苓也沒理他。她覺得多多最近似乎任性了不少,心道不能無條件的滿足他的要求。
吃完早飯后楚苓和陸淮便出了門,在車上的時候陸淮拿了一份文件給她,說:“你上次說的,幫你弄好了。”
楚苓接過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她上次要陸淮幫自己開的醫(yī)院證明,證明她已經結扎,不能再生育。
她一開始是拜托過陸淮這事,但后來張律師和她說官司的贏面很大,所以就沒再提,沒想到陸淮還記著幫她搞了來。
楚苓挺感激的看向陸淮,陸淮太熟悉她這種眼神,趕緊搶在她開口之前說:“你夠了啊你,我不是你的好閨蜜。”
楚苓訕訕的笑,沒再說話。
兩人先開車去陳懷雅住的酒店,可按了半天的門鈴都沒人來開門,路過的保潔阿姨說這房間沒住人。
楚苓不信,又下樓到前臺去問,前臺告訴她,住在303號房的陳小……姐昨晚就退房了。
一邊的陸淮也覺得詫異:“我昨晚明明還和她通了電話的……”
楚苓想,大概是江淵知道自己將陳懷雅找來了,不動聲色的就把人帶走了。
陸淮定了定神,又安慰她道:“算了,我們先去法院,和張律師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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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淵到法院的時候是九點半,下車的時候看見對面停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副駕上坐的不是楚苓又是誰。
其實這輛紅色保時捷他早上的時候就見過一次,他不動聲色的想。
當時早上六點多,他站在酒店房間的窗邊往下看,看見楚苓坐進這輛紅色保時捷里。
車里的人似乎看見了他,一時沒下車。
周然是認得楚苓的,順著江淵的視線看過去,頓感尷尬,一時也立在原地,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前進。
江淵將視線收回來,沒看身邊的周然,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進去吧。”
兩天前他媽就專門給樊意打了電話,聲淚俱下的表達自己三歲孫子的思念之情,并強烈表達了兒孫繞膝的期盼。江淵太了解他媽了,知道她肯定不止給樊意打電話,說不定還給樊家所有人挨個打了一遍電話。
法庭上周然侃侃而談,一邊的江淵很滿意,心想,到底是普林斯頓的法學博士。
不過對于楚苓牽扯經濟案件的事,周然只字未提,句句都圍繞在楚苓三年不讓孩子見自己的當事人上。
最后楚苓的律師向法官遞交了一份醫(yī)院的證明,說是他的當事人已經不能再生育,希望法官能考慮到這一點。
周然立時有些緊張的去看江淵,后者的目光的緊緊的鎖在另一邊的當事人身上。
從開庭到現(xiàn)在,楚苓就一直在哭,眼淚沒斷過。不過也沒哭出聲來,只是一直低著頭抹眼淚,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連周然都有些心軟。
最后的判決結果出來,法官將楚昀判給男方,楚洛判給女方。
宣判結果的時候周然松一口氣,總算是連保底任務完成,至少搶到了一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想完他又覺得有些憋屈,本來這個撫養(yǎng)權的案子哪里有這么難打,要不是江淵不讓,他只要和法官說女方當事人現(xiàn)在是一起經濟犯罪案的嫌疑人,已經被邊境控制了,那兩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不還都是男方的?
周然看到江淵一點欣喜的表情都沒有,也沒說什么,低頭默默的整理卷宗。
出了法院,周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江家的老太太打電話過來,在電話那頭急切的問他審判結果。
周然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江淵,然后說:“男孩的撫養(yǎng)權判給了我們這邊。”
章穎喜悅的聲音傳過來:“什么時候接孩子?這樣,我今天晚上就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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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律師安慰楚苓:“算了,好歹留了一個孩子在身邊。”
楚苓沒說話,只是剛才在法庭上哭的久了,雙眼紅腫,看起來萬分憔悴。
張律師在心里默默嘆一口氣,還是他教給楚苓的招,結果到頭來白哭了一個多小時。
等楚苓上了車,陸淮手控著方向盤,問她現(xiàn)在是不是回家去。
楚苓慢慢的彎下腰去,雙手捂著臉埋在膝間,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陸淮看得心疼,但還是覺得,有些話雖然難聽,還是有必要說給楚苓聽的:“江家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能留住糖糖,已經是萬幸。”
楚苓一直捂著臉,沒有說話,陸淮也就這樣陪她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沙啞著聲音說:“帶我隨便去哪里逛逛,我現(xiàn)在……不想回家。”
陸淮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過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說道:“等多多滿了十歲,他想跟你就能跟。”
楚苓在心中苦笑,等多多滿了十歲……
等多多長到十歲,到時候他大概早就不認識她這個媽媽了,又怎么會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
中午的時候家里打電話過來,楚苓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多多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媽,你中午回不回來吃飯?陸叔叔來不來?”
楚苓還沒說話,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一邊的陸淮見狀,趕緊拿過她的手機,放在耳邊,對電話那頭的小人兒說:“多多,我是陸叔叔。”
“啊!陸叔叔!”多多驚呼,“你和媽媽回來吃飯嗎?”
“我們馬上就回去,多多乖,帶著妹妹先吃飯,別餓著了,好不好?”
多多應了聲好,然后又有些疑惑的問:“媽媽呢?媽媽怎么不說話?”
陸淮柔聲哄道:“媽媽現(xiàn)在忙,等下回去再和多多說話好不好?”
“……那好吧。”多多有些失望的說。
回去的時候陸淮特意繞路,去了那家老字號乳品店買了兩盒多多最喜歡的奶卷。
楚苓看著他把兩盒奶卷放在駕駛臺上,心中更是滿滿的酸澀。
回到家剛打開門,便有小東西撲到腳邊,是多多。
他抱著媽媽的腿邊蹭邊撒嬌:“媽媽!媽媽媽媽!”
楚苓蹲下來,拎著手里的袋子強笑道:“陸叔叔買了多多最愛吃的奶卷。”
小家伙十分驚喜的接過來,說了聲“謝謝陸叔叔”,然后就吧嗒吧嗒的跑回房間和糖糖一起分著吃了。
晚上陸淮沒留在這里吃飯,趁兩個孩子不注意,徐阿姨問楚苓:“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苓沒吭聲,發(fā)了很久的呆,然后扔下手里正在摘的菜,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她打開電腦,將多多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找出來,一張一張的點開來看,看到后來終于還是泣不成聲。
多多從小就愛鬧騰,從沒讓她省心過。一歲多的時候小家伙剛會說話,每天一醒來就叫媽媽,一個人也能叫得不亦樂乎。后來楚苓教會了他叫糖糖,于是小家伙每天都摟著妹妹啵啵的親個不停。
再大一點的時候,多多看電視看到里面的小孩給媽媽洗腳,于是也像模像樣的端了一盆水,又搬來自己的小馬扎坐在玄關處,撐著下巴等她回來。
他還那么小,連三歲都不到。楚苓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她怎么放心把多多交給別人?
吃飯的時候,多多咬著筷子問:“媽媽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苓說:“媽媽切辣椒的時候不小心抹到眼睛里了。”
“哈哈!媽媽你好笨!”多多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楚苓往他碗里夾了一塊胡蘿卜,一邊說:“是呀,媽媽很笨,以后還要靠多多照顧媽媽和糖糖呢。”
小家伙得意的挺起小胸脯,說:“當然啦,嘿嘿。”
吃完飯后她讓多多和糖糖在客廳里玩,自己躲在兒童房里幫多多收拾平時穿的衣服,又想起多多皮膚敏感,只能用一種牌子的爽身粉和沐浴露,于是專門把名字記下來,準備到時候一并給那人。
第二天的時候江淵并沒有來,來的是小方,小方一臉的尷尬,摸著鼻子說嫂子好。
楚苓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是你的嫂子。”
見她這幅模樣,小方沒敢再說話。
楚苓從房間里把多多領出來,找出他平常戴的黃色小圓帽幫他帶上,又找到多多平時背的小挎包、然后是水壺。
多多仰著臉問:“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楚苓眼眶發(fā)酸,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說道:“多多跟小方叔叔去玩幾天好不好?”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多多對小方叔叔的印象很好,當下也歪著頭問:“糖糖呢?糖糖不去嗎?”
楚苓趕緊擦一擦眼眶,然后又抬頭笑著說:“去的呀。多多先跟著小方叔叔走,媽媽過幾天就帶糖糖一起過來,好不好?”
一邊的糖糖小聲的“呀”了一下,多多也趕緊說:“讓糖糖和我一起去嘛。”
楚苓強笑道:“寶貝,車子坐不下這么多人的。”
“好吧。”多多嘟著嘴,有些不高興,但他不想讓媽媽覺得自己不乖,所以還是點了頭。
小方看到楚苓提了一個拉桿箱,猜想里面大概全是孩子的日常用品,忍不住說:“嫂子,那邊不缺東西。”
楚苓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小方嘆一口氣,將箱子接了過來。
小方十分細心,車里還裝了兒童座椅,多多坐上車后,使勁的對著媽媽妹妹還有徐阿姨揮手:“媽媽,快點帶著糖糖過來喲~”
小方就像是怕楚苓后悔似的,一上車就讓司機趕緊發(fā)動車子。
多多有些奇怪的問小方叔叔:“媽媽好像哭了……”
小方盡量轉移話題:“多多喜歡看什么動畫片啊?”
“海綿寶寶、起司貓……”多多掰著手指一個一個數給小方叔叔聽,但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車里坐得下媽媽和妹妹呀!”
小孩子的直覺都很準,多多只愣了一秒鐘,馬上問小方叔叔:“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方還沒來得及說話,多多的一雙大眼睛里就蓄滿了淚水,他掙扎著去看車窗外,可車窗外早就沒有了媽媽和妹妹。
多多的一張小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雙腳不停的踢打,他尖叫道:“壞人!壞人!放我回去!媽媽不會不要我的!”
小方沉默著,不知道如何和這么小的一個孩子說真相。
多多掙扎了很久,終于沉默了下來,低垂著小腦袋,一邊狠狠擦著眼淚一邊小聲說:“我會好好聽話的,我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你們把我送回給媽媽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么晚才更,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這章改了好多遍,改來改去,不管怎么寫都覺得不對味==
那啥,兒童節(jié)還這樣虐我們可愛的多多,真是罪過呀!
公子先去睡覺咯,凌晨四點還在更文。。。好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