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的聶扶央蒼白著一張臉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身上染上了血的衣服換下。
百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套被換下的衣裙,上面的血跡斑斑“郡主,您受傷了?”
“怎么回事,在這怎么會受傷呢?”
連忙來到聶扶央面前,仔細的檢查著她的身體。
聶扶央換了一身淺藍色的流仙裙,裙擺像層層疊疊的花瓣一樣盛開,她坐在梳妝鏡前解開頭發一邊說“我受傷的事不要告訴皇帝舅舅。”
百月檢查了后,發現郡主受了很重的內傷,雖然服了藥,但是這傷也不好養,她眼眶濕潤,聲音凝重“郡主,您哪受過這么重的傷,一號沒有好好保護您嗎?”
一邊說一邊用養發精油輕輕抹在聶扶央的發絲上,一頭長發輕柔飄順散發出淡淡的芙蓉花香。
聶扶央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眸色暗沉詭秘,百里長弓在劍冢里說的話讓她有了些顧慮,她知道現在的皇族被各方勢力牽制,但是沒想到宗正皇族已經到了這樣艱難的地步。
想到原書里宗正皇族的結局,她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帝都的世族早就有異心了。
見郡主沒有要多說的意思,百月只好拿起妝奩里的首飾,知道自家郡主現在不喜歡戴太繁重的首飾,她就取了一根淺藍色的發帶綁在聶扶央的發型縫隙中,又在黑發中插入了幾個花形的細簪,看起來清麗逶迤,帶了幾分少有的清純唯美。
聶扶央回神看著被百月弄出來的發型,語氣稍微輕愉的說“手藝不錯。”
百月立馬道“郡主,您以前可是要每天都梳不重樣的發髻,奴婢自然是手法嫻熟了。”
聶扶央點點頭,讓她自己去忙就去了后院。
道千流正躺在粗壯的樹干上睡覺,聽到聲響他眼皮掀開一條細縫看著身姿傾絕的聶扶央“回來了。”
聶扶央站在樹下輕聲應了句。
道千流從樹上下來,落在她面前,一雙被滿是歲月的痕跡的眼睛掃向她“受傷了,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動老子的徒弟。”
聶扶央坐在一邊的石凳上語氣平靜地說“百里長弓干的。”
“百里家族活膩了,老子去滅了他們。”道千流炯亮的眼睛一瞪,手里喚出一把劍說著就要飛去百里家。
聶扶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道千流瞄了眼自家安坐如山的徒弟,清咳一聲道“咳,為師突然有點渴了。”
他把劍丟在一邊,笑瞇瞇地坐在聶扶央對面,然后自顧自地也倒了杯茶,剛才那副要大動干戈的樣子瞬間沒了。
聶扶央這才慢悠悠地說“看來師傅也不是想動手就動手啊。”
“咳咳,雖說在這世上沒有你師傅不能殺的人,但是乖徒兒你要知道能力越高責任越大,強者也不能無視規則。”道千流翹著二郎腿神叨叨地說。
聶扶央若有所思反問“師傅的責任是什么?”
道千流神情平靜地解釋“還能是什么,守護云洲朝唄,你覺得為什么云洲朝是唯一一個能在風雨飄搖的飄渺大陸撐起這萬年盛世的,是無數強者拿命換的,你以為我們這些被稱為至高境界的人想怎么隨心所欲都可以,其實不是的,因為站的高,看到的就越多,出手就會被規則限制。”
“云洲現在看起來盛世太平,但就是太平太久了,一些勢力就開始蠢蠢欲動了,皇族,世族,還有我們這些修者,實際上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這表面平靜就快要被打破嘍。”
最后一句話讓聶扶央神思動了幾分“若是有朝一日宗正皇族面臨被取締的危機,師傅會出手嗎?”
她算是明白了一點道千流的顧慮,只是她迫切想知道自家師傅的意思。
聞言道千流露出怪異地神色,然后說“會出手,不過最好不要有這一天。”
聶扶央還想問什么,道千流就直接打斷她“乖徒兒,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修煉。”
聶扶央沒再開口問。
“吶,該開始練劍了,現在你把小木劍拿出來,握著它懸住,從今天開始每天一個時辰。”道千流立馬道。
聶扶央只好起身站直,拿出小木劍根據道千流的話一只手握著劍懸在空中。
道千流倒了杯茶,拿著茶杯過去,一只手點了點木劍劍身。
聶扶央只覺得小木劍立馬重了多斤,她一個重心不穩小木劍重重的落在地上“師傅!”
這臭老頭,真是為老不尊!
道千流立馬瞪著她“干什么干什么,這把木劍本身就重如萬斤,要不是為師幫你封住了木劍的真實重量,你連提起它的力量都沒有。”
聶扶央用力的提著木劍,好家伙她可不敢在叫它小木劍了,這分明是小重劍。
但是這劍怎么這么重,她根本提不起來啊。
道千流傲嬌的哼了聲,又回到了樹上睡覺,頓時鼾聲如雷。
聶扶央嘴角抽了抽,她盯著桃黃色木劍無可奈何,忽然她體內的小劍種慢悠悠地爬了出來,順著她的手依附在木劍上。
然后聶扶央原本用力提著劍的手頓感木劍又回到了原來很輕的重量,她提著劍內心夸贊了一番小劍種“真乖。”
道千流掀開眼皮,看到聶扶央順利提起來木劍,手指微動,眼中劃過一抹精明的光。
聶扶央忽然感覺自己全身被定住一樣,然后只能提著劍站在原地,小劍種立馬被打出木劍。樂文小說網
聶扶央瞪大眼睛,因為自己身體被定住的原因,那把木劍并沒有掉下去,但是她深深感受到自己手臂的酸疼。
“臭老頭,你要謀殺皇親國戚啊!”聶扶央感覺自己手快斷了,她怒氣沖沖的大喊。
道千流掏了掏耳朵“說什么呢,給老子扣那么大帽子,乖徒兒堅持住,投機取巧這是不對的。”
聶扶央氣竭,胸脯氣的起伏不定,咬著牙內心默默罵著這個臭老頭。
道千流看著自家乖徒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一張臉笑的跟花一樣,嗯,老年人的樂趣。
第二天,聶扶央無精打采的去上課,臉色更加蒼白。
凌素雪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郡主,你怎么了?”
不會是回去了又受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