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內充斥著安靜的氣息。
黃媽媽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眼睛看著車的前方，沉默不語。黃子毅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但眉頭緊皺。
“你還是不說嗎？”黃媽媽半天問了句。
他苦惱地嘆口氣，“媽，我都說了不下十遍了。我都說她只是我同桌兼同學，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聽風就是雨？”
黃媽媽有些愣住了，一直以來都了解他，什么時候這個兒子對自己說話都帶著厭煩了？
“如果你真的對她沒有別的心思，你為什么那么緊張？”
“我緊張了嗎？你就像審問犯人一樣不停地盤問我，就算我跟她早戀，那又怎樣？”他直直地做起來，目光看著她的眼睛。
“黃子毅，你什么態度？什么叫那又怎樣？我現在是管不了你了是吧？”
看他好像要生氣，連忙道歉。“我的錯我的錯，媽不要生氣，小心長皺紋了。”
原本板起的臉，面對他一臉的討好示弱，神色緩和。
“兒子，不是媽多管，而是你現在要以學習為重，我不希望你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了。”
他敷衍答道：“知道了。”
眼見她似乎還要說什么，黃子毅打斷了她。“媽，我會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
黃媽媽知道他不愿聽自己過多的嘮叨，無聲地在內心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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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袁小艾低著頭，站在客廳。
袁媽媽臉色不豫，“小艾，你要跟你老師說換位置，不能跟他同桌。一個成天不知進取的人，只會帶壞了你。”
她有些無語，“媽，你不能因為成績的好壞就這樣決定一個人是怎樣的，你這是偏見。”
“啪”袁媽媽手拍打在桌子上，手指著她，眼前卻看著袁爸爸。“老袁，你瞧瞧，這還是我們女兒嗎？第一次這樣跟我頂嘴。”
袁爸爸有些頭疼，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媽，我只是就事論事，怎么被你說的好像多十惡不赦似的。”嘴巴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袁媽媽氣結，“袁小艾，你是不是起了什么不該起的心思？這樣跟我說話？”
“媽，你說什么呢？”她有些不明白媽媽的意思，皺著眉頭問她。
眼睛緊緊的看著自己女兒的臉，怕錯過什么不一樣的神色。“你是不是喜歡他？”
媽媽直白不諱的問話，令袁小艾心里一個咯噔。
“你說什么呢？孩子還小，你亂想些什么？”袁爸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自己問問她吧，兩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要不是被我發現，打死我都不相信這是我女兒。”
袁爸爸震驚，疑問的看著女兒。
“媽，你想的也太多了，我們只是同學而已。再說，別人不是說早戀成績什么的會下滑嗎？我成績也沒影響啊，你就像一只驚弓之鳥。”
袁媽媽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扔了過去，“能耐了啊。”
知道媽媽還在氣頭上，不管怎么解釋，在她面前都成了掩飾，既然多說都是錯，那只能閉口不言。
寂靜的客廳，三人都沒有說話。
袁媽媽看見她站了許久，心有些軟。“算了，回房去寫作業吧。你也不小了，事情什么輕重，你都能明白。我不喜歡有早戀的事情發生。”
不容置喙的口吻，袁小艾默默地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在她關上門的時候，嘆了口氣。
“是不是你想多了？”袁爸爸心態地給她按按肩膀。
袁媽媽拉開他的手，“你一大老爺們，心粗，跟你多說都是白搭。”丟給他一個白眼，走進廚房做飯去了。
夜空中閃爍著星星。
書桌面前的一張照片，袁小艾拿下來，就這樣看著。
心緒開始煩亂，腦海里忽然回響起媽媽的問話：你是不是喜歡他？
看了下時間，還早。
“小艾，你去哪啊？”袁爸爸在客廳看見她要出門的樣子，急忙問。
“我出去圍著外面小道跑跑步，提前鍛煉一下。”
袁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你抽什么風啊？都快要吃晚飯了。”
不明所以的看她，擔心不知是否因為自己說的話過重，讓她有心里負擔。
“我很快回來，不用擔心，你們可以先吃。”說完就走了出去。
袁爸媽兩人面面相覷，神色有些凝重。
袁小艾在跑道上一圈圈慢跑。
汗水流淌出來，她跑得很慢，夜風輕輕吹過，汗水被風干然后又淌出新的汗水。身子跑得很熱，出著汗有種淋漓的暢快感。
借口出來跑步，也只是想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腦。就算再如何心無旁騖，他的面孔也總是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當她跑到快要到家的時候，路燈下出現了一個身影。他身材修長高挑，頭發濕漉漉像是剛洗過，清爽得好像微微閃著星芒。
他轉過頭來，看到她放慢的腳步。
“怎么？現在惡補體育的缺陷嗎？你這短腿，還是要靠后天的努力。”嘲諷的勾起嘴角調侃她。
“我看你是洗了頭，腦子也進水了，見人就咬。”
他伸手扳起她的下巴，迎著路燈，鄭重地打量她的臉。
“我說，你現在嘴皮子功夫見長啊。”
她狠狠地拍開他的手，眼神瞪他一眼。“我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撲哧”他忍不住莞爾一笑。
“以前有些像書呆子一樣老成，現在跟我時間久了，都有些生動活潑了，你是應該感謝我的啊。”不要臉的他，總能把一件事情都能瞎扯一通，她有些佩服。
“自大狂。”鄙視的語氣加眼神。
“袁小艾”他惡狠狠地磨牙。
危險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后退半步。
“砰！”
一個爆栗在額頭炸開！她吃痛慘呼。
“你這個自大又暴力狂，你打我做什么？”揉著額頭，惡狠狠地瞪他。
黃子毅忽然雙手扶住她的腦袋。
路燈下。
他的臉輕輕湊近她。
她睜大眼睛。
他的唇就在眼前，眼睛如鉆石一般閃耀令她頭暈目眩。
她緊張地閉上眼睛不敢喘氣。
然后——
“期待什么？”戲謔的語氣，令她頓時清醒。
腳重重地踩了下去，沒有反應過來的黃子毅，疼的直皺眉。
袁小艾看他痛苦的模樣，轉身掩唇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