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皇位畢竟名不順言不正,現在正是拉攏人心的時候,楊憶一行人通過城門毫無阻礙。回到家中,聽下人說二皇子,不對是當今皇上下令長公主舉辦賞花宴,也就是名義上的安撫眾人。嫂嫂已經去了。楊憶來不及耽誤,令人帶著輪椅趕了過去。
“楊夫人怎么不說話了,之前不還教訓我嗎?怎么現在閉嘴了。”一女子刻薄的聲音傳到了剛到門口的楊憶耳里。
楊憶認得他,戶部尚書之女王曉,本就是二皇子一黨。如今二皇子得勢,她也威風了起來。
“王曉,好久不見你這刻薄模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呦,你這腿難道廢了。”
“不勞你費心,只是斷了而已,養養就好了。”楊憶看了嫂嫂一眼,示意她放心。
“你這就作威作福,看來是以前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
王曉不由后撤一步,想起那時自己就有雞皮疙瘩起來。
楊憶初到學堂時,同桌就是王曉。王曉來的時候,楊憶還給了她一個荷包作為見面禮。王曉只看了一眼便扔了回來“什么破荷包,我才不稀罕。”二人就這樣結了仇。起先總有人為了刷存在感,找新來的立規矩。后來不知道為何沒有了,只是王曉看自己的眼神還是帶著敵視。再后來自己隨師傅上了山便沒有見過她了,只有年前宮里的宴會遠遠照過一面。可以說王曉是楊憶幼年記憶中為時不多在京城能記住的人當中。
她不過是在宮宴時不小心弄壞了楊尋送她的過年禮物,她直接把泥巴扔自己新穿的裙子上。那時年紀小,兩人經常你來我往的打鬧。不是你欺負我,就是我報復你。
“哼,我姐姐可已經成為貴妃了,你可要小心點。”
王曉的姐姐王舒雅,本是二皇子側妃,二皇子登基后便被封為了貴妃,同皇后一同料理后宮事物。
“多謝提醒,我一定會格外小心的。嫂嫂我們走。”楊夫人推著楊憶就往其他地方走去不去理會身后王曉的吵鬧。
長公主府中有很多花,其中海棠開得最為鮮艷,且品類很多,由此可見主人對此花的喜愛。
路邊的花開得再好,楊夫人也無心欣賞“綿綿,你的腿到底如何了,你哥哥看到又要說你了。”
綿綿是楊憶的小名,一般在家才這么叫。
“嫂嫂,真的沒事,看過大夫了,用的藥也是極好的,是御賜的,真的沒事。”
“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竟然是御賜的。”
“朋友,不過是一位普通的朋友而已。”
看著楊憶那著急解釋的模樣,楊夫人也不再追問,畢竟以前也不舍的逼她嫁人,只希望她自己找到一個好的。
悠長的道路終于走到了盡頭,是花園不起眼的一角,卻有別樣的美麗。
一轉彎便看見王舒雅身后帶著浩浩蕩蕩的人走來,真是好大的氣派,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公主府是她家呢。
“見過貴妃娘娘。”楊憶和嫂嫂一同說道,不過楊憶因為腿傷并沒有行標準的禮儀。
“哦,難道是本宮的面子不夠大,竟然不能讓你一個朝官的妹妹給本宮行禮。”
“貴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如讓民婦代勞。”
“放肆,誰準你跟我家娘娘討價的。”貴妃身旁的宮女毫不客氣的懟道。
楊憶拉住了嫂嫂,“貴妃娘娘你可要想清楚,得罪了我們家恐怕以后你是要來求我們原諒的。”
“笑話,我天生就是高人一等,讓我來求你們不可能,不過是從黑暗處爬出來見光的老鼠而已,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道歉。陛下可還要我家的支持可不會輕易動我的。”王貴妃的眼里充滿了輕視。
呵,楊憶看著角落里不被察覺的明黃色衣袍,心里為她點了三根蠟。陛下可不會要如此自大的貴妃。
“貴妃可能忘了,陛下的皇后人選可還沒有定呢,你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再晚點,長公主可看好人了。”楊夫人靜靜的注視著她,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呵,不過是一個皇后人選而已,就算有人選上了也得有命當才對啊。不急,先收拾你們,來人掌嘴。”
王貴妃扶了扶自己的發髻,身后的人一擁而上。楊夫人連忙擋在楊憶面前。
“住手,我竟不知什么時候朕的皇后人選也要過貴妃的手了?”
威嚴的聲音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貴妃慌張跪下,完了她知道皇室都討厭耍心機的人。不過她不會出事,自己家族的支持對陛下是很需要的,倒是陛下不會在喜歡自己了。“陛下恕罪,是妾身的錯,求陛下饒命。”
“來人將貴妃降為妃嬪壓下去禁足一年。”
什么,她怎么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父親為他出了多少力,他竟一點情分也不顧。這和去冷宮有什么區別!他,他這是在打壓王家。可笑,自己的位置還沒坐穩,就開始過河拆橋。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選了這么個人當夫君,還把家族拉下了水。哈哈哈,我就看著你是如何被趕下皇位的。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但并沒有為難我們,也免了我們的禮。
長公主從后面出來“宴席快開始了,你們隨我去宴席吧。”
男女席隔得并不遠,中間只隔著一條小溪。楊憶一眼就找到了自家哥哥,果然在獨自一人,對旁人愛答不理。轉了一圈,她還看見了林遠道,李明霖。
他們都被官員圍得水泄不通,看來難以脫身。楊憶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是那賭莊的老板,他怎么會在這里,看他衣著甚是華麗,皇帝難道要他的錢。
楊憶搖了搖頭,表示不可能。楊憶再抬眼望去,只見對方的眼里充滿了笑意,隔空敬了她一杯酒。笑起來的丹鳳眼真是別有風情。
正好哥哥從對面走過來,楊憶連忙叫住他。
“你怎么成這樣了,嚴重嗎?”楊尋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事,哥哥那是誰啊。”楊憶指了指那人的位置。
“他是四皇子,被陛下召過來的。”
“哦,四皇子,等等四皇子,我為什么沒見過啊。”
“你沒見過也不奇怪,四皇子很早就有自己的封地了,每年在他生母祭日的那段時間才回來一趟。”
“哦,原來是這樣。”
宴會怎么結束的楊憶不知道,她一直在想一件事,當今陛下把四皇子叫過來干什么,恐怕是不放心。朝臣臣服的人并不多,尤其在此階段陛下還打壓支持自己的家族。這不是自斷后路嗎。他這皇帝當不久的。
況且,這皇位還沒當上幾天,他已經要求選妃了。
剛下馬車,楊憶就被哥哥推進書房了。“哥哥,你真要效忠這樣的人。”
“哥哥沒你想的那么糊涂,你看看這個。”
楊憶接過來,是選妃名冊,里面竟然有她的名字。
”哥哥,這?……”
“這位可坐不穩這位子,這幾天看好你嫂嫂,別到處亂跑。”
“好。”回到房間的楊憶也還在擔心這件事。
誰知半夜哥哥就被召進宮了,一晚未回。她還收了一封信“楊尋安全,勿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