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燁只得把自己對溫茴的這點喜歡黯然的壓在了心底。
“也好,”他點點頭,“那愚兄在這里祝表妹一路順風,到了上京城別忘了捎信過來。”
溫茴點頭,“會的。”
……
離別的前一夜,遲曉菲舍不得溫茴,在她的房里和她說話,一直到夜深才離開。
溫茴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左右不過是幾套衣服而已。
中秋過后,天氣一日一日的涼了下來。
天邊的月亮又大又圓,溫茴站在窗邊出神。
其實她心里并非像嘴上說的那么冷硬的,姜鈺為她擋了一刀,命懸一線,她怎么可能會心里沒有觸動呢?
可是那又如何?
這點子的觸動并不足以讓她原諒姜鈺前世做下的種種,最多只是感激而已。
再說,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又想到遠在上京城的父母,溫茴心里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早一日回去,知曉父母的情況,她才能安心。
……
翌日一早,遲家的人一直送著溫茴到了城外,遲曉菲舍不得溫茴,哭的眼睛紅紅的。
溫茴安慰她,說自己會經常給她寫信,若是有時間的話也會來看她,遲曉菲這才高興了一點。
姨母拉著溫茴的手,囑咐她路上小心云云,還給了她一個錢袋子,怕她盤纏不夠。
溫茴不收,但姨母硬塞給她,還瞪了她一眼,溫茴無奈,只得收下。
最后是遲家兄弟倆。
遲文新就是單純的把溫茴當成妹妹而已,沒有別的心思,倒是遲文燁,想到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心里苦澀的厲害。
一一的道別完就要上路了。
溫茴坐馬車,姜鈺和其他人騎馬,他這回帶了十幾個人出來,不過個頂個兒的,都是宮里武功高強的好手。
有了上一次匪徒的教訓,出行的時候姜鈺不敢再粗心大意了。
一行人從溫州城出發,沿著官道趕路,一口氣走到晌午才停下來休息。
路邊有茶館兒。
溫茴從馬車里下來,她不是什么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為了填飽肚子,干巴巴的饅頭她也能眼睛都不眨的一口氣吃了叁個。
姜鈺怕惹的她不高興,不敢和她坐一桌,在隔壁桌默默的看著她。
短暫的休息之后,繼續趕路。
太陽很大,尤其是午后,初秋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的。
姜鈺剛剛重傷初愈,他自己不敢開口,易風心疼主子,只得打馬到了馬車邊上,隔著車簾和溫茴說話。
“王妃您看,殿下這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和咱們一道騎馬多不方便啊,要不王妃您發發善心,讓殿下進馬車里去?”
“……”
半響,才聽見馬車里面女人聲色淡淡,“隨便。”
溫茴雖然態度不算好,但她肯讓自己進去,姜鈺已經很高興了,連忙從馬上一個翻越,穩穩的落在了馬車上。
馬車是在溫州城里買的,雖然比不得燕親王府的馬車豪華,但也算是寬敞舒適。
溫茴端坐著,靠著馬車車廂閉目養神。
“阿茴,你餓不餓,我這兒有點心。”
姜鈺從懷里摸出一包點心討好的遞過去,“這是在溫州買的,吃點吧。”
“……”
溫茴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見她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姜鈺悻悻的收回手,老老實實地坐著,不敢再開口打擾她了。
……
第七日。
陸路比水路要快一些,而且一路上走的官道,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之前的那伙黑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目標明確,一路上姜鈺都沒有放心下來過。
好不容易就快要上京城了,卻不想在上京城外出了岔子。
這一日大雨一直下個不停,距離上京城還有五十多里路的時候雨勢漸大,電閃雷鳴,無法再趕路了。
不得已,只得找了個破廟暫時避雨。
這破廟除了破一些倒是還好,遮風避雨的倒是不成問題。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原本是想著一口氣趕路回去的,沒想到被大雨給困住了。
有點冷,破廟里燒了兩堆火,門口外面有侍衛在輪流守著。
姜鈺把水和干糧遞給溫茴,“吃點東西吧,今夜恐怕是回不去了,只能明日一早再趕路。
溫茴‘嗯’了一聲,低頭默默的啃著燒餅。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靠近上京城,她心里就越是惴惴不安的厲害,一顆心不知不覺的就揪緊了起來。
阿爹阿娘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她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姜鈺看出她的憂慮,說道,“明日咱們先回水井村,岳父岳母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溫茴又‘嗯’了一聲,頓了頓,說道,“明日我自己回去,就不勞……”
“阿茴,”姜鈺打斷她,“我知道你是想同我撇清關系,但事關岳父岳母,你別逞強。”
“……”
……
破廟里條件不好,溫茴趕了這么多天的路,困倦的不行,在地上鋪了件衣服就蜷縮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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