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邪術道術武術</br> “師弟,你回來了!這家伙會邪術,神神道道的,已經被我制住了。你那邊沒事吧?”</br> 蘇明秋用槍指著面前的納達爾,手臂雖然沒動,但槍頭其實卻始終在輕輕的動著,氣息深沉如海,整個人的心意都似乎和手中的這根短槍融為了一體。納達爾雖然身為鬣狗部落的薩滿,身份高貴,但此時此刻在面對蘇明秋的時候,卻是連一動都不敢動,只單膝跪在地上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額頭鬢角全是汗水。</br> 遠遠的聽到了林中傳來的腳步聲,蘇明秋耳朵一動,也不抬頭,聲音就在幾十步外傳到了王越的耳朵里。很顯然,這里的戰斗也已經結束了,不過蘇明秋這個人向來沒有越俎代庖的習慣,雖然制住了納達爾,但卻有立刻殺了,只站在原地等著王越自己回來處理。</br> “沒事。這幾個,都是海地大草原上出來的部落,一個戰士兩個薩滿,都是來找我報仇的。以前,我在海商總會殺過他們兩個人。”</br> 王越緩步走出樹林,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納達爾身上的幾個“洞”,就也知道這家伙現在為什么會這么老實了。</br> 蘇明秋雖然沒有覺醒精神力,但他的拳法武功出神入化,精神心意內斂成圓,走的乃是唐國道家內丹修煉的路子,功夫到了他這種地步之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逐漸凝練在一起,心智之堅定,根本也不怕受到外物的侵擾。別說是納達爾,就是現在的王越,想要以目前的精神力強度,對他產生某些不好的影響,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br> 而且,唐國的內家拳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以靜制動,后發而先至,蘇明秋對于危險的直覺也是敏銳無比。從眼前的情景來看,如果王越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納達爾得到了巴頌的警告,在知道了王越具有大巫師的實力后,肯定也是立刻就想逃走的。</br> 但,最終卻被及時趕到的蘇明秋給攔了下來。</br> 然后,兩人之間一動手,這家伙剛一動用巫術的力量,結果立刻就被蘇明秋察覺,然后噗噗幾槍,便在他的身上戳出了幾個血窟窿。</br> 由此也足以見得,納達爾之前的那一番所作所為的確也是嚇了蘇明秋一大跳的,要不然他平時面對再強的對手,向來只以徒手應對,也不會現在突然持槍傷人。他畢竟是見多識廣,雖然不了解什么巫術實質性的內容,但這卻并不影響他對這種力量的警惕,一覺得不動,立刻就先把人廢了再說。</br> 至于納達爾和巴頌這種草原薩滿,他們的生命力雖然強大的遠超常人,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但是除了精神力量的應用之外,他們自身對于格斗搏殺卻并不算是很精通。</br> 因為在部落中,他們的職責就是在神廟中侍奉部落的巫師,供奉祖靈,換句話說其實就相當于教會里的那種神職人員,并不司職戰斗。也只有在發生了某些大事,連部落中的戰士都無法解決的時候,他們才會走出神廟,施展自己的力量。</br> 可惜,這次他們卻是一腳踢中了天大的鐵板,碰到是王越和蘇明秋這兩個人。一個是比他們更精通精神力,一個是根本不為他們的能力所動。</br> “沒事就好……。”蘇明秋直到這時候才抬頭看了一下王越,不過在看到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身前大片大片宛如被腐蝕過的斑駁傷痕后,頓時皺了一下眉頭,“你受傷了?”</br> “一不小心,被這死掉的家伙給抱了一下。他身上的血有毒,像是硫酸一樣,不過幸好我的皮肉還算堅實,剛一粘上,就全都抖落了,這些只是皮外傷。”王越隨口解釋了一下,然后就走到了蘇明秋的身邊。</br> “嗯,也是。這些會邪術的家伙,一個比一個神秘,身上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雖然未必能把咱們怎么樣,可是一旦大意了,還是很容易就中招的。你那個血有毒,我這個干脆就是個屬烏鴉的,冷不防一聲喊,差點兒讓我的心境不能自持。要不是地上正好有這根短矛,想這么快拿下他,估計也有點困難。不過,這個人你有用沒有,我雖然沒有殺他,但剛才下手還是有點重了,有一槍不小心戳穿了他的小腹,估計是傷到了肝腎。你要想問點什么,就抓緊時間問,不然一時間一長,這家伙就該完了。”</br> 看見王越過來,蘇明秋身子往后一退,當下就收起了手里的短矛。</br> “邪術?七叔以前也遇到過這類人?”</br> 王越站在納達爾身前,看了看這個薩滿,又忽然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道路盡頭,話音未落,突然就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這人的眉心正中,輕輕一發力,頓時震破顱腦,撲倒在地上。</br> 人的眉心又叫祖竅,往里一寸最有就是人身體中最神秘的器官“松果體”,這地方一被破壞,亦即是等于在根本上摧毀了一個人的精神本源。對于修持精神力量的人來說,這里就是要害中的要害。</br> “哎,你怎么沒問他,要殺你的人到底是誰呢?這些草原上的土著,雖然骨子里面都有些睚眥必報,但千里迢迢,能這么準確的找到你,背后肯定是有人指路啊!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看到王越上來,二話不說就殺了這個納達爾,蘇明秋不由有些不解。</br> “也沒什么奇怪的。現在要殺我的人多了,也不差這些人一路。何況,就算知道了是什么人又能怎樣?錯過這一次,難道他們就不會再派人來了?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壞事,正好我現在的拳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正需要有大量的高手來和我實戰。”</br> “哎,殺不盡的仇人頭!你這小子簡直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極端。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練拳的,想要一步步的走下去,也的確是不能閉門造車,********的待在家里苦練,實戰總是要少不了的。這就像是讀書人都講究行萬里讀萬卷書一樣,高手越多就越能磨礪己身,久而久之,自然就能兼容并蓄,自成一家。”</br> 現在的蘇明秋雖然看起來,是一派儒雅的中年人打扮,十分的有氣度,但年輕時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殺胚,死在他手下的高手,幾乎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所以一聽到王越這么說,居然也沒有反對,反倒是一副十分支持的模樣。</br> “至于你說的邪術,其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這世界這么大,總有一些人是天生就與眾不同的,他們的力量雖然和我們不一樣,但說白了仍舊只是一種力量而已。只不過,這些人往往都出身宗教,打著神佛的幌子,愚弄凡夫俗子罷了。像是這幾個人,放在咱們國內,其實就是爛大街的巫師神漢,所謂的驅神役鬼,法力無邊,大多都是吹牛騙人的,就算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大多也對咱們這種人沒用,只要緊守心神,不馬虎大意,邪術自然就無法近身,不攻自破。”</br> “七叔的意思是,國內有很多這樣的人?”</br> 練功夫的人,血氣都旺,功夫越高,心意越凝練,一般的精神力覺醒者,如果不是精神強度到了可以影響外物的境界,想要正面和功夫高手交手,的確也會是被一擊即潰的。在這一點上,蘇明秋這么說也完全沒錯。</br> 但這世上不管是什么門道,一旦入了門,日漸精純之后,幾乎都會由量變而引起質變。精神的力量,一旦超過了這個極限,那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可以化無形為有質,外放周身,便有了能夠以精神念力干涉物質世界的能力。</br> 而到了這種地步之后,精神力凝聚成無形有質的念力,這種力量就會變得極端之可怕!就好比前世的王越,他就是一位已經將單純的精神,匯聚凝練成念力,并一路推升之九級的大念師,一念之間,施諸體外,幾可移山填海,如同傳說中的神魔一般。</br> 可是這些話,王越現在也不會亂說,只是點了點頭,就把話題轉到了國內。掌握精神力量的人在這個世界畢竟是少數,至少王越這么長時間以來,前前后后,就只碰到這么幾個人而已。</br> “應該是有不少的。民間的巫婆神漢雖然大多都是騙人的,但國內宗教眾多,今上也政治開明,并不加以限制,很多的道士和尚,其實都是這方面的好手。只不過這些人,一般都隱遁深山,很少出世,時間長了,除了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外,普通人一半都把他們當成傳說了。就好比我們這一派,源自驪山老母宮,本來練得就是道家內丹術,練氣的功夫一旦到了某種境界,打破常規,再施展出來的時候,一般人看了,都會把你當成神仙一樣的。而這,其實就是所謂的道術了!”</br> 王越點點頭,忽然若有所悟:“邪術從心,心邪則術邪。道術從神,神清而法正。換句話說,邪術因人而異,是只修性不修命的,而道術卻是要性命雙修的。唐國的武術練到最后,講究的也是要以武入道,最后也要歸入道術的范疇之中。”</br> --------------------------------------------------------------------------------------------------------</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