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以假亂真包藏禍心</br> “安妮?怎么回事?原來這個是假的……!”</br> 一眼看到人群中滿面焦急的安妮,王越也不由一愣,隨即又看了看被她提在手里的這個“安妮”,立刻就也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br> 這個女人顯然是個極為精通改裝易容的高手,不但容貌和安妮一模一樣,甚至就連聲音,體態,習慣等等細微的動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分毫不差。不僅王越沒看出破綻,連葛瑞恩這個海瑟薇家的“老人”都被騙的團團轉。</br> “好在沒出什么事情。可嚇壞我了,天知道這個女人居然還有這么一手本事?要不是你功夫足夠的高,只怕我來的再快,也都趕不及了。否則,豈不是功虧一簣。”安妮的臉上,熱氣騰騰,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說話時氣喘吁吁的,明顯是一路不要命的飛奔過來的。</br> 練功夫的人本來就最擅長保養自己體力,以安妮的功夫,平常時候就算是和人交手,打的不可開交,甚至危及到生死了,也不太可能把體力消耗到這種程度的。由此可見,事關王越安危,她也的確是心急如焚,以至于這一路飛奔過來,渾然忘形,根本就不曾調節呼吸……。</br>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跑的筋疲力盡,跑的大汗淋漓。</br> “總之,你沒事比什么都好!我們的計劃出了漏洞,這些人應該是順著船錨爬上來,破開外壁直接進入船艙的。這個女人就是合氣圓舞影子衛隊的那個瀧澤秀,對于她的資料我們掌握的很少,根本不知道她還精通化妝術。這樣的人實在是防不勝防!”</br> 化妝術雖然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東西,但下到普通老百姓日常的化妝,上到特殊場合特殊人士的某些特殊應用,這門技術的應用范圍之廣卻很少有人能夠想象的到。尤其是在東方,在精通此道的大師級人士手中,對這種化妝術的運用更是出神入化,早已經不再局限于人身表面上簡單的遮掩和改變,而是涉及到了肌肉骨骼,高矮胖瘦,甚至聲帶眼神等等如同實質一般的內在轉變。</br> 所以,這樣的一門化妝術,在東方其實也是有一個自己專有的名詞的,那就是“易容術”。一種由人人皆知的化妝技術和古老的易筋縮骨法結合在一起形成的奇妙手段。而瀧澤秀的化妝術,在這一點上,顯然就是已經有了這種東方易容術的幾分影子。</br> 除此之外,這個女人暗算傷人的本事,就連王越也不得不承認,實在是已經到了讓人想象不到的地步,剛才那一刺之下,雖然她是占了手中短刀的極大便宜,但個中之兇險,至今想來,王越還忍不住覺得有些后怕。</br> 相比起來,黑天學社的那位執法者領隊信達雅同樣是個精通刺殺的女人,在時機的把握上就明顯差了一籌,并沒有瀧澤秀這樣的出其不意和狠辣決絕的手段。</br> 不過,任她智計百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顯得是那么的蒼白可笑。瀧澤秀現在被王越抓在手里,持刀的手已經斷了,雙手關節盡數粉碎,整個人就像是一條被抓住七寸拔了毒牙的毒蛇,連一點兒反抗的余力都沒有了。</br> 而王越之所以沒有當場殺死她,除了之前是他想要弄清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外,另一個原因也是安妮出現的實在是太及時了,一下子就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br> “好在這個是個假的,要不然可壞了咱們的交情了。”王越笑了笑,隨手一甩把瀧澤秀扔到地上,然后自然就有人上來把這個女人五花大綁控制住。</br> 見到真的安妮出現在眼前,王越心里的殺機迅速褪去,所以對這個女人倒也無所謂殺不殺了。反正她已經成了階下囚,有安妮的人手接管審問,說不定還能問出一點兒什么東西來。</br> “剛才我要是不闖進來,你是不是就要把她殺了?”安妮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瀧澤秀,臉上的神色挪移,再看向王越的時候就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br> “呵呵,怎么可能?”王越哈哈一笑,立刻話題一轉:“對了,上面怎么樣了?我剛才下來的時候,人死的可是不少了。”</br> 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但王越就是不正面回答,安妮沒好氣的等了一眼面前的王越,哼了一聲道:“不要緊,只要這里的事一完,那上面就打不起來了。何況,葛瑞恩現在已經開始善后了,上面那些大兵也沒剩多少,反抗都是徒勞的。有這些人在手里,接下來,古德里安那個老家伙想必也不敢再做什么了。”</br> “好你個王越,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這個瀧澤秀可是合氣圓舞影子衛隊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不但暗殺手法驚人,而且更精通化妝術,有個綽號就叫做‘千面’,當初風笛之聲為了對付她,一連派出了十三位長老級的高手,布下天羅地網,都沒抓住他。想不到今天卻折在你的手里了!!”</br>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卻正是剛從甲板上下來的巴頓教官。</br> “這個女人改變容貌的本事的確厲害,要不是后來有安妮站在這里做個比較,想分辨出來還真不容易。另外,她的刀術雖然可怕,配合化妝術麻痹對手,暗算傷人,更是防不勝防,但她之所以會這么難纏,其實一半的原因都還是在這把刀上。這把刀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其鋒利的程度實在令人咋舌。”</br> 王越一彎腰從地上撿起這個女人的刀。這把刀長不過兩尺,落在地上,刀尖居然就那么直接刺穿了腳下的鐵板,一拔出來,刀身上寒光一閃,才湊到臉前想要仔細一看,隔著半尺多遠,王越就感到臉上的皮膚一疼,頓時汗毛簌簌而下。逼人眉睫,吹毛立斷。</br> 刀鋒之銳利,竟是一至如斯!</br> “這把刀,我知道。據說是合氣圓舞流的祖師馬丁內斯,當初從武田家帶出來的一口‘肋差’短刀,扶桑戰國時這種刀專門用來破甲!尤其是這一口刀,在合氣圓舞內部歷代以來,只有最優秀的學員才有資格使用。我雖然以前也沒有見過這把刀,但我有朋友在風笛之聲,他們對于這把刀可是深惡痛絕了的。”</br> 巴頓教官一邊說話,一邊大步走進屋子里面。他的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顯然剛才那一場大戰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其嚴峻的考驗,一路打下來,因為精神高度集中,全身肌肉繃緊,造成了大量的體力流失。</br> 這位鐵十字軍的高手,本身就是鐵騎士級的教官,體力正當盛年,但是就是這么一場十幾分鐘的肉搏白刃戰,居然就讓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種疲憊的神色。</br> 由此也可見,這種軍隊之間大規模的集中廝殺,是何等的消耗人的精神和體力。與之相比,格斗界的那種一對一或者一對多的比試,簡直輕松的不像話。</br> 安妮一抬頭,看到巴頓教官進來,立刻松了一口氣,便也知道甲板上的戰斗終于是結束了。當下又喘了兩口氣便直接走到一旁的瀧澤秀身前,慢慢蹲下身輕輕的道:“瀧澤秀小姐,這次行動,你們已經徹底的失敗了。現在你成了我的階下囚,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和我說一說。如果能夠令我滿意的話,我也許可以放你離開。”</br> “輸了,就是輸了。在這種情形下,任憑我手段盡出,卻還殺不了他,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嘴長在我身上,要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東西,那就看安妮小姐你的本事了……。”瀧澤秀這個女人雖然被王越捏碎了幾處關節骨頭,痛入骨髓,但被抓住之后卻連一聲呻吟都沒有,反倒在和安妮說話時,臉上巧笑嫣然,神情自若,生似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一樣。</br> “那咱們就各憑本事吧!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誰忍不住認輸?說實話,我個人對你的這種化妝術還是十分有興趣的,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這么多關于我的資料,居然模仿起來,連葛瑞恩都被你騙過了。”</br> 安妮看著瀧澤秀的臉龐,忽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揮手。立刻就有人把她給抬了出去,送到專門的房間看管起來。</br> 一般大型的遠洋貨輪,一出海就幾個月半年多的時間,漫漫長日,海上顛簸,所見所聞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時間長了,很容易就會使船員的精神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加上一些人為的因素,所以在這種貨輪上,一般都配有禁閉室,用來臨時看管和關押犯了錯的水手。</br> 安妮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出發點和王越不一樣,這個女人也許對王越來說,只是個殺或者不殺的問題,但對于安妮講,卻實實在在的涉及到了她自身的安危。</br> 就好像之前王越的感覺一樣,瀧澤秀對于安妮的模仿幾乎能夠以假亂真,不但臉像,而且就連舉手投足,以及生活上的一些小細節都模仿的惟妙惟肖。</br> 但,安妮是什么人?</br> 海瑟薇家族的大小姐!她的隱私又怎么可能被人這么輕易的搜集到?</br>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安妮沒辦法不去重視起來。甚至,一想到其中的某些原因,她就忍不住的渾身發抖!!</br> -------------------------------------------------------------------------------------------------------------------------</br> ??終于回來了!!!</br> ?</br> ????</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