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剩下的交給我吧</br> “大師級……?王越,你果然成了格斗大師了!!”</br> 一下被彈起一尺多高,落在地上,安妮的臉色卻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倒是一落在地上,也顧不得腳下還沒站穩,立刻就是一聲大叫,表情驚喜交加。一時間,以她的涵養居然不能自持!</br> “還不算,只是一只腳踏進了門檻里,另一只腳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呢。”</br> 王越轉過身子,伸手在安妮的肋下輕輕托了一下,讓她的身子瞬間恢復了平衡,同時大手一碰,安妮也是渾身一震,聲音立止。只覺得腋下一暖,絲絲溫熱似乎直透臟腑,不由得臉上頓時一紅。</br> 她原本出身大家,平時行事進退有據,神色雍容,加上手段了得,遇事時幾乎很少會像這樣的失態。由此也足以見得,王越身上的這一番變化究竟是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震驚和失措。</br> 以往,不管王越有多么出色,做下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功夫有多么的厲害,安妮心里雖然會驚訝,會駭然,甚至會懷疑,但那到底也還沒有超出她個人的接受范圍。</br> 畢竟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歷史上像是王越這樣的天才也不是絕對沒有過。</br> 但現在,王越卻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往前邁出了巨大的一步!</br> 以十八歲之齡,晉級格斗大師。</br> 自此后,整個北方格斗界,甚至于整個西方格斗界的歷史都會因此而改寫!</br> 大師級的格斗高手,雖然并不能稱得上罕見,很多流派也都擁有自己的大師坐鎮,但在十八歲這個年紀就躋身于這個層次的人,卻毫無疑問的幾乎已經算是“前無古人”了。</br> 至少在五百年內。</br> 王越,完全可以被稱之為史上最年輕的“格斗大師”了。</br> 安妮看著面前的王越,胸口起伏,神情也慢慢的緩和下來,但眼中的神色卻依舊有種特別的味道。</br> “王越,你不用謙虛了。我雖然功夫不如你,但格斗大師卻見得多了,你現在身上的氣勢雖然因為內斂,讓一般人無法看的清楚,但那種氣息的變化卻是無法掩飾的。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推開門看到你的一剎那,第一個感覺居然是以為看到了阿道夫老師出現在了房間里……。”</br> 定定的直視著王越的眼睛,安妮顯然是一點兒都沒有相信他剛才說的話。而且在心緒稍微平靜了一會兒之后,近在咫尺間,她也更真切的感受到了從王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br> 練功夫的人,功夫越高,精神凝練,身上的氣勢就越重,如果不成大師,那根本也沒有能力去收斂和改變什么。而真正的格斗大師,對于自身的力量已經可以操縱自如,身上的氣息變化就好像是一口利劍,在出鞘前后的不同形態一樣。</br> 未成大師前,鋒芒畢露,如劍出鞘,雖然霸道凌厲,卻遠不如藏劍于心,神物自晦。</br> 現在的王越在安妮眼中,就好像是一口藏在鞘中的利劍,不動時與常人無異,一出鞘則勢必震驚天下。</br> 而聽到安妮這么一說,王越顯然也沒有絲毫想要辯解的意思,當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了。事實上,他現在雖然已經被劍器青蓮從里到外又進行一次淬煉,達到了如同內家拳修行中“換血洗髓”的境界,但畢竟只是剛剛開始,并不能像前兩次一樣一蹴而就。</br> 骨髓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器官組織,其中密布神經和血管,比起五臟六腑還要柔弱的多的多,想要對這東西進行改造,自然就不可能“太快”。哪怕是劍器青蓮的力量,也要一絲一絲的逐漸進行滲透和轉化……。</br> 所以,即便是已經感受到了體內某種巨大的變化,知道自己受益不小,可王越也不能十分確定他現在到底處在一個什么位置?是不是就可以被稱為格斗大師了?</br> “哎!能和你交上朋友,真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剛才我還覺得心神不寧,現在一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擔心了。”</br> 直到這時候,安妮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子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就連臉上的神色都瞬間變得疲倦了許多。</br> 整整一個晚上,簡直度日如年。安妮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強勢,但她到底還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為了王越,她付出良多,幾乎把手頭上所能動用的力量全都調集了過來。而面對軍方的步步緊逼,她這么一路不遺余力的做下來,也無疑是把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一股腦的壓在了賭臺上。</br> 她的壓力之大,自然可想而知。</br> 這時候,王越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晉身“格斗大師”,這對安妮來說,既是一個巨大的安慰,也是一劑實實在在的強心劑。</br> 至少能讓她覺得,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并沒有白白的付出。就算日后因此鬧出多么大的事端,有了王越現在的成就,也足以堵住任何人的嘴了。</br> “外面的情況現在怎么樣了?”王越看見安妮臉上深深的倦意,心里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br> 不管怎么樣,安妮能為他做到這一步,這個人情都是必須要記著的。而且,從剛才一“醒”過來,王越就也在第一時間,覺察到了門外布下的幾處“暗哨”,都是一些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戰士和傭兵。</br> 這些人雖然功夫只是一般,但以王越所在的這個房間為中心,四面八方隱藏埋伏起來,就兩兩構成了幾道火力防線,任何人只要一進入這個區域,馬上就會同時被幾把槍交叉鎖定。到時候是放還是殺,都只在一念之間。</br> 而這些人,顯然就是安妮實現布置好,對他進行保護的。只憑這一份兒心思,王越心里就不能不有些感動。</br> 另外,王越也在這些布局上,看得出來外面的形式應該是十分緊張的。</br> “情況不太妙。比起我先前的預測,形式顯然更加惡劣了。在今天晚上發生所有的事情里,你是讓我唯一唯二感到高興的了。”安妮的神色在小小的松懈之后,很快的重新又凝重了起來。m.</br> “哦?唯一?還有唯二?”王越聞言不由一愣。</br> “不久前,港口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羅德里格斯在出海前,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進行急救了。另外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莫里哀的,是黑天學社派在這邊主持集訓的負責人,劍術也相當可怕,現在沒了這兩個人,軍方的這次針對你的行動就等于先失敗了一半兒。”</br> “果然是個好消息!不過,能把羅德里格斯打到醫院去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你查到是什么人了嗎?”王越心里忽然一動,隱隱約約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立刻確定。</br> 羅德里格斯可是黑天學社實打實的實戰派劍術大師,一劍在手,施展開來,就算是兩三個同樣級別的高手一起圍攻,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他。能把他打成重傷的人,至少在王越看來,整個坎大哈也就是只有蘇明秋那么一位而已。</br> 不過,自己的事情發生在集訓營地,消息也應該不會擴散的那么廣泛才對。況且,蘇明秋在本地的人脈不豐,除非是另有渠道,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快知道的。</br> “不知道,現在估計所有人都在找這個人,但到目為止,還沒有可以確定的目標。”安妮搖了搖頭。</br> 她雖然想和王越說,出手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師阿道夫先生,但也就只是懷疑而已,根本拿不出任何的證據。</br> “哦,對了。羅德里格斯雖然來不了了,但據可靠情報合氣圓舞的影子衛隊很可能會在今晚出現……。”安妮咬著牙,對王越說道。</br> “合氣圓舞的影子衛隊和黑天學社的執法者是一樣的組織,都是對內懲戒學員,對外進行刺殺,鏟除異己的秘密機構。不過合氣圓舞的影子衛隊,據說是按照古代東方扶桑,訓練忍者殺手的方式訓練出來的,他們的功夫,更加詭異。而且善于滲透刺殺。”</br> 安妮回憶著之前自己得到的那些情報消息,挑著其中緊要的和王越一一的說了出來。</br> “忍者五道,食、香、藥、氣、體。”王越點點頭,隨即皺了一下眉毛:“扶桑的忍者,我知道他們的一些情況。他們的訓練十分殘酷,最善隱忍,在扶桑古代戰國時期,這群人都是最可怕的死士和殺手。可惜,年代不同了,現在就算有人還會接受這種訓練,但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更何況是合氣圓舞這種遠稱不上純粹的流派。”</br> “所以,安妮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沒有羅德里格斯的正面牽制,不管是誰來了,來了多少人,到最后肯定也是一個死。”</br> 王越忽然哈哈一笑,在寬慰安妮的同時,心里面的殺機也是一陣陣恍如潮水涌動。不管是黑天學社的執法者還是合氣圓舞的影子衛隊,顯然來的都不會是一般的高手,不但精通刺殺,而且善于滲透,這一場大戰真要打起來,只怕也會異常的慘烈。</br> 況且這兩大流派的勢力,都不比鐵十字軍小,如果殺了這一群人,可以想見日后就也算是和這兩家徹底結仇了。以這兩大派的實力,估計十有八九就會把他列入必殺的名單之中。</br> “但是,事已至此,總不能為了怕麻煩,就隨隨便便放過這些要殺自己的人吧?而且除此之外,貌似我的仇家也是越來越多了,賽博坦兄弟會再加上一個白銀之手,還有沙龍身后的那個神秘勢力早晚也要對上,算起來還真是亂七八糟,讓人不得清靜啊!”</br> 王越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只是這短短的兩個月里,就有幾百號人先后死在這雙手下,連劍器青蓮的花瓣都前后充滿了三次!殺伐之盛,簡直比自己在上一輩子還要狠一些。不過,這些人也都是該死,不是為非作歹之輩,就是想來殺自己的,殺這些人他也沒什么心理負擔。</br> 反正,不是人殺你,就是你殺人。不想死,就得殺人。</br> “小姐,他們動手了。”</br> 正在胡思亂想中,王越忽然耳朵一動,目光看向門口,緊跟著就看到一個身材健碩,滿頭金發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br> “來吧,早來早完事。”王越一伸手,拿過床邊的那口暗紅色的刺劍,轉過身來,“安妮,你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br> --------------------------------------------------------------------------------------------------------------------------</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