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夫知道,今天被這幫官二代纏上,想脫身是不容易了。
其實(shí),他也知道,老爺子日漸衰老,不聞外事已久,家事也逐漸失去了掌控,他老人家唯一的使命就是活著,存在就是最大的意義。
眼前的這幫人,才是寧家真正的代表,用一場勝利代表了今天,當(dāng)然更代表著明天和遙遠(yuǎn)的將來。
自己作為老爺子警衛(wèi)秘書的角色,隨時都有結(jié)束的可能。
老爺子有過暗示,自己如果還有能力的話,要多幫幫常寧,也許,現(xiàn)在是個機(jī)會了。
想到這里,余振夫微笑著說道:“海南,你是智多星,我早就領(lǐng)教過了的,現(xiàn)在,我想讓小常猜猜,他是鐵口神算小半仙,本事不在你之下,應(yīng)該能猜出,老爺子把什么任務(wù)交給了我。”
“余叔,您想考我啊。”常寧樂道。
“就算是吧。”
常寧笑著說道:“那還用猜嗎,我用腳后跟都能想得出來,老爺子讓你要我討一一樣?xùn)|西,就是三叔和表姑夫合謀對付我的全部證據(jù),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老爺子還交待你,倘若我不肯給你,你可以用其他辦法取得,包括偷竊。”
“咦,你是怎么想到的?”余振夫著實(shí)有些驚訝,這話也等于承認(rèn),常寧猜得一點(diǎn)都沒錯。
“呵呵,我怎么想到的并不重要,余叔叔,你還是跟三姑夫說吧。”
點(diǎn)了點(diǎn)頭,余振夫臉色凝重了不少,“老爺子不是擔(dān)心小常將來會以此要挾老二和姚晉,而是擔(dān)心那些東西落到別人手里,可他又知道,放過了老二和姚晉,小常有權(quán)利保留那些東西,公開向小常要,張不開口啊,所有老爺子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我,沒想到,兩個人之間的事,都瞞不過你們這些家伙。”
“知父莫如子嘛,老余,是我先想到的。”寧曉華有些自得的笑道。
余振夫嘆道:“你們這幫家伙啊,老三和姚晉想踴你們斗,真是瞎了眼了。”
肖海南揮了揮手,冷靜的說道:“老余,我們想和你做個交易,這個交易既能讓你完成任務(wù),又能讓我們達(dá)到目的。”
“哦,你先說來聽聽。”
肖海南說道:“小常可以把他手上的東西交給你,反正他留著也的確沒多大作用,正象你說的那樣,如果落到別人手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留著固然可以防范老三和姚晉東山再起,但終究是個隱患,而你呢,幫我們在老爺子面前說幾句話,我們都知道,老爺子最相信你了,你說的話,他沒有不聽的。”
“你們要我說什么話?”
“你就跟老爺子說,從小常手中掌握的證據(jù)看,老二也參與了老三和姚晉的陰謀。”
余振夫一聽,忙不迭的搖頭道:“不行不行,讓我對老爺子撒謊,我絕對做不到。”
“撒謊?你沒對老爺子撒過謊嗎?”肖海南笑著問道。
“當(dāng)然沒有,我怎么可能對老爺子撒謊呢?”余振夫態(tài)度堅決。
“老余,別把自己打扮得這么純潔高尚好嗎?”
肖海南和余振夫坐的是同一張沙發(fā),只見肖海南冷笑一聲,湊到余振夫耳邊嘀咕起來。
只見余振夫身體一震,繼而臉色一變,楞楞的看著肖海南。
“怎么樣啊?”肖海南笑得胸有成竹。
余振夫?qū)擂蔚囊恍Γ昂D希阏f得有些道理,可你得讓我考慮一下。”
肖海南爽快的說道:“那行,你慢慢考慮,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嘛。”
大家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肖海南說了什么,令余振夫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陳一平說道:“我之所以竭力主張,小常和曉平一起上去,也是為咱們寧家的將來打算,如果現(xiàn)在讓老二上去,那老三和姚晉就有可能東山再起,以他們的脾性,肯定不會服氣,肯定又會找小常的麻煩,到那時候,如果老爺子不在了,就沒人能壓得住他們了。”
寧曉華也說道:“老余啊,不是我們卑鄙,而是他們太過卑鄙,反正我們也不會趕盡殺絕,只要讓小常和曉平先沖上去,有個三五年的時間站穩(wěn)腳跟,到那時候,我們就不怕他們折騰了。”
一番說辭,終于讓余振夫拿出了明確的態(tài)度。
“好吧,我聽你們的,但是,你們不能說出去啊。”
說著,余振夫心里一聲嘆息,幾十年忠誠老實(shí),臨退之時,卻要干一件晚節(jié)不保的事情了。
仿佛看出了余振夫的心思,肖海南微微的笑了,在他們的這次策劃中,余振夫的確是個關(guān)鍵,老爺子現(xiàn)在和外界的聯(lián)糸,主要就靠余振夫,爭取了余振夫,就等于掌握了老爺子的動向,老爺子十分依賴和信賴余振夫,只要余振夫說出老二寧曉南也參與了針對常寧的陰謀,老爺子出于保護(hù)常寧的考慮,就會痛下決心,把老二寧曉南死死的壓在西川省,三五年之后,常寧人到中年,翅膀已硬,既在上層站穩(wěn)了腳跟,又掌控了寧派各方力量,成為寧家名符其實(shí)的領(lǐng)軍人物,到那時候,老二寧曉南也只能向他俯首稱臣。
為了消除余振夫的尷尬,肖海南沖著常寧道:“小常,現(xiàn)在就看你能不能搞定方紅軍了。”
常寧一聽,就從包里拿出了手機(jī),“我打個電話試試吧。”
說著,起身要往外走。
陳一平拉住了常寧,“還是在這里打比較安全吧。”
常寧點(diǎn)點(diǎn)頭坐回原位,沒錯,京西賓館離南苑一街之隔,入住的大都不是一般人,去走廊上打電話,難免不讓有心人聽了去。
電話通了。
“老方,我是小常啊。”
“噢,你去京城了?”
“是啊,上午的飛機(jī),京城太熱了,不如咱們寧州那。”
“哈哈,那你還跑到京城去,找熱呀?”
常寧笑道:“呵呵,這不是沒辦法嘛,你當(dāng)我愿意在大熱天出門啊。”
“嗯,那倒也是,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不愧為前警察,狗鼻子還是這么靈光。”
方紅軍也笑了起來,“你才狗鼻子呢,就你那德性,沒事能想到給我打電話嗎?”
常寧說道:“我想,讓你現(xiàn)在就飛到京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