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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恒在香格里拉準備了一場慈善拍賣會,邀請各界政商名流前來參加,向南的秘書瑞貝卡給今夏發了封郵件,讓她下午四點去找她,外出辦事。
今夏掐準時間,忐忑地出現在向南辦公室前:“瑞姐,不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辦什么事呢?”
瑞貝卡合上筆記本:“跟我來就是了。”
坐上車之后,她才說:“你知道我們晚上要辦慈善拍賣會吧?”
“知道。” 今夏系好安全帶,恍然:“原來我們是去幫忙。”
瑞貝卡沒再多說,驅車把今夏帶到長期合作的服裝店:“挑身禮服。”
今夏錯愕:“我們不是去幫忙嗎?穿禮服會行動不便。”
“晚上來的都是名流,作為接待,著裝上必須慎重。”
接待?今夏頓時有點懵,她還以為是要她去布置會場:“我,我沒做過,怕做不好。”
瑞貝卡推了推金絲邊眼鏡,香奈兒套裝和一絲不亂的盤發此刻在今夏眼里,顯得特別有壓迫感:“沒做過不要緊,跟著我就行。”
今夏只好點頭,在架子上選起衣服來:“瑞姐,怎么會找我去做接待呢?”
瑞貝卡選中一件,從架上抽出:“聰明女人不問問題。”
今夏微愣,隨后笑起來。自從離開陸川,她的神經就不再緊繃,有時會像現在這樣,問出些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瑞貝卡是向南的專屬秘書,除了向南,還有誰能指揮得動她?
今夏還未選好禮服,瑞貝卡已經從試衣間出來,盤發放下,猶如黑色瀑布,長裙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在她身上,胸前深V的設計毫不遮掩地展示著那傲人的溝壑,讓今夏有些不敢直視,忙低頭從架上選了件只露胳膊的裙子,準備躲進試衣間。
瑞貝卡一把揪住她,伸出根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NO,NO,NO!” 跟著嫌棄地把她手里那條裙子扔在架上,快速瀏覽了下其他的款式,從中選出一件塞到她手里:“去試試這件,應該適合你。”
今夏感到特別為難,這裙子都沒有肩帶,萬一不小心掉下來怎么辦?但在瑞貝卡相信我沒錯的壓迫眼神下,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進試衣間。黑色倒是她可以接受的顏色,顯得沉穩莊重,只不過肩頭,鎖骨以及后背的肩胛骨整個露在外面,讓她多少有些尷尬。
更致命的是,裙子的胸口有一個小V的設計,事業線在其中若隱若現。她從沒穿過這樣暴露的衣服,之前跟陸川在一起,他也沒要求過她這樣穿。一想到晚上她要穿成這樣去接待賓客,就感到頭皮發麻。
瑞貝卡倒是很滿意眼前看到的,她皮膚白皙細膩,搭配黑色小禮服,像是黑綢緞上,放著顆灼灼生輝的深海珍珠,腰肢極纖細,盈盈一握,胸前一道蜿蜒,顯然也是有料:“行了,衣服就定這件。鞋子我也替你選好了,先化妝吧。”
*
踩著八厘米高的細跟鞋,今夏站在香格里拉,慈善拍賣會場的入口處,像踩在懸崖邊的細鋼絲上一樣,戰戰兢兢,渾身沒有一處不緊繃。她以前的高跟鞋,最高也就四五厘米,而且不常穿,現在一下穿這樣的恨天高,她非常不能適應,反倒是瑞貝卡在她前面,鞋跟比她還高兩厘米,走起來卻穩穩當當,如履平地。
她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場面話都由瑞貝卡來說,她只需為來賓的女伴別上鮮花胸針,男賓歸瑞貝卡負責。最開始她緊張得手都有些發抖,但好在那些富貴的女人面上都客客氣氣的,穿著也是有些暴露,仿佛在這種場合,不小露一下乳|溝,就是不尊重社交禮儀。
時間久了,精神有些乏,她盯著軟綿綿的地毯,不免走神,瑞貝卡忽然退到她身邊,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壓低聲音:“陸局長來了,你去把胸花給他戴上,我負責他未婚妻。”
今夏心里一驚,猛然抬頭,陸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她面前,正上下打量著她,眼神有些意外,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抬手擋住自己的胸口,嘴唇囁嚅了兩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走的那天,他后來一直沒有說話,一定是,氣狠了。
陸川盯著面前的女人,若有所思。她走以后,他克制著不去找她,不信自己過不了她這關,卻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驚喜。
之前她總是素顏,不料化了小煙熏以后,竟如此性感,長發高高盤起,露出白皙的頸項,和修長的蝴蝶骨,再往下,是隱約可見的淺溝,那是他曾經無數次吻過的地方,現在卻暴露在大庭廣眾,任人欣賞……
“好丑。” 陸川忽然說:“平胸,腿又粗,還穿這種裙子,也不怕人笑話。”
今夏真氣一個不穩,腳差點軟下去,她本來還有些愧疚,畢竟他對她動過情,而她沒能用相同的感情回報,但現在,這點歉意已經徹底沒了。她伸手拿過托盤上的一枚鮮花胸針,走近幾步,握住他西服側領的邊緣,輕輕夾了上去:“玷污了陸局長的視線,真是不好意思。”
陸川心思一動,就勢握住她擱在自己西服上的左手,目光死死地鎖在她身上。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想她想得都快要發瘋了,她不在他身邊,他就難以入眠,可是她看起來,好像過得很好的樣子。
今夏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試圖抽回手來,但他握得極緊,她根本掙脫不了,只好抬眼與他對視,小聲央求:“你別這樣,這兒這么多人,你未婚妻也在。”
陸川沒有松手,只是望著她沉默,她就在離他這么近的地方,近到可以聞見她身上的脂粉香,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攬她入懷,就能吻上她閃著光澤的雙唇,她身上的禮服,再好脫不過,一把就能扯下來,他想馬上把她帶離這里,去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地疼愛她一番。
今夏沐浴在他懾人的視線里,總感覺跟沒穿衣服一樣,他臉上駭人的神情,讓她膽戰心驚,只得小心翼翼地提醒:“陸局長?您和您太太可以進入會場了。”
太太?陸川聞言,緩緩地松開了她,神色復雜,今夏抽回手來,下意識地看了看不遠處,那里,站著他的未婚妻。
以前她讀過一首詩,其中寫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此刻她深深地覺得,這就是用來形容這個女人的,陸川的未婚妻,林夕。
米娜是冶艷的美,瑞貝卡是屬于精英的漂亮,但林夕,卻有種獨特的氣質,她只需站在那里,便光華自生,如果非要給她冠上一個代名詞,大概就是,女神吧。
林夕也看見了她,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今夏只好硬著脖子點了點頭,心虛得緊,雖然素不相識,但她莫名地覺得,對這個女人,她有些虧欠。
陸川繞過她身側,沒再看她,徑直走入會場,林夕隨在他身邊,兩人并未親密地挽在一起,只是并肩走著,今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拍賣會是立式酒會,競拍物品也并不鳳毛麟角價值連城,籌得的資金將全部用于慈善事業,今夏站在會場的最后方,靠著窗戶,看著前面不斷有人舉牌加價,時間久了,多少因為沒有參與感而有些無聊。
剛掩面打了個呵欠,身旁就響起一聲輕咳,她扭頭望去,意外道:“是你?”
陳之城笑了笑,左右打量了她一番,視線有點不好意思地飄向別處:“你今天好漂亮。”
今夏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打扮成這樣,趕忙尷尬地捂住胸口,納悶:“你怎么會在這兒?”
陳之城撓撓頭:“仁恒要報道這次拍賣,但不想太多媒體到場,就給了我師父獨家,拍得的善款有部分會用在之前我們跟進的一個扶貧項目上。”
“原來是這樣。” 今夏看了陳之城一眼,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正經八百地穿西裝的模樣,不知為何,有點想笑。
陳之城察覺:“在笑什么?”
今夏抿唇:“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絕不生氣。”
“我覺得吧,西裝不適合你。” 他還是偏青澀,陽光了些,相比較之下,陸川才適合穿西裝,無論是身板兒還是氣場。
陳之城笑得有些靦腆,低頭看了看腳尖:“其實我也覺得這樣西裝皮鞋的打扮不適合我,不過師父說這樣的場合,必須正裝出席。”
今夏想起什么:“對了,我剛才一直在入口處迎賓,怎么沒看見你?”
“我們采訪完向主席,跟他一起從邊門進來的。你呢,怎么在這里?我記得你現在是建造師助理吧。”
今夏覺得這事兒不大好認真解釋,就敷衍道:“協辦的人手不夠,我這不是被抓壯丁了么。”
陳之城想起一事,猶豫了片刻才問:“聽我媽說,你爸后來沒在老家醫院做透析了,出什么事了嗎?”
今夏搖頭:“沒什么事,我把他們接到北京了。”
陳之城詫異:“接到這兒了啊?那你負擔可夠重的。”
今夏假裝不在意地笑笑,不深講:“湊合過唄。”
“那拍賣會結束你有安排嗎?” 陳之城沖她眨眼:“我在這兒放不開,都沒怎么吃東西,你應該也是吧,待會兒我們找個館子吃飯,你覺得咋樣?”
跟他單獨出去?今夏有點猶豫,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么,不就是吃一頓飯,又不是要怎樣,就答應了:“好,我渴了,去拿杯喝的。”
剛邁動步子,高跟鞋沒走好,就崴了一下,身子朝一旁傾去,陳之城眼疾手快,趕緊撈住她,今夏整個人跌進他懷里,背靠著他胸膛,胸口因為擠壓,出現一道深且長的溝壑,陳之城連忙別開眼:“你怎么樣,腳沒事吧?”
今夏借著他手臂的力站好,剛要作答,就被一股力量拉得朝旁倒去,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她抬眼,陸川正摟著她,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盯著陳之城,皮笑肉不笑:“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