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疤女的訂婚席還在繼續(xù),要不是嘴賤男要一直等到散席,我早就準(zhǔn)備走了。不過現(xiàn)在是嘴賤男最艱難的時刻,我肯定不能就這么走了,只能繼續(xù)在酒桌旁陪著嘴賤男。</br> 現(xiàn)在包廂里大家都開始亂坐了,除了喝酒,就是吹牛x,聲音也沒有剛開始那么克制,不是大聲放肆的笑,就是罵爹罵娘全是臟話。我看到服務(wù)員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包廂里的每一個客人,否則這群人說不定都能把飯店給砸了。</br> 煙疤女還沒敬完一圈酒呢,因為大家都在鬧她和小何。有的一個人拉著煙疤女能說了將近10分鐘的話,樣子醉醺醺的,好像是喝醉了,趁機(jī)還抱著煙疤女不放,我都服了,真的一點(diǎn)素質(zhì)都沒有。</br> 不是我吹牛,整個包廂里的客人我絕對是學(xué)歷最高的一個,素質(zhì)人品也絕對是第一,完全和那些混混是格格不入。我坐自己的位置上,誰也沒有找,偶爾和嘴賤男喝上幾杯酒。</br> 此時嘴賤男似乎有點(diǎn)醉了,畢竟有時酒量是根據(jù)心情來定的。嘴賤男的酒量今天估計只有平時的5分之一都不到,眼神有點(diǎn)迷茫,話也不怎么說,就是一副喝醉的樣子。</br> 馬北一此時跑到別的桌去了,這么好的認(rèn)識大哥的機(jī)會,他怎么可能錯過。尤其是龍哥那一桌,沒有一個是吃干飯的,隨便認(rèn)一個當(dāng)干哥,以后在大連出了事,起碼不至于白白吃虧。</br> 就在這時,旁邊桌有人喊:“菲菲被打了!”嗯?我看了一眼包廂,菲菲似乎沒在包廂里啊,應(yīng)該是在包廂外面出的事。我看到接電話的人喊完后,龍哥站了起來,他也聽見電話了。菲菲畢竟是龍哥的前女友,所以龍哥帶著一群人就往包廂外面走。</br> 我準(zhǔn)備也跟在后面看看熱鬧,我估計是菲菲和500斤打了起來,畢竟剛剛她倆已經(jīng)動過手了,只是大家都沒看見而已。我跟著人群出了包廂,看到黃忠,菲菲,還要500斤在電梯口附近站著。</br> 這群人似乎要沖過去打黃忠,難道是黃忠和500斤一起把菲菲打了嗎?有意思了,這個訂婚儀式看來要加餐了:紅燒黃忠和500斤。結(jié)果就在他們要打黃忠的前一刻,菲菲指著對面的500斤喊:“就是那個臭彪胖子。”原來和黃忠沒關(guān)系啊,他還是拉架的。</br> 我看到此時黃忠的表情都嚇壞了,這小子一臉無辜的樣子特別的搞笑。更搞笑的是一群男的,包括龍哥在內(nèi)都停了下來,他們不可能動手打一個女生啊。雖然500斤不是普通女生,比男的體格還大,但是大家也沒法下手。</br> 好在煙疤女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也從包廂了趕緊跑了過來,讓大家不要沖動。煙疤女的露面,我知道又打不起來了。煙疤女主持公道,問發(fā)生了什么。500斤就喊著是菲菲先動手打的她,這群男的紛紛不信,還調(diào)侃500斤,明顯大家都向著菲菲。</br> 此時煙疤女臉色不太好看,讓大家都回包廂里,她來處理。煙疤女說話還挺好用的,我看龍哥非常給煙疤女面子,一句話沒多說轉(zhuǎn)身就往回走。煙疤女旁邊的小何,很廢物的陪著笑說:“大家回去繼續(xù)喝,沒事了,沒事了。”</br> 我又跟著人群回到了包廂里,沒一會煙疤女和小何又返回來了,但是菲菲和500斤卻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挺好奇的,我猜應(yīng)該是倆人都走了吧。</br> 我又沒事干了,只能繼續(xù)喝酒,我看到黃忠從外面進(jìn)來了,被韓曉雪喊到了她們那一桌。這里得說一下,初中的時候,我們校花韓曉雪不僅跟曹智談過戀愛還和黃忠談過一陣子。那時我們這一屆的學(xué)弟都說韓曉雪眼瞎了,曹智可比黃忠?guī)浂嗔耍恢理n曉雪怎么想的。</br> 煙疤女總算全部敬完了酒,她和她表姐朝我走了過來,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果然煙疤女要把我那1000退給我,說今天不要紅包的。她既然都選擇沒告訴我是訂婚儀式,就沒打算要我的紅包。</br> 我跟煙疤女說:“晨姐,哪有給出的紅包再收回去的,再說了,這是代表喜慶,吉利,收著吧,也不多。”煙疤女看我這么說,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收下了。同時煙疤女看了一眼我們桌的嘴賤男,然后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看著點(diǎn)他。</br> 我立馬懂了,悄聲跟煙疤女說:“放心吧晨姐,有我在沒事的。”這時,煙疤女又跟旁邊的郭強(qiáng)曹智說起了話。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那肯定是比我好,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和煙疤女是有事才聯(lián)系的關(guān)系,人家是能一起出去玩的關(guān)系,所以沒的比。</br> 因為煙疤女已經(jīng)全部敬完酒了,所以很多人選擇這時閃人,紛紛過來跟煙疤女打招呼。煙疤女只能去招待這些要走的嘉賓,所以就離開了我們這桌。</br> 馬北一從隔壁桌也回來了,問我:“鐘鵬咱倆什么時候走?是不是還得等王大力?”我點(diǎn)點(diǎn)頭,馬北一嗯了一聲。</br> 馬北一跟我說話聲音不大,嘴賤男和曹智都是聽不見的,但是郭強(qiáng)聽到了我倆的對話,他跟我倆說:“你倆有事,就先走吧,我和曹智我倆看著他。”馬北一趕緊解釋:“郭強(qiáng)哥,我倆沒事,我和鐘鵬不急著走,一會我倆送王哥回家。”</br> 當(dāng)時曹智在旁邊笑著說我倆:“你倆倒是挺忠心的啊,王大力平時沒白罩著你倆。”我聽著這話不舒服,什么叫忠心?老子這叫講義氣,怎么到你的狗嘴里就變味了呢。</br> 對,今天的郭強(qiáng)和曹智始終還是把我和馬北一當(dāng)做小弟來看待,從占我倆座位那一刻,我就看出來了。這倆人沒有嘴賤男混的好,卻自視高傲,讓我有點(diǎn)看不慣。他們還以為我是當(dāng)初的跟班呢,豈不知,就包廂里的這群混子,有一個算一個,老子隨便單挑他們。</br> 馬北一他肯定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依舊陪著笑說:“應(yīng)該的。”我可沒那么好的脾氣,我這時傲氣又上來了,我對著曹智說:“曹智哥,你這用詞不對啊。那你和郭強(qiáng)哥留在這里,是不是也代表你倆挺忠心的!”</br> 我說完這句話后,馬北一嚇壞了,趕緊說我:“你別彪呼呼的什么玩笑都開。”郭強(qiáng)和曹智臉也黑了,看著我,似乎要發(fā)飆。就在這時,嘴賤男對我說:“鐘鵬,我沒事,你和馬北一先回去吧,等過后電話聯(lián)系。”</br> 嘴賤男這是幫我解圍呢,我嗯了一聲,看了馬北一一眼。馬北一立馬站了起來,跟曹智和郭強(qiáng)打招呼:“曹智哥,郭強(qiáng)哥,我和鐘鵬先走了哈。”曹智沒搭理馬北一,用眼神瞪著我說:“要不是今天我有事,你走不出這個包廂。”</br> 我心想你就吹吧,要不是你是煙疤女的朋友,而且咱倆以前也一起混過一陣子,老子我早就一個蒼蠅拍把你解決掉了,還裝有事,有個屁事。我沒搭理曹智和郭強(qiáng),帶著馬北一去和煙疤女帶招呼,然后我倆就離開了包廂。</br> 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我開罵了:“以前我和曹智還并肩作戰(zhàn),沒少混過,你看他今天那個德行。我不是初中生了,不能因為差了一屆,就總狗眼看人低,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就是大我一屆嗎,嘚瑟什么?”</br> 馬北一勸我:“算了,沒必要。”我繼續(xù)憤憤的說:“對,是沒必要,要有必要,我剛剛就動手了,我讓他曹智和郭強(qiáng)一起上,我打不死他倆。”我又說:“你看沒看他倆今天那德行,跟龍哥低三下四那樣,看看龍哥和我怎么說話的,龍哥主動跟我招呼……”</br> 我還沒等說完這話,身后傳來了非常清脆的聲音:“呦,別吹了,過來幫個忙。”我趕緊回頭一看,是麗麗和韓曉雪正在扶著我干姐小太妹。她們也剛剛從包廂里出來,小太妹一副喝多的樣子,都已經(jīng)沒法自己走路了。</br> 畢竟剛剛吹了一瓶白酒,這不醉才怪呢。我趕緊回身說:“曉雪姐,麗麗姐,我來背著瑤姐吧。”馬北一也很懂事的幫著一起把小太妹弄到了我的后背上,然后我們坐電梯下樓,馬北一先跑到酒店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br> 我把小太妹背進(jìn)了出租車?yán)铮缓笾宦犘√脤n曉雪她們說:“別帶回我家,先去醫(yī)院,我得打個吊瓶。”小太妹可以啊,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去醫(yī)院打吊瓶,看來以前沒少喝醉過。</br> 韓曉雪立馬說好,就上了出租車,這時馬北一把我往旁邊一推,他一下子坐進(jìn)出租車的前座,對韓曉雪說:“曉雪姐,我陪你們一起去醫(yī)院吧,有個男的在,起碼能幫忙背一下。”行啊,馬北一這小子想趁著機(jī)會泡韓曉雪。</br> 這時七姐妹那個最低調(diào)的麗麗對我說:“要不你也上車吧,兩個男生能照顧的更好一點(diǎn),我就不跟著去醫(yī)院了。”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車?yán)锏捻n曉雪和小太妹。韓曉雪此時用不耐煩的表情喊我:“你還等什么呢?”</br> 我趕緊上了車,坐在了韓曉雪的旁邊。此時馬北一那表情差點(diǎn)笑死我,他滿臉寫著后悔二字。誰叫他剛剛還搶著上車,把我推到一邊。所以現(xiàn)在馬北一只能看著我和韓曉雪挨著坐,他不后悔才怪呢。</br> 于是出租車司機(jī)就拉著我們4個人去了最近的醫(yī)院,在車上韓曉雪問我:“你剛剛罵曹智呢?”我不知所措的哦了一聲,韓曉雪很意外的回我:“罵的好。”這時坐在前面的馬北一立馬搭腔:“曉雪姐,有什么事,你跟我和鐘鵬說,他曹智是不是……”</br> 韓曉雪沒等馬北一把話說完,就打斷了馬北一的話:“行了,行了,別裝了,我看你們那桌,就你和曹智喝的最歡,我大老遠(yuǎn)就聽見你一口一聲的喊曹智哥,曹智哥。”韓曉雪太有意思了,這話把馬北一說的滿臉通紅。馬北一今天喝了那么多的酒臉沒怎么紅,結(jié)果讓韓曉雪一句話把臉給整紅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