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二百仔不睡覺在我們寢室里唱歌,他是跟我杠上了。我不能再給黃鯨灣發短信,那就顯得我太沒本事了。二百仔喜歡唱,那就唱吧。反正整個寢室不是我自己睡不了覺,大家都別睡了。</br> 我們寢室的老大,老4老6還是不吭聲,老2老5還跟著哼唱。我當時爬上上鋪,偷偷用我的手機錄下來了這段視頻。錄了一段我怕被他們發現就沒有再錄,視頻里這4個人,現在讓他們使勁唱,等有他們哭的時候。</br> 二百仔他們鬧了很久,一直到12點多,才出了我們寢室。誰說1本名校沒有壞學生,有的人那真是從骨子里往外壞。二百仔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和我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所謂的壞學生。</br> 我倆可能都喜歡惹事,但是我是為了混出來,讓大家敬佩我,覺得我厲害。二百仔呢,他不是想出來混,他只是單純的想對別人使壞。使壞讓別人痛苦就是他的快樂,所以從本質上說,二百仔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br> 今年的平安夜是在周五,算是我們學生最喜歡的日子,我原以為平安夜我能和李思好好過一個二人世界,結果李思說她家有事,他們一家周末要和別人一起去上海過平安夜和圣誕節,所以就不能和我一起過平安夜還有圣誕節了。</br> 我當時挺郁悶的,因為這是我和李思的第一個平安夜和圣誕節就不能一起過,有點太遺憾了。李思問我想要什么圣誕禮物,她從上海給我帶回來。我說隨便,李思看我有點不高興,也沒有哄我。</br> 這幾天我忙著學生會競選,所以和李思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一點。她還用這個當借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讓我理解她一下。</br> 我倆今天中午吃完飯,算是不歡而散,也是我倆第一次互相生悶氣。她生我氣,可能是覺得我不理解她。其實我很理解李思的,我只是希望她就不能哄哄我?弄到像陪他爸媽弟過平安夜是理所當然的事。明明是你李思的錯,你態度好一點,我怎么可能還生氣。</br> 下午專業大課下課后,我看到黃成名跟在王笑飛旁邊一起出了教室,看來昨晚之后,黃成名打算正大光明的追王笑飛了。我和喬坤一起去了北區寢室找楊勇,楊勇聽了之后,又暴躁了,要現在就去打黃成名。</br> 我攔下了楊勇,我問他:“你現在沒和王笑飛好吧?你先別總想著打別人,你得先想著怎么把王笑飛泡到手。你把王笑飛泡到手,再動手打那個黃成名也名正言順。”</br> 楊勇嘆氣說:“我要是能把王笑飛泡到手,哪還用費這么大的勁。”楊勇和王笑飛兩個也是真奇怪,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但是就一直好不了,我也不懂這是為什么,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br> 我說:“這樣,你去找王笑飛,先不管以前怎么樣,你先道歉,道完歉,直接牽手,牽完手就親!親完就抱。抱了之后,就什么都有了,你倆不就成了嗎!”</br> 我說完后,楊勇問我:“我道歉說什么?我為了什么道歉?她在生我氣嗎?道歉有用的話,我早道歉了。”</br> 我無語的說:“那就去掉第一步,直接牽手,親,抱!”楊勇:“她不同意呢?別看我不會談戀愛,但是牽手我還是敢的。我早就主動牽過了,王笑飛也給我牽了啊,牽手沒用啊。”</br> 我:“手也牽過了,你自己也沒做錯什么,是不是?那就親,抱!”楊勇也露出無語的表情,對我笑著說:“你們想的太簡單了,鐘鵬你不懂我和王笑飛現在我倆是什么樣。”</br> 我氣的攤手說:“對,我是不懂,但是讓我泡王笑飛,我不是吹,一周之內肯定搞定。”楊勇:“就你?別吹了,你和她還是同班同學呢,那你怎么不泡?”我嚷著說:“我也不喜歡她,我泡她干什么,你這什么邏輯。”</br> 我不能再和楊勇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倆得吵起來,只能說楊勇是談戀愛方面的黑洞。我倆也不討論了,楊勇現在就給王笑飛打電話,開的免提,我和喬坤在旁邊聽著。</br> 楊勇問王笑飛在哪,說要和王笑飛見面。王笑飛直接說她和她的同學在一起,現在沒時間見楊勇。</br> 楊勇沒沉住氣,問王笑飛:“同學?男的女的?”王笑飛:“男同學,怎么了?”楊勇:“你說怎么了?我現在就去找你,你在哪?”</br> 王笑飛說了一句:“你發什么神經?我和我班男同學在一起和你有什么關系?”說完王笑飛就把電話掛了。</br> 楊勇氣的想摔自己的手機,讓喬坤給攔住了。楊勇冷靜了一下后,說他回去找他們體育系的人,一會去我們系找那個黃成名算賬。繞了一大圈,楊勇又回到了原地,好像打黃成名比泡到王笑飛更重要,我也懶得多說什么了。</br> 楊勇讓我和喬坤就不用管這事了,他會找完人后給黃成名寢室打電話,然后約黃成名打一架。好嗎,這是打定點啊,我上大學快一個學期了,也沒說和誰打過定點,結果人家楊勇要和我們專業的3班黃成名打定點。</br> 不過這打定點挺尷尬的,我誰也不能幫。就算我現在是健康狀態下,我也幫不了楊勇,因為這是系和系之間的打定點,我總不能幫著外系的人打自己系的吧,那以后我還怎么在系里混。</br> 但是一想到楊勇是體育系的,那我感覺就我們系3班那些人,肯定也不是對手,所以幫不了楊勇就幫不了吧。楊勇也知道我和喬坤的難處,所以他自己先回了寢室,說這事我倆就別參與了。</br> 喬坤他要回寢室,我不想回寢室,去網吧找李克達。我先問李克達平安夜有什么打算?李克達說:“通宵上網。”我:“要不咱倆一起過平安夜吧。”</br> 李克達立馬就懂了我的意思,問我:“李思有事啊?那我找敗家娘們跟咱倆一起過吧。”看看這就是我和李克達的默契,雖然我平時和喬坤在一起的時間長,但是喬坤他和我的默契度跟李克達比起來差太多了。</br> 我找李克達一起過平安夜,李克達打找柳妍,柳妍再叫上董嵐嵐,這不就是我們4人組了嗎。我不好意思自己組織,所以我一開口李克達就明白了,于是他就來組織這次平安夜活動,我們4人組再次出發。</br> 說完了平安夜的事,我又說了楊勇要和那個黃成名打定點。李克達聽了之后,和我的想法很像,說沒想到我們d大一本名校也會有打定點。李克達只是感嘆,也沒說找人幫楊勇。</br> 我就問李克達:“咱倆是不是該幫幫他?”李克達分析了一下:“楊勇這人太沖動了,但是沖動之后辦事不行。就上次截拳道堵咱們,明明他住院吃虧,最后都不找人家算賬。你叫我怎么幫?我幫完后,他能出頭擺平后面的事?肯定不能!再說了,這要是你的話,我肯定幫,楊勇……算了吧,你看他昨天跑的那個快,我差點都被人家追上,他也沒說等我一下。”</br> 我聽之后,想笑,但是心里又不怎么舒服。大家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心眼,感嘆大學同學沒有高中同學和初中同學那么心齊。</br> 李克達在旁邊玩了一會電腦之后,突然跟我說:“你問問咱們社團的老錢和老馬,他倆不是整天說幫你出頭嗎,又要打什么攝影社,現在這個機會不錯啊,到時你們寢室的那倆本地生肯定會去幫忙打楊勇的,讓這倆人幫楊勇唄!”</br> 李克達說的沒錯,我這就給馬劍橋和錢晉君打電話。馬劍橋接了電話之后,我把事情一說,馬劍橋在電話那頭說:“沒問題,只要楊勇給我打電話,我肯定幫他,我們數學系不少狠人……”</br> 別吹了,數學系狠人多?你這馬劍橋說話都不動腦子嗎?我掛了馬劍橋的電話,給楊勇打了過去,說了馬劍橋可以幫他。楊勇說不用,還罵馬劍橋就是個只會吹牛的廢物。</br> 我挺無奈的,因為這事和我有點關系,畢竟我是先把黃成名要泡王笑飛的事講出來的,現在不幫楊勇有點過意不去。我問楊勇:“那我幫你找校外的人,需不需要?”</br> 楊勇一聽我這話,應該很靠譜,他現在誰也信,就信我,說可以。好吧,我也挺意外的,他竟然同意了,我只是想客氣一下。我說:“那等你都和黃成名約好后,你再跟我說一聲,我再找人。”</br> 電話掛了之后,李克達在旁邊嘆氣,說我不應該插手這件事,因為打定點不是小事,學校一旦插手,最少也是留校察看,甚至可能開除。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同學間打架,也不是兩個寢室沖突,或者社團之間的矛盾,這是提前約好的,性質很惡劣!</br> 我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露面不就行了,到時我把健身房老板的電話給楊勇,其他的事我不管了。”李克達:“上次打擂臺那個健身房老板?你爸也挺厲害啊,還能在本地給你找個靠山,我服叔叔他了,上次見到他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br> 晚飯前,楊勇給我打了電話,說和黃成名約好了,明天下午在南區寢室外面的空地碰一碰。我問還說什么了,楊勇說沒其他的了。什么帶多少人,帶不帶家伙之類的都沒說。楊勇這啥也不懂啊,我挺無奈的,弄不起就約了個時間和地點。</br> 我把健身房老板的電話給了楊勇,告訴楊勇,提我的名字就行。楊勇謝了我之后,就把電話掛了。我跟李克達說,明天下午就算不動手幫楊勇,也得去旁邊觀戰一下,見識見識一本名校的打定點是什么樣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