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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和季習放完行李箱后便一道去了樓下的爺爺奶奶家,來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
三人打了個照面,奶奶笑呵呵的從餐廳里走出來,“小小,快讓哥哥姐姐進來?!?br/>
奶奶的孫女了然的點了點頭,就算是開門見到的是帥哥美女,她也只是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艷,之后又歸為平靜。
兩人進了屋子來到餐廳坐下,一張圓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他們溫溫和和的一起喊了聲:“爺爺。”
爺爺看到他們來了,也特別的高興,一開口就是夸溫軟,“哎呀,小姑娘老上鏡來!”
溫軟聞言,靦腆一笑。
怪不好意思的。
后來經過奶奶的介紹,溫軟知道了他們的孫女叫初諾,奶奶喜歡叫她的乳名——小小,十七歲的她還正值青春年華,現在在C市上高中。
溫軟從進來的時候就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她。
初諾上身穿的一件淺藍色條紋襯衫,下著黑色長褲,一雙腿纖細筆直。她的臉蛋在女生中是出挑的了,小臉白凈淡漠,比平常的人要白許多,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很安靜。
溫軟與初諾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初諾的眼睛純撤又無害,見溫軟看了過來,她說道:“爺爺奶奶都很喜歡你,”頓了一下,“我也喜歡你。”
要不是因為《偶像時代》這季的節目有溫軟參加,初諾的爺爺奶奶也不會去看,他們看帥哥和美女的說法完全是為了掩飾。
爺爺一聽,忙遮遮掩掩的擺起手,口是心非道:“你喜歡這個姐姐還拉上我們做什么?”
初諾撇了撇小嘴,給自己的爺爺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他碗里,而后又轉頭看著溫軟說道:“我們班級里的男生也都很喜歡你?!?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坐在她身后少年高挑的身影。他在學校里出類拔萃,氣質卓越,卻又經常和班里的“壞學生”一起有驚無險的在違紀的邊緣試探。
有一次她轉身想請教他問題時,正巧看見他的手機屏幕上音樂的播放界面,里面放的正是溫軟唱的歌。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就這樣在不經意間將溫軟的名字記在了心里,晚上躺在床上,她還拿出手機鬼使神差搜出了溫軟的歌曲,當舒服空靈的女聲滑入她的耳朵,她也沉浸了其中。
就連她都聽了溫軟的歌聲聽的入迷,也難怪坐在她后桌的男生會喜歡聽她的歌,至此之后,初諾的音樂列表里幾乎都是溫軟的歌曲。
溫軟將小姑娘真誠的眼眸看在眼里,她笑起來,平易近人的說道:“說起來,我老家就在C市呢,我有一個小堂弟似乎和你差不多年紀,改天我回去,把他拉出來給你見見呀?”
溫軟的嘴邊掛著笑容,殊不知自己此刻特別像是一個給人介紹對象的媒婆,如果在她臉頰再點顆大大的黑痣,那就更像了。
季習在一旁見此哭笑不得。
沒想到他家小姑娘還有做小紅娘的潛質。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幾個月前和溫軟在商場的更衣室里的一幕,她像是只受了驚的兔子落荒而逃,卻不知道還順便將他的毛衣線給一道牽了出去。
那根紅線就像是月老的紅繩,將他們兩的姻緣給牢牢的系在了一起。
初諾緩慢的點了下頭。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見了溫軟后就跟著了魔似的,腦袋里經常跳出那個少年的身影。
他也姓溫來著。
隨即,初諾又搖了搖頭,將心底的想法壓了下去。
世界上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奶奶見初諾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擔心的問:“怎么啦小小?”
思緒被拉回來,初諾搖了搖頭回答:“沒有,奶奶,就是想起來有一道題不會做?!?br/>
奶奶給初諾夾了一塊小排骨,一聽到自己的孫女在吃飯的時候心思還放在學習上,頓時滿臉的心疼,“你這孩子喲,吃飯的時候想什么題目?!?br/>
溫軟的視線在祖孫三人的身上掃了一圈,隨即歪過頭正巧撞進季習的黑眸里,兩人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她也給季習夾了一塊糖醋小排骨,“你吃。”
季習的眉毛微挑,黑瑪瑙似的眼眸里波光流轉,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來,心情很好的夾起那塊溫軟放進他碗里的排骨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小姑娘也知道主動給他夾菜了。
糖醋排骨的甜香在他的舌尖蔓延開來,一路朝著他心的方向進攻。
他從不知道,原來糖醋排骨也能有這么美味的時候。
下午的時候溫軟和初諾一起待在房間里,她偶爾給小姑娘輔導題目,季習則是在客廳里陪著爺爺下棋。
奶奶給他們切了兩盤水果,一盤放在客廳給正在下棋的兩個男人吃,另一盤端進了初諾的房間里。
奶奶從初諾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正巧瞧見自家老頭子在耍賴皮呢,他手里拿著黑子看著棋盤舉棋不定的說:“剛才那步不算不算,我重新來重新來。”
季習但笑不語,絲毫不見惱怒之色。
奶奶走過去一手叉腰一手掐上自家老頭子的耳朵,“你這臭老頭咋這么丟人呢?”隨即她將自己的老伴往沙發的一邊趕,“起開起開,我來和小習下,小習啊!唔特儂崗(我跟你講),我棋藝老好的咧!”
爺爺在一旁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那是叫一個敢怒不敢言?。?br/>
就他老婆子的那個棋藝,還不如他這個老頭子呢好吧!
不過見自己的老伴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行行行——她要下就讓她下吧,他這是愛老婆!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慫的不敢正面剛!
奶奶和季習一盤棋下下來,她看著自己的黑子五子連珠,哈哈大笑起來,“看吧!我可比你這個老頭子的棋藝好的不要太多哦!”
贏了一盤棋,大大的滿足了奶奶的虛榮心。
爺爺才不信連自己都贏不了眼前這個小伙子,他的老伴能贏,他伸頭往棋盤瞧了瞧,果不其然!白子可隱隱的有好幾條道能五子連珠呢!他一個老頭子能看出來,他就不信小伙子沒發現!
這樣想著,爺爺嗤笑出聲,還沒笑第二聲就被自己老伴的一個大力金剛掌給拍的差點沒把午飯噴出來,緊接著就傳來了老伴中氣十足的吼聲,“怎么著?你敢藐視我的棋藝?”
“咳咳……不敢不敢……”爺爺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著胸口,依舊是敢怒不敢言,他在心里默默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南無阿彌陀佛,跟老婆計較就不是個好男人(╯‵□′)╯︵┻━┻
給自己做完思想工作后,他心里好受多了。
“季習,你過來一下,有道題我也不會?!?br/>
季習抬眼,就見他家小姑娘此刻正局促的站在房間門口,他朝著爺爺奶奶微微頷首,隨即站起身來,“您們二老先下吧,我去看看?!?br/>
和爺爺奶奶說了聲后,季習邁出步伐不疾不徐的朝著溫軟的方向走去。
男人劍眉星眸,玉樹臨風,溫軟覺得此刻他就像是一位普度眾生的救世主,她就是那等待被救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此刻他要救的便是連她都不會做的題目。
溫軟不禁在心中哀嘆,好歹她也是個大學畢了業的人,現在卻被一道高中的題目給難住了。
溫軟是等了男人走進后,與他一起進的屋,初諾正坐在寫字臺前對著那試卷的最后一大題冥思苦想,她的身旁還放著一張椅子,是溫軟之前坐的。
溫軟站在一旁并沒有坐下,心里想的是讓季習坐下教小姑娘,卻沒想到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坐?!?br/>
溫軟不疑有他,季習說出那句話的下一秒,她就乖乖的在初諾旁邊坐了下來。
初諾感覺到季習站在身后,她將放在試卷上的手移開,身子往一邊移了移。
從溫軟的余光里剛好可以看見男人從身后伸過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捏過試卷的一角拿起來。
他掃了眼題目,也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心下便有了答案,他將試卷重新放回桌上,放在兩個小姑娘之間。
溫軟隨著他的動作不禁背脊挺直了起來,像是個學生等待著老師的講解。
季習稍稍往前靠了靠彎下腰,他的兩只手撐在了溫軟的身側,將她圈在了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溫軟只感覺自己的背脊貼上了身后的男人,兩邊的余光里是他的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也在這一刻徘徊在她的鼻尖。
“這道題有兩種解法,先給你們講常規的,會有些麻煩……”
溫軟此刻哪還有心思認真去聽,她右耳進左耳出,思想神游天外。
初諾歪著頭認真的聽著,聽完季習講的頓時豁然開朗,之前的那種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的感覺也在這一刻明朗,她不由的好奇道:“我聽懂了,那第二種方法呢?”
“第二種方法……”季習正要講下去,發覺到自己的小姑娘似乎并沒有在認真聽。
“軟軟,把我剛才的思路復述一遍。”
男人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明明再溫和不過,溫軟卻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她思緒回籠慢慢反應過來。
季習說讓……讓她再復述一遍?
溫軟只感覺她當年被學習支配的恐懼又回來了!
頓時嚇成一只顫抖的土撥鼠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