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jié)后又過了一個星期,因陽乃帶來的那股粘稠的氣氛似乎也開始慢慢消散,總而言之除了天氣之外,其它的大都慢慢的恢復(fù)成原本應(yīng)該有的模樣....嘛,這么說或許不對,如果說是“原本”的話,這個“原本”的定義又從何而來?沒有什么可以參照的東西的話,就無從說起了。
不過...這間教室,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寧靜了呢。
我坐在屬于我的位置上,手中捧著文庫本慢慢的翻閱著,耳邊時不時的傳來另一個與我相似的翻閱聲以及兩種聲音的慢語交談,雖然僅僅只是在看書,不曾加入她們的交談中,但也從這邊分出了一些注意去聆聽。
今天也依舊沒有任何來客,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沒有工作,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保持著這份難得的寧靜——直到活動時間的的結(jié)束。這對于情人節(jié)剛過的那幾天而言,真是和平到了極點,如果可以的話,我由衷的希望這種時間能一直延續(xù)下去——正當(dāng)我這么想的時候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吧。]
雪之下開口宣布到。
[啊,也是該回去的時間了呢]
由比濱一副恍然的模樣,看了看掛在墻上的時鐘,然后快速的收好手機和書包。
我也隨著兩人的動作迅速的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完畢,把椅子收拾好后,和雪之下一起開始檢查門窗與電源的關(guān)閉情況。
我們?nèi)俗叱鲩T后,雪之下負(fù)責(zé)把門鎖好,宣告著今天的社團(tuán)活動,到此結(jié)束——也就意味著,今天也到此結(jié)束的意思,之后便是回家,然后重復(fù)一遍昨天的事情后,明天便會到來。
走在冷清的走廊上,也許是因為即便是圍上了圍巾也覺得寒冷的緣故,由比濱從始至終都好好的抱著雪之下的手臂,而且出奇的雪之下也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和無奈的神色,大概是習(xí)慣了吧?畢竟最近一直這樣。嘛...確實,光是看著眼前的這兩人臉上暖和的模樣,我都變得暖和起來了呢.
我慢慢的跟在兩人身后,知道走出大樓——到了學(xué)校大門前時,兩人停了下來,順帶我也停下了腳步。
雪之下轉(zhuǎn)過身,連帶著和她抱在一起的由比濱一起,似乎是到了分開的時候,所以抱著的兩人也在轉(zhuǎn)身的時候慢慢的分開了。
[那,小雪、小企,明天見嘍!]
和昨天一樣,由比濱如此用開朗的聲音說出了分別的話語,為這冷清的空間中增添了幾分活力。但今天卻有所不同,原本在出了校門后,我們還有一部分同路的路程,但因為今天要去拜訪親戚家,所以走的方向和平時相反。
雪之下對她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誒.明天見,由比濱。]
[哦..明天見。]
我因為不知道該補充什么,所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突然意識到什么,我把視線轉(zhuǎn)到雪之下身上,也淡淡的說了一句
[明天見..]
之后便準(zhǔn)備開始朝著停車區(qū)走去,因為和雪之下她們不同,我依舊是騎自行車來學(xué)校的,即便是方向相同,現(xiàn)在也有著足夠的理由獨自離開吧。而且,雪之下大概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雪之下輕輕頷首,由比濱笑了一下后,便快步的離開了這里。
如此,今天的三人時光也結(jié)束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我走到停車區(qū)——唯一的一輛自行車孤零零的停在那里,這種天氣還選擇騎車來學(xué)校的人并不多,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學(xué)很久了.大都回去了吧..不過,這種情況,在過一個月左右就會有所改觀,希望到時候不會出現(xiàn)車位不夠的情況才好..
不過,當(dāng)我推著自行車回到大門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雪之下依舊站在之前的那里,似乎是在等我的樣子。
[.....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姑且是先問了一句。
聽到我的聲音,像是在想事情的雪之下輕輕的抬起頭,然后又搖搖頭
[...不,沒什么。]
說完,便撇開臉開始慢慢的朝外走去,我有些疑惑,但也推著自行車匆匆的趕了上去。
此時的街道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行人,也許是因為這條路原本就比較偏的緣故,大都是上班族和學(xué)生,不過現(xiàn)在早已過了下班高峰期所以一時間顯得十分冷清,雖說是已經(jīng)快到春天..不過白天的時間并沒有這么加長,昏暗將至。
雪之下默默的走在前頭,看樣子是要繼續(xù)走完這一段路吧..然后乘上電車踏上歸程。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沒等我多做猜想,雪之下的腳步漸漸變緩,應(yīng)該是在等我,所以我索性就繞到左側(cè),追上去后和她并肩的走到一起..畢竟靠猜的話,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啊..有的時候,還是直接說出來更好。
剛走上去,雪之下瞥了我一眼后便直接開口
[比企谷君..姐姐...最近有聯(lián)系過你嗎?]
雖然顯得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算很清楚的把話說了出來。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為什么會突然又問到這個..感覺,雪之下最近一直挺在意陽乃的行動吶..不放心嗎?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啊..雖然沒什么直接的交流,但每天都會有郵件之類的..]
[郵件?]
雪之下一愣,扭過來的腦袋呆呆的看著我,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隨后又問到
[你們..一直都保持著發(fā)郵件的..聯(lián)系嗎?]
[嘛..算不上吧.基本上都是她發(fā)過來的..我只是做到最基本的回信吶.]
[那郵件的具體內(nèi)容具體....]
話說到一半,雪之下突然意識到什么一般的停頓了下來,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慢慢的吐氣后把視線轉(zhuǎn)了回去,斜向下的看著前方,稍稍沉默了幾秒后,才又問到
[抱歉...郵件,你每一次都會回嗎?]
[啊.從各個方面來考慮的話,老實的回信是最明智的選擇吧?]
雖然并不想回呢..不過那樣的后果就是..唔..末日么...很有可能。哈....
我的回答給雪之下帶去了一小段時間的沉思,也在此期間,走到了平時與她分開的那個岔路口,接下來我是直行,雪之下會走過人行道向右轉(zhuǎn)。
[那么,就到這..]
[比企谷君。]
此時,又被突然叫到了名字。
[嗯?]
我和雪之下駐足于此,對于我奇怪的視線,雪之下則是略顯躊躇,最后索性把腦袋瞥向一邊,沒有和我的視線對上。
[..你...你的..郵箱...]
斷斷續(xù)續(xù)的詞匯從雪之下嘴巴里蹦了出來,但完全聽不清楚。
[....哈?]
[唔、哼。]
貌似清嗓子般的咳嗽了兩聲后,帶著一半猶豫一半認(rèn)真的神色斜向上的看著我
[你、你的郵箱地址...能...能告訴我嗎?]
[...誒?]
等等,這是什么?!不對!
[..不、不行的話就..]
[啊、唔..不,這并不是什么不行的事情吧..]
無法一下子得到雪之下此舉的目的,所以只能憑著本能的快速拿出了手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快速的報出了郵箱地址。而雪之下也用自己的手機快速記了下來,然后,繼續(xù)追問到。
[如果可以的話..電話號碼..]
[哦..]
順帶連電話號碼也一起報了出去.
接著,便是由雪之下快速的一句輕聲[明天見]為結(jié)尾,在綠燈的時候快速的走過了人行道,我也在目送她消失在轉(zhuǎn)角后,再次踏上了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