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史上最貴消防器材</br>
會客廳里，親王閣下又一次見到了中國方面的代表。</br>
“鄭先生，不知那件事，貴國考慮得怎么樣了？”看了一眼跟在鄭某人身后的那名軍裝男子，親王滿懷希望，又帶著幾分忐忑的說道：“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只要貴國愿意出售，價格不是問題。”</br>
鄭代表笑了笑，滿面春風的答道：“我今天來，就是為這件事情的……貴國的需求和處境，我國政府都已經了解，貴國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而加強國防力量的行為，完全合情合理，我們也表示理解和支持，常規武器方面，問題不大，只是貴國所提到的中程地地導彈……您也知道，這個問題是很敏感的，我們也有我們的為難，所以還請您諒解。”</br>
聽到這話，親王眼中頓時便透出了失望：對沙特而言，再多的常規武器也無助于解決沙特目前所面臨的困境，身邊的那些虎狼，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區區的槍炮就能嚇倒的，因為他們在常規的軍力方面，本就已經做到了地區的極致，這點，沙特無論如何都是難以與其競爭的，要想保持和平，讓那些虎狼有所顧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沙特擁有戰略性的威懾力量，也就是可以攜帶大當量彈頭的中遠程地地導彈——可惜的是，對于不差錢的沙特來說，偏偏這就是有錢也難以買到的東西。</br>
世界上，有能力制造這種中程導彈的國家當然不止一個，但沙特的選擇卻并不多，尤其是在美國已經明確的拒絕了沙特采購的意向后，整個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集團，就沒有哪個國家敢再把導彈賣給沙特——而蘇聯方面，他們雖然不會在意美國的態度，但北極熊的貪婪是眾所周知的，想從他們手上購買這樣的武器，價錢上被宰倒是小事，怕就怕對方肯定會提出一大堆政治方面的要求，何況這樣的交易本身，就足以讓外界產生太多的聯想，沙特可不想卷進世界兩大集團的對抗漩渦中。</br>
所以，算來算去，在這世界上能扛得住美國的壓力，同時又不會讓美國產生太多政治方面的聯想的賣家，就只有中國了——可是現在，聽對方的意思，中國似乎也不愿在這個問題上開罪美國，那沙特還能指望誰？</br>
不過，失望歸失望，但親王卻并沒有急于表態，因為從對方的態度和語氣中，他敏感的察覺，事情似乎也并非是毫無希望：如果對方真的只是來拒絕自己的，又何必帶上軍方的人員？</br>
果然，在停頓了一下之后，那鄭代表語氣一轉，又笑著說道：“當然，導彈雖然不能賣，但我們卻可以向貴國推薦另一款我國剛剛研發成功的裝備，我想，這或許也能幫助貴國解決一部分目前所面臨的困難……關于這點，還是由我們總裝備部的徐少將來跟您談吧。”</br>
另一款裝備？親王疑惑的看了那名將軍一眼，卻是猜不出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不過對方既然這樣說了，那他倒也不介意聽下去。</br>
接過那名將軍遞來的資料，親王一看到標題，直接就懵了。</br>
“中程精確定位消防滅火系統？”</br>
我是來賣軍火的，你們卻給我推薦滅火器材？這玩笑開得是不是有點大？不過隨意掃了幾眼，這資料上所列出的一項項數據，親王閣下卻是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不看標題的話，這好像就是他此行來想要購買的‘東風’的各項數據啊？</br>
果然，那名徐將軍接下來的解釋，也證實了親王的猜測：“這款消防導彈……嗯，消防系統，是我國在原有的‘東風’導彈基礎上，擴展研發出來的全新一代消防滅火器材，它的射程最遠可以達到三千五百公里，能攜帶多個滅火彈頭，對多個著火點實施同步的精確覆蓋，絕對能將發現的火源在第一時間內熄滅。”</br>
親王若有所思，眼神也越來越亮，以他的政治智慧，當然不難看出這其中玩的是什么把戲，不過，畢竟是事關重大，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有些問題，卻還是得問個清楚才能放心。</br>
“能問一下，這款導彈……消防器材，它搭載的是什么彈頭嗎？另外彈頭是否可以更換？”</br>
輕咳了一聲，可能將軍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不得不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答道：“因為是用于消防，所以這款器材本身是不具備任何攻擊力的，它搭載的是我國新一代研發的專用滅火彈頭，里面主要的填充物是以干冰和滅火泡沫為主，當然，考慮到不同的客戶可能會有不同的需求，而有些特殊的火情又可能會需要其他的滅火介質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所以這款器材在設計時，也是考慮了這點，可以便于客戶自行根據需要，以更換不同功能的‘滅火’彈頭的。”</br>
親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但想了想，為防萬一，他覺得還是把話挑明了比較好。</br>
盯著將軍的眼睛，親王認真的問道：“那么，我是否也可以這樣理解：這款消防器材，只要更換了攻擊性的彈頭，也同樣是可以作為武器來使用的？另外，如果真有人這樣做的話，對它的性能會不會有什么不良的影響？”</br>
將軍嚴肅的答道：“首先，我必須要強調：這不是武器，這只是一款用于消防救災用途的專業滅火器材，盡管它的某些功能也可以應用于軍事方面，但原則上，我們是反對客戶這樣做的！這完全違背了我國開發這款器材的初衷……至于說這款器材的質量，是絕對不用擔心的！它使用的全都是最嚴格的軍工標準，只要是在規格范圍以內，無論是更換什么樣的彈頭，都不會影響它的可靠性和精度。”</br>
你要早這么說，我不就放心了嗎？</br>
沒有嘲笑對方玩這種掩耳盜鈴的把戲，因為親王很清楚，這事上很多事本來就是只能做，不能說的，而且說難聽點，就算是掩耳盜鈴，世上有資格這樣玩的國家也沒幾個——真以為列強是那么好糊弄的啊？中國之所以這樣做，只是不想授人以柄，如果他們真的是怕了美國，那根本就不會接這筆生意，同樣的道理，如果中國不是有著令美國顧忌的力量和地位，有著一定程度上可以打破規則限制的實力，換成其他小國，用這樣兒戲般的手段去糊弄美國，那真的就是在找死了。</br>
“很好，這款……消防器材，的確是我們所需要的，那么它的價格呢？”</br>
面對親王熱切期盼的眼神，鄭代表和將軍的心頓時便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想起上級給他們交待的底線，就覺得嘴唇有些發干。</br>
首先要說明的是，這款東風‘滅火器材’，它的造價并不便宜，每一枚的制造成本都高達上千萬人民幣，所以理論上，就算賣個兩三千萬都不算貴，考慮到它的用途和特殊性，再翻個一倍，漲到五六千萬，也還算是合理的，心再黑些，開口就是一億的話……碰到沙特這種不差錢的主，也未必就沒得商量，但這差不多也就是極限了——至少在鄭代表和將軍看來，就是這樣。</br>
可上級給出的底線，卻是一億美元一枚。</br>
一億人民幣，和一億美元，那是一回事嗎？就算軍火的生意再怎么暴利，也沒有這么宰人的吧？</br>
不怪得鄭代表和將軍會這樣想，要知道中國這幾十年，奉行的一直都是計劃經濟體制，任何一項商品的定價那都是有著嚴格的標準的，通常來說也就是制造的成本加上一定百分比的銷售利潤，而出口方面，因為中國的工業水平較低，到目前為止，在出口商品中，含有較高技術含量的高利潤商品也是少之又少的，能達到一兩倍的利潤的，就已經是暴利中的暴利了。</br>
可這款所謂的消防器材，照上級的意思，這利潤何止是十倍？而是幾十倍啊！這還怎么談？對方這要是翻臉，責任算誰的？</br>
猶豫了半天，鄭代表覺得，還是不能一下就把底線交出來，多少也得給對方留下一些砍價的余地……不過也不能喊得太高，畢竟現在這底價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別真的把人嚇跑了，這鍋他可背不起。</br>
想了想，鄭代表最終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又變成五根，心想給你留出三分之一砍價的空間，應該也就差不多了吧？</br>
看到這個手勢，親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這價格可比他心理預期的要高多了，而且沙特為這筆軍售準備的預算也不是很多，要照這樣的采購價格的話，也是采購不了多少的，數量少了，那可就無法形成足夠的威懾力，是達不到理想的效果的。</br>
“這個價格可以再商量一下嗎？要知道，我們采購的數量是很多的，如果是這樣的價格的話，那對我們財政的負擔就太大了。”</br>
一聽這話，鄭代表便長長的松了口氣：只要對方沒翻臉，那就說明這事是有得談的，想來有三分之一的余量，也足夠讓對方砍價了。</br>
不過表面上，當然還是得裝出一幅為難的樣子：“這個價格，我們也是經過了綜合的考慮的……當然，如果貴國采購的數額的確很大的話，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br>
親王點了點頭：“貴國的為難我們可以理解，只是……１５億美元一枚的價格，確實是太高了，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如果要采購數十枚的話，即便是以我們的財力，要一下拿出這么多外匯現金，也是很困難的，這點，也請貴國體諒。”（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