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解釋著那天的狀況。
云月柒聽著他的話,也開始認真思索,覺得寧小卿說的有幾分道理。
容錚都不知道寧小卿的名字,又怎會寫下“愛慕卿”的表白。
寧小卿看著云月柒思索的模樣,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搖搖頭,道:“傻丫頭,你怎么總是這么遲鈍?”
“嗯?”
聞言,云月柒狐疑抬頭,不知寧小卿在說些什么。
寧小卿看著她,唇瓣一張一合,一改平日嘻嘻哈哈地模樣,開口道:“我覺得,他喜歡的人是你。”
小略顯沉重地語氣。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在寧小卿的眸中,云月柒竟看到了幾分悲傷,求而不得的悲傷。
云月柒的喉間輕動,匆忙移開眼睛。
寧小卿的話刺得她的心臟隱隱作痛。
她低頭,露出一抹淺笑,“他才不喜歡我呢。”
她對于容錚來說,只是一個演戲的工具吧。
就算是有好感,容錚也是對那個男裝的七公子有好感。
那個……完完全全被她演出來的角色。
后來七公子和容錚分道揚鑣,估計連那份好感都沒了。
至于那盞孔明燈,云月柒想起自己那一天遇見的蕭千辭,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以前云月柒自詡還算個勇敢的人。
可不知為何,每次提起有關(guān)容錚的事情,她的腦袋里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躲開吧,這會讓你傷心的。”
云月柒聽從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她清了清嗓子,抬頭瞧著又開始喝酒的寧小卿,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在找什么玉佩?”
寧小卿快把酒壺里的酒都倒沒了:“玉佩?我沒找玉佩啊。”
云月柒微微擰眉,顯然不相信寧小卿的話。
寧小卿看著她的表情,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又道:“嗐,你說剛才那件事啊,我不過是看這些皇家的公子哥兒有趣,想耍耍他們罷了。”
云月柒無奈地搖搖頭,“寧小卿,你當(dāng)我第一天認識你?
只身一人赴皇城已是你的極限,如今又鬧出這么大地陣仗,能讓你這么做的,就只有……”
“夠了。”
云月柒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寧小卿冷冷地打斷了。
酒壺里的酒已經(jīng)喝完了。
屋內(nèi)的光照出來,云月柒見寧小卿的眼睛有些紅。
不知是因為喝醉還是生氣。
他看著云月柒,怒聲道:“云月柒,別以為你了解我,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吧。”
說罷,寧小卿摔下酒壺,轉(zhuǎn)身離去。
云月柒抬抬手,卻未能抓住他的衣角。
她看著寧小卿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如果真的是因為那件事,寧小卿不達目的絕對不會離開。
云月柒本想將之前自己查到的彼岸花的事情告訴寧小卿。
可看寧小卿這樣的狀態(tài),云月柒開始猶豫了。
如果她說了,寧小卿會不會殺光所有與此事相關(guān)的人來尋找彼岸花的來源?
云月柒想著,額頭隱隱作痛。
今夜燕平王府里的人都聚集在觀雪苑,云月柒這兒很安靜。
她站在原地,將酒壺拿起,卻見酒壺里一滴酒都沒有,被寧小卿喝得干干凈凈。
心情很煩躁。
她的眉頭輕蹙,聽見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這腳步聲很急,它的主人應(yīng)該正急匆匆地向著云月柒的方向跑來。
聞聲,云月柒奇怪地抬起頭。
她剛抬頭,便見一個寬厚的身影已經(jīng)快跑到她的面前。
她還沒看清來人的臉。
但她認得那身衣裳,是胡國的衣裳。
她道:“使……”
云月柒只說了一個字,來人卻上前一步,想將云月柒擁入懷中。
來人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云月柒的衣裳。
云月柒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她的反應(yīng)也不慢。
來人上前,她驟然后退一步,手掌抬起,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臉頰上。
“啪!”
一聲脆響。
巴掌打完,來人沒有再上前做出出格的事情,云月柒也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那一刻,她的手好像不屬于她。
她抬起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胡國的使者,黎楚南。
女子手上的力氣有限。
剛才的一巴掌并沒有在黎楚南的臉上留下痕跡。
黎楚南看著她,漆黑的眸中隱隱涌動著一些讓云月柒傷心的情愫。
云月柒不知黎楚南這樣的眼神是何意。
但她的眼眸輕動,耳朵豎起來,警惕地察覺到現(xiàn)在的氣氛很不對。
云月柒能感受到不遠處向她靠近的人。
在那些人說話之前,她先抬眸,對著黎楚南露出一抹官方客套的笑意,道:“使者大人,本妃剛才看見公主向那個方向走了,你可以去看看。”
說罷,云月柒向著黎楚南簡單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她剛轉(zhuǎn)身,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人,是云佩玖和容執(zhí)清。
云月柒佯作驚訝,道:“好巧,王爺和妹妹也在這里,本妃換好衣裳,先回去了,不然王爺該等著急了。”
云月柒對他們報以禮貌二不失尷尬的微笑,直接繞過了他們。
在云佩玖轉(zhuǎn)身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云月柒又停住了腳步,回眸笑道:“對了,燕平王府的桂花開的不錯,現(xiàn)在雖然有點晚,但如果王爺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帶妹妹逛一逛,還有蓮花,可白了。”
云月柒笑著轉(zhuǎn)身,這次是真的走了。
她溫柔甜美的笑容刺痛了云佩玖的眼睛。
云佩玖的表情稍有猙獰。
容執(zhí)清不滿開口,道:“這就是你說的燕平王府忽然昏倒?”
聞言,云佩玖匆忙垂首,可憐兮兮道:“王爺,妾身也是一時擔(dān)心姐姐,所以才聽信了別人的話,匆匆而來,其實,妾身是聽見使者的人和使者說的,您看,胡國的使者不是在那兒呢嘛……”
容執(zhí)清順著云佩玖的手看去,果然看見黎楚南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
見景,容執(zhí)清的眼眸微凝,眸中帶了幾分狐疑。
云佩玖說的話沒什么大毛病。
可云月柒重病暈倒,胡國使者匆匆而來,著實讓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