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在出門前吞了一顆感冒藥,裹緊了圍巾,穿好外套,昏昏沉沉地去了公司。
早上有個小組會議,南北到了公司,喝了一杯水,就趕去了會議室,她要幫老師再次確認下會議準備。
助理把水放在了桌面上。抬起頭看南北,笑容曖昧:"北,你也隱瞞得太深了吧?你居然和宋先生結(jié)婚了,我們都以為你單身呢。"
另外一個助手也笑:"宋先生會給你開創(chuàng)個品牌吧?北,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跟我們一起做打雜的事情了。"
"聽說今天宋先生也會來,他給我們組投資了。"
"宋先生也要進軍時尚圈嗎?"
南北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事實上。她聽得暈乎乎的,頭沉得讓她難受,連帶著她們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嘈雜。
助理說:"老師吩咐了要準備宋先生喜歡喝的水。"
"有,已經(jīng)放好了。"
南北聞言,順著方向看了下,是一瓶依云水。
宋清然雖然家境優(yōu)渥,但是從小到大,他對于這些小細節(jié)倒是沒有什么偏好。依云水是她以前喜歡的,因為她喜歡依云水背后的故事。
等到會議開始,南北果然看到宋清然了。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神情和以往沒什么不同。南北在他進來的時候,和他的視線碰撞了下,很快就移開了。
整個會議過程,宋清然都沒有開口,老師倒是介紹:"宋先生只是來旁聽的,大家不用太拘謹。"
但是他的氣場就在那兒,怎么可能不拘謹?
南北負責會議的記錄,但是由于生病。感冒藥又發(fā)揮了作用,她覺得手腳沒有力氣,會上人員的發(fā)言都很遲緩地經(jīng)過她的耳朵,幸好她有做二手準備,錄了音,也讓助理幫忙記錄。
大姨媽的到來讓她的小腹一陣陣墜痛,后背發(fā)涼,她抿直了唇線,忍耐住疼痛。
宋清然為了不讓南北反感,不敢直愣愣地看著她,但是眼角余光卻從沒有離開過她,就好像他生怕再也看不到南北一般。
他注意到南北的身體不舒服。英俊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現(xiàn)在懂得先考慮南北的感受了,如果是以前,他就會直接讓整個會議先停下來,先讓南北休息,但他知道,南北肯定不希望因為她自己,而影響了整個會議進程,更何況,她還要繼續(xù)在這里工作。
宋清然招手讓他的助理過來。
助理安靜地靠在了他的旁邊,附耳傾聽。
宋清然在紙張上寫了什么,指給了助理聽,助理了然。又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助理后來就在門外等著,直到會議結(jié)束了之后,才推開門。
會議室里的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準備退場,就看到門外候著幾人。手里提著好多東西,助理笑著說:"這是宋總犒勞大家的。"
"哇!"眾人欣喜,"是咖啡。"
"宋總也太貼心了吧。"
"今天好幸運。"
宋清然就坐在位置上,助理把南北的那份遞給了她,南北抿了下唇角,她今天大姨媽來,喝不了咖啡。
但是,她還是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助理低聲:"南小姐,這是紅糖姜茶,不是咖啡,是宋總特地為您吩咐的。"
南北耳朵轟鳴作響,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宋清然怎么會知道她大姨媽來了?
助理又說:"袋子里還有感冒藥。您等會可以先吃一粒,這個藥效很好的,您會舒服很多。"
南北下意識地去看宋清然,正對上宋清然幽黑的眼眸,眼眸深處似是有暗光。
他看到南北,笑了笑。
南北收回視線,對助理說:"謝謝。"比起剛剛的禮貌,現(xiàn)在的語氣就變得冷淡了許多。"我有藥了,不需要。"
她收拾下東西,抱起了自己的東西要離開,碰都沒碰桌上的紅糖姜茶。
助理不敢攔南北。看向宋清然,宋清然抿了抿薄唇,沒說什么,等到南北離開后。他才走過去,拿起了那個袋子。
*
宋清然問了人,就找到了南北的辦公室。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南北趴在了桌面上,似乎很不舒服。
宋清然臉色微凜,大步過去,動作卻是溫柔的:"北北?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南北就只是頭暈,她聽到宋清然的聲音,立馬出聲拒絕,她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更是不耐煩,"你怎么來我辦公室了?你敲門了么?"
宋清然:"敲了,你沒有回我,我擔心你……"
南北冷漠:"麻煩請敲門后再進來。"她這樣的語氣,其實有點無理取鬧的意味。
宋清然對她的態(tài)度極致溫柔,就好像對待孩子一般,他笑了出聲:"好,我知道了,我以后會遵守的。"
南北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現(xiàn)在這個宋清然,似乎比以前那個說一不二的宋清然。更讓她討厭。
宋清然把紅糖姜茶從袋子里拿出來:"就算不想理我,也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個姜茶對你身體有好處的,還有一盒沖劑。"他的聲音很低。帶著磁性。
他又拿出了一盒糖,糖果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掌心,映著他掌心的紋路。
因為糖果,南北的目光膠著在了他手上。
這個牌子的糖果……
是英國具有百年歷史的糖果品牌,她小時候很喜歡吃,只是長大了之后,慢慢地就戒掉了。
宋清然說:"你小時候不肯吃藥,爺爺都是拿這個哄你的。"
南北睫毛輕顫,她也想起了那段時光,這幾年,她跟宋爺爺還是有聯(lián)系的,但她相信宋爺爺不會把她的地址告訴宋清然。
南北眼皮很沉,還是問:"宋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很想念你,會問起你。"宋清然見南北難受,又倔強不肯吃藥,冷下了幾分眸子,"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南北的額頭,很燙。
"你現(xiàn)在不能繼續(xù)工作了,身體要緊。"
南北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身上的力氣慢慢地在流失,她能感覺到宋清然抱起了她,她想要推開他的,但是怎么也沒有力氣,如同在夢中。
"宋清然,你放開我。"
宋清然很好說話,她說什么,他都是一聲:"好。"但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松開,反倒越摟越緊,幾乎要融入身體里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