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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是不是喜歡上南北了

    宋清然沒有說話,他喉結輕輕滾動,盯著南北看了許久,然后,眸光輕轉,又落在了蘇湘的臉上。
    她皮膚白,被打的痕跡就很明顯,五個指印觸目驚心。
    蘇湘原本的怒意,在看到宋清然的瞬間,就轉成了委屈,她抿緊了唇,牙齒緊緊地咬著,睫毛輕輕顫動,眼里的水光浮現(xiàn),眼淚卻遲遲沒有落下。
    因為她了解宋清然,宋清然不喜歡女人哭,甚至有些厭煩女人的眼淚,她現(xiàn)在不需要爭口氣,她只需要讓清然心疼她,讓他覺得愧對于她。
    她的一生還很長很長,這幾年又算得了什么?
    蘇湘紅唇輕動,什么都沒說,她像是受了侮辱,有些難堪地捂著臉,不去看周圍導購的目光,微微低著頭,快速地走了出去。
    店里的燈光明亮,隱隱約約折射出她眼角的淚光。
    南北眸光未動,視線也并不閃躲,盡管她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隱隱發(fā)抖,但她面上仍舊是落落大方、絲毫不閃躲。
    人都是會同情看似弱勢的一方,相比起蘇湘的柔弱,南北的咄咄逼人就顯得有些刺眼了。
    言喻心里嘆了口氣,北北這樣會吃虧的。
    宋清然把插在了褲子里的雙手拿了出來,他背光立著,看不清神情,這樣的模糊沒有帶給人絲毫的平和,帶來的只有如履薄冰的森寒。
    燈光明亮,他自是看到了南北蒼白的臉色和故作堅強的神情,這樣的南北,脆弱得就像一個精致的工藝品……他眼眸微深,什么都沒說。轉身就朝著蘇湘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南北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宋清然,你要是敢這么走了,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后了!"
    宋清然聽見了,但他連步伐都沒停頓。
    南北看著宋清然匆匆離去的身影,胸口起伏,指骨用力得泛白。
    "真精彩。"宋清寒笑著說,"也真可憐。我早就該知道,我那個弟弟啊,最喜歡的還是小湘湘。"他雙手插著兜,邁開長腿,笑意染眉,走到了南北的面前,垂眸盯著她,"北北,不如跟著我?"
    南北深呼吸,勾了下唇角,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語調是平靜的:"宋清然不過是可憐蘇湘罷了,你信不信,他最在乎的還是我,我能把蘇湘趕走。"
    宋清寒口吻帶著調侃:"拭目以待。"他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但或許是相信的,南北作為女人的魅力,他還是認可的,單單就這一張臉,就這身材,就已經(jīng)是尤物了,更不用說她還帶了點勁的小性子,以前青春期的時候,他可沒少做春夢,夢到北北在他身下哭著喊著,擰著腰要咬他。
    南北也沒再多跟宋清寒廢話,她目光掃過幾條裙子,就直接下單準備刷卡買。
    宋清寒微微瞇了眼眸,盯著她。
    宋清然可能不是宋家的子孫一事,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能夠證明,甚至事件的真實性他也無法肯定,所以他不可能貿貿然下手。他原本以為南北會知道,但看這樣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蘇湘這個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心機深,目標明確,對宋清然倒是一心一意。不過,宋清然也不像是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訴她的樣子。
    宋清寒揚起了薄唇,也就宋清然拎不清,老爺子分明更喜歡南北,討好南北自然比討好蘇湘來得重要。
    宋清然這么傻,他不介意幫他把這件事捅到老爺子面前。
    *
    這一天,南北刷了宋清然10萬歐,她給言喻買了件MaxMara的經(jīng)典駝色羊毛大衣,還挑了兩個包送她。言喻不想收,南北垂著眼睫毛,斂眉笑:"這樣的機會多難得,以后要是我和宋清然分開了,哪里還有機會裝土豪。"
    言喻安靜了一會,說:"北北,宋清然……"
    她話還沒說完,南北就捏著她的臉蛋,笑瞇瞇的:"阿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啦,沒事的,我還年輕嘛,還是可以賭一把的。"她頓了下,自我安慰一般地開玩笑,"這么想,宋清然也沒那么渣,沒缺我錢,也沒虐待我……夢想的貴婦生活。"
    言喻失笑,皺了皺鼻子:"你自己清楚就好,你要是想賭當然可以呀,就是不要付出太多情感了,人的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控制的東西了。"
    "知道知道。"
    南北買完出商場的時候,后面還跟著好幾個柜員,手里提著大包小包,跟著她去了停車場,有一部分東西車子放不下,南北留了地址,讓他們等會送到她公寓去。
    南北先開車送言喻回學校,結果,她沒想到,她這樣大手筆地購物,還被一些游客拍了,發(fā)到中國的網(wǎng)上去了,大意就是這位白富美是誰,為什么這么豪,這樣購物……評論大多都在猜測她是不是被人包養(yǎng)之類的。南北倒是不生氣,心里想,她跟被包養(yǎng)也沒差了。
    江芙一聽說南北這樣購物,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開口就是抱怨:"清然賺錢這么辛苦,你一毛錢沒賺,不想著為他省點錢,還這樣胡亂花錢,你還沒進門就這樣了,進門了還了得。"她語氣里都是嫌棄,"女人要賢惠,你的家境幫不了清然,你就該收斂一點。"
    南北沒什么心思回她,剛想要說她還有事情要忙,江芙忽然就問道:"蘇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南北沒有明白。
    江芙又不說了,只是說道:"沒什么,好幾個跟清然年紀那般大的都做父親了,你們倆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南北胸口輕輕起伏了一下,抿唇,沒有回答。
    江芙有些不滿:"你跟著清然也這么多年了,怎么肚皮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去檢查過了沒?"
    南北正在燒水。她聞言笑了下:"江姨,我還在讀書。"
    "讀書怎么了,都讀碩士了,學校又不是不讓你生孩子,早點生才安全,等你年紀大了點,身體差,想生還生不了。讀書有什么要緊的,生孩子才是最要緊的!"江芙越說語氣里的埋怨越重。
    南北語氣平靜:"我們有避孕。"
    "避孕?"江芙不高興,"你避孕做什么,你是我們家的人,就算阿然不會娶你,孩子也肯定會讓你生下來的,等以后,你憑著孩子,也能夠一輩子幸幸福福地活著了。"
    南北聽得胸口有些堵,一股悶氣積壓著,讓她不太舒服。
    "算了算了。"江芙不想多說了,"江姨也是為你好,你自己好自為之,你不抓緊機會,機會可不會等你的。還有啊,別那么愛動手動腳的,動不動就扇巴掌,這么潑婦,我們宋家可沒有這樣教過你。"
    南北唇角勾了下,沒有反駁。
    *
    宋老爺子聽宋清寒說了白天商場發(fā)生的事情,火氣立馬就上來了,他打電話去臭罵了一頓宋清然,宋清然倒沒說什么,過了會,宋爺爺?shù)碾娫捑痛虻搅四媳钡氖稚稀?br/>     宋爺爺說:"北北,爺爺幫你收拾清然,他不懂得珍惜……他就是不懂事……"
    南北一直安靜地聽著,她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可愛,爺爺說什么,就是什么,最后還是她安撫了宋爺爺。
    但宋清然還是沒有聽宋爺爺?shù)脑挘酉聛淼膸滋欤寂阒K湘。南北倒沒有去看,只是小媒體和小道消息不停地給她傳遞信息。
    宋少爺和前女友舊情復燃,陪前女友掃蕩商場,還有陪前女友吃飯、看病、看電影,甚至去了動物園。還有一些媒體捕捉到宋清然和蘇湘模模糊糊地出現(xiàn)在酒店的身影。
    他的這些舉動可把宋爺爺氣得不清,就連宋叔叔也給南北打了電話,他的聲音低沉:"北北,宋清然那邊……"
    他的話剛剛開了個頭,南北就笑:"我沒事的。"
    宋言成低笑:"北北,有的時候,示弱是很有必要的。"他大概也是聽說了南北動手打蘇湘的事情了,"男人嘛,都會心疼弱者的。"
    南北只說:"我知道了,宋叔叔。"
    *
    這天,宋清然剛從公司出來,幾個一起玩著長大的富二代說攢了個局,讓他過去,他原本不想過去的,但想了想,不知怎么的還是去了。
    宋清然進去的時候,岑禛正摟著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女孩,女孩皮膚白凈,黑發(fā)黑眼,是個中國姑娘。
    岑禛剛看上她,塞給了姑娘一張卡,姑娘也就乖乖地陪著他喝酒。
    宋清然往岑禛邊上一坐,靠著后背,瞥了姑娘有些蒼白的臉色,燈光下,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的南北,他手指摩挲了下,他這幾天都沒見她,心里還有些脹,時不時地堵那么一兩下。
    他心情沒那么好,揚了下眉:"把女人都散了吧。"
    岑禛還沒回話,另一邊的沈舟就笑了:"岑禛,你宋少爺嫌棄你低俗呢。"
    岑禛也笑:"難怪嫌棄我,宋少爺最近不是被女人搞得焦頭爛額,又是現(xiàn)女友,又是前女友,還都他媽是青梅竹馬。"
    沈舟不以為然:"阿然哪里糾結了,根本沒什么好糾結的。"在他看來,宋清然對南北的喜歡根本不是喜歡,頂多就是占有欲。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那事,蘇湘跟阿然生氣了,不原諒阿然,非要跟阿然分手,哪里還有南北那丫頭的事情?"
    岑禛捏了把懷中女人的臉頰,想想也是,他們跟宋清然這么多年朋友了,也是看著宋清然對這兩個女人的態(tài)度的,還是分得清喜歡與否的。岑禛唇角的弧度變大,漫不經(jīng)心:"要是真喜歡蘇湘,就早點和南北斷了……"
    "哪里那么好斷。"沈舟犯了煙癮,從口袋里掏出了煙,還沒點燃,"南北是宋家養(yǎng)大的,阿然這窩邊草吃的,要斷我看難!"他想起了南北美艷的眉眼,心里浮起了幾絲對美人的憐憫,對宋清然說:"雖然你對南北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但不管怎么說,你都碰了人家,也對她好一點,別太傷了小姑娘的心。"
    宋清然垂著眼眸,神情冷淡,薄唇似笑非笑。
    岑禛和沈舟視線對上,相視一笑,無奈:"差點忘了,宋少爺?shù)睦淇釤o情是出了名的。"
    男人的話題少不了女人。但對于這些男人來說,女人終究只是點綴,不過說了幾句之后,他們就轉移了話題。
    港口、股市、金融和企業(yè),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戰(zhàn)場。
    宋清然一個晚上都興致缺缺,女人和酒他都沒碰,到了半夜,他叫了司機來接他,先說讓司機送他到南北的公寓樓下,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許久,他靠著后座,閉目養(yǎng)神,車廂內一片寂靜。
    他的神情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煩躁,不過再過幾天,就要結束了,他抿了抿唇,讓司機開回老宅。
    *
    宋家做主的就是宋老爺子,宋清然惹了他不太高興,但宋清然畢竟是老爺子疼愛的親孫子,處罰是不可能處罰的,稍稍表示不滿還是可以的,宋清然手頭遇到的幾個小麻煩,都是老爺子給的小懲戒。
    宋氏酒店的走廊,宋清然見完客戶,一偏頭,就看到迎面走來的一行人,為首的正是宋清寒。
    宋清寒笑著打招呼:"二弟。"
    宋清然微微一笑。
    宋清寒打量他:"聽說你最近遇到麻煩了,嗯?聽大哥一句話,女人隨時都可以再有,但是事業(yè)就那么一次,二弟還真是鐘情,對初戀念念不忘……跟二叔一點都不一樣。"他頓了下,"北北那么好,二弟要是不想要了,通知哥哥一聲,你不要的東西,別的哥哥不要,北北,我還是愿意玩一玩的。"
    他的語氣輕佻又惹人厭惡。
    宋清然黑眸一深,唇角勾起的弧度漸漸變大,什么都沒說。
    *
    這幾天,南北沒外界想的那么可憐,其實她正忙著實習工作,又要翻譯又要查資料又要配合整理論文,還要問診,在診所加班成了常事,寧煜北擔心南北身體撐不住,但是南北對工作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效率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才讓人擔心。
    寧煜北看都飯點了,南北還是不去吃飯,他無奈,只好走過去,敲了敲南北的桌子:"該吃飯了。"
    南北抬眸,眼里都是笑意,但寧煜北還是看出了點隱藏于深處的疲倦。
    寧煜北請南北吃的是簡單快捷的意大利餐,南北喝著濃湯,還有點心不在焉。
    寧煜北眸色越來越深,他其實并不明白,南北和宋家的關系,但他想不明白,宋清然都這樣對她了,為什么她還是不肯離開?
    這個問題在他的唇邊出現(xiàn)了幾次,差點就溢了出去,還是又被他憋了回去。
    南北抬眸,就看到寧煜北的眼神。她睫毛輕顫了一下,她不喜歡這樣的眼神,她不需要別人可憐,說她太敏感,說她自尊心太強,她都接受,但她不需要憐憫。
    寧煜北說:"北北,有時候不必一直非要撞南墻……"
    "學長。"南北笑,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勺子,"我們學心理的都知道,情感是很難自控的……"
    "因為他參與了前半部分的人生么?"
    南北忍了下酸澀,眼睛閃過了一絲猶豫,還是說:"是。"
    "你的人生還很長……"
    "可是我的人生不會再遇到另一個他了。"南北也知道,她說出的這樣一句話有多不爭氣,但是現(xiàn)在的她沒有斷舍離的勇氣和必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斷舍離后又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情。
    二十年。
    她和宋叔叔約好了,她要在宋家二十年,二十年后,她可以隨意地決定去留。二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確定了,她為什么不能放開了試一試呢?
    "你會受傷的。"寧煜北說。
    南北深呼吸,面上波瀾不驚,但心底里早已經(jīng)掀起了波浪。半晌,她的紅唇一張一合:"人生如此。"
    寧煜北的笑容有些勉強,他眉眼溫和,轉移了話題:"過完年繼續(xù)回美國讀完研究生?"
    "嗯。"南北點頭。
    "之后,會回國嗎?"
    南北漆黑的眼眸里有流光閃過,她開口:"不清楚。"這是之后的事情,她不知道,她目前的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寧煜北心里暗自嘆氣,臨分別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多嘴,眸光深深:"北北,你值得更好的更專一的男人。"
    他還想說,他會等她……但是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也沒有立場說出口。
    南北眼皮染笑,調皮地皺了下鼻子:"我知道,我當然值得更好的人!"
    寧煜北被逗笑了。
    *
    這天的南北又是加班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了公寓,她泡完澡、收拾一下,上床的時間就是凌晨12點了,這個時間是中國時間的早上七點。
    她想了想,給奶奶撥打了一個電話,她之前給奶奶買了個老人機,奶奶學會使用了基本功能。
    電話"嘟"了幾聲,就被人接聽了起來。
    "喂?"南北說。
    "姐?"那頭回話的人是南北的表弟顧旭升,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找外婆,是不是,外婆正在洗漱。姐,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覺。"少年的聲音透著擔憂,他語速很快,"我前幾天想給你打電話,我媽不讓,說你正忙著,叫我別打擾你。"
    南北笑:"我沒事。"
    顧旭升說:"姐,對不起,我媽和我爸他們又叫你要錢了……真的對不起,我以后……"
    南北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她笑著打斷他的話:"姐姐知道你的意思,你好好讀書吧,這是大人的事情……"
    "是啊。"顧旭升有些憤憤不平,"你也知道這是大人的事情,你也還在讀書,我爸媽怎么能一直找你要錢。"他聲音愧疚,"都怪我沒用,那天我和奶奶被帶走……"
    南北抿了下唇角:"沒事,你照顧好奶奶就行。"
    "你在宋家過得好嗎?"顧旭升問,"你今年春節(jié)會回來嗎?我和奶奶都很想你,過幾天是舅舅、舅媽和大表姐的忌日,你有時間回來嗎?"
    南北胸口起伏了下,抿直了唇線,她閉上了眼睛,又緩緩地睜開。
    或許是因為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顧旭升猶豫了一會,又說:"姐,你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來看他們了,我想,他們在天堂也會想你的……"
    "我不回去,沒時間。"南北忽然開口,"奶奶洗漱好了么?我跟奶奶說幾句話。"
    顧旭升好像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有些焦急:"姐,對不起……"
    南北只是說:"你把電話給奶奶。"
    過了一會,奶奶接起了電話,聲音溫柔又慈祥:"北,剛下班嗎?你又加班這么晚嗎?"
    "沒有。"南北聲調也是溫柔的,"奶奶。你身體好嗎?"
    "好,身體好的。你姑姑他們……"她嘆了口氣,南北打斷她的話,"奶奶,沒事,我不會做姑姑一輩子的提款機,這是最后一次了,沒有下次了。"
    奶奶又嘮叨了好一會,又是愧疚又是道歉的。
    南北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外人。
    她在掛斷電話之前,忽然很想問一個問題,于是她開口了:"奶奶,以后我工作了,你愿意跟著我生活嗎?我會照顧你的。"
    她在問的時候,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眉頭緊緊地蹙起,眼里的光芒或許是少得可憐的期待。
    奶奶倒是有些驚訝:"你一個小丫頭,怎么照顧我呀?奶奶一把老骨頭,怎么能拖累你,你爺爺、爸爸、媽媽還有你姐姐的墳都在這邊,還有你表弟也還需要人照顧,奶奶要顧著他們呀,你就跟清然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奶奶就放心了。"
    南北在那一瞬間,只覺得,心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沉重的失望籠罩著她。
    她什么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她關掉了燈,就躺在床上,沉默著,思緒混亂,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沒在想。
    有點可悲,她的人生里還沒有出現(xiàn)誰,是以她為第一選擇的,她剛剛多想告訴奶奶,北北也很需要奶奶,也很孤獨,也不堅強,也需要人陪。
    小時候,爸爸媽媽的第一選擇是姐姐,什么事都是姐姐為先。她只能在姐姐不要的情況下做出選擇;奶奶雖然愛她,但奶奶有很多個孫子孫女,她也不是奶奶的第一選擇;后來到了宋家,她更是沒感受過作為第一選擇的幸福。
    南北深呼吸,又下了床,開燈,打開了抽屜,抽屜里靜靜躺著的是一本相冊,前面的幾頁是她在南家的時候,有她和父母,也有她躺在奶奶懷里,還有她和姐姐的合照,后面就到了她在宋家的照片,她和宋清然一本正經(jīng)地合照,兩個人的距離很遠,她往后翻了一頁,目光微定。
    那張照片是那個年代的大頭貼,她湊了上去,和宋清然離得很近很近,少年宋清然擰著眉宇,一臉不太高興的模樣,似是下一秒就會冷嘲熱諷。
    南北記得那時候。她在學校惹了事,那荷蘭女孩帶了幾個外校的男生來圍堵她,而她那天沒有坐宋家的車子,自己一個人去中國街想買點東西,結果,就被人圍堵在了人煙稀少的路口。
    那天宋清然也去了中國街,但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去給蘇湘買東西的,他又順便出了手,救了南北。
    倫敦圈子里的幾乎沒有不認識宋清然的,他也不需要動手,只站了出來,人家就退讓了。
    南北記得那天他說話不太好聽,大意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誰準他們動宋家的人,她表示了不滿,還被他瞪了好幾眼。
    回去的路上,路過中國街的一家大頭貼店,老板娘看到中國面孔,熱情地招呼:"小情侶,來合個影不?阿姨這是新從日本進貨的!"
    她也不記得,他們怎么就進去合照了。好像是宋清然先臭著臉走進去的,還對她冷嘲熱諷:"想拍照就快點,別像哈巴狗一樣淚汪汪的,丟了宋家的臉。"
    南北盯著相冊里的照片,笑了笑。
    時間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流逝,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就消失了。
    *
    隔天南北起床,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鼻塞,她想起前不久她才生過病,沒想到,這么快就又不太舒服了。
    她今天要和老師去一趟法國出差,所以得先沖個澡,再收拾一下行李箱。
    浴室里霧氣蒸騰,隱約能見到白皙的身體在霧氣中,隨意一瞥,都是極其完美的曲線,胸前鼓起,腰線凹著。
    南北越是沖澡,越是覺得身上有點無力,她猜測是不是洗澡加重了病情,她覺得眼前微暈,視線慢慢地變得有些昏黃,或許是熱氣太足,她竟是覺得呼吸有點跟不上來,腳下一滑,她的腳踝一扭,猛地就坐在了地上,疼得神經(jīng)一抽。
    水流還在沖刷著,她的眼前都是水霧,她抹了一把臉,視線漸黑,她趴在了浴缸邊緣,只想緩一緩,緩一緩。
    宋清然安排跟著南北的人,自然是清楚南北的行程的,在南北遲遲不出來上班的時候,那人就給宋清然打電話了。
    宋清然也正在上班的路上,他坐在后座,不知道為什么心臟一緊,莫名浮現(xiàn)了幾絲焦躁的火氣,對著司機道:"拐到,去公寓。"
    司機跟著他許久了,知道這個公寓指的就是南北的公寓。
    宋清然眉心一直跳著,長腿一邁,很快就上了樓,他知道南北公寓的密碼,輸入了密碼,門就開了。
    他瞥了眼南北留在玄關的鞋子,又聽到浴室的水流聲,他猛地擰開了門,走了進去。
    門內霧氣氤氳,熱氣鋪面,空氣流動的速度幾乎等于凝滯,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憋悶。
    宋清然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趴在浴缸旁邊的南北,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被手緊緊地攥住了一般,呼吸微頓。
    南北趴著,安靜地就像是失去了呼吸一樣。
    他抿唇,蹲了下來,慢慢地抱起了她,低聲:"北北。"
    南北只是一時暈厥,但是腳又扭到,手機不在身邊,全身無力,就沒有辦法求救,也沒有辦法自救。
    宋清然抱著她,回到了臥室,扯了條浴巾,裹住了她,他碰到她肌膚的一瞬間,就擰眉:"又生病了?上次才剛折騰過……"
    南北睫毛翕動,蒼白的唇動了動:"水。"
    宋清然給她倒了水,扶著她喝水的時候,她的浴巾又不自覺地就開了,她對自己的身材自信,她和宋清然也早就對彼此的身體熟悉,但她還是不自覺地想扯一下浴巾。
    宋清然瞥見,笑了笑,她的舉動倒是有幾分正確,不管在一起多久,她的身體對他來說,或許永遠都有無法言說的吸引力。
    她很白很白,全身上下都是一樣的白,白得晃眼,幾乎沒有雜質,大胸蜂腰,又有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
    南北皺了下眉:"疼。"
    "哪里?"
    "腳踝。動不了。"南北說,"你把手機給我,我得跟老師說一聲。"
    南北跟老師解釋了一下,寧煜北臨時抽出時間跟著老師去法國,南北又解釋了一通自己的情況并不嚴重,讓他們別擔心了。
    她掛斷電話后,宋清然叫的醫(yī)生也快來了,宋清然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給南北穿好了衣服。
    在等醫(yī)生的時候,南北抬眸,問:"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寓出事了?"
    宋清然慢條斯理,也很直白:"我讓人跟著你了。"
    "你要監(jiān)視我。"
    宋清然嗤笑了一聲,也不解釋了,他眸光一轉,看到南北床頭的相冊,想都沒想,直接走過去,就拿起了相冊。
    南北眉心一跳,想阻止:"你做什么?"
    "看照片。"宋清然坦蕩地翻開了相冊,他的眸光在每一張照片上停留的時間都挺長的,看得認真,不過后面幾頁就翻閱得很快了。
    他看到某些照片的時候,還哼笑出了聲。他合上照片,揚眉:"這么多照片,你都留著啊。"
    南北沒回答他,因為她知道,如果回答了這個問題,下一個問題必定就是她為什么昨晚要翻閱,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翻閱照片的理由。
    宋清然也沒再問了,他叫的是女醫(yī)生,醫(yī)生來了之后,他就先退出了臥室,在外面等著。
    他靠著欄桿,往下看去,冷風吹來,他的神情也仿佛跟著冷了幾分。
    很小的時候,他就想養(yǎng)一只寵物,不管是貓、是狗還是鳥,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他沒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愛給寵物,他也不希望投注那么多情感,他能把寵物困在他的身邊,但是寵物終究不是人,沒辦法一輩子都陪著他。
    他有時候會覺得。他對南北的情感,也有些像在培養(yǎng)聽話的寵物,他不希望在她身上投太多情感,但他又希望她能一直聽他的話,圍著他轉,他對她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讓她陪在他的身邊,無論他什么時候回頭,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讓她一輩子都只能依賴著他活著。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極度地厭惡她。
    不僅僅是因為他父親,也因為兩家之間復雜的關系,更因為她什么都不懂,卻又裝得那樣快樂。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去想,他到底厭惡不厭惡她,煩不煩她了,只要她還聽話,還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沈舟之前還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南北了?"
    怎么會喜歡,不會的。
    沈舟還說:"南北挺優(yōu)秀的。"
    但他不需要她優(yōu)秀,也不需要她耀眼,折斷了翅膀,更好。
    *
    南北也沒想到,她就是生病無力摔倒在浴室,傳出去倒是變成了她因為宋清然跟蘇湘的不正當關系,氣得自殺了。
    言喻聽的是傳言,還更驚悚點,她給南北打電話:"嚇死了,都傳你進醫(yī)院了。"
    南北攤手:"我好好的呀,就是扭了腳,外頭傳什么?"
    言喻無奈:"說你為愛自殺,現(xiàn)在宋老爺子生氣了,你宋叔叔應該也是生氣了,蘇家應該要送蘇湘離開……"
    南北聽到這,才明白,這大概是宋清然的主意,他或許臨時改了想法,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她鬧事,借宋爺爺和宋叔叔的手送走蘇湘。
    宋清然現(xiàn)在不在公寓,公寓里就只有一個保姆,是宋清然請的,南北正想叫她進來,阿姨就推開門,探頭:"小姐,宋先生回來了,他帶著客人來了。"
    下一秒,宋清然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他的后面跟著宋爺爺,宋爺爺拄著拐杖,怒氣沖沖:"南北,你這丫頭,誰教你吃的安眠藥!你是要活生生氣死我老頭子!!"
    南北睫毛翕動了下,反應了過來,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宋清然神情冷靜,不辨喜怒,握了下南北的手。
    下一秒,宋爺爺?shù)墓照染椭苯訐]到了他的肩膀上,又沉又重,沉悶的聲響聽得人心尖一顫。
    宋清然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被這樣打的不是他一樣。
    宋爺爺說:"這個不孝孫!我們老宋家都是癡情的,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多情的!!"
    南北清晰地看到宋清然在宋爺爺說癡情的時候,眉眼流露出譏諷。
    宋爺爺說著,又要一棍子下去,南北微驚,瞳孔輕輕放大,連忙要去阻攔,宋老爺子氣喘吁吁:"你別攔著,北北,你就是太傻了,才會被宋清然這死小子吃得死死的,爺爺幫你收拾他一頓,你以后別再犯傻了,有什么事情不滿意的,直接跟爺爺說!"他頓了一下,"蘇家那丫頭,我也讓清然和她徹底斷開。你放心吧,蘇家也要臉面的,也多多少少會給我們宋家?guī)追直∶妫蠹叶家^續(xù)在倫敦發(fā)展,不會鬧僵的。"
    南北看著宋爺爺,想要解釋,她紅唇才剛剛張開,宋爺爺就擔心她要說一些氣話,又是連番的安慰。
    南北心想,宋老爺子一生中見了多少人、經(jīng)過多少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有沒有自殺?
    但南北忽略了一個事實,宋老爺子老了,人老了,就想著家和萬事興,不想鬧事,只想平平安安,對于自己疼愛的子孫,也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
    宋老爺子自然是能看出南北沒有自殺,但是,從他的角度看來,南北這孩子很倔,她鬧成這樣就已經(jīng)是在示弱和屈服了,正好他對蘇家的孩子也沒有特殊的情感,兩個人中他還是更喜歡北北。
    既然這樣,何不裝裝老糊涂呢?
    南北又抬眸看宋清然,他面無表情,撐在她上方的樣子,像極了他在保護著她,雖然她知道,并不是這樣。
    宋老爺子一生氣,直接把宋清然籌備了很久的項目,揮手給了宋清寒,他把宋清然訓了一頓,還不滿意,又叫了宋言成過來,當著南北的面,直接不給宋家父子臉面,臭罵了一通,一旁的江芙在說風涼話,也連帶著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南北幾乎是被推趕著,被迫地消了所有的怒氣。
    她得識趣,宋爺爺已經(jīng)給足了她面子,她就該扮演一個合格的聽話的角色。
    很多人都覺得,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里,最大的贏家是南北,但南北知道,所有人不過是宋清然的小小棋子,他就是要送蘇湘離開,卻又要合情合理,不讓人懷疑。
    她南北,就是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
    蘇湘前往澳大利亞的那天,她還給南北發(fā)了消息,內容是她的航班信息,南北沒有去找她。
    蘇湘起飛之前,南北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蘇湘說:"南北,做了別人盾牌的滋味,好么?"
    南北回她:"總比被趕走好。"耍了嘴皮子,但她的心里并沒有好過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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