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又下命令道:“往后退!”
柳藍將手搭在腰間,與蕭玉慢慢的退開了三步。
鬼母喝道:“再退!”
兩人又退了五步,鬼母才放心的推著高翠翠上前。
柳藍剛剛摸到了鬼母的暗器,準備在她彎腰撿令牌的時候,直接射出去,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威力一定不小,最低限度也能將她射傷。
有了前車之鑒,蕭玉一直緊貼著柳藍,為她打掩護。
兩人到了令牌跟前,鬼母卻道:“你去撿!”
柳藍本來還擔心會誤傷師父,現在好了,鬼母直接把后患都給柳藍解決了。
在高翠翠彎腰的那一瞬間,柳藍掏出暗器,在鬼母看到時,開關已摁了下去,那剎那間,毒箭如流星般劃過,鬼母應聲倒地,也即在那瞬間,她突然哀嚎不止,箭上涂有深海劇毒,這也算是自食惡果。
箭射出去的瞬間,柳藍就已奔向高翠翠,她早已知曉此箭必中。
高翠翠一抬頭,就看到柳藍,她準備沖她笑笑,突然一枚飛刀擦著柳藍的發絲而過,飛刀削斷了那捋頭發,正中高翠翠的心臟。
“師父……”
高翠翠勉強沖她笑了一下,便倒地不起。
柳藍倉皇奔去的身影,并沒有接到高翠翠,看著她倒在自己面前,柳藍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也即是一瞬間,她不能悲傷,手中的春來劍在那間轉身刺向張束。
匹練的劍光,輝映著月光,在空中飛舞。打在地面上,“砰砰砰……”,張束早已離開原地,在春來劍未刺出的時候。
柳藍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十三劍全空,柳藍并沒有泄氣,她緊追上張束的身形,立在另一棵樹上,此時張束正在對面的桂樹上,輕搖折扇,隨風翩翩。
蕭玉欲奔向柳藍,張彩兒攔路道:“弟弟,要到哪里去?”
手中長鞭已甩開,蕭玉的相思劍亦發出龍吟。
柳藍怒問道:“不是說不殺人?”
張束搖扇的手不停,笑道:“舍妹的話,你也信?”
柳藍蹭掉左眼角下早已被風吹涼的一滴淚,冷道:“今日你們殺我流水宮上百名宮人,我柳藍定要你們陪葬!”
晚風四起,吹的她衣衫獵獵作響,手中劍背向而雙手握,這不是中原的劍招。
張束收起折扇,冷驚道:“你會東瀛劍術?”
“錯了,是西域神劍!”語音剛落,巨大的光球就向張束襲去。
張束竟覺得沖不出那道沖擊波,只得拼勁內力擋下,可剛碰到那光球就自然消散了。
原是虛張聲勢,張束不屑道:“你只會這一招?”
柳藍道:“一招足矣!”
第二個光球又向他攻擊去,張束又拼勁內力當下。
當第五個光球打來的時候,張束已然大意,他并沒有用太多的內力,光球果然也消散了,他漸漸地放下心防。
“花里胡哨,差點被你給糊到了。”
張束接連甩出三枚飛刀,一個被春來劍擊飛,一個被柳藍閃開,閃避的同時,后空翻身,躲掉最后一個。
柳藍身形未站穩,就已擊出光球,和前幾次一模一樣,顏色、形狀,絲毫不差。
張束干脆不出力,他迎著光球沖上去,光球沒有任何威力,甚至可以說就是障眼法,完全就如空氣一般,不會傷人性命。
令張束沒想到的是,那光球之后,就是一柄飛刀。
飛刀?
飛刀是哪來的?
在柳藍側身躲飛刀時,她左手已暗中接住那枚飛刀。
正是張束射出的第二枚!
他的身形正在往前進,光球發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是打算閉眼前行。
在耳朵聽到刀鋒,“锃——”一聲的那一瞬間,張束幾乎下意識的扭轉身子,但還是被刀刺中了他的左手臂,血流不止。
張束暗自竊喜,飛刀上沒有涂毒,不然就會像鬼母一樣命喪當場,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張束勉強落地后,柳藍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劍又刺出,刺向他的心臟。
看到大哥受傷,張彩兒驚呼一聲,手中的長鞭纏過相思劍身,想把它甩掉,然后去救張束。
但蕭玉是何許人,絕不會讓張彩兒輕易走掉。
蕭玉手腕一翻,長劍已脫離長鞭的束縛,相思劍招第三式,連攻三十六下,劍劍凌厲,一劍快過一劍,而且采用近身戰術,長鞭略顯笨拙,張彩兒來不及揮鞭,只得接招,三十六劍耍下來,張彩兒全身上下無一完好。
手臂、大腿,乃至腰側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張束那里不妙,張彩兒這里也沒有討到好處。
春來劍寒光一閃,猶如飛天白龍,劍身籠罩著白色劍氣,劍氣按著順時針方向,四處纏繞游走于劍身附近。
這一劍來勢洶洶,張束的心底已被破防,他腰間飛刀還剩四把。
「耍了這么多年飛刀,竟被自己的刀所傷。」他在心里冷笑。
張束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手中折扇已飛擲出,在扇面下還藏著一把飛刀。
柳藍凌空時,劍鋒一轉,扇子攔腰斬斷,暗中的飛刀直逼她的面門,身形一變,旋轉前一劍掃開飛刀。
在柳藍轉身時,趁此機會,張束又射一刀,不求致命但求刺傷,所以飛刀直取柳藍的側腰而去。
柳藍像是早就防著他這一刀,右手下沉,“叮——”一聲,飛刀正好擊打在劍刃上。
身形再一變,柳藍挽著劍花,輕踩著地面,三兩步已到張束身前,他只有飛刀傍身,近戰武器沒有一個。
靠著自身武功,潦草閃避,春來劍光閃過之處,無不沾上張束的鮮血。
如此近的距離,雖然飛刀威力大打折扣,但刺一下,也能破掉柳藍的猛攻。
又是當胸一劍,張束借著這道力,握住柳藍的手腕,往身前一帶,摸向飛刀的手,準備出其不意。
飛刀刺向心臟,柳藍抬腿踢開,張束手腕一翻,再刺。
柳藍腿一縮,對著他的腕骨旋轉半圈,猛一挑,張束痛吼一聲,飛刀落地。
兩人就拳腳功夫對拆起來。
蕭玉武功高強,張彩兒心下一驚,明的不行,只能來陰的。
她手中烏黑長鞭一抖,竟然變成了鋼刺劍,劍上倒刺,足足有四尺長,在月下,閃著寒光。
“有意思。”蕭玉握劍的手緊了緊,她這是要出絕招了。
“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頭呢!”張彩兒暴喝一聲,拔地而起,手中的硬鞭,隨即砸下,連砸九次,“當當當叮當……”
不成想這鋼鞭如此沉重,發出的聲音又那么刺耳尖銳。
蕭玉只覺被震得耳朵疼,手也發麻。
他眉目緊皺,心里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