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泉將她安葬在了一處盛開百花的地方,這里名曰:百花谷。
劉蘭一生愛美,打打殺殺了一輩子,這一定是她最好的歸宿。
從百花谷回來后,姜金泉病了一天一夜,醒來的姜金泉像是變了一個人。
也許他變得更強了!
姜金泉依舊殺人,殺人后就用功習武,學習他們的武功,在殺人中提升武力,他一定要成為最強的男人!他一定能為六姐報仇!
被放走的白劍南,聯合中原十幾個門派,在雁蕩山圍攻星月教。星月教教主南陽,一把雪月刀,殺遍大江南北的高手。
聯盟軍屢攻不上,死傷無數。
是夜,星月鐵騎騎山而下,殺聯盟軍一個措手不及,聯盟軍敗退山腳。
但他們不放棄,決定將星月教圍困在山上,等他們水盡糧絕,再殺上山去。
一個月后,山下的聯盟軍也沒有多少余糧。
此時已經有人打起了退堂鼓,澹臺派掌門道:“等等等,就知道等,再等全部都喝西北風。”
焦灼之際,游玩的王守云,正好路過雁蕩山。
“敢問?我能不能討杯水喝?”帳外,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正在候著。
頭疼的白劍南,趕忙起身去查看。少年一身白衣,配一把長劍,聽口音似是外地來的。
白劍南高興的迎他進帳,當然王守云那杯水也沒有白喝。
他為聯盟軍提出一條計策,由白劍南出面,與南陽約定在雁蕩山之巔決戰。
那年他二十歲,一把相思劍,劍出如龍,劍勢似虎。王守云與南陽在迎風屏上大戰七天七夜,不分上下。
兩人越打,似乎越惺惺相惜,又一個三百回合。兩人對立而落,南陽道:“王兄劍法驚艷,劍招變化之大,層層疊復,每次都有奇招出世,實乃劍道天才!”
南陽今年32歲,足足大了王守云一輪。卻稱呼他為兄,可見其對他的尊重!
王守云禮貌回道:“南兄過獎了,你的刀法精髓,我始終沒有把握到。”
南陽惜才道:“我想我們應該是朋友。”
王守云回道:“如果你不是教主,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刀式已起,劍式亦接上。
雪月刀一十三式,每一式又能演變出數十著變化,一經推衍,上百的變化隨之即來。若無極快的反應,定無法應對。
與王守云對戰七天,南陽又悟出一式,雪月第十四式——雪中送炭。
霸道凌厲中又極盡柔情,虛虛實實,一招險過一招。倘若換作旁人,縱使不身首異處,也必被虛招所騙,落的身累心累的下場。但王守云的相思十二劍,以不變應萬變,隨敵招變化而自然應對。
那剎那間,王守云悟出新招,不虧是練劍奇才。
相思十三式,一式三變,封住眉心、咽喉,兩個虛假的刀鋒,只這一瞬間,刀法已被破開,刀勢明了,雪月刀真正的攻擊部位是他的腰腹,想必南陽是想將他攔腰斬斷。
想到這里,王守云心中一驚,若他沒有悟道,今日必定命喪于此,做了雪月刀的亡魂。
王守云正在豎劍格擋,趕忙下拉,與雪月刀相撞,咣當一聲,刀刃摩擦之處,火花一路迸發。
不過須臾之間,刀與劍身就錯過,南陽這一招大開大合,王守云反手一劍,劍尖斜插入他的小腹,相思一寸,腸斷風涼。
“好!相思劍!”
隨著雪月刀落下,南陽亦倒地不起。
三十年后,黃山蓮花峰下,青弋江中。
茫茫秋江水,灰蒙蒙一片,江中飄著一只小船,有歌聲唱道:
“小樓寒,恨蕭蕭、無情風雨,風韻正相宜。微風起,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朗月清風,濃煙暗雨,縱愛惜、不知從此,留得幾多時。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小樓寒……”
時值九月,一位十二歲的少年,正在瀑布下面沖水。他眉目清秀,肌膚如玉。傾瀉而下的飛瀑,帶來自然的山水,淋灌在少年的頭頂、上身……
他似乎感覺不到涼意,與一只小鹿玩的正歡。溪水旁,還有幾只在喝水的麋鹿。
“阿……玉……”遠處傳來師父的呼喚聲。
少年耳力極佳,趕忙上岸。訓練有素的小狼狗,為他銜來上衣,搖著尾巴祈求主人的夸獎。
“大籃子真乖!”他明明是雄武的公狗,卻被蕭玉取名大籃子,似乎不滿意被這么叫,他圍著蕭玉轉起來圈圈。
蕭玉被他轉暈,還以為他在催促自己,笑道:“大籃子你別晃了,我頭暈啊。”
不被理解的大籃子,咬著他的褲腿就往水邊走,蕭玉邊穿衣服,邊跟著他走。
“你要帶我去哪?”等到水邊,蕭玉突然驚喜道:“魚?哈哈,有魚!大籃子等著,我給你捉魚吃。”
說完,一頭扎了下去,泛起幾個水泡。大籃子在岸邊汪汪的叫著,只稍片刻,蕭玉就抓著一條大鯉魚,露出水面,憨憨的笑著:“看!是不是很肥?晚上煲湯……”
蕭玉還沒得意太久,手一打滑,魚就跳跑了。
蕭玉尷尬的笑了笑,“沒關系,我再抓!”說完,沒入水中,又不見了身影。
等了好久也不見有動靜,大籃子急的想跳下去撈人。水下的蕭玉,已經悄悄地來到大籃子臉下。
他突然出現,然后潑了大籃子一臉的水,大籃子被嚇一跳,隨后撲入他懷中,一人一狗,在水里打鬧起來。
“大籃子?大籃子?”蕭玉四處的查看,但都沒有大籃子的聲音。
蕭玉察覺到右后方有動靜,趕忙轉身,只見大籃子浮水向岸邊游去,此時它的嘴里還叼著一條魚,大鯉魚一蹦一蹦的。
蕭玉跟在它后面上岸,大籃子放下大鯉魚,驕傲的仰望著主人。
主人未言語,大籃子在他腳邊打轉,連叫兩聲:“汪汪……汪汪……”
蕭玉撿起鯉魚就跑,“回家嘍!”
一人一狗,在夕陽下奔跑。
“師父……師父……我回來了。師父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