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勒·圖蘇饒有興趣,道:“哦?都說中原人熱情好客,今日本王子倒是見識了,不知是什么好東西?”
“你看……”柳藍將一只珠子托在手心里,小珠子渾身透明,發(fā)著綠光,時而幽幽時而明亮,實在神奇的很。
阿詩勒·圖蘇詫異驚呼道:“火齊木楠怎么在你身上?”
略頓一下,眼眸微冷,道:“你殺了她?”
柳藍收起珠子,反問道:“你希望我殺了她?”
阿詩勒·圖蘇不屑道:“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手已移到刀柄上
柳藍亦道:“吾與王子竟所見略同。”
話音未落,一把折扇直接飛了出去。
所有的黑衣人竟來不及阻止,柳藍人藏在折扇后面,扇子到,人亦到。
阿詩勒·圖蘇拔刀擋住面門一擊,再稍一用力,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一個小碎步上前,凌空跳去,刀刃下劈。
柳藍后仰一寸,刀尖在眼前劈下去,抬扇壓在刀鋒之上,借著這個力道下腰,后擺腿只踢他的頭頂。
腿未到之前,阿詩勒·圖蘇將刀身一翻,往前一送,柳藍趕忙側身一轉,刀順著她的腰側劃過。人再一轉,轉到阿詩勒·圖蘇的身后,抬手砍向膈俞穴,他的刀勢收不回來,硬生生挨了這一下,人也被打飛幾步。
柳藍并未太用力,所以阿詩勒·圖蘇只是輕咳之下。
美目掃到黑衣人,“不陪你們玩嘍~”縱身躍至拱橋的另一側欄桿上,翻身而下,沉入水中。。
黑衣人連甩十幾個蝴蝶鏢,飛鏢一個未中?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尸體浮上來,阿詩勒·圖蘇大聲命令道:“去找!”
這是一條小河,水不深不淺,柳藍順著河流慢慢游遠。
柳藍從水中冒出頭來,濕著衣服上岸,在她路過的地方,岸邊的水草葉上,有幾滴血跡。
柳藍回到客棧,店小二仍坐在樓梯前。
聽到動靜,店小二睜開眼,驚訝道:“客人你啥時出去的?”
柳藍笑道:“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可不忍叫醒你?!?/p>
店小二撓撓頭,伸伸懶腰,不再去想。
柳藍回到房間后,趕緊關上房門,終是支撐不住的歪倒在桌邊。
忍痛拔出蝴蝶鏢,還好是傷在天宗穴附近,她還能夠到。
隨意的撒上金瘡藥,換身衣服,就入睡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
鬼鳴客棧內,老板娘看著還沒露出地平線的太陽,接著蕭玉的話道:“你說的不錯,三哥前一晚,讓我將手畫本謄抄一遍,準備明日送于你師父?!?/p>
憶到這里,停頓一下,調整好心情,繼續(xù)道:“那晚兩人喝起酒來,忘得一干二凈。一更時分,才算盡興離場,約好五年后再戰(zhàn)。三哥喝的有些多,頭痛欲裂的倒在床上就睡,嘴里還一邊念著王兄。扶他安歇后,我撇到桌上的畫本,急忙追出去,你師父雖然喝了酒,但腳程卻極快,我追到山腳下,才發(fā)現他正蹲在河邊喝水解渴?!?/p>
“我把畫本拿給他,又寒暄幾句,等我再回到木屋,也沒去叫三哥。”說到這里的時候,老板娘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如果當時她不去送書或者回來就去看看三哥,也許他還能救活。
孫裊裊無聲的握住她的胳膊,老板娘得到精神支撐,接著道:“我是第二日早上,喊他吃飯,叫他不應,推門而入。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趕到床側,三哥全身已然冰涼…”說到傷心處,淚滿衣襟。
蕭玉出言安慰道:“大姐,莫要再傷心了,陸三哥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般難過的。”
孫裊裊也替她擦拭淚水,老板娘摟過她,孫裊裊順勢枕在老板娘的肩處。
蕭玉看她臉色緩和,問道:“可看出致命傷?”
老板娘搖了搖頭,道:“并無外傷,只有一些淤青?!?/p>
“可是像這般?”蕭祁邊說邊撩起自己的褲腿,露出被焦贊棍敲打出的淤痕。
老板娘看到這些似曾相識的傷,肯定道:“正是!”
蕭玉說出心中猜想,道:“只是當時你沒有想到,會有第三人在場,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經守了幾個月!”
聽到蕭玉的大膽猜想,老板娘心下大驚。
孫裊裊也看到了,天真不解的問道:“可是蕭大哥,為什么你沒有事???”
老板娘心中也有疑慮,正好孫裊裊問出,她也一起聽起來。
蕭玉道:“或許是因為陸三哥當時酒勁上頭,渾身聚不起來力,是以焦贊用盡生平氣力打去,陸三哥承受不住。而他在打我的時候,內力已被耗了三分,也有可能是他老了,打出的棍力不似從前般醇厚,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p>
孫裊裊不懂武功,只覺得蕭大哥這次是運氣好,一想到差點就見不到蕭大哥了,心里又怕又懼,是以看向蕭玉的眼神中夾雜著心疼。
而老板娘心里卻想道:這個少年并不簡單!也許他是故意露出破綻,讓焦贊攻出,就算沒有她出手,他也一樣能制服焦贊。
蕭玉收到兩道不同的秋波,繼續(xù)問道:“大姐,再說說你是如何認出焦贊的?”
老板娘道:“兩個月后,我再回到窗戶邊,發(fā)現紙被人捅有一個小孔。地面還有腳印,和一個似圓形的印記。這些應該是長時間佇立造成的,我也是后來才想明白,那個圓形凹槽,是棍!”
孫裊裊此時也聽明白了,朗聲接道:“焦贊的那個棍!”
老板娘點點頭,繼續(xù)道:“走南闖北,一路打聽,卻毫無所獲。機緣巧合之下,我開了這家客棧,形形色色的人往來,這里消息傳的飛快,更加堅定了我繼續(xù)開下去的信心。好在老天有眼,焦贊和他的手下三年前,替我解決了麻煩。于是我便留下他們,一來打個下手,二來有人保護。”
孫裊裊插話道:“那你是怎么發(fā)現他的?”
老板娘道:“一年前,他們送貨歸來,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包裹。我觀察他們形跡可疑,遂多留了一個心眼。后來暗暗查訪,他們在干打家劫舍的勾當,又一次搜查的時候,我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在焦贊的威逼利誘下,客棧漸漸開成了黑店,半年不到,疏于打理,客棧招牌就積灰塵,又叫鬼鳴。天一黑,小北風那么一吹,吱呀叮咣的響一晚上,人傳人,慢慢的就變成鬧鬼了。再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