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藍合起折扇,斂起不正經的臉色,在心里道:還是西域舞姬。會玩!有意思!
柳藍學著男人的聲音,捋著翹起的小胡子,大笑出聲。
琵琶音止,舞步亦停。
看客們還未盡興,瞪大了雙眼瞧著臺面,勢不放過一寸。
片刻后,琵琶聲又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橘紅色細紗那里終于有人落下,柳藍故意半跪著往上瞅去,其他心急的人,也學著他的模樣翹首以盼。
臺上的九位已是美麗,而正中間下來的這一位更是絕色。
她一襲水綠色薄紗衣,珠簾遮面,長袖翩翩。
眉上一條深藍額墜,與脖間的玉石項鏈交相輝映。絕色舞姬突然倒掛金鉤,血色羅裙飄然轉旋,光著的雙腳纏繞細紗,肚臍眼那里鑲嵌一顆綠寶石。
她熱情的與大家打著招呼,始終微笑著。
一落地,就直接扔掉外面的那層紗。
引得看客們一陣哄搶,但那紗像長了眼睛一樣,就向柳藍飄去。
若不伸手抓住,豈不是對不起美女的熱情?
柳藍凌空一躍,紗已在手。
再一翻,人已落座。
不知從何方扔來了一個琵琶,她輕松接住,旋轉跳躍間,玉手輕挑銀弦。
她席地而坐,水眸流轉間皆是萬種風情。
九名舞姬隨曲而舞,綺袖并起,明珰亂墜間奪人呼吸……
她們舞姿妖嬈,熱情艷麗。
賓客們看的口水直流,眼冒金光。
柳藍的眸光流轉在美女之間,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一曲終了,她也熱情大膽的扭動起來,宛若靈蛇那般靈活,手掌大膽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顰一笑皆是攝人心魄。
柳藍這里歌舞升平,蕭玉那里卻殺機四伏。
鬼鳴客棧,孫裊裊的客房里。
燭火未熄,燒的正旺。
她一個人待在房間,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也睡不著,只好起身去找蕭玉大哥。
來到蕭玉的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只聽里面傳來一道聲音:“門沒有關,進來吧!”
一見到蕭玉,孫裊裊就急忙把心中疑慮說了出來:“蕭大哥,你說…”
與此同時,蕭玉往孫裊裊身后看了看,確認無人后,趕忙將她拉進來,立刻合上門。
孫裊裊察覺到不對勁,識趣的主動閉上嘴。
聽到屋外動靜,蕭玉又跑去吹滅了蠟燭,神秘道:“裊裊~,你不是想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嗎?”
一直跟在蕭玉后面的孫裊裊點點頭,蕭玉小聲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不多會,就有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雖然很輕微,但沒睡又閉住呼吸的人,自然能聽到,更何況蕭玉武功又高強。
緊著就是捅破窗戶紙的聲音,有人將一股迷煙吹了進來。
蕭玉拉拉孫裊裊的衣袖,等孫裊裊眼波轉過來,蕭玉捂住口鼻假意暈倒,孫裊裊也聽話的照做。
門外的幾個不速之客,沒有選擇立即破門而入,而是選擇在外停留片刻。
幾人中的老大,覺得藥效差不多發揮作用的時候,才指揮著手下,推門而入。
幾道黑影來到床邊,一人欲舉刀就砍,被另一人拉住,接著就是一道女聲:“先找財寶。”
幾人一通翻箱倒柜,什么也沒發現,復又回到床前。
剛說話的女人,用眼神示意手下,手下交叉著步伐,慢慢走近,閉著眼睛又砍又剁。
過了好久,卻沒人發出哀嚎,女人覺得不對勁,上前查看,只有棉絮枕頭。
這時,屋里的燈突然亮了。
“你們是在找我嗎?”
完好無損的蕭玉,坐在他們對面,邊倒茶邊問出口,很是悠閑。
幾人先是一驚,后又放下心來。
蕭玉這時也看清楚了來人,原來是白天客棧里的那些。
他們也太明目張膽,個個未帶面巾,皆以真面目示人。
“老板娘,深夜來訪,是要提供特殊服務嗎?”浪蕩輕佻的話,自蕭玉口中說出,卻無半分感情。
老板娘莞爾笑了幾聲,隨后陰森道:“今日讓你發現了秘密,斷不能留下活口!就是可惜了這幅好皮相…”
一人提醒道:“老板娘,莫要貪圖美色!財寶要緊!”
老板娘斂起小心思,冷道:“交給你們了!”說完一揮手,自己則往后撤一步,三個手下開始一起圍攻上來。
蕭玉將手中茶杯一扔,正中腦門,首先砸暈中間的那人,他也是三人武功中最弱的。
另外兩人見他一死,更加惱怒,提刀從兩路殺來,雙管齊下。左側之人攻上路,右邊的打下盤。
蕭玉側身躲過左面直刺來的一刀,左腿一甩,那人的左臉上,頓時出現一道鞋印,并被震出三步遠。
此時右面那人,也已翻滾跳躍至蕭玉右小腿附近。他揮刀橫劈,蕭玉左右交換后退,在他揮出第五刀的時候,蕭玉后空翻躍至他后面,甚至在空中還踩了他后背一腳。
那人也馬上轉身,被人戲耍,又羞又惱,刀舉過頭頂,飛快的跑動,蕭玉踢出一個板凳,那人根本顧不得腳下,瞬間被打中小腿,整個身子向前傾倒,手落在凳子上,刀也落地,蕭玉順勢將其左手腕踩住。
那人只覺得骨頭碎裂,頓時哀嚎痛呼,蕭玉對準他的下巴就是一腳,那人連退五步,斷氣而亡。
左面那人還沒攻出第二招,他的同伙就已斃命。圍著蕭玉轉起來圈圈,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后腦勺突然被人從后面敲了一下,當即暈厥過去。
原來是一直藏在那里的孫裊裊,暗下黑手!
得意之際,眼角一道余光閃過,急忙呼道:“蕭大哥小心!”
孫裊裊驚呼出聲,在她出聲的同時,一把利刃從黑夜里迸發寒光,老板娘在蕭玉背后,離他只有一步之遙,蕭玉該如何避過這一劍?
蕭玉一動不動,孫裊裊冷汗直流,只聽得“當”一聲,兩個利器相撞聲傳來,劍尖刺在了相思劍背之上,老板娘見一擊未中,收回劍勢,破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