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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經(jīng)過一夜的深思熟慮,顧非凡來到顧振東的書房。
“爺爺?!?br/>
“非凡啊,有事嗎?”顧振東放下手里的茶杯。
這幾天,他老人家一直在想南城的事,經(jīng)常陷入沉思。
“爺爺,二叔的事,您都知道了。”
顧振東點頭:“是啊,怎么?你來找我,是為了你二叔?”
顧非凡不想這么直白,但也沒法拐彎抹角,于是點點頭,道:“爺爺知道二叔打算什么時候回海城?”
顧振東搖頭,嘆道:“唉,季丫頭說帶南城在那邊治療,不知道還要多久?!?br/>
顧非凡默了默,心里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爺爺,您就沒有想過,讓二叔留在香港嗎?”
顧振東皺眉,不解:“你想說什么?”
顧非凡怕老爺子多想,連忙解釋,“爺爺,我的意思是,二叔既然要在香港治療,正好那邊有顧氏的分公司,不如讓二叔留在香港,治療的同時,又可以發(fā)展香港的業(yè)務(wù)?!?br/>
顧振東深了深眸光,緩著聲音說道:“非凡,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但把南城留在香港不現(xiàn)實,香港方面的人員已經(jīng)很穩(wěn)固,南城留在那邊,只會引起人員動蕩。”
顧非凡還想再說什么,對上顧振東深沉的目光,最終將話咽了回去。
他就知道,爺爺不會不讓二叔回來的!
二叔在部隊這么多年混的風(fēng)生水起,突然回來管理顧氏,又怎么會去外地的分公司。
回到北苑,蘇安雅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怎么樣非凡,爺爺怎么說的?”
顧非凡看也沒看她,一邊上樓,一邊回道:“爺爺說會考慮,但不會把二叔留在香港?!?br/>
蘇安雅怔,忙問:“為什么?”
“說二叔不適合那邊。”
“不適合?這有什么不適合的,反正他現(xiàn)在人在香港,那邊又有公司,留在那邊也是為了咱們顧氏,你說爺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br/>
顧非凡停下腳步扭頭看她,臉色不耐:“那你自己去問老爺子,問問他在想什么?!?br/>
蘇安雅怔了一下,皺眉:“那你的意思是爺爺已經(jīng)決定了?”
顧非凡沒再說話,繼續(xù)上樓,蘇安雅皺著眉頭繼續(xù)追上去。
“非凡,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什么都不做,然后眼睜睜等著看二叔回來吧?”
顧非凡煩躁:“不然你還想怎么樣?”
“至少你再想想辦法,再勸勸爺爺?!?br/>
“夠了!”顧非凡忽然怒吼一聲,瞪著她:“你如果有意見,就自己去找老爺子說,少在我耳邊逼逼?!?br/>
蘇安雅微微一顫,看著顧非凡離開的背影,沒敢再開口。
她咬著唇,眼中燃燒著不甘。
……
香港。
楚子萱和顧南城的新聞持續(xù)了幾天余熱,人盡皆知,謝景言也很快通過朋友的暗查,得到了楚子萱的具體信息和聯(lián)系方式。
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楚子萱。
“嫂子,你這一聲不吭地帶著南哥在香港過起二人世界,也太讓人羨慕了吧。”謝景言調(diào)侃。
楚子萱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一驚,但很快又恢復(fù)平常。
她的聲音溫柔平靜:“景言,你就別取笑我了?!?br/>
他已經(jīng)提到了香港,她知道自己瞞不了他們在香港的事。
“嫂子真會說笑,我哪敢取笑你呀,南哥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扒了我一層皮?!敝x景言笑,又道:“嫂子,你看我跟南哥也有些日子不見了,正好現(xiàn)在大家都在香港,不如你看看,咱們找個時間出來坐坐,喝個茶,吃個飯唄?”
楚子萱驚訝:“你、你在香港?”
“是啊。我妹妹在香港上學(xué),最近我剛好有時間,就來看看她,那么巧,看到你跟南哥在香港秀恩愛。”
“呵呵……”楚子萱訕訕地扯扯嘴角,婉拒:“景言,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你南哥的身體不好,不能外出。這樣吧,等回到海城,我再親自賠罪好不好?”
謝景言勾起唇角:“南哥身體不好?真是稀了奇了,那一副鐵打的筋骨,我還真沒見過他有不好的時候。我說嫂子,該不會是你故意不想讓我見他吧?”
“怎么可能呢,景言你別多心?!?br/>
“我多不多心不重要,倒是你,千萬不要心太多。”
“呵……景言,你這話說得,我怎么聽不懂呢?!?br/>
“你就當(dāng)你聽不懂好了,我呢,也就那么隨口一提,凡事不要做得太過份,你身邊的可不是什么其他人,是顧南城,你現(xiàn)在做的任何事情,將來都可能成為傷害你自己的武器。作為朋友,別怪我沒提醒你,南哥可是個瑕疵必報的人,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因為你是他的妻子,就會對你心慈手軟?!?br/>
……
香港別墅。
顧南城拿著雜志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定定地落在翻開的書頁上面。
這是最新一期的漫畫故事連載,作者七月。
楚子萱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對著雜志發(fā)呆,不由疑惑。
她理了理表情,狀似隨意地靠了過去。
“南城,你看什么呢,這么出神?!?br/>
顧南城沒有回答她,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注意到他是在對著漫畫出神的時候,不由皺眉。
“原來你喜歡漫畫?”
顧南城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七月”兩個字。
楚子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會對漫畫起了興趣。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七月就是季子瑤。
回到海城的季子瑤重新把精力全都投到了工作上。
沒有了顧南城,沒有了孩子,沒有了牽絆,她讓自己變得忙碌而充實,似乎一切都變成了她期望的那樣。
韓一笑看到這樣的她,心疼又無奈。
“后悔嗎?”她問。
季子瑤看她:“后悔什么?”
“后悔明明已經(jīng)近在咫尺,卻又選擇了放棄。”
季子瑤淺笑:“沒什么好后悔的,世事就是這樣,有得有失。我只是選擇了自己而已。”
韓一笑搖頭:“你呀,是我見過的最會自我安慰的人。”
“不然你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樣?”
“當(dāng)我是整天以淚洗面尋死覓活啊。”
“噗!”季子瑤忍不住笑了起來。
韓一笑瞥她:“怎么,我說得不對?”
“我是覺得,你那么灑脫的一個人,怎么會覺得我應(yīng)該以淚洗面尋死覓活?”
“這個感情跟灑脫沒什么關(guān)系,愛情本來就是要么幸福甜蜜,要么痛苦發(fā)瘋?!?br/>
“你也太夸張了?!?br/>
韓一笑搖頭輕笑:“真不知道該說你冷靜還是冷血。”
季子瑤微微勾起唇角:“難道不應(yīng)該是理性嗎?”
“有些事理性點當(dāng)然好,但感情上如果太理智,只會讓自己傷痕累累?!?br/>
“也許吧。”季子瑤看了一眼遠(yuǎn)方,悵然道:“其實現(xiàn)在挺好的,每天充充實實,閑了跟你坐在一起聊聊天,這種日子千金難求。更重要的是,不用背上小三的罵名。”
“呸呸呸,誰敢說你是小三,我第一個幫你怒她。論先來后到,那個楚子萱還不知道在哪呢?!?br/>
季子瑤看她像個孩子一樣,忍俊不禁:“好啦笑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真的,我沒有后悔,也不會后悔?!?br/>
對上她含笑的目光,韓一笑嘆氣:“唉,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是最由不得自己了,只是覺得遺憾。”
……
西餐廳。
輕柔的音樂如流水般在耳邊流淌,錐形的橘色燈光從桌面上方傾瀉而下,為孫以彤和蘇安朗的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今天的孫以彤穿了一條淡色的連衣裙,大卷的長發(fā)一半攏于腦后,一半垂于胸前,看起來溫婉優(yōu)雅,蘇安朗則和往常一樣,一如既往的俊朗帥氣。
“安朗,一會兒吃過飯咱們?nèi)タ措娪鞍桑俊睂O以彤柔聲問道。
“今天很累?!?br/>
“所以才需要放松一下嘛?!睂O以彤撒嬌,“而且最近剛上映的新片,你都因為忙一直沒有陪我去看,難得今天晚上我們都有時間,一起去嘛。”
今晚一起吃飯都是她好不容易軟磨硬泡來的機會,她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過。
“你要是想去,可以約你的朋友?!?br/>
孫以彤嬌嗔:“她們愿意陪我,人家的男朋友也不愿意啊,你以為別人都像我啊,有男朋友還過得跟單身狗一樣?!?br/>
蘇安朗猛地抬頭,一雙眼睛冷冷地看向她。
“既然跟我在一起讓你這么不痛快,你隨時可以離開?!?br/>
孫以彤微微一驚。
蘇安朗看起來嚴(yán)肅又認(rèn)真,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
她忘了蘇安朗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在她眼里陽光溫柔的暖男了,他變得冷酷而暴戾。
她扯扯嘴角,訕笑:“安朗,我……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干嘛這么認(rèn)真呀?!?br/>
蘇安朗沉了冷眸收回視線,沒再說話。
孫以彤尷尬中找了個借口去衛(wèi)生間。
慌忙中,從包里拿紙巾的時候,卻把一個東西帶了出來。
蘇安朗看到掉落在沙發(fā)上的白色小紙袋,疑惑地拾了起來。
看完紙袋上面的說明,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由疑到冷,由冷到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