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全名:誅邪退散平安南,皇帝賣官套白狼。)</br> 首惡當誅,這是李恪一向的態度。</br> 只是這一次,他并沒有打算輕易平息怒火。</br> “陛下……如今首惡已除,是否可以赦免那些百姓的罪過?”</br> 李崇晦輕聲道:“陛下仁義之名,不應該被破壞!”</br> 諸葛亮搖了搖頭,“正是因為陛下仁義,有些人才會總想鉆空子,將這仁義當成了謀取暴利的手段。”</br> 李劍山和李劍海眼中滿是羞愧,安南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已經暗流涌動。</br> 而他們作為安南的官員,卻沒有防患于未然。</br> 還要皇帝專門從朝廷趕來,為他們幾人擦P股,本就已經成為了臣子的恥辱。</br> 李恪坐在都護府的椅子上,思考片刻,直言道:“朕,這一次確實不打算輕易罷休。凡是參加此次謀反的部落,更不能放任!”</br> 五毒蠻吐司莫愁緊皺眉頭,若是李恪一怒之下要伏尸百萬,他身為蠻族,自然看不下去。</br> 歸根結底,要死去的那些人,也都是他的同胞!</br> 李恪輕笑道:“怎么?你們都覺得朕要殺人?莫愁吐司,莫非已經準備對朕下手,拯救你的同胞了?”</br> 此言一出,莫愁心中震驚,沒想到李恪慧眼如炬,竟然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br> “回陛下!臣……不敢!”</br> 莫愁輕舒一口氣,“只是微臣想懇求陛下,不要大開殺戒!蠻族人多,若是陛下執行殺伐,定會讓他們憎恨朝廷!”</br> 李恪輕笑道:“朕之前行仁政,他們便記掛著朕的好了?”</br> 莫愁一時語塞,反正蠻族都要造反,為何不直接殺他個片甲不留,免得將來后患無窮!</br> 李崇晦想要開口勸說,卻看到諸葛亮搖了搖頭。</br> 薛仁貴和蘇定方兩大將軍,更是隨時準備利刃出鞘。</br> 他們來此地,就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劍。</br> 李恪輕笑道:“算了,不嚇唬你們了。朕的意思是,凡是參與謀反者,必須死!無論是被吐司蠱惑,還是真以為能奪下安南!”</br> “他們的部落,以后也不復存在,都給朕遷進城池,教大唐官話,把他們之前的習俗都給朕廢了!有不服者,直接賜死!”</br> 莫愁深吸一口氣,這才是真正的亡國滅種!</br> 參與謀反的人,都是精壯男丁,李恪要他們的命無可厚非。</br> 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br> 可將這些蠻人遷進城池,行漢化,棄蠻俗,就是在思想文化上控制對方!</br> 一旦蠻族失去了傳承的文化,那他們還能被稱為“蠻”么?</br> “吐司覺得,朕此舉可行?”</br> “陛下英明……我替那些蠻族,感謝陛下大恩!”</br> 莫愁是個聰明人,隨即開口道:“陛下……我的部族……”</br> 李恪笑道:“朕恩怨分明,你送毒王給堂兄,替他擋下了對方暗算,又在關鍵時刻,前來支援。你的部族應該留下,永世與大唐交好!”</br> “不過,以后莫要執著于研究毒蟲,也研究下如何解毒!朕會每年從你這里采購解毒丸!”</br> 此言一出,莫愁大喜,其他部落都有特產,能夠與唐國人交換銀票,可他五毒蠻卻身無長物。</br> 如今李恪算是給了他一筆大生意,這才是天子的氣量,恩怨分明!</br> 也許在旁人看來,李恪此舉有些江湖草莽的味道,但這恰好是他與歷代皇帝不同的地方。</br> 換做漢高祖,可能會行狡兔死,走狗烹之事。</br> 李恪卻依舊讓五毒蠻繼續存活,可以說,從今往后,明面上掌握異術的只有他五毒蠻一個。</br> 作為與唐軍合作的部落,更是一種殊榮。</br> 李恪笑道:“行了,處理叛亂之事,朕已經做出了決斷!以后吐司便留在都護府為官吧!俸祿待遇,朕不會吝嗇!”</br> 莫愁大笑道:“臣,謝陛下!”</br> 別看之前造反的三蠻跟李道宗等人關系好,但這都是表面兄弟。</br> 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入朝為官,如今莫愁算是第一個蠻族官員。</br> “道宗皇叔還是有些迂腐。”</br> 李恪直言道:“這碩大的都護府,朕竟然沒有看到一個蠻人!不知蠻人所需所想,如何能夠治理他們?”</br> “莫愁吐司,以后挑選蠻族人才的事,就交給你了。”</br> 說罷,李恪在每人的肩膀上都拍了拍,這是加持氣運,也是保證他們誅邪不侵。</br> 眾人退出,將時間留給了兩兄弟。</br> 李崇晦羞愧道:“堂弟,我是不是很沒用……剛來到此地,就引發了叛亂,還要讓你從長安過來……”</br> 李恪一腳踢向李崇晦P股,怒罵道:“要不是你,這些人也不會暴露野心!道宗皇叔的任務是安撫他們,不讓他們造反!那時朕要面對扶桑挑戰,根本無暇顧及蠻族!”</br> “你的任務,則是為朕引出這些個逆賊,還安南一個真正的太平。”</br> 李崇晦心中好受得多,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他來到安南,注定做不了李道宗那樣的紅臉,只能通過唱黑臉來穩定安南。</br> “蠻族之事……是不是該以收心為主?”</br> 李崇晦低聲道:“若是能讓這些人心悅誠服,以后定不會新生反意!”</br> 李恪搖了搖頭:“二堂兄,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只有打服,對方會低下頭聽你講道理!”</br> “朕之前只打過安南阮氏皇族,沒有對那些蠻族動武,所以他們覺得朕的軍隊,只是擺設,這次就讓他們知道何為恐怖。”</br> “你此次率軍前往,無須留手,此次死一些人,總比以后他們再謀反,朕格殺勿論強!朕對冥頑不靈的人,一向以殺止殺!”</br> 以殺止殺!</br> 李崇晦深吸一口氣,看來堂弟這次是動了真怒,他還是第一次見李恪有如此殺氣!</br> “臣,遵旨!”</br> “嗯,去吧!”</br> 李恪注意到真龍氣運鎧上,匯聚了不少氣運,可見大唐依舊在蒸蒸日上。</br> 這件鎧甲不僅是保護,也是代表他作為皇帝近來表現的憑證。</br> “若是后世子孫,都能繼承這氣運,大唐豈不是萬世不滅?”</br> 李恪笑著搖了搖頭,“萬世不滅?那該多無趣,一切隨風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