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全名:天子長安訓諸國,扶桑朝堂認親爹。)</br> 殺了我的人,辱了我的國,還要我花錢?</br> 論欽陵很是后悔,此次他就不該自告奮勇來長安!</br> 本以為是一次新皇登基的拉攏,沒想到卻淪為了李恪立威的墊腳石。</br> 這還真不怪李恪,人家不過是帶隊來喝酒,誰讓你吐蕃使團口出狂言了?</br> ——</br> 隔日,朝堂之上。</br> 李恪不停地打著瞌睡,不得不說那些小伙子們實在是太能喝了!</br> 平康坊的酒水盡數喝光,這才作罷!</br> “陛下!臣有本參奏!”</br> 御史趙浩謹慎上前,“敢問陛下昨日去了哪里?”</br> “嗯?”</br> 李恪隨后看向魏征和褚遂良,兩人搖了搖頭,示意這事跟自己沒關系。</br> “陛下,您去平康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長安城!”</br> 趙浩躬身行禮,說道:“帝王至尊,怎能去如此污穢之地?還請陛下以后莫要再去!”</br> 趙浩作為御史臺的一員,勸諫自然是責任。</br> 可御史臺自古就人才輩出,總有些企圖以罵皇帝成名的奇葩。</br> “無道昏君!前去平康坊就算了!還殺了吐蕃使者!”</br> 御史張家權出列,慷慨陳詞道:“陛下,置兩國關系不顧!羞辱吐蕃使者,萬一引起戰爭,此乃我大唐之不幸也!”</br> 李恪本來還昏昏欲睡,被那句“無道昏君”徹底罵精神了!</br> “這位御史,你說朕是昏君?”</br> “自然是陛下!皇帝就不該去此等污濁之地!”</br> 張家權昂首挺胸,像極了斗勝的公雞。</br> “刀馬,張大人最近去過平康坊沒有?”</br> 李恪發問,刀馬隨即拿出小本本,查看道:“回陛下!張家權三日之前去過平康坊,本月共去平康坊五次!”</br> 張家權老臉通紅,李恪則戲謔地看向對方,“張大人去那里,可不僅僅是喝酒吧?”</br> “合著只需你們州官點火,不許朕點燈?”</br> “滾去平康坊一個月,姑娘們的褻衣都歸你洗!”</br> 張家權羞憤難當,“陛下!您讓我給那些青樓女子洗衣服,還不如殺了我!”</br> “我輩讀書人,都有浩然之氣!”</br> 李恪指了指張家權,群臣不禁為后者捏了把汗,生怕陛下當真砍了此人。</br> 張家權則是伸出脖子,等待李恪的大刀落下,死了也能落得個直言進諫,不懼生死的美名。</br> “X出去,派不良人監督,不洗夠一個月,不許放他回來!”</br> “陛下!昏君!你這是羞辱讀書人!”</br> “你想死,還想落得個美名?朕偏不隨你的心意!”</br> 李恪端坐在前,心想這皇帝不做也罷,去喝個酒,也特娘被人舉報!</br> “陛下!”</br> 趙浩上前,躬身行禮道:“若是您想其他女子,完全可以民間選妃……微臣也不會多說什么,只要不去平康坊就行……”</br> “別胡說!朕什么時候說要選妃了!”</br> 開玩笑,如今六只母老虎,已經足夠李恪喝一壺了!</br> 他甚至認為皇帝所謂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完全是吹牛B!</br> 這么多人,根本睡不過來!</br> “咳咳!趙大人注意言行,陛下并非好色之徒!”</br> 諸葛亮輕搖羽扇,隨后岔開話題,“陛下,吐蕃,扶桑,白衣大食,西突厥,四國使者已經到達長安,全都請求覲見陛下!”</br> “一起帶上來吧,看看他們有什么屁放!”</br> 群臣嘆氣一聲,魏征提醒道:“陛下一會說話,還請注意言辭……”</br> “好好好,魏相教訓的是!”</br> 不消片刻,一副司馬臉的論欽陵排在前面。</br> 扶桑使者浦島太郎緊隨其后。</br> 白衣大食圣火將之一亞倫,一襲白衣,身材壯碩,虎虎生風。</br> 西突厥的阿史那特尼,國家地位最低,拍在末尾。</br> “微臣,見過陛下!”</br> 四人等待著李恪開口,誰知皇帝卻依靠在龍椅上,打起了瞌睡!</br> 魏征作勢就要叫醒李恪,卻被諸葛亮攔住。</br> 陛下的深意,可不僅于此。</br> 足足讓四位使者跪了一刻鐘,李恪才打了個哈欠緩緩醒來。</br> “不好意思,朕昨日去娛樂消費,玩了個通宵!”</br> 李恪笑著說道:“四位愛卿免禮!”</br> 其余三國使者紛紛站起,只有論欽陵依舊保持著跪姿。</br> “陛下,當真能站起來了?”</br> “君無戲言!趕緊起來!”</br> 論欽陵昨日是真的被整怕了!</br> 高力士憋住笑,隨后喊道:“請各位使者進貢!”</br> “我吐蕃,奉上佛骨舍利一枚,恭祝陛下登基!”</br> 論欽陵雙手呈上舍利,群臣無不抱著敬仰的目光,誰知李恪看都不看,擺了擺手,“送到大雁塔給唐玄奘,讓他看著辦!”</br> 論欽陵整個人差點混卻!</br> “陛下,那可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您就一句,看著辦?”</br> “一顆結石!你還想讓朕供起來不成?”</br> 李恪隨口說道:“大唐百姓,不信那滿天神佛,只相信勤勞致富,安國興邦!下一位!”</br> 扶桑使者浦島太郎,則是深諳李恪喜好。</br> “陛下!這是東海珊瑚樹,我們天皇親自挑選,還請陛下笑納!”</br> 一棵精美的珊瑚樹,外面都被金屑包裹,呈現在群臣眼前,當真是富貴非常。</br> “這個不錯!朕喜歡!”</br> 李恪話音剛落,浦島太郎內心竊喜,珊瑚樹能值幾個錢,不過是花點時間用金屑點綴罷了!</br> 送禮可是門學問,只要投其所好便是了,這棵珊瑚樹,不過是金玉其外罷了。</br> “陛下喜歡就好,這是我扶桑國的榮幸!”</br> 誰知李恪話鋒一轉:“不過朕更喜歡折現!這珊瑚樹,你們估個價,朕賣給你們了!”</br> 浦島太郎:“陛下???”</br> 大唐群臣:“???”</br> 這特娘才真的是騎虎難下,浦島太郎若是報價太低,那豈不是拿便宜貨來糊弄陛下?</br> 可若是報價太高,那豈不是虧大了?</br> “陛下,您這是不是有些難為扶桑使者?”</br> 禮部尚書于志寧開口說道:“哪有皇帝轉賣貢品的?微臣從未見過!”</br> “那你現在見到了!”</br> 一句話噎得于志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br> “看樣子,你也不好估價,對吧?”</br> 李恪說話,浦島太郎只能機械般的點頭,他哪敢說半個不字。</br> “這樣吧,扶桑國送十萬女子過來,朕把珊瑚樹賞賜給你們天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