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李泰看到那個一直當閑王的兄弟,竟然手中掌握著玉璽,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李二不想看扶余國臉色,他們兩個就算是拼死也不會當個慫貨啊!</br> 李恪笑著在合同上印上玉璽的章,隨后將其遞給句尾芭蕉,說道:“芭蕉兄,別愣著啊,該你按手印了!”</br> 句尾芭蕉本想推辭,但前有李孝恭,后有屈突通,兩邊是程咬金,秦瓊和侯君集虎視眈眈,讓他不得不照做。</br> “父皇,合同已經簽完了,我覺得句尾芭蕉還想參觀長安城,不如讓他暫時留在兒臣的大唐茶城!什么時候銀子到位了,兒臣便放他回去。”</br> 李二贊許地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家逆子,做事滴水不漏!</br> “準奏!”</br> 得到了李二的許可,李恪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芭蕉兄,一會兒退朝了,你就跟我走吧!”</br> “吳王殿下,素聞大唐文人,精于詩詞歌賦!我們扶余國,也有俳句,想要討教一番!”</br> 句尾芭蕉笑著說道:“大唐的才子們,不會不敢應戰吧?”</br> 李恪笑著看向長孫無忌,說道:“司空大人乃是文官之首,對于芭蕉兄的挑戰,你們說了算!”</br> 一眾武將也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看向那些平日里只知道動嘴皮子的文官們。</br> 孔穎達對著李承乾動了動眼神,示意對方出來啊,此時不出風頭,更待何時?</br> “本太子不才,愿意與句尾先生切磋!”</br> “本王也是如此!”</br> 李承乾和李泰都意識到,這是向李二展示才華的好機會,自然不肯放過。</br> “陛下!和扶余國談判,講究一個善始善終,既然之前都是由吳王殿下負責,這文斗理應也由吳王殿下迎戰。”</br> 屈突通位高權重,更是經歷隋唐兩朝,他一開口,就算是長孫無忌,也要禮讓三分。</br> 更何況是太子和魏王?</br> “既然屈突通愛卿發話了,李恪,你便接了挑戰吧。”</br> 李二笑著擺了擺手,今日他就要朝臣們知道,他李二的兒子沒有一個是窩囊廢!</br> “呱呱!”</br> 聽到青蛙叫聲,句尾芭蕉笑著吟誦道:“閑寂古池旁,蛙入水中央,悄然一聲響!”</br> “好句啊!句尾先生不愧是俳圣!”</br> “沒錯,寫得太好了!”</br> “不愧是我扶余國的賢者!”</br> 李恪有些懵逼,這特娘寫的都是什么東西?俳句這種模仿中國絕句的東西,竟然被吹捧成這樣?</br> “吳王殿下,芭蕉不才,在我扶余國也有俳句之圣的稱號!殿下可以用大唐擅長的文體!請便!如若在下僥幸取勝,還請殿下能夠讓我回去!”</br> 句尾芭蕉以為李恪被自己的文采徹底震懾住,不禁沾沾自喜。</br> “咳咳!芭蕉兄果然大才!”</br> 李恪差點小畜生,小日本的俳句跟唐詩宋詞比起來,那特么簡直就是蹣跚學步的兒歌啊!</br> “素聞長安百姓吹噓,吳王殿下可以七步成詩,不知芭蕉能否見到如此絕技,呵呵。”</br> 句尾芭蕉一直被李恪壓制,有機會自然要嘲諷對方。</br> 誰知李恪已經開始走動,口中吟誦道:“黃梅時節家家雨!”</br> 這一句寫出了南方梅雨季節的概況,而且家家雨更是行動的貼切。</br> “青草池塘處處蛙!”</br> 此句一出,對仗工整,黃梅對青草,家家雨和處處蛙相得益彰,引得朝中文臣不禁拍手叫好!</br> “好啊!”就連一向最挑剔的魏征都忍不住稱贊道:“我大唐詩韻,豈是化外番邦能比?”</br> 李恪已經走出了六步,然而后兩句詩依然沒有念出,這可急壞了大唐眾臣子。</br> “吳王殿下不會憋不出來了吧?”</br> “是啊,前兩句雖然對仗工整,但卻仿佛失去了詩歌的神韻!”</br> “還有一步,他還能做得出來么?”</br> 李恪踏出最后一步,句尾芭蕉剛要說話,卻聽到李恪已經念出了最后兩句:“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br> “閑敲棋子落燈花...”</br> 句尾芭蕉忍不住念著李恪所寫的詩句,最后兩句將被放鴿子之人的恬淡心境描寫的恰到好處,可比他寫的“蛙入水中央,悄然一聲響”強多了!</br> “怎么樣?句尾芭蕉,你還有什么話說么?”</br> 李恪笑著看向束手無策的句尾芭蕉,后者無奈,嘆氣一聲,說道:“吳王殿下大才,芭蕉比不過!微臣懇請吳王殿下有朝一日可以去我日本國弘揚唐國的先進文化!至少能給我們那些學子們上一堂課!”</br> 打不過就學習,大和民族一向如此,他們對于強者永遠是將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甚至甘心去舔舐強者的腳;但對于弱者,他們會毫不留情地舉起屠刀。</br> 句尾芭蕉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李恪這樣的人才過去講課,一定能夠開啟民智,讓更多的國民學習唐文化。</br> “有朝一日,待我國遣唐使盡數歸來,日本國定會重現輝煌,脫離扶余國的統治!”</br> 李恪并不知道,因為他的出現,句尾芭蕉提前定好了安排遣唐使的計劃。</br> 這廝現在聽到去日本國上課,簡直是亮眼冒光,錢途無量啊!</br> “芭蕉兄啊!其實你我是兄弟,去你們國家講課這事兒啊,很簡單!”</br> 聽到李恪欣然允諾,句尾芭蕉大喜,當即說道:“吳王殿下放心,那二十三萬兩銀子,我們一定會湊出來!”</br> “芭蕉兄,你也知道,雖然你我是兄弟,但我們大唐有個規矩,講課肯定要意思一下嘛,你懂得!”</br> 見李恪又作出搓手指的舉動,句尾芭蕉立馬明白過來,這是要錢啊!</br> “吳王殿下,只要您能過去,我們一定不吝嗇錢財!”</br> “好兄弟!一堂課一萬兩銀子,課時不得超過四十分鐘,節間休息十分鐘,授課人數不得超過四十人!”</br> 李恪一連串條件說出來,句尾芭蕉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答應。</br> 一萬兩一節的精品課,必須讓日本國的學子們認真聽講!</br> “呵呵,傻B!老子才不會給你們講先進制度和文化呢!到時候帶著《西游釋厄傳》,天天給你們講下克上,造你們的反!這錢真好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