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還未摸清事態變化。

這如琉璃一般的靈胎之水，再次如同渦輪一般瘋狂旋轉起來。

這水波瘋狂流轉間，黎澈似乎都聽見了那喘急水花聲，接著無數白色霧氣再次彌漫，被清琉態的靈胎之水吸納。

黎澈逐漸感受了一股全新的感覺。

他似乎聽到了各種聲音，那些聲音似是而非，古怪異常，古樸，拗口，但是蘊含著無數知識。

之后。

黎澈的意識來到一片虛無漆黑的海底，他能聽見潮汐呼嘯的聲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點靈光忽得在虛無漆黑的海底炸開。

一種誕生之感充斥了黎澈的心底。

黎澈重新回到意識之中。

只見，這意識之中的靈胎之水已經不是清琉態的狀態了，無數斑斕色彩泛泛動于這靈胎之水里，七彩光暈綻放。

同時一團如琉璃般斑斕剔透的光球升起。

黎澈感覺得出來，這便是他的靈識。

在這無意識間，黎澈靈識階的晉升即將達成了，只需最后一步重新將靈胎之水化為靈性便可結束晉升了。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黎澈非常疑惑，這靈胎之水的變化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此時，一股奇怪的扭曲感驟然浮現。

一團怪異的漆黑扭曲的黑色光球突兀的從那如胎水中浮現。

驟然間，這靈胎之水竟然也分化出兩條，一條清澈光澤流轉圍繞著這斑斕光球，另條則變得渾濁污穢圍繞著那扭曲光球。

“兩個靈識？兩條靈胎水？這又是什么情況。”

這變化讓黎澈心神不定，今天這靈識境怎么這么多的變化。

還未等黎澈定下心神，這兩個靈識外那靈胎之水竟然剎那間重新分化為靈性，同時這靈識階的境界也穩定下來。

平復完自身靈性之后，黎澈的意識也重新回歸這有些空蕩的屋子里，他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

此刻他確實已經是靈識階了。

但是這晉升靈識階的變化實在太多古怪，讓他完全無法理解。

“這為何會出現兩道靈識，并且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靈性。”黎澈思考著。

不過這兩道不互相獨立的靈識對黎澈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壞處。

方才，黎澈也稍稍嘗試了一番。

這體內的兩道靈識都同樣可以驅使靈性，并無古怪和差異之處。

由清琉態靈胎之水蘊養的靈識和那污濁混沌之水誕出的靈識驅使起來感覺并無區別。

甚至黎澈可以同時驅使兩個靈識。

最主要的便是靈性存量的提升，黎澈只感覺自己的靈性似乎變得浩瀚如海一般，沒有任何上限似的。

要知道不論什么術法、手段都是需要消耗靈性，而黎澈這幾乎無窮盡的靈性，那么他將可以無視靈性的需求無限制的使用術法，這是何等可怕的能力。

隨后黎澈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從袖子里驅使著那扭曲恐怖的觸手出來，默默的打量一番。

黎澈似乎發現了那無盡的靈性哪里來的了。

這時候的觸手變得干枯皺巴如那老樹根一般，驅使起來也像是生銹似得，這幅狀態像是被榨干了似的。

甚至就連這觸手上那口器上一顆顆銳利尖牙，都像是老了掉牙，缺巴不少。

“額……貌似真的和這觸手有關，不過應該抄錄些書籍應該就會變回去吧。”黎澈撓了撓頭。

確定了異變來源于哪里之后，黎澈就暫放下了這事。

開始嘗試感受著自己身體里其他的變化。

晉升靈識階后。

黎澈對周邊的感知似乎擴大了無數倍，甚至能聽見屋子外鼠類窸窸窣窣的動靜，隔壁房間師姐平靜的呼吸聲，甚至凝神起來，遠些宅子里別人起夜時的動靜都能感知到。

身體素質和似乎也有所增長，不過雜家這一學派對身體強度并不需求，雜家是極其擅長術法的學派，可以通過別家學說，掌握其他學派的能力。

實力越強大便可以掌握的種類越多，而靈識階，黎澈原本只能掌握兩種，但是隱約因為那古怪靈識，自己似乎可以掌握四種。

而且據黎澈的老師提到過不同狀態的靈胎之水凝練出的靈識，除了限制了未來的道途外，還有術法的威能也會大受影響。

而自己這種未知狀態的靈胎之水蘊養出的靈識也不知道術法究竟會有什么變化。

可惜黎澈此時并沒有掌握什么術法手段，這所以一點黎澈暫時無法嘗試。

因為之前黎澈抄錄數本污染原冊其中大都是記載著各類祭祀儀式，或是像《延壽》一般需要材料才能發動異術。

“雖然已經到了靈識階，但也還是要尋些手段，不然空有境界和無限制的靈性，沒有手段也是不行。”黎澈回憶起這些時間里抄錄的書籍之中，忽得發現自己現在連個能驅使的手段都沒有。

接下來的抄錄書籍，黎澈準備將自己的目的明確一些，尋那奇術異法來學些傍身術法。

“明天去藏書閣的選要抄錄原冊的時候，選那些書名聽起來有記載奇術的書籍好了。”黎澈看了天色，也沒準備繼續睡下去了，到了靈識階一天不睡也沒有什么。

“先準備師姐的飯食，再去藏書閣選書，然后再拿攢下來的錢去一趟那財迷女醫者拿些調理空乏之軀的藥物好了，師姐久榻于床許久，身體自然虧空，要養的。”

要不是黎澈是從難民營中選出來的抄書人，日日都需要根據身契去抄錄書籍，同時這錄書庫逃錄后果極為嚴重，黎澈都想翹幾天專門照顧師姐了。

起床洗漱之后，黎澈便去灶臺準備煮粥，師姐許久沒吃飯，流食對其的身體更好。

黎澈熬粥的時候還扒拉出了些省下來的蔬菜，切碎了燉煮進去，一份青蔬小粥便做好了。

黎澈自己先吃了些。

“嗯，還不錯。”黎澈吃完了回味了一番，平日里他自己吃大都就是純粹的白粥，甚至鹽都舍不得多放。

然后黎澈再將早就盛起的一份放在涼些了的粥，再帶到師姐房里，喊醒她喂粥。

不過師姐似乎不是很喜歡吃，因為師姐的表現很是奇怪。

明明已經是粥水了，可一邊吃一邊還要喝水。

“水……水……咸”黎澈記得師姐一直這么呢喃著的。

黎澈有些疑惑，他才加了4勺鹽巴，怎么就咸了呢？這鹽平時都舍不得多加，師姐醒了他才愿意多放些的。

喂完師姐，讓其再次睡下后。

黎澈鎖好房門。

此時已經天色半亮，雞鳴聲都響起好幾聲了。

出了屋子，黎澈便看到巷子里勤快些的婦人已經各自蹲在自家門口盥洗衣物了，他和一些關系好些的婦人打聲招呼，這周邊鄰居同黎澈的關系都還不錯，平日里也有些往來。

尋了一名平日關系好的婦人，黎澈拜托其在自己去工作的時間里幫著照顧師姐。

當然他是會付出銀錢的。

隨后，料理好一切后，黎澈便徑直朝著錄書庫的內庫方位走去。

今天的目標是選到一本術法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