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被時慕白給影響了。
    借著修改公式的當口，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緒之后，才轉身繼續講課。
    她特意不去看后排坐著的那個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課堂上，才勉強將整堂課講完，但很顯然，這一節課講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她才悄然松了口氣。
    再抬眼，卻已不見時慕白的影子。
    她面上一怔，心頭有過一瞬的悶堵，目光，落在時慕白坐著的那個位子上停留了好幾秒，才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郁寧坐在位子上發呆，似乎有什么心事。
    “郁教授。”
    她開口打了一聲招呼，郁寧立刻換了一個表情，回頭看她，“下課了？”
    “嗯。”
    溫言點了點頭，“你怎么了，有心事嗎？”
    她跟郁寧算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但在這個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教授群體里，郁寧跟她年紀相當，平時閑暇之余，還能聊聊便開口關心了一下。
    郁寧面上明顯僵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干笑道：“我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嗯，挺明顯的，我一進門就看出來了。”
    溫言玩笑道，之所以她能一眼看出來，是因為從她入京大開始，從未見過郁寧這副模樣。
    她跟霍醫生的夫妻關系很好，在整個京大都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每一次她看到郁教授提起霍醫生的時候，眼睛都能發光。
    作為一個過來人，光是從郁寧的眼神里就能看出郁寧很愛霍醫生。
    所以，她看到的郁寧，臉上總是掛著溫柔恬靜的笑。
    郁寧的身上，有一種讓她很喜歡的書卷氣，溫和，淡雅，笑起來的時候，整個眉眼都爬滿了笑容，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地親近她。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郁寧魂不守舍的樣子，所以很容易就被她注意到了。
    郁寧面上訕訕，搖了搖頭，道：
    “沒事，遇上一點小事有點困擾，想清楚了就好了。”
    溫言知道她沒打算告訴自己，也就沒有多問，便點了點頭，“想明白就好。”
    她收拾了一下辦公桌，這是她下午的最后一節課，收拾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郁教授，我先回家了。”
    “嗯。”
    郁寧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溫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坐在辦公桌前發呆，看出她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給困擾了，也沒多做打聽，提步往外走。
    “溫老師。”
    就在溫言走出教室的時候，郁寧突然喊住了她。
    溫言回頭，見郁寧面色糾結地看著她，沉吟幾秒后，道：“你放學后有空嗎？”
    溫言一怔，隨后，搖了搖頭，“你有什么事嗎？”
    “放學后能陪我一起吃飯嗎？”
    溫言眼中的訝異更深，她總覺得今日的郁寧有些不太對勁。
    只聽郁寧又加了一句，“今天我生日。”
    聽到這話，溫言眼中的訝異更濃。
    郁寧生日，不是應該霍醫生陪著她過嗎？怎么會這么重要的日子，要叫她這個外人陪著一起吃飯。